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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合纵连横 第六章 乐土

铁血丁香 狂歌走马遍天涯 7638 2022-11-07 11:03

  第六卷合纵连横第六章乐土

  陆军上将阁下和大总统小姨子的那点“破事”事实上在军中一直是被传为美谈的。珍妮放着优越的生活不过,瞒着总统嫂子上前线,还在俄军偷袭战役中浴血奋战、身受重伤,此事经好事之人传播出来后,珍妮成为了军人和年轻人中的偶像级女子,顺带着给大总统夫妇二人的形象也加了不少分,尽管丁香其实并不需要小姑子的鲜血来给自己加民望。

  而珍妮与丁铁的“破事”也随之从总参和国防部内部流传的小秘密变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大秘密。国人在信息传播方面的千年底蕴自然是炉火纯青的,艺术加工能力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市面上流传的关于丁将军和珍妮小姐的“英雄美女”故事自然是版本多多,有些版本经好事者学给丁铁听,听的陆军部长阁下本人也是目瞪口呆、滔滔江水……

  所以也就难怪猛子要这么三八的打听铁子和大总统小姑子的那点“破事”。

  只有当事人丁铁自己有苦说不出。

  珍妮醒来了,却把这个世界上和她有关的所有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也包括了丁铁——珍妮曾经信誓旦旦要等待的男人。

  基督山伯爵说,人类所有的智慧都浓缩在两个词语里面——等待和希望。可是丁铁知道,这两个智慧的词汇中,饱含着的却是无尽的煎熬。他只要有时间,都会跑去丁香在南京城郊的私人农场。陪伴隐居在那里地珍妮。半年多了,珍妮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虽然她对待丁铁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害怕,甚至还隐隐产生出一丝依恋的态度,但是丁铁知道,那和爱,还远远是两码事。

  当丁铁试图去握住她温软的小手的时候,她就会象一只受惊吓的小白兔。

  当丁铁深情地眼眸和她对上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她惊惶地躲闪。

  她需要时间,去接受她无法想象却又压力无穷的事实。她渴望却又害怕知道事实。

  起码她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的靠近了……丁铁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所以。面对猛子的八卦,丁铁只有尽力让自己的苦笑看上去不是这么苦。

  “这么说,珍妮一直都没有恢复记忆?”猛子对于追问出来的那点“破事”自然是非常吃惊,“那个……要不还是先把她娶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铁子哥你年纪也不小了,老拖着总不是个事……娶回家,好好待她,总会好起来吧……”

  丁铁微笑不语。只是。那种苦涩,又岂是微笑可以掩饰的?

  刘猛摇头叹气。一抬头,赫然发现丁铁地案头竟然放着一本《格林童话》。

  “铁子哥……”刘猛手指着那本童话有些说不出话来。

  “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丁铁微笑把书放回了书架。

  刘猛心头象是被堵了块大石头,难过的慌。

  ……

  金秋十月是秋高气爽的时节,骑着骏马,徜徉于开阔的天地间,人世间的一切烦恼都如同那天边飘过的流云,随风而去。

  所以在这个季节。丁香通常喜欢呆在南京郊外的农场里,就好像她在春天喜欢去杭州。在这里,正值壮年地骏马温莎公爵和垂垂老矣的猛獒皇后相得益彰,鲜衣怒马鹰犬飞扬,自有一番天高云淡的精彩人生。

  15岁的陈寅恪抱着云娜,胯下是那匹和他一起成长的骏马罗密欧。醉心于莎士比亚的陈寅恪给他地爱马起了罗密欧的名字。并且发誓要给他的爱马找到世界上最美丽的朱丽叶。15岁的他在丁香以及诸如辜鸿铭这样的顶级名宿的调教下已经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少年鸿儒,明年丁香就打算送他去欧洲求学了。当丁香问他想去哪里的时候,他的答案是德国和英国。歌德和莎士比亚,或许是少年学者心目中地神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云娜已经7岁了。这个调皮捣蛋地小魔头来到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但在她地寅恪哥哥的面前,小魔头总是会表现的象个十足的小淑女。兄妹二人是世界的两极,一个是鲜明跳跃的火焰,一个是渊博恬静的汪洋,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如此和谐。让丁香和查理也暗暗称奇。

