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是个狠人,这在整个黑龙江道上是被公认的事,一个是因为他对待敌人的手段残忍,另一个就是他对纳兰王爷始终忠心不二,这是件很让人费解的事,毕竟在这个现实到恶心的社会义气是不能当饭吃的,为了一千万卖老婆的人海了去了,更不用说出卖兄弟的,不是没有人试图收买过疯子,出的价钱当然不止一千万,而是比十个一千万都多的数目,可最终出价的人被疯子扔进了黑龙江,都说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所受的诱。\|\|\|小\|说\||d||||||惑不多,奇了怪的就是疯子从始至终没有哪怕对纳兰起过一点异心,不少人都在揣测,知道其中原因的或许能用一只手数得过来吧。
疯子的过人之处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对纳兰的忠心,这年头光忠心不办事是不管用的,尤其是为纳兰纬做事,疯子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隐忍蛰伏也远非常人可比,能屈能伸,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他今天在哈尔滨的地位,所以当他看到三人追出的时候疯子没有逞一时威风,一个是因为他身上带伤,另一个就是发现来人身手矫健,所以带着熊子立即跑向自己的越野车,只要上得了自己的越野车,三人即使身手再好也注定抢不回熊子,除非那五辆挂“沈y”牌子的主人出手,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从他手上拎不走熊子,可惜的是疯子受伤,一时大意被陈庆之击中另一只手将熊子扔下,明知道自己转身也抢不回熊子的疯子没有丝毫犹豫,上了自己的越野车。
上车的疯子脸色狰狞恐怖,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看着疯子受伤,沉声问道:“峰哥,谁干的,我带人去剁了他。”一口豪放的东北口音就可以知道此人绝不是那些街头混混可比,否则也不可能出口就要剁人。疯子眼神冰冷,说道:“能从我手中抢人的人不多,有也就是那几个能排的上号的人物了,这个面子折了我以后就不用混了,打电话查两个人,一对兄弟,好像是土生土长的黑龙江人,叫陈浮生和陈富贵,看看什么来头?”谋定而后动,不急不躁,这才是一方大将。
就在疯子的手下打电话查两人的时候,五辆越野车驶出,疯子见过这五辆车,吩咐旁边的大汉说道:“让车辆让开。”说完脸上浮起了一丝,喃喃自语道:“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五辆越野车驶过疯子的车辆旁边时疯子明显感觉到中间一辆车上有人在看他,车速太快,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疯子不放心的叮嘱旁边的大汉道:“查的越仔细越好。”疯子在车上叼起一根烟看着五辆车走远后两辆奥迪q7也从身边驶过,说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但在黑龙江,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说完闭上了眼睛,靠在后座。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候旁边的大汉说道:“峰哥,通关关系查到一点,不过不多;陈浮生,祖籍东北黑龙江,如今在南京混得风生水起,是钱子项的代言人,熊子枪击的是在盗墓行业被称为榜眼的王虎剩。“
疯子顿了顿问道:“他父亲是什么人?背景怎么样?在军界有什么关系?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疯子一口气抛出了这么多问题,但每一句都问到了点子上,旁边的大汉眼神崇拜的看着疯子回答道:“父亲查不出来,具体背景南京那边在调查,应该最迟晚上就会有消息。”疯子点了点头说道:“让南京那边查仔细点,有关资料越详细越好!”旁边的壮汉点了点头。
疯子继续问道:“陈富贵呢?”大汉说道:“具体的查不到,只知道是07年入伍,两个星期前刚晋升为中校,详细资料正在调查。”疯子皱了皱眉,旁边的大汉立即说道:“陈富贵的档案至今都被军区列为机密,没办法查到,能知道的就是外围消息,还有就是他和蒋青帝林巨熊三人大闹赵老爷子家,事后军区几位大佬并没有责怪三人,这一点很奇怪。”
疯子一只手拿着烟盒把玩,闭上眼睛说道:“似乎这两兄弟好像很不简单啊,不过越不简单我疯子越有兴趣。就仅仅是一个苏南钱子项的代言人和中校的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两人背后的人怎么样?”旁边的大汉没有说话,掏出烟给疯子点上,疯子睁开眼睛说道:“人是我弄丢的,在黑龙江还没有人敢从我手中抢人。”疯子确实是疯子,说完对着旁边的大汉说道:“带人进村。”话音刚落一辆别克君威就开到了疯子的越野车旁,车上下来的是赵老爷子,看着赵老爷子疯子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说道:“老哥,小峰把人弄丢了。”赵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鲲鹏在车上,你让人抬到你车上,马上回哈尔滨,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赵老爷子说完转头望向吴煌说道:“吴煌,谈心,你们回去吧,老头子谢谢你们了!”说完不等吴煌和谈心说话就上了越野车,吴煌和谈心对视一眼,苦笑,上车,返回张家寨。
