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肥回到临泾后的第十天
再过些日子就是董卓整六十岁的日子。
按照老人们的说法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花甲。人到了六十那就是天干地支一个轮回要认老了。而对于董卓而言六十岁的确应该庆贺一番。
想当初董卓入雒阳要安抚各方势力没时间庆贺。
担任太师之后就碰上了关东诸侯的联盟。打了胜仗却又病倒病好了以后则是各种琐事缠身。之后一年时间了除了董肥的婚礼操办了一次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庆宴。如今六十岁了儿子也出息了摆上一次酒宴似乎也合情合理。
故而董肥也没有想太多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小儿子出生自然要带去让爷爷和曾祖母看看;文姬董冀也要带着老人们会挂念。
蔡琰刚生了孩子需要静养所以就不用去了。
任红昌也怀着身孕已经六个月的时间肚子挺得老大实在不合适长时间舟车劳顿。
所以董肥思来想去决定带着只带上董绿。毕竟三个孩子需要女人来照顾不是?
典韦和沙摩柯……
两个快要做老子的人你让他们丢弃老婆陪着自己长途跋涉?
虽说路途上不会有什么风险可想想看总是觉得不近人情。就算典韦沙摩柯愿意去董肥也不会同意他可是知道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可最是需要男人体贴。
在这一点上董肥的思想让许多人都无法理解。
很难想象出一个虎狼之将居然会乐呵呵的为儿子洗尿布还说那是一种难得地快活。
连蔡炎都难以理解。可就是觉得这心里面甜滋滋的。
典韦和沙摩柯不能走但并不代表董肥这一行的人数会减少。
典家地四只小老虎死活要跟着董肥一起走被缠的没办法董肥也只好答应他们。
可是典弗典佑要出门居然还跟着两个小拖油瓶。
大丫二丫如今都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在董肥眼中才十三四岁的两个丫头实在没必要这么早的谈婚论嫁可偏偏在这个年月这个年纪成亲可是在正常不过。
出的前一天刘望的老婆突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匣子。
董肥不禁有些奇怪:嫂嫂有什么事情吗?”
刘望的老婆一言不把那木匣子放在桌上轻轻的打开然后就推倒了董肥面前。
里面摆放着一卷竹简。看上去可是有年月了。
董肥拿起来打开一看看上去可是有年月了。
“嫂嫂怎地刘大哥还是皇室宗亲吗?”
刘望的老婆点点头露出悲伤之色“我家夫君是孝景皇帝的第七子。中山靖王之后。后来祖上还做过逐鹿亭侯……因未能按时交纳酬(hou)金被削了爵位。我那夫君地祖辈就流落到了已吾世代经商。此次叔叔回雒阳我只想请叔叔将此宗谱转交皇家让我这两个丫头能有个身份。典兄弟如今贵为虎亭侯大丫二丫嫁给典佑典弗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如果不能归宗认祖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高攀了。”
一旁刘辨接过那宗谱。翻看了两眼。
“董卿这宗谱没有错。若是按辈分。大丫二丫和我同辈呢。”
那不就是说刘望是……皇叔?
董肥糟了!
当初和刘望结交的时候。刘望从没有告诉过他来历。
和刘望一家相处了这么多年居然也没有听刘望的老婆提起过这件事情。
想必是因为经商的缘故害怕辱没了皇室的体面。如果不是大丫二丫要成亲只怕刘望的老婆还未必会拿出这宗谱出来呢。
不对不对……
中山靖王之后逐鹿亭侯?
怎么听上去如此地耳熟好像是好像在演义中刘备经常放在嘴边的口头禅。
刘望、刘备……
一时间董肥竟然糊涂不已。
他咽了口唾沫“嫂嫂那刘大哥的祖上可还有什么亲戚?我是说当年被削了爵位之后是只他一支到了已吾还是所有的族人都一起去了已吾居住呢?”
刘望的老婆却愣住了!
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这个倒不是很清楚。先夫曾说过当年逐鹿亭侯一族人丁兴旺他们只是其中的一支。不过后来迁到了已吾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族人接触。”
“董卿董卿……”
“啊?大王有何吩咐?”
“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似乎有点难看。”
薰肥强笑一下说了句没事而后对刘望地老婆说:“嫂嫂放心我定将此交给皇上。”
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刘望的老婆行了个礼“那就有劳叔叔了!”
目送刘望的老婆的离去之后董肥又和刘辩闲扯了一阵子然后刘辨就回王府去了。
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董肥有些呆。
仔细想想貌似刘备还真的是没说过他是皇室宗亲的事情。
按照演义里的说法那可是刘备无往不利地绝杀武器。卢植没有提起过貌似刘焉在离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关于刘备是皇亲国戚地说法。难道说刘备不是刘备?
