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世界大战第十五章封存的记忆

　　丁铁有些羞涩的挠挠头皮。在丁香的面前的私人场合里，丁铁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少年人的心性，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共和国的大元帅，是国防军的实际领导人——总参谋长。

　　他有些腼腆的说道：“我……不敢和你说，怕你骂我，不好好做总参谋长，却非要上战场……”

　　“这也没不好意思的，作为军人，你已经很久没打仗了，这么大的战争你不想错过。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想知道，你真的这么想上战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丁香柔声问道。铁子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学生里当之无愧的大师兄，丁香对他的恩宠可谓全军中无人能及。现在他们还是亲戚了，自然更亲近了一层。

　　“是啊，领袖。”丁铁放松了一些，感慨道：“中日俄战争我就错过了。有时候想想，我也很伤感。在总参的安逸生活已经快要把我的棱角磨平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一个安心于幸福家庭生活的庸人，而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军中的第一勇将，让人闻风丧胆的‘天煞星’……我渴望重新回到战场，去闻到硝烟的滋味，去看到热血的士兵……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丁香有些心酸。一匹千里驹始终被安逸的搁置在舒适的马槽里，这样的心情旁人是无法体会的。她微笑着说道：“好吧，那我们来谈谈，你能被放到哪里？”

　　丁铁抬起眼睛，眼神中冒出希冀的光彩。马上又黯淡了下去。

　　“林德贵坐镇南洋，蔡锷坐镇中东，这两个宝座你就别去抢了，他们各自都很合适。俄国战场是陆军最大地重兵集团，也是最考验人的地方，最需要有力人员的坐镇。从威望和能力上说，全军只有你和侯志湘坐在俄国战场统帅的位子上才能压的住那帮眼高于顶的骄兵悍将。”丁香微笑着说道。

　　“老侯……唉。这也是我不想和你提的原因。”丁铁黯然说道。

　　“哈哈，我知道。侯志湘毕生有两大爱好，一是打仗，二是不服丁铁。”丁香笑道。

　　“还有第三条爱好，就是崇拜领袖。”丁铁苦笑着补充道。

　　“不要担心太多，铁子。如果你真地想去，我支持你。”在丁铁诧异的眼神中，丁香微笑道。“大不了我把侯志湘调南京来当总参谋长。”

　　“老侯？总参谋长？这……”丁铁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好。

　　“侯志湘这些年来已经成熟了很多了。”丁香微笑着拍拍爱将兼妹夫地肩膀，“历练和岁月能让一个人成熟起来，就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当年那个陕北愣头青？”

　　丁铁忍不住又去挠自己的头皮。

　　丁香得意的睥睨了他一眼，有些神秘的说道：“上个月侯志湘来南京，我和他谈了一次。我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做总参谋长。”

　　“他怎么说？”丁铁脱口而出问道，随即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猴急的铁子啊。都当爸地人了，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丁香开心的笑了，“侯志湘只回答了我两句话：一，他听从最高统帅安排；二，他相信自己干总参谋长不会比丁铁差。”

　　丁铁一直都很尊重侯志湘，但是他从来没象今天这样觉得老侯是如此可爱……

　　珍妮抱着2岁的小混血儿丁当出现在丁铁的身后。高挑丰满的珍妮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西方式的性感和中式的典雅完美结合，眉宇间自然流露着俏丽地成熟风韵，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幸福的妻子的形象。看着珍妮，丁香心中心头涌起一股天伦和谐的暖流。

　　珍妮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你要上战场吗，铁？”

　　丁香知趣地回避了。该让小两口自己好好谈谈。她抱过可爱的小丁当，疼爱的拿曲奇饼诱惑他，慢慢逛离开去。丁当很喜欢美丽和蔼的舅妈。

　　丁铁轻轻的把妻子缆在自己怀里，柔声抚慰说：“别担心，珍妮，除非我们的国家遭遇了可耻的溃败。否则象我这种级别的军官是不会丧命在战场上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担心。”珍妮把头靠在丈夫宽厚的肩膀上。

　　“我会回来地。别担心，珍妮。你当年地勇气呢……”丁铁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尴尬地闭嘴。