赵老爷子上车后疯子问道:“老哥,这次的事情怎么办?”赵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鲲鹏要没什么大碍的话就算了,你和纳兰的心意老哥知道,不过那两个年轻人身边的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善类,我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头子就不想再造孽了,就当我欠一份人情吧。”
疯子摇了摇头说道:“老哥,那我们先回哈尔滨为鲲鹏找个医院。”说完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回哈尔滨。”
吴煌和谈心回到张家寨的时候,陈浮生正在村子里窜门,几家都是帮他那疯癫爷爷和娘抬过棺的人,陈浮生拿着钱和在哈尔滨买的食物,好烟,好酒一家一家的拜访,没有遗漏,他只是一个永远记着别人对他好的人,对于那些不待见他骂他狠崽子不作人的村民和那些乡镇犊子陈浮生从来没有服软过,但是对那些曾给过陈浮生帮助的人陈浮生确实在心里记着一本帐,在没有回到张家寨的时候就已想好了哪家该送多少哪家该送什么了,一圈转下来,跟在身后的陈圆殊的心仿佛被什么撩拨了一下似的,似乎习惯了在商场勾心斗角和在家里也不和睦的情况下陈圆殊忘记了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忘记的不止是陈圆殊,还有很多人,比如那些出息了忘记爹娘嫌老子娘丢人的人,这世界上狼心狗肺的人海了去了,陈圆殊其实还算不错的。
一个时刻心怀感恩的人应该要比那些拍着胸脯说自己良心没有被狗吃但却做着丧尽天良勾当的人注定要来的可贵吧?
当一圈张家寨转下来的时候,陈浮生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比刚从女人肚皮上跑下来都来的开心,陈圆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打趣道:“浮生,以前发现你挺狼心狗肺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良心了?姐帮了你那么多也没见你给过姐什么。”陈浮生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姐,其实是你不要,如果你要的话俺不介意以身相许的。”陈圆殊脸颊闪过一丝红润,可陈浮生没有看她,说完这番话的陈浮生刚好看到吴煌和谈心下车,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小跑了过去谄媚的对着吴煌说道:“吴煌,可不可以给我讲讲熊子开枪那段。”明明叫的是吴煌,眼睛看着的却是谈心,傻子都知道陈浮生什么意思,吴煌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谈心依旧八风不动,至少脸上如此。
陈浮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问道:“熊子怎么样了?”吴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问谈心吧。”陈浮生望着谈心谄媚的问道:“熊子怎么样了?”谈心淡淡的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应该比我清楚吧。”
当七八辆越野车快进入哈尔滨的时候,前边一辆车猛然停下,后边的一辆车差点撞了上去,前边一辆车上火急火燎的下来一个年轻人喊道:“峰哥,赵老爷子的孙子醒了。”中间的一辆车上疯子跳下车,赵老爷子跟着下车,问道:“怎么回事?”年轻人说道:“我们刚才在旁边看着,可突然他一声大叫,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赵老爷子立即跑向那辆车,疯子紧跟着,打开车门,熊子双手乱抓,喊道:“我站不起来,我站不起来了!”赵老爷子摸着熊子的头心疼的说道:“好孩子,忍忍,我们马上就到哈尔滨,去了医院你就可以站起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一个曾是上海二把手的气势,疯子说道:“老哥,我看看。”
赵老爷子侧身,疯子上车,抓住熊子的一只手顿了有一分钟,脸上的表情奇怪的说道:“鲲鹏的脉搏虚弱,但好像有什么阻碍着一样,具体情形等回到哈尔滨再说。”赵老爷子的脸色也变了,问道:“怎么回事?”疯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猜测,等回去再证实看怎么回事。”
赵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脸的心疼,疯子说道:“老哥,我们先去医院,看怎么回事?”说完拉着赵老爷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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