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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很简单,只是一碗普通的馄饨,热乎乎的小馄饨,汤汤水水清淡雅致,软糯又利于消化,很适合会议期间的加餐,获得了各位省领导的一致赞扬。
也只有在省政府办公会,或者扩大会的时候,小餐厅才会迎来这么多的刺客,而也就是这种时候,才可能有统一的食物,统一的就餐时间。
小餐厅就设在省政府办公主楼的地下一层,与其他的食堂和餐厅不在一个区域,处在同一栋楼的办公厅,有他们自己的餐厅,也不来这个餐厅,其他人也不会刻意跑到这个地方来就餐。这倒不仅仅是特权思想,而是觉得不是很方便,特别是可能遇到领导时的不自由或不自在。
平时这个小餐厅光顾的人很少,除了几位省级领导,以及省领导召集来的人员,就餐的人数和食物的种类,都要提前告知,否则到时候没有饭吃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齐天翔就曾遇到过几次,从省委哪边临时过来,没有提前给餐厅打招呼,只能临时对付,或者以方便面充饥,中午这样的时候不多,可晚上却是经常会发生的。
这些说来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情,的确是可能发生的。因为平时能在办公室呆着不出门的省领导很少,餐厅工作人员往往都是根据办公厅提供的日程安排,提前与可能在餐厅就餐的领导秘书联系,征求领导午餐或晚餐想要吃些什么,然后根据领导的喜好准备食物,等待领导来就餐,或者送到领导办公室,或者等待领导秘书来取。每一个领导口味不同,喜好也不一样,种类也自然差别很大,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比如齐天翔喜欢吃面,徐方偏好麻辣,张万福和雷秋实比较喜欢软烂,即使统一提供,也未必适合众人的口味。
还就是省政府办公会或扩大会的时候,食物能够统一一些,可也只是一些简单易消化的食物,就如同今天的小馄饨、小笼包、或者是一些贴饼、小菜、稀粥,总之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因为省领导的时间很宝贵,就餐之后往往还要接着开会,不可能耽误太多的时间。
午餐时间很短,就餐之后短暂休息了一会,大家又都陆陆续续回到了会议室,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张,一天的会议也都是提前安排的时间,没有特殊的需要谁也不愿意拖到明天,因此抓紧时间,就成为了与会者共同的心愿。
继续接着上午的会议议程,廉季成带来了因公殉职或致残公安干警的抚恤和优抚问题,由于执行的还是多年以前的标准,殉职或致残的公安干警的家庭和其本人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尤其是生活中的实际困难,解决的方式往往都是基层局所或同事之间的捐赠和扶助,尽管可以解决一时的困境,可没有一个相对优厚的抚恤和救助办法,很难解除干警及家庭的后顾之忧。
廉季成讲述提案的同时,也介绍了几位牺牲和伤残干警的情况,显然是动了感情,声音变得低沉,陈述也几次中断了下来,使得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闷,也使得下午会议一开始就变得有些沉重。
廉季成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但准备了详细的提案,而且也对抚恤标准的调整和优抚的办法,都拿出了具体的意见,因此等他介绍完之后,很快就表决通过了。这样的议案能够上会的不多,因为公安系统机构和人员很庞大,经费使用也是优先保障,一般情况下这样的问题是可以通过调整解决的,原则上不会上会,可一旦上会通过率是很高的。廉季成能带着这个问题上会,恐怕也是费尽了周折,绞尽了脑汁,才被迫提出的。
公安优抚问题解决之后,经过短暂的情绪平复,会议室又恢复了平和平静的气氛,在座的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的波动是难免的,可调整的速度和自控力也是惊人的。
王向东带来的问题比较简单,就是民航局管理的新旧机场产权置换移交的问题。由于新近建成的河州机场土地征集时占用了大量的耕地,作为补偿在无力复耕土地或无地复耕的情况下,由省级人民政府代为以现金或置换土地的方式处理。即以市区的旧机场设施和场地,作为交换置换新机场的土地,省政府委托河州市政府以远郊区荒地开发成耕地,补足占用的耕地。协议签订至今,面临着履约交接手续,希望省政府能以政府的名义,协调审计部门进行终审,并出具有权威价值的报告,作为正式文件完结这项工程。
