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一幕,从郊区到南京市区的路段,几乎被整个能叫出名,还有整不出名只知道价格咋舌的豪车塞满,这些平日大概只能在想象中出现的车偏偏还没有那种嚣张跋扈到恨不得被人砸烂的速度,相反都很诡异的全部保持着匀速前进。[燃^文^书库][www].[774][buy].[com]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引的动这么多豪车,还让他们井然有序!
正前方一辆限量版路虎上,陈浮生坐在车内抽着一根黄养神孝敬的特制香烟,吞云吐雾,神态那叫一个淡定,让黄养神暗自佩服不已。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陈浮生到现在一只手都轻轻颤抖的握着枚硬币,有点虚荣的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场面确实满足了他很大一部分想象中的画面,豪车多如牛毛,众人恭恭敬敬的喊声陈哥,绝对是少年时代幻想的超级阵容。
大概唯一有点让人心疼的就是小夭,可是他是真不能再去祸害单纯的她!陈世美也得有陈世美的底线!
连续抽完两根烟的他轻轻欠起身,感慨道:“要是富贵结婚的时候也是这阵容就可以了!”开车的白马探花微微一笑,轻声道:“富贵哥结婚的时候应该都是主战坦克,外加战斗机护航,那才配的上富贵哥。”
“不知道富贵执行任务怎么样了,前两天我总感觉心惊肉跳的,虽然我知道富贵执行的是军事机密,可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次让胖子给我打听打听。”
“热死大爷我了,二狗,这么多人,你准备怎么安排?”坐在前排早把西装领带扔到一边,嘴里叼着根香烟的王虎胜大将军很是惬意的问道,看那表情就跟刚撸完一管一样。
“石青峰应该是放不下这么多人,让纳兰他们去石青峰,年轻人就去密码吧,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不知道是因为说到这些产业还是因为说到钱,车里陈浮生一系的人一致的保持了沉默,如果看这情形都要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那陈浮生也就不是所谓的刁民了。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山西那边也出问题了?”
没有人回答陈浮生的话,连同陈庆之都沉默不语。
陈浮生略微苦涩的笑了笑,道:“这是应该的,洛阳李家出手,我们那点根基根本不够看。”车内所有人的呼吸都紧了紧,似乎诧异陈浮生怎么知道是谁做的。向来豪迈奔放的小爷都有点低落,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声音有点沙哑的道:“没事,你还有我们,失去的那些身外之物都可以再拿回来,况且现在我们还不是一无所有,山西,内蒙,东北那边都还有缓和的余地。”
陈浮生点了点头,“不说这些,我先给我干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王虎剩大将军很体贴的从座位上拿起一款新手机,道:“这些都是养神搞的,这小子还是那么心细。”黄养神感激的看了王虎剩大将军一眼,道:“这都是跟陈哥学的。”
陈浮生顺手拍了黄养神一巴掌道:“跟我们还见外。”这个动作相当有学问,只有熟悉的兄弟之间或者朋友之间才会这样,老板跟下属或者说其他人绝对不会用这种动作。对于人心把握极准的陈浮生知道黄养神现在混的肯定不错,他于情于理都断然不会拒绝黄养神这样一个朋友,当初黄养神走那会他没有阻拦,现在更不会有芥蒂。
“陈哥,钱老爷子和黄大家可专门从北京赶回来看你了,听说江苏省的官员要拜访钱老爷子,被黄大家一口全部回绝,谁的面子都不给。现在陈哥你可是江苏乃至大半个中国的红人。”黄养神一直都是跟着陈浮生的那个不断学习,努力,奋斗,攀爬,钻营,厚黑的年轻人,到现在为止他虽然年轻有为了,可他仍然是那个黄养神,所以对于陈浮生他只有感恩,发自肺腑的。否则,以现在黄养神的身价和地位完全可以没必要这样。
陈浮生听着这个消息愣了愣,他是真没想到老爷子和黄丹青居然不顾风口浪尖,不避任何忌讳就来江苏看他。愣了片刻之后,陈浮生回过神道:“那这样,我跟他们先打个招呼,之后我必须去见见老爷子和干妈,要不这个儿子就太不是玩意了。”