或者说这个刘备不是董肥所梳洗地刘皇叔吗?
思绪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
董肥用了的甩了甩头把那宗谱收好装
在子锦盒之中。
不管那么多少了一个刘皇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董肥就起床了。
先是和蔡炎依依不舍地道别。然后又和任红昌温存了一会儿让她好生照看自己。
让董绿抱着董朔带小文姬和董冀上了大车。
本来董绿是不愿意乘坐车辆的不过由于董朔还小也怕他冻着故而只好屈从。
薰铁没有跟着回雒阳因为他还要和法正训练音部
随行的除了四小虎之外还有王戎成蠡以及四头雪鬼。鞠义地背嵬军在前面开路董肥率领巨魔士压着车辆他跨坐狮荣兽。身后面跟着一匹白龙汗血宝马马身上挂着擂鼓瓮金锤。
马是阎行的坐骑不过却被狮鬃兽阿丑所搞定成了董肥的驮锤良驹。
至于阎行地那对八宝亮银锤则被典满看中。只是对于典满而言这锤略显沉重。
董肥是不赞成典满在十八岁之前使用八宝亮银锤那对典满而言是一个负担。
可典满就是喜欢没办法也只好把锤放在车上就当作是打熬力气的器械吧。
晏明和史涣被董肥留在典韦的帐下听令董肥不在临经的时候就由典韦打理。
有羊续法衍辅佐。并不会对董肥造成太大的麻烦
所以董肥走的也很放心和典韦沙摩柯洒泪而别之后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启程。
临泾城头上沙摩柯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三旬左右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大约有七尺八寸左右的身高长着八字胡相貌俊秀目光显得沉冷。
“胡小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沙摩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那文士地肩膀上。险些把那文士给拍下城头。
“你这丑货。怎地上来就动手动脚?”
“老子看得起你才拍你什么叫做动手动脚。这是打招呼打招呼你明白不?”
“粗鲁粗鲁!”
文士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
也难怪沙摩柯那蒲扇似的巴掌拍下去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沙摩柯却是对这文士的话语毫不在意牛眼一番:“孔明你跑上来送我二哥吗?”
那文士正是被董肥派人绑架过来的胡名。
闻听嗤之以鼻“你一家三兄弟一个丑似一个我才懒得送你那二哥。再说了他把我绑过来我不臭骂他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还送他?丑蛮鬼你傻了吗?”
“你才傻了!”
胡昭和沙摩柯别看是横眉立目的对骂可是眼中却没有半点怒意。
两人好像斗鸡一样地对视了半晌突然大笑一声先前的剑拔弩张一下子不见了。
沙摩柯站在城门楼上看着远方已经变成黑点的董肥一行人。
“胡小子怎地这一次二哥去雒阳我这心里好像有点慌似的?”
胡昭诧异的看了沙摩柯一眼冷笑道:“慌?你怕什么……你那二哥凶蛮的很十几万人说坑杀就坑杀了谁还能把他怎地不成?我看啊你真地是有点多心了。”
沙摩柯摇着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以前二哥出去我虽然很挂念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慌乱。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面总觉得好像要出事情。”
胡昭沉默了……
“丑鬼难道你不觉得这一次董老头突然把你二哥叫过去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吗?”
沙摩柯瞪起牛眼“胡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八道?”
“你这话不就是在说太师招我二哥去雒阳是为了耍阴谋?这种不成气候的离间计你最好少用。这次老子给你面子若是我大哥听见了一巴掌拍死你信不信?”
胡昭大笑三声“你这蛮子也居然也知道离间计?不简单嘛……嘿嘿比以前倒是有些进步。不过你却是想歪了我可没说董老儿要对付你那二哥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蹊跷?”
“是啊……按道理说朔方初定安定石城北地三郡可是有大量的流民需要迁徙至朔方。屯田、练兵……诸多事情要做怎么单单在这时候。要你二哥回雒阳呢?”
“废话我要知道还问你?”
胡昭笑着摇头“你莫着急。听我慢慢说。早些时候曾传言薰老儿身体不好……此次你那二哥于朔方大胜匈奴可以说是我汉室自窦宪以来从未有过的对外族的大胜利。这时候把你二哥叫回去只怕不仅仅是要庆贺那么简单吧恩……”
胡昭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用一种很疑惑地目光看着沙摩柯。
“莫非董老儿要让你二哥上位?”
沙摩柯有点糊涂了“孔明。你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别这么拐弯抹角地好不好。什么庆贺什么上位……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胡昭地脸色却阴沉下来沉思不语。
就在沙摩柯快要耐不住性子地时候胡昭突然说:“对了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雒阳最近有什么情况?”