  已经进入暮年的皇后追在罗密欧的身后。这条忠心耿耿的藏獒似乎并不服老。小云娜是它从小守护的宝贝,它不会让宝贝逃出自己的视线。

  陈寅恪纵马奔驰。他那优良的骑术和人马之间的默契博得卫兵们阵阵的喝彩声。远远传来的还有云娜银铃般的脆笑声。这样的童年,才是美好的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丁香不由得有些恍惚。

  “我们孜孜以求的,不就是这样幸福生活的乐土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身后传来尤纳斯幽幽的感叹声,把丁香的思绪拉回眼前的现实中。

  尤纳斯的感叹不是对丁香说的,而是说给他身旁的两位犹太客人。丁香没有在总统府接待这两位客人,而是在私人农场,足见这两位客人身份特殊,会见比较私密。

  “赞格维尔先生,你心目中的乐土是样的?”丁香拉转马头,微笑着面对一位犹太客人问道。

  “只要没有种族的仇恨和歧视,让我的同胞能够自由富足的生活,哪里都是乐土。”那位赞格维尔先生慨然说道。他的口音是纯正的美国东北口音。

  “那么你呢,赫茨尔先生?”丁香问另外一位客人。

  “耶路撒冷,只有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啊!我若忘了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赫茨尔先生地目光中饱含着殉道士般的坚毅。他的英语带有鲜明的中欧草原口音。

  对于赫茨尔先生充满激情的吟诵《旧约》的篇章。丁香赫尤纳斯对视苦笑。固执的犹太人,固执地坚守着祖先的信条,哪怕这个信条如今看来是多么地不可企及。而他所代表的,正是众多中东欧以及俄罗斯的犹太人,是犹太人世界中举足轻重的力量。

  赫茨尔是犹太复国运动的灵魂人物。这位出生于匈牙利的前记者把大半生的生命都奉献给了犹太复国运动。几十年来,他穿梭于奥斯曼土耳其、英国、美国等列国之间,苦苦追寻犹太人地复国梦想。第一次犹太复国主义世界大会就是在1879年在他的组织下召开的。他曾经诱惑土耳其苏丹。以负担一部分帝国债务购买巴勒斯坦,但是苏丹只同意接受犹太人作为奥斯曼的国民以分散形式集体定居在土耳其各省。却拒绝他们在巴勒斯坦定居。

  赫茨尔转而求助于大英帝国。著名的犹太富豪罗斯柴尔德勋爵提出转到乌干达建国,得到英国殖民大臣张伯伦的认可,赫茨尔接受并在1903年的第六届犹太复国主义大会上提出“乌干达计划”,会议同意向乌干达派出考察团(事实上这是当时的误解,英国人真正提出地地区在今肯尼亚境内)。但俄国犹太人代表却嚎啕痛哭,滚在地上扯胡子、撕衣服,用土蒙面。就象2000年前圣殿被毁时的情景,赫茨尔受到极大震动,在大会闭幕式上激动地说:“我体会了他们的心情,我想对他们说一句古老的、慰藉的话,‘耶路撒冷啊!我若忘了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于是赫茨尔也成为了坚定地“耶路撒冷派”。以赞格维尔为首的只需要一块“没有人民的土地”的“领土主义派”被迫退出了犹太复国组织,犹太复国运动面临分裂的局面。

  在丁香的调停下,半个月之后将在崇明岛举行犹太复国主义大会特别会议。赞格维尔等人同意重新回到会议。在会议召开之前,两派人在丁香的斡旋下进行私下会晤以弥合裂痕。地点就在这丁香的私人农场。

  “耶路撒冷不是现实的乐土,那里只会成为仇恨和血腥的源泉!”赞格维尔毫不客气地驳斥赫茨尔。美国犹太人和中东欧犹太人最大地不同在于,他们相对比较温和,远没有那么狂热的宗教情绪和极端地行为方式。

  “先生们,在这光耀万物的阳光之下。有裂痕是我们无法弥补的呢?”丁香微笑着打断了即将开始的争论,“我们召开特别会议的宗旨在于团结犹太民族寻求最大公约数。苦难深重的犹太民族啊,你的仇恨只能留给那些曾经以及正在给予你们苦难的邪恶力量,而不是让仇恨的种子在兄弟之间传播,以敌视甚至鲜血来填满分歧的鸿沟。”

