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的战斗打响对于阳的震动甚至远远过了成地的战斗。
相比之下各地战斗动辄数万人乃至十几万人的交锋。孟津加起来也不过万多人的战斗为何会有如此影响力呢?原因很简单从孟津到阳直线距离不过三十里曲线距离最多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孟津一旦失守则阳危矣。
明眼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阳城中弥漫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氛。
早些天还在对成皋等地的战斗指指点点的人么仿佛一下子偃旗息鼓没了声息。
当重伤的华雄被送回阳之后董卓大吃一惊。
华雄可以说是他手下的心腹大将也是除董俷以外凉州军中的第一位猛将。
怎地就受了重伤还险些丢了性命。
一边调派太医为华雄诊治董卓同时紧急召来在阳的亲信商讨各种对策。
李儒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显得忧心忡忡。
“文开重伤孟津只靠庞德和氏仪只怕危险。”种拂轻声说道。
李儒却说:“未必不是说安门校尉徐晃在孟津吗?此人我也见过曾在宛县与黄巾交锋颇有本领。侯对此人非常赏识我想有他在应该可以支撑一下吧。”
种拂冷笑道:“安门校尉?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这个人长期在张温麾下效力还是张温保奏升任安门校尉。张温死于太师之手。难保此人和关东诸侯有染。”
这一句话。仿佛警钟一般在李儒和董卓耳边敲响。
两人相视一眼董卓点头道:“颖伯说的不错。这徐晃和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虽说侯对他非常赏识可分别多年我也未曾听说二人有来往只怕是怀有二心。”
“那……”李儒似乎是在询问董卓的意见。
薰卓沉吟片刻突然阴冷一笑。“区区毛贼我当亲自讨之。明日我就率军兵孟津。文开你随同我一起出为我军师中郎将。我倒要看看反贼如何嚣张。”
李儒似乎不愿一蹙眉道:“那阳……”
“阳方面无需担心。我只带并州军出征尚有凉州军在此坐镇。当无大患。”
李儒道:“可是朝中不可一日没有主事之人皇上年幼谁能主政?”
“太尉杨彪司空黄宛。皆干练之臣。可以代为辅政……士孙瑞也在阳可命之协助。”
说好听。叫做协助说难听一点就是监视。
这士孙瑞是司隶扶风人表字君荣。此人少传家业有博达无所不通之能著有文集在士人之中颇有名气。士孙瑞刚投靠董卓地时候薰卓对他并不是很信任。
不过随着几年来地相处此人在各方面给予了董卓很大的帮助得到了薰卓的重视。
如今士孙瑞官拜尚书仆射属于一个闲官。
经过长时间地观察董卓对此人也算是比较信任。
在董卓想来有士孙瑞在可以监视杨彪等人。而阳兵权在樊稠、徐荣、张济等人手中。内有宫卫可以依持自然不会有问题。徐荣三人可都是他凉州的老人。
薰卓做出了决定阳立刻动作起来。
太师亲征其规模自然非同小可。两万并州军在整备之后于第二日浩浩荡荡的开拔出阳。薰卓率麾下将官三十余人坐镇中军以并州军督军从事魏越为先锋向孟津进。
这魏越是李儒从并州军中提拔出来的军官。
原本只是一个牙门将不过带兵很有一套武艺也非同凡俗。只是早前并州军中不缺将官魏越也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李儒从军中破格提拔令魏越更是感激。
薰卓出了阳城却并不平静。
种拂家中聚集了一群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诸公如今董贼离京阳兵力空虚。我等苦等了一年放有今日的机会……老太傅被囚于牢笼日夜等待着我等救援。关东诸侯也在浴血奋战我等当有所行动。”
“颖伯公董卓虽然离京可是京中尚有数万凉州军我等如何行动?”
说话地是朝中少府阴偱也是阳名士。
这时候种劭从外面走进来。
“申甫回来了事情如何?”
种拂起身沉声询问。
种劭笑道:“叔父放心董贼前军于午后已经过了谷城我预计董贼中军将会在傍晚抵达谷城修整。如今只等谷城方面的消息只要董贼一到我等大事可成。”
种拂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他隐忍一年有余不惜背负骂名为的就是今日的一搏。
想当初他得到了袁隗的嘱托奉命投靠董卓。说实话种拂看不起薰卓从来都看不起。想当年在凉州和董卓相识也不过是因他的父亲对薰卓颇为赏识而
薰卓区区一良家子一鄙夫怎敢当权?
