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贺沧海后,姐妹俩在东门外愣愣地站了许久也不忍离去,似乎还期待着贺沧海忽然回头说这只是玩笑,他不会走会永远守在她们身边。
但是直到正午,除了漫漫黄土,耀眼却不灼人的初夏阳光之外,只有来来往往的陌生人,那队甲胄鲜明的靖远军早已经走出很远,连气息都已经散尽,甚至镇子上的人都不再多谈论。
很多人在这回征兵中把孩子送去,碣石镇多是富商豪客,大都子孙多得很,只是再多也都是自己身上的肉,总会不舍得。虽然这一送去都抱着成则光宗耀祖,不成也不过损失众多子孙其中一个的念头,但也是骨肉相亲,多少会有离别的惆怅。
走在碣石镇的大街上,贺千里时不时地仰面看着阳光从枝桠间落下,青碧的光影之间,偶尔有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她依旧稚嫩的脸上。
“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胡思乱想呢。”
嘴里虽然这么答着,但是贺千里脑子里思索着的事却非常复杂,或者说很难有解答。她在想着自己自从到希朝后做了些什么,在现代她对于活着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因为她一直活得很热闹。
身边有很多朋友,在还来不及感受到寂寞前就会被热闹的场面包围,所以她很少有空闲像现在一样空着脑子想一些很本质的问题。
“秋水,你觉得人应该怎么活着才不枉此生?”从前她算是稀里糊涂过来的,和众多现代年青人一样,从来不会想自己要怎么去活着,而是被动地接受生活给自己的东西,然后去做出自己的应对。
她的问题让贺秋水一愣,然后皱着张小脸很为难地说道:“姐,这个问题好深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么多年忙里忙外,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生存下去都不容易,谈什么不枉此生。”也许是贺沧海的忽然从军让她想起了现代的亲人,回忆了一番自己在现代的生活后才会有这么个疑问。
猛然间前世今生一并想来,她有些纠结……
“姐,你不是说你要开山立派做一代宗师吗?”贺秋水很庆幸自己想起这个事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贺千里的话。
前几天才说的怎么会忘记,可那哪是目标,简直理想到了梦想的高度,太高大全,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任务:“是啊,我说过,可咱们俩在这空口白话说开山立派就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啊!让武林中人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几句话说下来,贺秋水听完摇头说:“我不同意姐的话,觉得困难就不去做,这和觉得路太远、山太高,所以不走不爬有什么区别。再高的山都有人爬到顶上去过,爬都没爬过的人怎么能说自己爬不到峰顶呢。”
也是,贺千里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个意思,末了再想想自己好些年前不就有个想法么:“秋水,我们弄个武校来玩玩吧,就招附近的孩子……不过我们会不会太小了,人能不能信我们。”
“别人我不敢说,可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哥是姐一手操练出来的,姐要是愿意他们巴不得把孩子送给你呢,反正也不耽误干活务农。”贺秋水嘿嘿一笑,然后又说道:“姐,只要你想弄这什么武校,这事我来做。”
“别,你先等我规划规划,好好想想这事怎么办,既然要做那就做好,不能白瞎了我钱……千里的好名声。”贺千里本来想说钱家,幸好把话又圆回去。
对于钱家的家传武艺她一直心存敬畏,毕竟传承多少代依然还在,而且弟子众多,所以虽然她隔时离空远在这么个地方,也不能堕了老钱家的门楣。
一边寻思着武校应该怎么办,一边还不免要想这时代办武校不需要什么太繁杂的手续吧,另外还得琢磨开在哪儿。后来一想,海边就不错,那么多木屋远一点的孩子过来能住下,而且海边上空地要多大有多大,没有比海边更合适的练功场了。
这想法才刚开始,忽然见眼前有三三两两带刀兵的人从眼前过,这些人却浑是一股子江湖味儿。碣石镇上从来不缺少江湖中人,有钱人家谁不雇三五个江湖中人看家护院儿,但是眼前这些人明显的与那些个只能看家护院儿的不同。
