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希朝第一大BOSS
“不得不说一句,东楼叔叔,你这话儿搭得真是时候。”说罢,贺秋水稍一欠身便从梅树底下溜开,回头冲两人挥挥手,脸上满是无比慧黠的神色。
眼睁睁看着自个儿妹妹背身而去,贺千里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再抬头看眼前的人站在那儿就更加哭笑不得:“东楼。”
“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让我觉得自己不应试出现在这里。”晏东楼含笑一低头时,贺千里觉得自己应该哭着喊着臣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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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怪就怪在,这样一个人风华无限,理应被无数的光芒笼罩,理应有数不尽的崇拜者长随左右,这时候应该有比较痴狂的铁杆儿女粉丝出现才比较合乎情理。但是,似乎并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到晏东楼身上,这样光风霁月无法忽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被注意到。
按她的理解,当晏东楼一出场,理应受到现代明星走红毯的待遇,聚光灯、鲜花、掌声以及人群纷纷行注目礼。就算这是个君主集权的时代,晏东楼也应该享受到应有的礼待。不不不,应试说更应该享受更多的鲜花、掌声。
晏东楼就这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神穿过人群,尔后环视四周,最后又回到他身上。他却只是迎着她的双眼微弯着眉眼轻笑,如盈盈一轮弦月,那般的清辉照人:“当你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四周时,似乎怀有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她不得不点头,她一直是个藏不住问题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像不曾感觉到你存在一般,不曾注意到你进来一般。按常理,他们应该排着队儿跟你攀交情,更有甚者,排更长的队把他们的女儿推销给你。毕竟你可是皇上唯一未婚聘的弟弟,不管谁继位你都是下一位天子的皇叔。”
“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我面前,更不愿意让我想起谁家还有没受我磨砺的公子。”晏东楼显得非常平静,就像在说笑话一样说着。
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内心其实并不那么平静,不过也没有孤独或寂寞的情绪流露出来,所以这应该和他心底深处藏的那些东西没关系:“嗯,我想起来了,秋水说过,当初你去靖远军是带着一队王孙公子、大员子弟们去的。结果很多人受不了半路上跑回来,但你把他们又拎回军营直到三年期满。”
“小丫头总是记那么多,漂亮的脑袋里应该装点儿漂亮的东西,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晏东楼指的当然是贺秋水,不过他也同样认为眼前的小丫头记得很多,而且理解很多。
当然,贺千里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她的疑问又来了。多美好,晏东楼几乎让她有一种探案一般的愉悦感,像一层层剥离一些东西,然后又发现一些新东西:“但是张元帅曾经把这事儿当笑话一样说给我们听,所以我知道最初跟着你一块儿去的那队公子们后来回京都……怎么说呢,几乎都像换了人一样。现在很多人都在重要的职务上,而且每一个人都很出色,虽然他们对你颇有微辞,甚至不愿意跟你来往,但是他们不怨恨你对他们做的一切,而且谈及你时一定会保有应该有的敬重。”
她这番话让晏东楼久久凝望着她没有接茬儿说下去,看到后来她都快以为自己是不是哪出了问题,直到她有些不安地挪动脚跟儿时,晏东楼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双眼说道:“千里,你有一又洞悉一切的眼睛。”
“里里说过,要透过事实看真相……好吧好吧,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贺秋水说完赶紧开溜,免得被眼神儿给五马分尸。
“我没有洞悉一切的眼睛,我只是擅长于听,而且我很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战争故事。”小时候她就是听着这些当睡前故事长大的,她几乎能对世界上所有知名的战役倒背如流,甚至能讲出每一个细节对整个战役造成的影响。她不过是在别的小女孩儿听《格林童话》入睡时听了点儿别的而已,这只能怪老钱家的人思维实在有点少儿不宜。
她的话惹来晏东楼一阵轻笑,然后又看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后,说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其实不能算秘密,他们如果不保留应有的敬重,就会在某天成为把我一脚绊到悬崖底下的石头。磨砺出一堆石头来挡息的路,只要不糊涂就不会这么干,显然我很清醒。”