若非袁隗苦苦哀求种拂甚至不愿意理睬董卓哪怕是董卓身居高位依旧是一鄙夫。
“阴少府刚才问我凉州军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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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拂一笑“我为大家引荐一人或许可以为诸公解除心中烦忧。”
说着话他笑着冲门外道:“君荣请进吧。”
只见门外走进一文士青衫高冠手持一把白绸折扇一派淡然之色。
“士孙瑞你……”
有认识这文士的人忍不住惊叫起来。
来人正是董卓把阳托付的士孙瑞向众人一拱手。“诸公。一切都在掌握中。”
种拂说:“君荣早在前年先皇雍丘遇刺时奉太傅之命依附于董卓谋取今日地局面。君荣掌南宫。介时他会调走南宫卫我等挥军直入宫中到时候大事可成。”
“太傅实乃神机妙算啊!”
一员武将起身鼓掌“王环所辖越骑一营愿听从调遣。”
却见执金吾胡母班冷笑起来“仅越骑一营。不过千人且能控制宫中?我这个执金吾手中除了几百家将以外全城军士谁也调动不起来又有什么用处?”
是啊只凭越骑一营只怕……
却见士孙瑞笑道:“诸公莫要担心。此事我亦有安排。只要今晚谷城传来消息一切就可以见分晓。倒是诸公我有一语请三思之。诸公皆阳大族。家中都有私兵。若将私兵聚集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千之中。配合越骑足有占领皇宫。”
种拂鼓掌而笑“不错只要皇上在我等手中则董贼士气必然大落。成皋、阳等地地战局说不定将会因我等地行动而出现转机。到时候中兴栋梁非诸公莫属。”
中兴栋梁吗?
这可是一个老大的头衔!
大鸿胪韩融拍案而起“就这么办。总不成总被一群鄙夫压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老夫愿将私兵奉出助颖伯、君荣成事。只是还有一点需要颖伯给予解惑。”
“韩公请讲某知无不言。”
“我等是尊帝还是尊王?”
其余众人不由得愕然地向种拂看去眼中流露疑问。
这地确是一个非常重要地问题。
尊帝就是现在的汉帝刘协。若是尊帝的话那么似乎于情理之中有些说不过去。
为什么呢?刘协是董卓立的皇帝他们尊帝等同于是说关东诸侯皆为反贼。好吧不尊帝我们尊王也就是认可陈留王刘辨的皇统正宗。这地确是可以把一切问题都掩盖过去可唯一的一个问题是陈留王和董俷之间……有些为难。
种拂低下头沉吟片刻后回答:“其实董卓废立确有先皇诏书可说无甚问题。关键是在于……所以老太傅以为我等当尊王亦应当尊帝才是最为高明。”
尊王亦尊帝?
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说得上是人精。
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尊王是要把刘辨重新扶上帝位而尊帝也是遵循先皇遗诏。只是这废立之举当有三公完成而不是那凉州的鄙夫。如此名正言顺。
士孙瑞在一旁聆听心里面突然感到了一丝悲哀。
如此这么一折腾汉室的尊严只怕是再也不剩下一丁点了可称得上是悲哀啊。
可哪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等执政定能再给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士孙瑞安慰自己一番那心头的一丝悲哀随即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晚自谷城方面传来了令士人们关心鼓舞的消息。
薰卓大军已经抵达谷城……
种拂等人立刻召集人马越骑当先。
不过让众人感到吃惊地是在越骑之后尚有一支人马竟然是原西园新军助军左校尉张绣。
火光中张绣一身戎装俊脸上杀气腾腾。
执金吾胡母班拉住了种拂奇怪的问道:“这张绣……不是董贼的人吗?怎么会出手帮我们?”
种拂看了一眼队伍中的张绣笑了起来。
“胡母大人难道忘记了吗?当年先皇立八校曾试图拉拢张绣。那张竹原本在董家子麾下效命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董家子。后来董卓入京张绣虽然重回帐下可因为董家子地缘故再也难得重用。如今薰系人马皆有封赏唯有张绣……嘿嘿一个金墉门侯手下八百老弱残兵你说张绣又怎么可能能忍的下去?”
胡母班恍然大悟“亦为君荣杰作?”
“正是!”
