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二年中冀州黄巾余孽起复九州狼烟又起。
汉帝任命原司隶校尉袁绍为中郎将兵冀州主持冀、青等地的镇压黄巾事宜。
整个阳一下子就动作起来为即将出的大军而忙碌。
但董俷却无心理睬许多他正为这北宫校尉是干什么的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北宫校尉是干什么的?”
蔡呵呵笑了起来“北宫校尉顾名思义当然是镇守北宫门的军官还能干什么?”
“岳父我也知道是镇守北宫门可……”
蔡喝了一口酒摆手示意董俷不要说话“阳皇城自光武皇帝开始分南北宫设立南宫校尉和北宫校尉两个职务所承担的责任就是维护皇城的安全。说穿了南北宫校尉的就是皇宫禁卫军的主将。不过二者之间的差别还是有的。”
薰俷两边坐着典韦和沙摩柯身后站立成蠡和董铁。
大宅门的议事大厅外还有王双、成廉二人守护不过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蔡讲解。
这是朝会当天蔡第一时间就接到了董俷无罪释放的消息于是匆匆赶来。
蔡虽然是汉帝的老师不过如今一介白身自然不可能知道朝堂上的每个细节。
闻听董俷担任了北宫校尉蔡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
放下白玉酒觞“南宫校尉说穿了就是皇上的禁卫军负责守卫南宫隶属皇上直接指挥。早先南宫校尉是由十常侍之一徐奉所担任自徐奉死后就孔雀了。”
薰俷最关心的是北宫校尉职务忍不住问道:“那北宫校尉呢?”
“南宫校尉既然是皇上直接指挥。北宫校尉……呵呵当然是归属于皇后掌握。”
“啊……”
“北宫包括了永安宫、长乐宫等宫阁隶属后宫禁地。原北宫校尉封谞在去年因造反被杀就一直被搁置起来。不过北宫校尉虽说负责护卫北宫可实际上呢此前一直由阉寺担任。你如今担任北宫校尉却不能随意出入宫门皇上把鸾卫营调过来说穿了是要鸾卫营护卫北宫。只是你掌控鸾卫营。换个人未必能成。”
薰俷懵了……
怎么听上去这南北宫校尉好像都是太监?
蔡说:“此前南北宫校尉都是由阉寺担任。可去年因为封谞二人的事情。皇上对阉寺的信任也确实减弱了许多。加之若非令尊在南宫血战皇城险些就丢失了……皇上就一直想加强皇城的护卫。你忠心耿耿。加之麾下鸾卫营又有了起色而且早先也是担任护卫皇后的安全故而就任命你为北宫校尉也算是对你的信任。”
薰俷轻轻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
“南北宫校尉麾下各有两个副将左都、右监。左都负责宫门外二十里地安全右监则是负责北宫内部的周详。以前这两个官职都是阉寺担任如今皇上既然没有委派想必是要你做安排。左都还好说君明足可以担当。不过右监。你却要好好挑选才是。”
“为什么?”
“笨蛋小子。你不想想右监主管宫内。你让个正常的男人去担任岂不是……”
秽乱宫闱?
薰俷想了想说:“既然如此右监我倒是有了人选。鸾卫营军司马任红昌是宫内册封的女官正是合适人选。此女随我也有半年颇为忠直而且在鸾卫营也很有威信。有她担任右监职务非常合适。而且红昌心细定能将北宫守护周详。”
蔡笑道:“这个和我无关你自己去考虑就好。我今日来一是要恭喜你洗清了那件事情……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一个心病。如今天意既然说你为汉室忠良此后就算有人再提起此事想必也奈何不得你了。经此一事阿丑你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行事要谨慎小心。这阳城里想你死的人可当真不少。”
薰俷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孩儿谨记。”
对于董俷的这个自称让蔡倒是乐开了怀。
薰俷问道:“岳丈那天意真是……”
“嘿嘿天意即人心你莫要多问。不过此事你要多谢一下刘洪和卢植二人这段时间风头正紧你要韬光养晦。等过了一段时间我再带你去拜访他们当面感谢。”
就说嘛哪有那么多天意?
薰俷本就对此道不甚相信现在一下子明白。
天意即人心……岳丈这句话说的当真是很有玄机啊。
“这第二件事!”
蔡看上去很苦恼:“我原本想着让你和>>出了这档子事情。如今要想成亲却是有些难了。你昭姬姐姐的身子……需想一妥当的办法掩饰过去至于成亲的时候我想还是再等一等吧。过些日子我会把儿偷偷送过来……混账小子你要好生地把这件事给我解决千万别让我丢了脸面明白?”
薰俷下意识的点头“孩儿明白。”
“好了事情就这么多我还要赶快回去。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蔡起身离去董俷恭敬地把他送出了大宅门。
沙摩柯愣头愣脑的问道:“二哥刚才老头说别让他丢了脸面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那大哥你……”
典韦咧嘴笑了起来“二弟恭喜你啊!”