王向东的提案,涉及的问题很单一,而且是审计和报告的问题,因此没有过多的周折就通过了。
下来是孙萍芳的发言,她带来的也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民政负责的敬老机构扩大规模,需要社会资金参与的问题,以及社会福利性养老院准入和资金扶持的问题,随着提案孙萍芳提供了一组数据,全省老龄人数和比例,孤寡老人数量,以及进入敬老院老人的数量,特别是需要关照的老年人数量。同时介绍了全省民政系统公办养老院数量和床位数,民办有资质养老院数量和床位数,对比的明显的,缺口也很大。
另一个问题是文化传媒集团改制后出现的问题,全省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以及原有的院团,经过资源整合,合并成为三个大的集团公司,行政管理与经营收益方面出现了难以融合的矛盾,行政管理人员,事业单位编制人员,集团自有和聘用人员,形成了一个对立的局面,不但收入不相匹配,就连待遇和保障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严重制约了集团的运营。
这样的两个问题,经过孙萍芳细致的介绍,尽管每个人都听明白了存在的问题,可由于牵扯到专业的领域,以及过于复杂的转制问题,过于敏感和繁琐,一时之间竟陷入了冷场。
“看来孙大姐给大家出了两个难题啊!”齐天翔看着孙萍芳略显着急的神色,呵呵笑着说:“看把大姐急的,说了那么半天居然没有人响应,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齐天翔平和地调侃着,活跃着气氛,会议开了将近一天,而且中午基本上是连轴转,大家的精力和情绪显然不如上午时旺盛,加上孙萍芳一下抛出了这样两个敏感的问题,一时还真是难以瞬间调整过来。
“两个问题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有的人想进去,有点人想出去,想进去的人希望有所保障,想出去的人却想着无拘无束付放飞梦想。”齐天翔的调侃松动了会议室里的气氛,引发了一阵轻笑,而对于两件事的简单归类,又引起了与会者的巨大兴趣,这是齐天翔想要的,就缓慢地接着说:“想到敬老院和养老机构,就使我不由想到了敬老的另一头--托幼。这一老一少的问题解决的好坏,体现着社会文明程度和保障体系的完善,是需要我们这些处在之间的人的重要工作。”
齐天翔的话音不高,语调也平和,可由于所说话题的严肃,并没有丝毫的随意,反而使众人更加的关注,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看他下来准备说什么。
“正因为重要,我们的各级政府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也投入了巨大的财力和物力,结果怎么样了呢?孙省长为此急的不行,养老机构不足,床位数不足,专业的护理人员不足,说到底还是资金的不足,或者说是投入的不足。”齐天翔环视着众人,刻意看向孙萍芳温和地说:“可这些问题的解决是不是就只能靠财政投入来解决呢?结果显然的不可能的,联想到另一头,几年前入托难的问题也是困扰着我们各级政府,后来有限度地放开了民营和私立幼儿园的审批,经过几年来的运作,当初我们担心的入托贵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反而因为竞争的加剧,刺激的公立托儿所减低了门槛,关键是提高了服务质量和教学水平。”
齐天翔的目光望向了徐方,微微笑着会意地说:“就如同刚才徐方同志说到的问题,一家一户都没有积极性种植的耕地,为什么会有大户愿意几千亩、上万亩地连片种植呢?而且还要加大农田水利设施投入,不挣钱忙活个什么呢?就是为了省、市、县政府的补贴和农机奖补资金吗?”
“一家一户分散耕种都没有效益的土地,到了大户手里,就产生了质的变化,这就是规模效益。”齐天翔的目光又看向孙萍芳,语音柔和地说:“放开了托儿所,并没有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反而缓解部分入托难的问题,民营和私营机构功不可没,监管机构和管理部门功不可没,正是因为担心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管理和监管到位了,市场主体发挥作用了,有利可图了,积极性也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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