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轩儿?”
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一向娇柔温婉的轩儿竟可以说出那般狠硬的话,将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如果不是她的容貌,音调未变,他真的以为自己弄错了。
“听见了就赶紧离开,不然,该死!已经来了。”
轩儿感觉到屋外百米处阵阵踏步声,刚稳有力,恐是嬴政已经携禁卫军赶来。
韩沉尧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那就只好赌一把!
“臣妾见过大王。”刚披上单衣,嬴政便推门而进,黑眸如曜石般,放出堪比利箭的光芒,似只消一眼,便可将整个房间的境况探知的一清二楚。
“孤王问你,刚刚屋内可只有你一人?”
“不然大王还想要有谁呢?”轩儿故意装傻,唇角轻扬,顾不得后背撕裂般的疼,浅笑吟吟。
“你可知,孤王最恨被人欺骗,但凡有人敢骗孤王,下场可是比死还要痛苦千万倍!”她为何对自己撒谎还可以笑逐颜开?胸腔忽的怒火熊熊,遮盖了原本的担忧。
“大王聪明绝顶,也会被骗?臣妾这条命还要多谢大王手下留情才是。”
“此话何意?”黑眸冷如寒冰,偌大的轩宫内,沉声无比清晰。
“一切,不就是大王精心布好的局吗?落蓝之毒,就算臣妾当日并未触碰婉主子的琉璃碧玉簪,也照样是凶手。古语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妾怕死的太冤枉,所以配合着大王将这一出戏演完,大王觉得臣妾演的如何?”她一直在猜,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和动机,如今,韩沉尧的夜访,一切都成立了。
闻言,黑眸陡然骤缩,迸发出惊异的光芒,眼前之人,真的是那个被自己折磨的亡国公主韩轩儿吗?为何她可以如此轻易的道破一切,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还是说,这出戏,演的不够呢?大王究竟要从臣妾身上拿到什么,须如此煞费苦心?轩辕之匙,认为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我会将它交与沉夜?”
“果然就在你的身上!交出来!”嬴政似恍然大悟,厉声喝道。
“臣妾还是那两个字,没有!”
她刚刚那番言辞只不过是刻意试探,心中并不确定。可如今嬴政的反应完全证实了她的想法,为了轩辕之匙,他才会设好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局。
“你!大胆!”嬴政陡然厉喝,大掌熟练的扣住她脆弱的下颌,狠狠的捏紧,力道之大,似乎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粉碎。
轩儿手中的银针用力攥紧,她此时虽恢复了三成功力,可嬴政功力深不可测,外面还有数千禁卫军,她孤立无援,唯有等待时机。
“臣妾确实没有,不过,有一人大王会很感兴趣。”
“说——”
“韩沉尧。”白皙的脖颈浮现出一圈明显的红痕,轩儿只觉得肺部所有的空气快被抽空了,难受不已。
“他在哪?”手中的力度瞬时加重三分,语气阴沉的吓人。
“先放开。”再不放开,她就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你若敢骗孤王,后果自知!”嬴政倏然松开手,俊眉紧蹙如峰。在她看来,哪怕他美得像世间最璀璨的钻石,散发出的也是嗜血寒光。
“他已经走了。”
“韩轩儿!你找死!”
“倘若大王现在去追,还来得及。”轩儿巴不得送走的是眼前这座瘟神,和他再呆在一块,真的是比酷刑还要可怕的折磨。
“追?韩轩儿,真以为孤王会中你的计吗?来人,给孤王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搜出来!”偌大的轩宫响彻着嬴政雷鸣般的咆哮声,震得轩儿耳膜处纷乱作响。
她藏于袖中的十指紧紧交缠,心脏剧烈的跳动不已,深知嬴政秉性多疑,故意微露忧色,来个捕风捉影。
这番细微的动作自然没逃过嬴政那双比老鹰还锐利的眼,他更加确信韩沉尧就在轩宫,等到搜出来,所有的前仇旧账一起算!
“回禀大王,宫内并无他人。”一阵翻箱倒柜后,为首的士兵单膝跪地,禀报道。
“什么?怎么会没有?再给孤王搜,搜出来为止——”嬴政的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韩轩儿,说,你究竟把人藏哪了?”
“臣妾早说了,他已经离开,大王若是不信,可以去别地找找看啊。”
“别以为孤王会这么容易中你的计,韩轩儿,跟孤王玩心思,你还差得远。眼中的是什么,厌恶?谁准你这样看着孤王!既然你这么有精神,好,孤王今夜便要你侍寝!”