“另外,让狗王回去把斗狗场再张罗起来,今天晚上让大家伙有个彩头,可以玩的尽兴一点,解放你去钟山高尔夫顺便把方姐和尉迟老人都请过来,带上黑豺,我再赚一把。”
一行人分成两拨,纳兰王爷,孙老虎和那群煤老板去石青峰,至于剩下的年轻人则去密码。那些原来就是陈浮生的场子,密码转给江亚楼也是自己人,况且今天江苏道上能叫的出名号的人都来了,去哪家场子都是在给自己长脸,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没有地方能放下这么多生猛人物。
钱老爷子出任中央扶贫办副主任,虽然相对于一省大员或者什么牛逼人物权力不是那么耀眼,但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副部级干部,不管该不该,江苏省的官员都得来拜访,更何况钱老爷子在江苏半辈子,门生遍地,连陈浮生都能出来,天知道钱老爷子会不会再高升一步,锦上添花的事谁要是不干谁就是傻子,更何况钱老爷子,所以来拜访的人是一波又一波。
黄丹青坐在紫金山庄的客厅内,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旗袍,端庄容雅,不可方物,看着坐在对面拿着一张报纸看的钱老爷子,眉头皱了皱道:“告诉那些投机钻营的狗苟之辈,今天不见任何人,我就在这坐等浮生回来,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奉行家和万事兴,并且今天也很开心的钱老爷子忙不迭的点头道:“我已经让人打发了,就在这陪你等那个兔崽子。我听说今天去接浮生的人不少,我怕他忘了家里还有人等,要不打个电话?”
听着陈浮生这个名字就喜笑颜开的黄大家一瞪眼,道:“你敢?浮生那孩子那么懂事,自然得安排好接他的那些朋友再过来,我时间多的是,等得起!不过到是应该让那孩子注意点,不要再接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徒惹一身骚。”
钱老爷子唯命是从,道:“好,好,我们等。”
陈庆之开车,边走陈浮生边问道:“警方抓的那个人是哪来的?”
“小爷花钱在南京周边不知道哪个地方找了一个哑巴,已经得了肺癌晚期的哑巴。”
陈浮生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就已经到了紫金山庄,陈庆之先离开。陈浮生下车,立刻有人开始过来带路,紫金山庄的人员对陈大公子本来就不陌生,轻车熟路的将陈浮生带到钱子项夫妇住的地方。
陈浮生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身子,揉了揉脸庞,挤出一副灿烂的笑容,这才推门进去。本来看报纸的钱老爷子和黄丹青看着陈浮生一瞬间愣了愣,陈浮生开口叫道:“义父,干妈。”黄丹青被这一声干妈叫的眼眶一红,陈浮生立刻快步上前,笑道:“干妈,不哭,要哭了就是不欢迎儿子回来。”
钱老爷子也在一旁帮腔道:“刚才还好好的,说要给浮生下厨做饭,怎么看见真人了反倒哭上了呢?”黄丹青转头瞪了钱老爷子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掉下了眼泪,双手磨挲着陈浮生的脸庞,柔声道:“瘦了,黑了。”
陈浮生使尽浑身解数哄着黄丹青道:“干妈,这是精神了,我又没吃什么苦,不许哭了,再哭就多一条皱纹,万一平平安安认不出奶奶怎么办?”提起平平安安,黄丹青这才止住,厉声道:“你还知道平平安安啊,你要是出点什么事,那两孩子该得多苦?这次是运气,以后再不要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这次跟着我们去北京,正正当当做生意,老头子还能给你解决一些问题。”
陈浮生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听干妈的。”
黄丹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老头子说今天有很多朋友去接你,你把他们都安排好了?中午去哪吃饭?”
“都安排好了,中午陪义父和干妈喝两杯,我可知道义父酒柜夹层里还藏着两瓶酒呢。”
钱老爷子大眼一瞪,“你个兔崽子,什么时候又动过我的酒柜?”