自古穷文富武,真正功夫高明的人不可能会缺钱花,谁见过大侠为一日三餐愁啊,不管乔峰还是虚竹,什么时候上客栈一摸口袋会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就算是丐帮,那也是花钱不眨眼儿的主。
眼前这些人,个个是鲜衣怒马神态傲然,贺千里赶紧拉着贺秋水退到一边:“秋水,看来镇上是真要出问题喽。”
“出什么问题,这么个小破镇子,能出什么问题啊,姐,你想太多了。”贺秋水一直认定碣石镇就是个养老的地方,哪能有什么惊天的事。
“你看这些人,绝对不是寻常的江湖中人,如果习武真能让人飞檐走壁,这些飞起来应该都轻轻松松。我们平时看到那些看家护院的不过是江湖里下三流的角色,这些才是真正上得台面的人。咱们跟下三流的角色打得交道,那是因为咱们也下三流,可跟这些人一比,咱们还是躲远点为妙。看来武校的事儿也别想了,这些人一天不走咱们俩都得老实点过日子。”贺千里还惦记着海边那把钥匙,只要那把钥匙的事一天不弄明白,她就一天不会把自己放在众人的眼光下,更何况是这些老江湖的眼睛下。
“噢,好。”原本胆比天还大的贺秋水早被贺千里带歪了,现在是既能说脏话又胆小儿,说好听点儿叫如今稳重平民。
姐妹俩见那些个鲜衣怒马的江湖中人走过后,才溜着墙根儿出城,一路上都有些提心吊胆,真不是他们胆儿小。这得叫疑邻偷斧,越想着那把钥匙他们就忍不住越要寻思,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把钥匙,装在这么厉害的盒子里,水浸不坏火烧不坏刀砍上去都没印子。
试想啊,一个天底下最保险的保险柜,总不能在里边儿放俩石子儿吧,纵便真是石子,天天看着想着也得寻思那是不是另一颗海洋之心!
回到海边,姐妹俩一个坐在那平凡不起眼的土砖上,一个高坐看着,贺秋水托着下巴说道:“姐,难道是宝藏。”
“住最好的客栈,一出手就包整个客栈一个月,这样一掷千金的人不会为个等闲的宝藏而动心。而且,你见过哪儿的宝藏是用钥匙开的吗?”在贺千里心里,宝藏绝对不可能用这么俗的方法来开。
“不用钥匙开,难道像姐讲的故事一样喊芝麻开门!”贺秋水冷幽默了一把,虽然她不知道这就是冷幽默。
“嗯,也可能是西瓜开门!”贺千里比贺秋水还冷。
俩人寻思无果,遂决定升灶做午饭,只是贺千里手艺实在太潮,也不能总吃面条啊。看来贺沧海一走,她们面临着唯一重大的问题是――怎么吃饭!
“姐,我求你了,别动它们!”贺千里的手艺贺秋水实在不敢尝试,这位是饭都能做成炭的人,绝对有前科,绝对不能相信。
站在灶台前,贺千里心说她也想不动,可她不动谁做饭,不做饭吃什么:“我不动可以,谁做饭,你吗?”
嘿然一笑,贺秋水说:“姐,咱们俩不相上下,但是做了不能吃还是白搭啊!”
“那怎么办,你不做我不做,吃什么?”
“呃,我们请个人吧,我多绣两件东西就是。”贺秋水为了不吃自己或者贺千里做的饭,那也算豁出去了,要知道这丫头可是懒得有合适。就算一个月能绣三床被面儿,那她也能生生只绣一床,按她的话说叫物以稀为贵。
“不行,会绣坏眼睛,安心啦,咱们现在也算已经脱贫,虽然算不上大富,但是花几百文钱请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别忘了,哥每个月有军饷,我们不吃他吃谁呀。”贺千里也只是嘴上这么说,暗里也不过打主意,这卖海产品的事儿得加紧再想想主意卖得更远一点。
干货这东西在碣石真不是什么稀罕货,但在东边北边一些内陆洲郡干货绝对是稀罕东西。只是贺沧海一直不许她们俩直接接触行商走商的生意,在希朝商人也同样是最底层的,所以一旦沾上买卖,那就一辈子脱不得籍。
想办法啊想办法!
办法要想人要请,这事儿虽然棘手可也得办,毕竟她们俩的饭菜实在不敢恭维。邻居俩家谁也不闲,虽说她们去吃饭给些银钱也不至于多什么言语,但这承人恩慧与人同吃一锅饭的事,毕竟有些不好。
将就着随便做了些吃食,晚上有杨端誉家叫吃饭,这倒让俩姐高兴得很,终于能吃上顿好饭了。
虽然杨家一直说以后就跟着一块儿吃,但是贺千里还是拒绝了,贺秋水对此持相同意见。这俩都是不惯到别人家蹭饭的,眼下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在杨家吃饭。
果然是民以食为天,吃真是头等大事儿啊!唔,明天赶紧去附近村子找个能做饭的婶子,这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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