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纵横四海第廿八章欧陆风云

　　“俄国战败了，我们和德国人会师了，战争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女记者问道。

　　鞠小芬和黄根生漫步在斯摩棱斯克的大街上。这里的夏夜很凉，星空格外的璀璨。

　　“最强大的敌人还没有倒下，更大的挑战还在前面等着我们。”黄根生仰望星空，没有直接回答女记者的问题。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鞠小芬微笑也抬起头仰望星空，“从贝加尔到乌拉尔，再从这里到梦想中的欧洲，一个傻丫头跟着她心目中的英雄走遍了大半个世界……”

　　一只冰冰凉的小手悄悄的抓住了粗糙的大手。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战争总是不结束，那么……我就可以一直有借口赖在你的身边了……”女记者的声音听上去很缥缈。

　　“小芬……”黄根生黯然，“我有妻子，我很爱她。”

　　“我知道……”鞠小芬微笑。

　　黄根生试图把手从女生温柔的掌握中脱离出来，却终究没有能够忍心截断那似水的柔情。黄根生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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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7年7月2日，来自中国的第一列直达货车在柏林火车站进站，这列有22节车皮的列车上运载的是来自中国的面粉和布匹。这是目前德国最需要的东西。

　　漫长的战争已经快要拖垮这个国家了。德国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强大地工业和高素质的国民，可是。这个国家缺乏资源。在欧洲的盟友几乎无法指望的情况下，这个国家基本上是以一己之力在对抗强大的敌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计划破产之后，拥有广阔殖民地资源和数百年财富积累的英国和法国将德国拖入了其最害怕地漫长而残酷的持久战。

　　事实上这个国家也已经处于地边缘。

　　战争已经让数百万德国人死亡或者伤残，战争已经给几乎所有的家庭都带来伤害。越来越紧缺的物资和飞涨的物价让超过2/3的德国家庭挣扎在温饱线以下。残酷的战争已经消磨了人们的热情，人民已经付出了太大代价，悲观、怀疑和失望地情绪正在民众中蔓延，越来越多遭受苦难的人开始置疑这场战争的意义。

　　人们无法挽回失去的儿子、丈夫或者父亲的生命。可是活着的人却需要一个希望来支持继续生活下去的信念。皇帝陛下的勋章可以给死去地亲人带来荣誉，却无法给活着的人带来面包、黄油和严寒冬季里取暖的煤炭。很多人在受苦。贵族和资本家却依旧过着豪华的生活，阶级矛盾已经开始要取代民族矛盾成为民众最关心的问题，而更多的人继续被送往前线。

　　威廉二世皇帝陛下已经感觉到国家社会制度发生动摇地危险，俄国所发生的一切迟早将发生在德国，只要这场战争无法迅速的结束。可是在国家遭受战争封锁的年代里，谁也没有办法改善人民的生活。现在，这个国家终于可以恢复呼吸了。

　　一年之前这个国家通过崎岖坎坷的巴尔干通道曾经短期得到过来自东方的支援。这让德国在其艰难的时刻里难得的喘了一口气。可是这条崎岖的对外通道很快也被封死了。

　　现在，支撑在窒息死亡线上地德意志终于等到了封锁被打破地消息，比起巴尔干通道的不确定性，跨越俄罗斯地亚欧大陆铁路桥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生命线。从1917年的7月2日起，源源不断的粮食、布匹、药品和其他各种基本生活品开始从遥远的东方输入这个国家。德国依旧可以支撑这场战争，只要这个国家的人民不站起来，所以，皇帝陛下终于可以真正松一口气了。威廉二世和他的臣子们相信。没有人可以从外部征服德意志民族。

　　而随着英国人在北大西洋的制海权被打破和俄国退出战争，一直在战争态度问题上暧昧不定的美国人终于也开始表现出倾向了。先是日德兰大海战之后，美国人开始和德国人做生意，那时候，还是现款交易，美国人不认除了美元或黄金以外的任何货币及支付手段；而俄国退出战争以后。美国开始接受德国的赊帐。与此相反，战争爆发后一直和美国保持亲密贸易关系的英国和法国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从美国人那里赊到货物，没有美元或者黄金，就没有货物……

　　英国人和法国人知道战争中最艰难的时刻已经到来，如果不尽快打破西线的僵局，等到摆脱了两线作战危局的德国人将其东线的大军抽调回西线，这场战争的前景将极其黯淡。

　　大规模的协约国夏季攻势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开始了。

　　孤注一掷的英法联军在此前的两个月时间里，秘密调集了167个师、超过300万大军，在成功的瞒过德国人的视听之后进入了攻击的位置。在俄罗斯陷入最后挣扎的日子里，人们只看到法军和英军发起疯狂而不计代价的进攻妄图援救俄国。却不知道更大的进攻阴谋还隐藏在这种疯狂的进攻背后。经历了短暂的战场平静之后。300万新锐部队被突然投入了战场，欧洲西部的战场瞬间失衡。

　　1917年7月7日。在东起梅斯、西到亚眠的近500公里的战线上，英、法联军发起了出人意料的全线进攻，在2000多辆坦克和装甲车辆的掩护下，英法联军一举突破了三年不得寸进的战线，在空前强大火力的支援下发起了强大的进攻。

　　7月10日，战线西端的英军攻势凶猛。不断突破德军防线，其前锋已经逼近阿拉斯，德第12集团军面临英军向海岸线迂回地威胁，不得不进行大规模后撤；在战线的中端，得到英军配合的法军4个集团军在拉昂一线进行重点突破，德军前线4个师陷入协约国钳型攻势的合围中，德军第9集团军不得不壮士断腕。在未征得统帅部同意的情况下开始后撤；战线的东端，德军坚持在凡尔登战场上。法军进攻遭受较大的挫折，付出数万人伤亡地代价之后其战线只向前推进了1000米左右。