闻言,轩儿脊背如水银倒灌,冰寒彻骨。这暴君是不是疯了,她的身体都伤成那样,居然还想,还想她侍寝?
还是说,他认为韩沉尧藏身于轩宫,故意要当众给她难堪,将韩沉尧逼出来?既羞辱了她,同时也侮辱了韩沉尧,一石二鸟。
“脱!”
果断的不容拒绝的命令。
他居然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真把她当做床上的奴隶吗?虽然曾经执行的任务里面,比这来的羞耻一万倍的多的是。可是,她高傲的自尊,绝不容许被这个暴君狠狠踩在脚底下。
她不是软弱无能,任由他玩弄的木偶,只要她想,袖中的银针打出,封住他的奇经八脉,直穿其肺孔,便可当场取其性命。可那样,背上弑君的罪名,外面万千禁卫,她也活不长久。
毕竟,面对千军万马,她一己之力,就算杀得掉一万,再来十万,她根本无法抵抗。
“韩轩儿,你没听见孤王的话吗?”她有什么资格反抗,整个韩国都被自己灭掉,她只不过是奴,是奴!嬴政刻意忽略掉心中的那抹柔软,当她亲口说出韩沉尧三个字时,他真的差点失控。
韩沉尧,韩沉尧,韩轩儿,今日我会这么痛苦,便是拜你的好哥哥所赐!
气氛瞬时变的僵硬不已,轩儿与赢政相互对视着,殿中的温度降至极点。
“臣妾见过大王——”一袭烈火长裙如红莲绽放,轻侬软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来干什么?”赢政黑眸半沉,语气生冷,与烈姬一脸媚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妹妹重伤在身,身为后宫之主,臣妾当然要送金创药来,聊表心意。”
闻言,轩儿秀眉微皱,心中冷笑不止。她背上的一道道鞭痕,真不知是因为谁才有的。金创药?十有是毒药吧。
“苏儿,还不伺候你家主子服药?”
“一介荡妇,有何资格服药?烈姬,来了就给孤王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言毕,大掌生生的揪住轩儿的衣领,哗啦——用力一扯,大片光滑细腻的雪肌瞬时了裸。露在外,微微的抽气声响彻在空中。
同样曝露在空气中还有那大道醒目的鞭痕,好像凭空打下一记凌厉的耳光,强烈的耻辱感如血般猛冲脑门,轩儿又羞又恼,却无可奈何。
该死!这暴君难道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给强奸吗……
“不,不要,放开!”手踝被紧紧的握住,仿佛要捏碎了,还未来得及反抗,娇躯就整个被按在了地上。
“这个世间所有人都有资格说不,只有你,韩轩儿,你没有那个资格!”嬴政像是疯了般咬上她的唇,霸道而贪婪的吸吮着。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轩儿咬紧牙关,才没用银针刺穿他的喉管。必须弄清楚这具身子的主人到底和他有何深仇大恨,不然她日后若是逃了,恐怕日子也不会安生。
“因为你该死!”巨大的咆哮声好像要把整座宫殿震塌了。
“我该不该死由我自己定,不是你决定!”
“还敢顶嘴?”黑眸陡然骤缩,凛冽的寒气可怕慑人,一簇暗红色的火焰跳跃。
轩儿认得这是情。欲的预兆,当下心中警铃大作。
“大王,妹妹身上还有伤,恐怕……”同为女人,烈姬终是有丝不忍。
“哼,这副肮脏的身子,肯定被韩沉尧那伪君子玷污过无数遍了,孤王肯宠幸,她就该求神了!”
什么?这个禽兽,居然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难不成,他之所以这么气,是因为韩沉尧与韩轩儿兄妹关系下的另一层关系?可韩沉尧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
“嬴政,你无耻!”
“韩轩儿,你是孤王的奴,没有拒绝的余地!”
咻——
一枚飞刀突然从角落打出,嬴政轻巧夺过,但飞刀还是将他俊美的脸颊划破了一道嫣红的痕迹。
“不是要抓我吗?我在这。”清澈如水的声音,似天山雪莲,不含一丝杂质。
“放了轩儿,你要的不就是逼我出来吗?”
“韩沉尧,你找死,孤王就成全你!来人,将他抓起来,关进密宫!”
密宫?
轩儿心底一沉,史中记载秦宫刑罚残酷,更有传言,密宫出来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下场是比死,还要可怕千万倍。
“怎么,心疼了?”嬴政单手紧扣住她的下巴,唇角轻扬,笑容满是讥讽。
“传孤王命令,韩轩儿禁足,除非得到孤王许可,否则,就算是死,也不准踏出轩宫半步。”<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