　　“我当年的勇气……”埋头在丈夫怀里的珍妮眼神中流露出迷惘和混乱。她的脑子里似乎有触动了被隐埋在很深很深记忆里的那些东西。这种触动和挖掘似乎一发而不可收，在深深的记忆土壤里倔强的挖掘起来。这种挖掘让大脑的主人开始感受到痛苦。珍妮开始觉得头疼欲裂，如潮水般的记忆瞬间涌来，让她惊惶失措，就像一只即将被洪水淹没的可怜的小兔子。她拼命的摇着头，想更深的钻进丈夫的怀里，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感受到怀里的妻子开始越来越剧烈的颤抖，丁铁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使劲的把紧缩在他怀里的妻子柔弱的身躯扳过来，看到了珍妮木然、苍白而无血色的脸。

　　丁铁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怎么了……珍妮……回答我！”

　　丁铁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总统夫妇。查理和丁香关切的走过来，看到珍妮的样子，查理也有些被吓到了。丁香怀里的小丁当看着母亲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珍妮软软的瘫倒在丈夫的怀里，眼神中更多地流露出恐惧、迷惘和挣扎混合的神情。

　　丁铁似乎感觉到了。他炯炯的眼神有力的注视着妻子。从眼神里输出关爱和鼓励，嘴里喃喃的说着：“别害怕，珍妮，一切都会好的，我就在这里……你的铁就在这里……”

　　查理则惊惶失措地跑回屋里去打电话叫医生，一路上踢翻了花园里好几张椅子。

　　珍妮的眼神逐渐稳定下来。似乎有些茫然，珍妮地下意识的说道：“请你等着我回来。铁。”

　　丁香茫然不知道珍妮在说。丁铁的神情却在瞬间松弛了下来。他用充满疼爱的柔和眼神注视着妻子，微笑着说道：“我一直在等你。珍妮，从来没有放弃，从来都没有……”

　　珍妮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她看着丁铁，一直痴痴的看着，突然一头扑进丁铁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地那么委屈。又似乎哭的那么幸福。

　　从屋里出来的查理茫然看着妹妹和妹夫，又茫然看向自己的妻子。丁香似乎明白了些，牵着丈夫的手，把傻傻呆立在那里的丈夫温柔而坚定的牵走……

　　……

　　战争在1915年的下半年处于相对风平浪静地阶段。东线惨烈的厮杀已经告一段落，战争双方都无力对对方采取进一步行动。西线僵持的双方也暂时无力改变现状。

　　从战争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1年多了，从战场上传来的消息大部分是德军在获得辉煌的胜利，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德国人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了。

　　英、法、俄三国战争总动员地效果开始慢慢体现出来。俄国幅员辽阔。人力丰富，损失个上百万军队对这个有血腥传统的国家来说并不是世界末日，只要人民还能忍受，不起来，它就能继续撑下去。在英法的财政支援下，俄国沙皇又给自己重新装备了300大军。虽然这些军队的素质比以前还要糟糕。但这样庞大的军队换了任何国家都要胆寒的。

　　日不落帝国和法兰西却因为拥有庞大的殖民地而体现出深厚的战争潜力。加拿大师、英印师、澳大利亚师、新西兰师、法属北非殖民地师……源源不断的海外部队向欧洲涌来，德国人所面对的敌人数量每天都在迅速增长。

　　更不用说殖民主义老牌帝国积累地庞大财富和在海外拥有地无尽资源。西线这种拼消耗的战场实在是太适合协约国了，他们消耗地起，德国人却消耗不起。

　　因此，英国人和法国人都认为，掐断德国人的消耗补给，是他们继续维持战争、并且进而最终击败这个军国主义战争机器的关键。而德国人此时打通巴尔干通道，并且从中国和北约诸国获得战略资源，对于协约国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件。

　　应对这一事件，协约国采取了双管齐下的方针。

　　首先。尽可能不得罪中国及其北约盟国的方式是重新掐断巴尔干通道。为此。他们拼命鼓动意大利对巴尔干半岛重新发动进攻，并且为了增强无能的意大利人的信心和实力。他们派出了8个英国师（其中包括澳大利亚师和新西兰师）和18个法国师（大部分是法属殖民地师）从海上和陆地上来到意大利，协助意大利人的进攻。