薰俷一怔“兄长这喜从何来?”
“只怕你是要当父亲了……”
“啊?”
薰俷脑袋顿时一懵
天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地意思。毕竟他还不到十辈子他虽然是活的岁数大可是没娶过老婆更别说那做父亲的经验。
反倒是典韦很清楚。“你未入监牢之前蔡小姐的身子虽然略有迹象但还不算特别明显。可这一个多月下来蔡小姐……已经有点明显了。估计过些日子会更明显……若是这时候你娶她过门只怕是会让人耻笑蔡翁。故而蔡翁才会说这些。”
“你是说……”
典韦点点头让董俷更加感到无助。
孩子要生了又不能说明是未婚先孕自然是要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才能大婚。可这样一来孩子生下来必须要给一个名分。这可不是容易地事情。牵扯非常的广。
先蔡>
—
若算起来这是嫡长子。将来是要接手董俷的事业。如果把这孩子过继在绿儿地名下面子上是说的过去可这名分上却变成了庶出的长子。性质就变得不同。
且不说绿儿是否会同意蔡>|>
薰俷感到无比头疼坐在议事大厅里抓耳挠腮地想着解决问题地方法。
这时候任红昌带着司马香儿和李信前来大宅门向董俷道喜。她们因为不能擅自离开鸾卫营故而也不是很清楚朝会生的事情。直到那羽林军撤走任红昌才得到了消息。立刻就带着司马香儿和李信这两个部下。满载鸾卫营姑娘地祝福前来道贺。
任红昌也算是大宅门的老人了。自然无需禀报。
待三人走进议事大厅看到屋子里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不禁感到奇怪。
“主公如今大难已经过去您这么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沙摩柯和任红昌也比较熟悉就凑过去压低声音把事情地经过说了一边“你说蔡老头把这难题扔过来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又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呢?”
任红昌咯咯的笑了起来“主公若只是这件事情红昌倒是有个主意。”
薰俷眼睛一亮“哦快说说。”
“蔡翁要保住脸面还不能让孩子吃亏……这其实不难。等昭姬姐姐把孩子生下来对外就宣称是绿儿所出。”
“这个我想过可是对绿儿是不是有点不够公平?”
“主公啊这也许对绿儿姐姐不公平但也是唯一地方法。不管怎么说绿儿也是那孩子的小妈道理上也说的过去。等将来绿儿姐姐有了孩子你在好好补偿……至于昭姬姐姐的孩子过继之后您再让他随蔡翁地姓不就解决了嫡出、庶出的问题?蔡翁身后再无血脉如今有人能接手他的家业想必也会很开心吧。”
薰俷闻听不由得连连点头。
“红昌这话说的不错……不如这样你去和绿儿商量一下?她身子还有些虚晚上你们三个就别回去了在这里陪陪她。我这边貌似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啊!”
薰俷这话不是推脱他手头的事情还真的不少。
马嵩、唐周回了临洮估计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家俬坊地生意需要有人打理这件事董俷是一窍不通也仅仅是靠着一些上辈子地印象勉强支撑。鸾卫营过几天要进驻北宫还要把一系列大小军官地名字呈报上去也是非常繁琐的事情。
最为难地却还是来自于凉州的张绣和他带来的博浪士。
大宅门已经有点拥挤了五百博浪士根本就不可能安顿下来到现在还是住在客栈。
张绣这是个在评书三国演义中早期出现的人物据说非常勇猛和贾诩联手数次打得曹操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不过在他归降曹操之后似乎就变得不再彰显。
但不管怎么说这可绝对是是个人才。
此时的张绣还远没有历史上的那个张绣成熟和勇猛。
如今才只有十八岁对董俷极为敬佩。这个人已经落入毂中董俷自然不会让他逃走。
看起来好像还要购买宅子啊……=[=俷着脑袋。唐周和马嵩不在身边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很麻烦。这两人才能倒不是很彰显不过有他们在烦人的琐事就变得非常轻松。正是人各其能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
“大哥。马上派人往临洮去要马嵩、唐周尽快启程。对了嫂子他们也应该是一起过来吧……”
典韦点头“马嵩是这么说的。”
果然那如此一来马嵩他们肯定还会带人过来那大宅门就更不够地方了。
“让马嵩唐周先行动身这边少了他们还真不行……张绣哥哥这些日子就拜托你先代为照看博浪士吧。好在客栈距离此地也不算太远。等马嵩他们过来了就尽快的安排。委屈哥哥了!”
“主公这是什么话此乃绣的本份!”
薰俷对张竹很尊敬。让张竹颇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
早就听说过巨魔儿的声名原以为是个很狂妄的人物可见了面才知道董俷其实很好相处。
把一应琐事安排妥当。沙摩柯突然说:“对了那天二嫂她们在街上遇到危险多亏了有两位好汉出手相救还受了伤。如今就住在咱们这里哥哥要不要去见他们。”
薰俷点点头“理应过去拜会!”