显然,贺千里觉得这套说辞说得过去,当然她本来也不觉得晏东楼是培养这些人做自己的底牌,晏东楼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底牌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这是一个适度自信而不自大的军人,现在看着有一股子痞气,但在军中的晏东楼绝对不是这样的,她听过而且见过:“其实我只想知道,有惊世之功而不居之,享天下富贵而不倨之,晏东楼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干什么。如果说你没有一点目的,我压根不相信。当然我并不怀疑你对钥匙或者对贺家以及我们兄妹几个有什么目的,而是你自己一直在奔的目标。”
不知从哪儿来的椅和暖炉,晏东楼未答话先指着梅树下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才说道:“我一直说你很聪明,但小姑娘不应该这么聪明,世间多少聪明人往往却为聪明误,这个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但你更应试明白,一旦你知道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做不到这句话了。这句话呢,是聪明人告诉还能装糊涂,或者说本身多多少少有些糊涂的人的话,对我们都无效,或许对在场所有人都无效,能来到这儿的有几个是傻瓜笨蛋。”贺千里虽然没有行过万里路,没有经历过太多起伏,但是她见过的人很多,人生的阅历有时候也可以从这里长。
她哪里料想得到,晏东楼随手一指,把手指向贺沧海,然后笑得极为灿烂地说:“那儿就有一个,不聪明,而且大部分时候既傻瓜又笨蛋。”
“其实我爹也是,对吗?又傻又笨而且喜欢把事物往美好的方向去想,开始事情确实如他想象的那样,但后来就渐渐变了模样。”也不知是风还是雪,或者是烛光或者是夜空,总之随着钥匙的启用,她开始忍不住想起那对她甚至都不知道名字的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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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沧海像他们期待过的儿子,简单质朴略显迟钝,但忠实淳厚,你不是。但是你像他们,聪明早慧,勤于思、敏于行。”晏东楼说这些时似乎很愉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愉悦。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为什么在说这些事时晏东楼会转晴:“我爹隐居后你还见过他。”
只见晏东楼含笑点头:“是,没有刻意邀约,也没有安排,偶然相遇就喝点酒聊会儿,并不多但足以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不要多问,很多事需要你和沧海去发现答案,而不是从我口中得出。”
“我们就这样坐在梅树下,直到宴席结束?”
“当然不会,会有人把我推到……众人的眼神里去。”晏东楼说完起身,冲远处一招手就有宫女赶紧来把椅子和暖炉撤走,贺千里这才发现,刚才这是这些人趁着天黑她又不注意把东西放过来的。
她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能松懈到这样的地步!
“我是和哥一块儿来……”
她话没说完,就有人过来亲切至极地拉着晏东楼往中间儿走,而晏东楼就捎带手把她给拽上了:“东楼,怎么每回宫中设宴,朕不来找你就在不起眼的地方待着随时预备走呢,是御膳房的菜色不好,还是朕的宴席这般乏味?”
噢……不是吧,拽住晏东楼的居然是希朝第一大BOSS,晏什么她不知道,反正皇帝的名讳没人敢从嘴里说出来,就是晏东楼也不曾说过,更别提旁人了。
且说希朝股份有限公司全权持股人晏大CEO,那真是位中年美大叔呀,晏东楼不说,这人的相貌当真平平,虽然一笑起来能秒杀一大片,但是不笑的时候可以充当路人甲。比起晏东楼来,美大叔气质非凡,一看就绝对不是臣于人下的人能比得了的。
此中年美大叔极似陈道明及赵文瑄那一类的范儿,年轻时可能不过尔尔,但时间能把他们身上的某种特质释放出来,岁月对待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厚爱呢,太可恨了!
联络完兄弟之间的美好感情之后,晏大CEO终于发现晏东楼还拽着个人,那可真让晏大CEO如同见到鬼一般:“东楼,这……这是哪家姑娘?”
晏东楼凑身在晏大CEO身边说了几个字儿,应试是在介绍她的身份,不过片刻就见晏大CEO就冲像晏东楼平时一样,冲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噢,是千里啊!”
……
不是吧,难道晏东楼把贺沧海告诉他的事情全都跟晏大CEO说过了,这也太扯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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