　　同时，深知意大利人不可以给予太高指望的协约国把希望寄托在了罗马尼亚和希腊等巴尔干相关各国的身上。在各种利益许诺、财政援助的诱惑和刻意的矛盾煽动下，对于保加利亚强势崛起以及奥地利人进一步扩张巴尔干势力充满警惕的希、罗等国进一步倒向了协约国的阵营。

　　1915年10月24日，希腊终于对保加利亚宣战。次日，罗马尼亚也对同盟国宣战。

　　几乎与此同时，意、英、法联军75个师对奥匈帝国的伊松佐河防线发动了大规模进攻，而希腊军队26个师、罗马尼亚军队24个师也从南北两个方向对保加利亚和原塞尔维亚领土发动大规模向心突击，为此俄军16个师也借道罗马尼亚领土加入了巴尔干战局，西北方面军荷西南方面军也获得极大补充，对当面的德军和奥军重新形成威胁性姿态。原塞尔维亚领土上的民族抵抗运动配合协约国的攻势风起云涌，一时间巴尔干半岛风云突变。面对四面开花的战场已经在兵力上捉襟见肘的德军援救不及，而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在巴尔干半岛的上百万大军则节节败退。

　　到12月底，奥匈帝国在意大利战线方向已经丢失了重镇卡波雷托和的里雅斯克，罗、俄联军兵锋已经直逼贝尔格莱德，希腊军队则已经深入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领土150－200公里。奥军和保军损失军力超过60万，对同盟国至关重要的巴尔干通道危在旦夕。

　　在陆地上对巴尔干半岛的攻势是协约国应对巴尔干半岛通道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英国人则开始从外交上和海洋上对以中国为首的北约发出警告。

　　英、法两国对中国的抗议行动从1905年10月巴尔干战役发动以来逐步升级。英国人发出的封锁马六甲海峡和攻击北约商船的威胁在中国民众中间引发了强烈的反感。中国各地爆发大规模抗议浪潮。

　　同时，皇家海军开始向东方增派舰队。英国人派出了数量较大的舰队，其中包括三艘先进的无畏舰——英王乔治五世级的“阿贾克斯”号、铁公爵级的“印度皇帝”号和伊丽莎白女王级的“马来亚”号（刚刚下水不久）。法国海军也派出了无畏舰“法兰西”号进驻金兰湾，向中国方面示威。

　　加上在欧洲战争中保持中立的荷兰也向荷属东印度增派了军舰，西方殖民国家在远东已经集结了包括9艘无畏舰在内的强大的舰队，而且英国据说还要进一步向东方增派舰队，并且英、法、荷三国正在进行磋商，就联合保卫远东殖民地、建立舰队联合指挥等诸多事宜已经初步达成一致，一个针对中国的防范性远东殖民联盟正在形成。

　　就远东出现的紧张局势，美国总统威尔逊派出特使前往有关各国进行斡旋。面对斡旋，相关各国都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英、法等国纷纷表示只要中国及其北约盟国停止对“军国主义德国及其盟国”的物资运输，他们愿意就“中国人民所关心的问题”进行“亲切友好的谈判”。

　　中国人自然也表现出了和平的态度，然后就廓尔喀王国（尼泊尔）并入中华共和国、香港归还中国、俄国人退出当年非法占据的帕米尔高原中国领土、法国归还当年强行占据的湄公河以南暹罗王国领土、英法等国及其殖民地解除针对中国产品的贸易壁垒等问题要求协约国方面作出“实质性、有诚意”的让步。而西方列强在中国的租界问题已经完全不在谈判的范围，丁香的外交官直接宣布了时间表，表示中国政府最晚会于1916年8月1日之前取消所有外国在华租界。

　　除了气的牙痒痒，列强外交官只能耐着性子配合美国人的斡旋，在谈判桌上大打太极拳。谁也不希望这时候把一个强大的中立联盟招惹到战争中来。

　　（提前预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团圆的节日，应该好好享受家庭的温暖。珍妮是幸福的，丁铁是幸福的，那么，你呢，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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