正说着。有巨魔士前来禀报。“主公。外面有一老者自称王越。求见于主公。”
王越?
薰俷感到愕然。
那天在英雄楼被王越所败后王越曾说过要来拜会。
但当时董俷没有在意这件事后来也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了?
沙摩柯问道:“王越是谁?”
薰铁开口:“回三爷的话王越就是那天在英雄楼阻拦主人报仇的人剑术高绝。”
“什么?那老东西居然敢找上门来了……若不是大哥和二哥阻拦我早就带人去砸了他的酒楼。带我过去好生教训他才是。”
薰俷大声道:“三弟不要冲动坐下来!”
他沉思片刻之后长身而起“大哥我们一起去迎他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前辈不管他今日前来是什么目的你我都不能失了礼数三弟就别去了。”
沙摩柯黑着脸说:“那怎么可以哥哥们都去了我也去!”
典韦笑道:“沙沙你要去也可以但是不许无礼。先礼后兵咱们要站住道理。”
“我知道!”
三兄弟当下走出了议事大厅身后呼啦啦跟了好多人。
大宅门仪门开启巨魔士雄立两旁。街上的人看到这状况呼啦一声就散开了。
“恶汉出门了快跑啊……”
咋咋呼呼的声音此起彼伏董俷心道:看起来我如今在阳还真是恶名远扬啊。
走出仪门就看见王越依旧如那天在英雄楼相见时地打扮一袭洗的有些黄地青衫犹如古松般挺直而立。
说实话王越今日是有求于董俷而来。
却没想到董俷竟然大开仪门亲自相应。
这仪门可不是说开就开的那是一户人家地脸面。有仪门的人家非富则贵地位若是不够彰显根本没有资格从仪门进去更别说人家开仪门出来迎接了。
一时间心中有种感动。
漂泊半生从一介江湖游侠而成为今日皇子的剑术老师听上去很荣耀可王越还是非常遗憾。他出身贫贱幼年时曾立志要为官光耀门楣却遇到无数挫折。
江湖上的人说他是个官迷儿看不起他。
殊不知那只是一个人幼年地志愿何来官迷的说法。
可想要当官就要有门路。那些世族门阀何曾把一个游侠看在眼中?用的时候召之即来不用的时候挥之即去。每次登门拜访也大都是从角门进入哪里走过仪门?
若年轻十岁王越绝对会拜入董俷门中求一官职。
可现在王越当了皇子的剑术老师屡次遭受挫折那求官的心也已经变得淡了。
但这并不能妨碍王越对董俷地感激。
上前几步拱手道:“草民王越见过北宫校尉大人!”
消息传地还挺快啊……
薰俷先是一怔旋即笑得“王先生咱们不论这个。我等武人讲地是真刀实枪你功夫比我好我很敬佩。有道是达者为先你在我眼中就是我的前辈。”
心里暖洋洋地漂泊半生王越从未有过如斯的感动。
鼻子一算险些流下泪来。
谁说这北宫校尉凶神恶煞其实人真的很不错。
薰俷却不知道他这番话触动了王越的心弦。扶着王越的胳膊“前辈咱们进去说话。”
“大人请!”
“不前辈先请……”
“还是大人先请……”
这二人一番客套惹恼了旁边的沙摩柯上一步抓住了王越的胳膊“老头我二哥说了要你先进去你就进去不要废话……听说你很厉害等一会儿你三爷要好生的和你讨教一下。快点进去快点进去……否则三爷可就要生气了哇呀呀!”
“沙沙不得无礼!”
薰俷感到有些尴尬笑道:“前辈我家三弟就是这脾气您可千万不要见怪。”
“三爷乃性情中人王越怎会生气?”
二人客套完毕一起走进了仪门之中。
待分宾主落座之后董俷这才开口道:“前辈不知道您今日前来拜访有何指教?”
王越起身拱手道:“今日前来拜访草民实为向大人要一人。”
“要人?”
厅上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王越究竟是唱的那一出戏。
王越正色道:“王某漂泊半生如今寄情于剑道之上对许多事情也已经看的开了。但心里始终有一个牵挂那就是王某毕生所学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能继承的人。”
薰俷奇道:“听闻那史阿不是前辈的弟子吗?”
王越说:“史阿虽学了我的剑术但不足以继承我的本领。史阿在拜我为师之前已经学了十余年的剑法其对剑道的理解和我南辕北辙。故而他虽学会了我的剑但是却没有能理解我的道……所以我一直苦苦寻觅想找一人继承我的道。”
薰俷等人相视一眼然后说:“但不知前辈看中了我们中的哪一个?”
“他!”
王越抬手一指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都愣住了。
薰俷扭头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董铁“前辈您是说小铁能继承您的剑道。”
“正是!”
王越回答的斩钉截铁而董铁却显得是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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