黄丹青横了老爷子一眼道:“骂他还不是骂你,中午你不要喝了,喝多了伤身。”
陈浮生憋着笑不去看钱老爷子敢怒不敢言的神色,陪着钱子项夫妇说话聊天,其乐融融。
“等过几天我去趟美国从我姐那把孩子接回来,多时没见着两孩子,还真有点想。”
钱老爷子和黄丹青都点头道:“就是,我上次就去美国住了十几天,走的时候平平安安非哭着吵着要跟奶奶回来。”
“另外有一件事就是,孩子接回来之后可能得去曹家住一段时间,曹老太爷想看看孩子,我没忍心拒绝。”
以黄丹青和钱子项的城府自然能猜到一点事情端倪,警觉的问道:“不是你答应了曹家什么条件吧?”
陈浮生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老太爷想看看孩子。”
钱子项和黄丹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那意思是晚上再说。
陪着黄丹青和老爷子吃完饭,陈浮生才离开紫金山庄。
等到陈浮生离开,黄丹青坐在沙发上沉吟不语,脸色异常难看。钱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浮生这孩子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如果不是答应了曹家,我想这次浮生真的很可能这辈子就完了。”
“就没有任何办法?”
钱老爷子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中国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几个人物,曹凤鸣算一个。”
黄丹青长叹一口气,神色落寞!
北京,**特护病房内,曹必胜坐在老太爷床头,“富贵已经脱离危险,需要在印度静养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回国,我让野狐他们在那边陪着。陈浮生今天已经出狱,只是事情并不是我们做的,刚开始施加压力,蒋家就没有袖手旁观,这次证人出事是洛阳李家做的,而找人了解此案又是陈浮生的人做的,我怕陈浮生会因此提出什么要求。”
躺在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睛道:“陈浮生不会知道是李家出手的,你可以告诉他,只要我死了,孩子就会还给他。”说完这句话再不说话,仿佛已经睡去,曹必胜带上门轻轻离开。
南京,陈浮生陪着张小花,纳兰王爷,孙老虎,乔麦,潘央五人坐在天元馆内,气氛沉闷至极。乔麦轻轻敲打着桌面道:“现在青禾已经名存实亡,李家旗下一些子公司已经以政府名义将青禾内部人员和公司全部整合,山西那边虽然有张小花扛着,但是国家动用了红头文件,没法改变,除非你能抗衡整个国家,东北内蒙两地的项目暂时没事,但是那是在你没出来的情况下,你出来了那些项目就已经全部没用了。因为那些项目一直都是靠纳兰王爷和孙大哥在支撑。”
陈浮生点燃一根烟,皱着眉头向乔麦问道:“那意思是我手里边已经没有任何可用的资源?”乔麦摇了摇头,“你还有这么多人,但是钱你一分没有”
陈浮生平静的道:“我知道了,青禾正投的人员还在,对吧?”
乔麦回答道:“人员全部都在,只是账面上没有半分可用资金。”
陈浮生深吸一口气,他想过很多种情况,但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现在李家跟东吴基金的战争到了什么程度?”
“不出意外,齐东吴这次会死的很惨。”
这么严重?
“是!”
………………
“算了,那就放弃那些项目吧。”
纳兰王爷和孙老虎同时开口,“他陈龙象要想从我嘴里拿走点东西,那怎么也得出点血。”大概也只有这两位敢放这种豪言壮语。
陈浮生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爱莫能助,相信两位大哥自有分寸。以后的方向我还需要确定一下,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
陈浮生是真的一无所有,除了人脉资源和钱老爷子这么一位义父以外。
真不知道该说是爬的高,跌的也惨还是破而后立!
“不说这些事了,我们出去喝酒,外边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陈浮生陪着江浙沪大佬喝完,陪上海大少喝,陪江浙地区一通狐朋狗友喝,陪吴煌喝,陪商界传奇喝,陪完这些陪自家兄弟喝,海喝,猛喝!李夸父就没有来凑热闹,在监狱外看了一眼陈浮生之后就和方一鸣他们告别,单独离开。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陈浮生的压抑和疯狂,可是所有人都喝多了,也没人去探究什么原因。这一晚,醉生梦死!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酩酊大醉,但在南京大街上,可以看到这样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在马路中间,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东西,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一辆好心的出租车停下来,将陈浮生拉上车,问道:“兄弟,你要去哪?”
“燕子矶山头!”
那一晚,陈浮生烂醉如泥,一个人独自在燕子矶山头睡了一晚,至于他看到的是头顶星空灿烂还是心中江山如画,没有人知道!第二天早上才被王虎剩大将军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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