“你干什么……”
胡昭眼睛一瞪“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让你去问你就给我去问!”
还别说胡昭这么一瞪眼睛沙摩柯居然不吭声了。
转身就要走就听胡昭在
他身后说:“沙蛮子。打听出消息之后就到我地住处。
“知道了!”
沙摩柯跑下了城门楼骑上丹犀朝着都护府跑去。
他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去问什么人。
薰铁……
这小子自从当了那个什么技击营的校尉之后整天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沙摩柯就是知道要想打听消息的话就去找董铁。
在都护府堵住了正要出门的董铁。沙摩柯一把抓住他就往旁边的拐角处拉拽。
“三爷。您真是做什么?”
薰铁的剑术绝伦。可是却比不上沙摩柯的天生神力。
踉踉跄跄地被拉拽过去董铁苦笑道:“三爷。干甚如此神神秘秘还找僻静地方?”
“小铁我问你一件事。”
从没有见过沙摩柯如此严肃的说话董铁立刻冷静下来。
“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你打死我我也不说……”
“屁话我知道我知道!”
沙摩柯挠挠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最近这雒阳城里可有事情生?”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沙摩柯恼了拳头握的嘎巴嘎巴响。
“你就说这事情你能说还是不能说!”
“这个当然能说。”薰铁莫名其妙挠着头说:“雒阳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老太爷准备六十大寿。哦听说召集了不少人除了主公之外还有长安的李催郭汜。”
“就这些?”
“你还要知道什么?”
沙摩柯咧开大嘴呵呵一笑一巴掌拍在了董铁地肩膀上“没有了知道这些就行。”
说完他笑呵呵的跑走跨上丹犀离去。
薰铁被沙摩柯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心道:今儿这三爷是怎么了?神神道道。
不过执掌音部董铁却是明白一个道理。
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不要问。
沙摩柯平日里就是个很神道地人董铁也没有往心里去。
打听清楚了事情沙摩柯急急忙忙的往胡昭的住处跑去。随着时间长了胡昭除了死活不肯低头之外基本上也算是安分。而且总住在都护府也不是个事情正好前些日子沙摩柯闹着想搬出去于是就把胡昭安排在沙摩柯的府邸旁边也算监视。
也算是熟门熟路沙摩柯到了胡昭的家里也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就冲了进去。
“老胡我打听出来了!”
胡昭正在书房里百~万\小!说就听到沙摩柯那大嗓门传进来。
很无奈的摇头苦笑把沙摩柯让进了房间然后很严肃的问道:“打听出什么了?”
沙摩柯当下把他问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老胡究竟会是什么事?”
这家伙用不到人地时候就是胡小子用到了就是老胡却让胡昭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对沙摩柯这种直爽倒是很喜欢故而也不甚在意。
他沉吟了一下轻声道:“若我猜测不错只怕是董老儿有退隐的想法。让你那二哥回雒阳我估计是想要让他接手凉州军接任他手中地权利这叫做上位。”
“哦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呵呵地确是一件好事。”
沙摩柯咧开嘴笑道:“既然是好事那就要喝酒庆贺。胡小子那就赶快上酒啊。”
别看胡昭文弱可要说起喝酒却是丝毫不逊色沙摩柯。
这二人从晌午喝道了傍晚把个沙摩柯喝的是满嘴说胡话最后还是甘玉娘让人把他给带回了家。
而胡昭却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很能喝而且是那种喝地越多思路越清晰头脑也灵敏性子越沉冷的人。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自斟自饮。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瞳孔猛然放大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不好武功侯有危险!”
他放下酒碗长身而起。可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却又流露出一丝丝难以形容的犹豫表情。
我为士人他是武夫……
薰西平虽然残暴但我却认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可我该不该说出来呢?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背叛了士人?
胡昭闭上眼睛缓缓的坐了下来……
许久他猛然睁开眼睛:也罢若是这一次你能逃出生天我就为你效力也算是还了士人的这个情面。可若是你死了我会为你烧一摞黄纸从此隐居山林。
想到这里胡昭抓起桌案上的酒碗就那满满的一碗浊酒一饮而尽。
他咬了咬牙暗自对自己说:“胡昭啊胡昭莫要在为难了。如果那薰西平真的是你所想像的明主自然会逢凶化吉可若他不是那就要怪他倒霉了。恩这对关东诸侯而言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真的成功了那董家只怕难以幸免。
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想法。
胡昭一方面希望董肥逢凶化吉另一方面又不想背叛士人。
两难抉择之中一碗酒接着一碗酒月上柳梢头胡昭趴在桌案上已是酪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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