“张绣心中多有不满故而君荣一劝说立刻相应。休看此人品性不好但武艺却是最为出众。过一会儿。王环率领越骑袭击太师府。张竹随我等攻入皇城。”
胡母班还是感到疑
知道那张绣地叔父张济如今可是阳北大营的主将
张绣就不怕和叔父张济翻脸成仇?
但这念头一转。胡母班立刻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地奥妙。
只怕今日这件事张济也有份儿参与吧。怪不得种颖伯不把阳地凉州军看在眼中。
若是张济在而士孙瑞手中又有虎符当能令凉州军安定。
想到这里胡母班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都消失了。振作精神随众往南宫而去。
在正阳门口兵分两路。
王环率人直扑太师府也就是早先的大宅门。
而张绣领三四千人往皇宫而去。南宫很安静大门洞开却不见一个守卫士卒。
士孙瑞带领一干亲信在南宫城头上眺望。
远远地看见种拂等人前来。忙带着人下城头来。
“老太傅……”
种拂等人一眼就认出了士孙瑞身后由两人搀扶着的袁隗。只见袁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外罩一件厚厚的锦袍但是可以看到内里褴褛的衣衫。和身上的血迹。
“老太傅您……受苦了!”
种拂跑过去。一把搀扶住了袁的手臂。
袁隗老泪横流“若非君荣暗中照应只怕老夫已成枯骨今日能见颖伯实开心哉。”
种拂咬着牙强忍心中地悲痛。
一手扶着袁隗向士孙瑞问道:“太傅家人……”
士孙瑞的面颊抽搐了一下轻声道:“凡活着的我都已经救出来了。颖伯莫要怪我非是我不肯尽全力照拂。有些事情我若是做的太过了则大计就会败露。”
袁隗也道:“此事怪不得君荣怪不得君荣……董贼欺我我偏不死。今日正是我等人扬眉吐气之时。申甫你带一千人镇守南宫其余人随老夫前往永安宫。”
强压着心中的兴奋种拂等人连连点头。
张绣一马当先带着数十个亲卫往皇宫里走。种拂等人陪伴袁隗紧紧的跟随着。
从南宫进入需要穿过青琐门绕过嘉德殿而后在穿过一个夹道就到达了永安宫。早已经探明那永安宫只有五百鸾卫镇守今夜当值的鸾卫官是司马香儿。
说实话不论是谁都没有把鸾卫放在眼中。
区区女人就算是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方?别看她们今日闹得欢实总有一日要她们跪下求饶。
张绣跨坐一匹白龙驹下意识的紧了紧掌中大枪。
皇城中寂静无声不见半个守卫。
士孙瑞笑道:“今日我把南宫卫调走所留下地人也都是我的亲信。城外凉州军有张济坐镇随时都可以听从我等的命令。颖伯我们隐忍了许久终于可以出头了。”
“当杀董贼董贼满门都不可留!”
袁隗咬牙切齿的说道:“特别是那董家子亦应斩除。此人留着终是一个祸害。”
众人轻声细语已经绕过了嘉德殿从夹道穿过。
前方就是永安宫。司马香儿早已经现了不对劲集结鸾卫与宫前结阵等候。
“前方何人再不停步就格杀勿论。”
那声音传入张绣地耳中却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
鸾卫貌似是董西平地人。不管他且杀了这些贱女人出了我心中这口恶气再说。
扭头看去只见袁隗轻轻颔。
掌中大枪扑棱棱一颤张绣厉声喝道:“我乃张绣特来求见陈留王挡我者死!”
胯下白龙驹一声暴嘶风一般的冲向鸾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四周战鼓声齐名喊杀声震天。一具具火把出现在四周宫墙上。
从永安宫内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一行人。
为的身高八尺膀阔腰圆体态略显臃肿。一件黑色锦袍外罩特制的软甲。肋下佩剑形容威猛赫然正是董卓。
在他身旁两侧一边是李儒另一边却是典韦。
二人面带森然冷笑凝视永安宫前的众人。四周宫墙之上通明。有无数军士立于墙上手中持强弩。
宫墙下的无数个角门中涌出一队队的人马。
为一员大将黑盔黑甲胯下铁掌中一杆大枪。身后跟随八百精壮一个个全都是镔铁罩面盔镔铁锁子甲。为一排大盾长刀盾后藏有弩兵长枪兵长矛兵林立其后。
这一支人马出现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迅横在了鸾卫身前整齐迅却没有出半点声息。
鸾卫随后退入宫内宫门紧闭。
那黑甲将军厉声喝道:“张绣背主小人还不下马投降义在此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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