　　至7月12日，德军西线战场状况进一步恶化，坚守在西线的8大集团军都已经开始后撤，坚守在凡尔登地德军成为突出部，遭受优势法军的疯狂进攻。德军统帅部企图挽救凡尔登的德军第7集团军，但其西线捉襟见肘的兵力部署中已经抽调不出有效的救援力量。而凡尔登德军主力已经不再具备撤退的条件。7月14日，18万德军陷入法军的合围。

　　在西线德军风雨飘摇之时，中国空军正式加入到了欧洲地战场。在比利时和法国北部早已经建好了中国空军的前线机场，俄国退出战争后中国空军第1集团军开始紧急向欧洲转场，通过俄国、乌克兰、波西米亚、德国等一系列临时修建的简陋的转场中转机场，至协约国夏季攻势爆发时，已经有200多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完成了向西欧前线的转场。

　　法国北部的天空中爆发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空战，在7月12日这一天。总计有787架飞机从天空中坠落，其中包括372架法国飞机、217架英国飞机、190架德国飞机和8架中国飞机。真是疯狂的堕落天使之日。

　　中国飞机在欧洲地天空中几乎在进行一场一边倒的屠杀，100多架中国战斗机在一天之中击落了超过400架敌机，气势如虹横扫欧洲的天空，一举获取了法国北部战场的制空权。随着更多中国飞机来到欧洲，中国战鹰开始肆虐欧洲战场。欧洲人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中国空军的恐怖实力。

　　中国飞机对战场和敌军后勤补给线地狂轰滥炸减少了德国人的损失，陷入苦战的德军前线各集群得以和敌军逐渐脱离接触，后备军团获得了组建新的防线的时间。协约国的进攻虽然暂时无法从根本上得到遏制，但英、法两国在西线迅速获得决定性胜利的战略企图也遭到了挫败。7月18日，在将战线整体前推了80至120公里之后，协约国军队暂时停止了第一阶段的进攻。此时的战线，已经靠近法国和比利时的边境。

　　在这一阶段地战役中，德军伤亡超过30万人，被俘10多万人，英军伤亡超过10万。法军伤亡超过18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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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法联军虽然暂停了进攻。但是其兵力目前在西欧战场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很快他们地第二阶段进攻就会展开。”国防军总参谋长侯志湘上将说道。“德国人已经把本土正在整训中的88个后备师紧急调往比利时，但是这条低地防线显然也很不可靠。在他们地东线主力回师之前，恐怕我们将不得不看到战火已经燃烧到德意志本土。”

　　最高统帅部会议。当战争已经顺利的进行到最后关头的时候，统帅部的人们不得不面对新的危机。如果德国在这场战争中被击溃，那么中华共和国将不得不面对尴尬的局势。虽然单独媾和在特殊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接受，但是……中国和英、法之间纠葛不清的仇恨显然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化解的了。天知道以后会发生。

　　“德国绝对不可以被击溃。”内阁总理陆皓东语气很坚决，“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战后环境，来消化我们所得到的一切，这对我们很重要。”

　　“我们的军队时候可以到德国？”最高统帅部成员秋瑾问道。

　　陆军部长徐树铮回答道：“俄国铁路运力有限，容纳不了大规模物资援助、德军主力回师和我军大规模西进同时带来的压力。目前的强制排序，应是照顾德军回师最为重要，物资援助次之，我军西进只能延后。根据总参的计划，我A集团军群主力在德国集结，最快也要在10月份之后。我军制式装备与德军差别较大，对燃料的依赖度也很高，考虑到建立后勤补给站和适应欧洲战场的需要，我军在西欧参战的时机最早也要到11月。”

　　统帅部的成员们开始陷入沉默。

　　丁香开始把目光转向海军将领：“我的意见是，亚欧铁路桥应该集中精力于军队及我军物资的运输，为此，对德物资援助的运输压力应该更多的由海上运输来分担。如果对民用船只进行大规模征用，短时间内你们可以调集多少运输吨位？”

　　刘步蟾元帅和他的海军同事们商量了一会后说道：“一个月之内，以委内瑞拉为中转的北大西洋航线上可以拥有70万吨货物运输能力。考虑到苏伊士运河已被北约盟军牢牢掌控，印度洋上敌军威胁已经不大，我海军主力将向北大西洋进行转移。”

　　丁香点了点头，又转向侯志湘：“向德军统帅部进行通报，德军当前在西欧战场的任务应以迟滞敌军、消耗敌有生力量为主，并将英军和法军主力尽量向比利时方向拉动。建议其必要时可以放弃比利时，德军主力的主要掩护方向应为德国国境线。总参和德军总参谋部应马上联合制定11月之前在西欧战场进行大规模联合作战的方案。除A集团军群以外，B集团军群也应尽可能在该时间节点内向欧洲集结部队。原北方战区最高司令部从即日起改称欧洲远征军最高司令部，任命丁铁元帅为我欧洲远征军最高司令官。摊牌的时间已经到了。”

　　停了停，丁香对蒋百里中将说道：“关于欧洲决战战役的战略想定，作战处应有突破性大胆构想。命令蒋百里中将明日飞赴德国，会同丁铁元帅和张作霖上将实地考察战场，并与德军统帅部面洽联合作战方案。”

　　蒋百里中将起立领受命令。

　　丁香又对侯志湘说道：“电令蔡锷尽快发起‘沙漠风暴’作战，攻陷亚历山大港，围歼英、法、意军主力于埃及，并顺势攻克托卜鲁克，进军利比亚。10月之前，我不希望看到北非还有任何一个活着的协约国士兵——投降的除外！”

　　（今天公司又签了个新项目，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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