  赞格维尔优雅的点头致意。这位文质彬彬的作家始终都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作为美国籍的犹太人,劳拉在他们心中的影响力大到旁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赫茨尔也颇有风度的点头致意。这位犹太复国先驱大半生在列国之间周旋,为复国的梦想苦苦寻求朋友,奥斯曼土耳其、英国、法国……这些国家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他们只想利用犹太人的财富,却并不会真正为犹太人的复国出力。他的大半生都是在推诿和欺骗、痛苦和失望中度过。

  或许美国是个可以利用的朋友,在这个商业化的国度。犹太人也拥有足够的影响力。但是此时的美国政府和主流政治力量并没有兴趣介入太多国际事务。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他们。

  而10年前美国犹太长老会选择的一个长期投资对象——劳拉,却异军突起成为了犹太人真正的救星。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名震天下的商业奇才一转眼之间就成为了东方大国的领袖。并且统帅这个古老而有些老迈的国家一举击败几大强国而迈入了强国之列。她帮助犹太人训练精锐的军队,帮助犹太人寻求美国和德国这样的强国的支持,运用她那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影响力逐渐为犹太人开辟出可以想象的国际空间。她会是犹太人可以信赖的朋友,赫茨尔相信这一点,为此,他尊重她。

  “尊敬的总统阁下有建议?”赫茨尔直截了当的问道。

  “一个民族需要物质上的乐土,也需要精神的家园。”丁香亲昵的拍拍温莎公爵的脖子说道,“从这一点上说,‘耶路撒冷派’和‘领土主义派’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不是吗,先生们?”

  赫茨尔和赞格维尔微笑着耸耸肩,期待着美女总统的下文。

  “我亲爱的作家先生,”丁香微笑着面向赞格维尔,“抛开情感和宗教上的因素不说,乌干达计划从现实角度而言也不是一个理想的计划。或许你们可以在那一片无人的荒原建立自己的家园,可是那会是你所想象中的乐土吗?当你从一个国家治理者的角度去看待那片荒原的时候,你会发现那是一个带有浓郁乌托邦色彩的浪漫主义方案。再善于创造财富的民族也不会轻易在那里建立起令人自豪的国家。相信我,即使再向往建国的犹太人,也不会有多少会愿意往那里移民的。”

  赞格维尔黯然。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是文学家的天然属性,而这种属性在现实主义的商人和政客眼中只能作为案头的读物,却不会为此去建立时间表和行动备忘录。

  “那么,尊敬的赫茨尔先生,”丁香把头转向赫茨尔,“耶路撒冷方案同样也是宗教偏执远大于现实操作的理想主义方案,至少在目前是如此。请原谅我这么说,尊敬的先生。”

  赫茨尔张了张嘴巴,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请丁香继续。

  “要进入巴勒斯坦,离不开奥斯曼土耳其和英国的帮助。而这两位‘朋友’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帮助犹太民族,你比我更清楚,赫茨尔先生。”丁香继续说道,“犹太民族的建国已经箭在弦上,我们不能再花上40年的漫长等待去建立自己的国家,那将会使欧洲的犹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知道我在说,先生们。”

  众人知道丁香在说。近几十年来发生在俄国以及整个欧洲大陆的排犹浪潮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加感同身受。但他们又不完全知道丁香在说。在丁香的心里,已经涌现出了奥斯维辛集中营、毒气室……

  “难道要我们放弃耶路撒冷?要我们放弃祖祖辈辈传承的伽南地和巴勒斯坦的梦想?要我们放弃支撑犹太人至今还能称其为一个民族的耶和华的荣耀?尊敬的阁下,我们是上帝的选民——犹太人,不是吉普赛人!我们流浪,但我们有永远的精神家园!”赫茨尔的语气有些激动。

  “别激动,尊敬的赫茨尔先生,劳拉并没有要求你和你的同胞放弃耶路撒冷的梦想。”丁香温婉的微笑道,“耶路撒冷现在得不到,并不代表永远得不到。现在的任务是建立犹太人自己的国家,而这个任务和回到耶路撒冷并不矛盾。当然,我说的不是乌干达。如果去了乌干达,那耶路撒冷就永远只能在犹太民族的梦里了。”

  “总统阁下的意思是……”赫茨尔睁大了眼睛。

  “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丁香那梦幻般的眼神中透着说不清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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