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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再雄

混在五代当皇帝 康保裔 4564 2022-11-07 11:22

  事实证明,愿意举族赴阙的人还是不少的,并不是人人都有割据一方的野心,并不是人人都打算不服王命。举族赴阙,在某些人眼中是畏途,证明了皇帝已经对自己产生了疑虑,再要乖乖地照做那就是凶多吉少;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的眼里,这却是一个重大的机会,可以由此向皇帝证明自己的忠心坦荡,从此前途将会更加远大。

  田汉琼和秦再雄是不是在武平军中待得久了,已经懂得了官场中的这许多门道,郭炜不太清楚,不过他们确实来得很快,仲秋时节,两家人就已经在东京了。

  “两位将军果然勇猛,状貌煞是英伟,确实是一方豪酋,两个小郎君也是颇有乃父之风,朕看了着实欢喜。”

  郭炜接见两家人的地方,却不是在皇宫大内,也不是在城南宴客之所玉津园,而是在东京西边的金明池。

  此时的金明池是不对东京士民开放的,因此在偌大的一个池沼园林中,除了偶尔过来赏玩的郭炜一行之外,就只有在此进行秋操的禁军了。

  自从去年开始搞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之后,禁军四季恒常的操练已经开始成为常态,有充足的饮食打底,有严厉的军纪管束,有丰厚的赏赐提神,有军功升赏的前景,众军对此倒是少有怨言。

  与在其他地方各军大多单独操练不同,像是在金明池这里,其他禁军与定远军合练的情况比较频繁,有各军登船转运的练习,也有各军在船上辅助水战的操演。考虑到最近几年在南国水乡作战的时候会越来越多,郭炜相当重视这些合练,尤其是船运马军的演练,毕竟南方很大,而伏波旅规模较小,远不能满足南征的需要。

  内班都知赵璲领着秦、田两家人在金明池内好好地转了一圈,就近观赏了禁军的操演之后,这才把一行人领到了金明池中间人工岛上的水心殿中。

  刚刚见过了礼,郭炜马上就开口夸赞了起来,夸赞的话语倒不是虚言,田汉琼还只能说是一般英伟,那秦再雄的个头却是让郭炜吃了一惊——真是想象不到,在这样的年月,在湖南这种南方的山区丛林里面,居然也能够养育出如后世篮球运动员一般的壮汉,看他这身量没有七尺也差不太多了,而且很壮实,可不是竹竿样的。

  两个小郎君虽然才只有十多岁,却也已经长得初具规模了。当然郭炜不是因为他们长得英伟而高兴,秦再雄和田汉琼这两个通过了潭、朗地方官员初步考核的人能够举族赴阙,无疑也已经通过了郭炜的初步考核,这才是令人鼓舞的状况。

  “官家过奖了,我们都是些山野蛮人,粗生粗长的,当不得官家的夸赞,倒是进京面圣的仪节生怕的还没有学好,尚祈官家不要见怪。”

  田汉琼有些讷讷的,也不知道是汉话尚不够精熟,还是生性如此,倒是样貌更为威猛的秦再雄言辞便给,虽然在整体礼数和说话间的瑕疵仍然有不少,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了。这哪里是什么熟番啊?很多初次见到皇帝的州县官吏与军士的表现都还远不如他呢,在郭荣面前无比紧张局促的官吏军士,郭炜当初可是见过了太多,而在自己面前表现紧张局促的同样也有不少。

  “呵呵,不怪不怪,你们能够有心自南荒举族赴阙,朕自然是不会怪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也应当怪礼部没有教好,却是怪不着你们。”

  郭炜这说的确实是实话,像他们这种初次面圣的人,礼部是要派专人进行一段时间的礼仪辅导的,如果到正式见面的时候还是做得不好,不管是礼部官员没有教到位还是教了没有被觐见人很好地掌握,那都要算作是礼部官员没有教好。

  不过客套话用于过一下场就好了,谈话还是应该迅地进入实际吧:“将军应当知道朕为何召你们举族赴阙吧?对此有什么成算么?”

  “官家的厚爱,秦再雄已经知道了。在臣看来,五溪蛮人其实并不难治,只要因其俗抚之,以力镇之就可以了。溪峒诸蛮都是盘瓠种,各个头人家算起来都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为臣的家系也是一样。头人自有传承,而头人之上就是以强为尊,溪州彭家原本是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市)人,到了溪州以后能够成为都誓主,就是因为最早来到溪州的彭玕、彭瑊兄弟得马氏之助,收服了诸家。”

  嗯,果然是内部人才更明白其中关窍啊,听了秦再雄的这一段话,郭炜心中不禁有所感叹,不过……

  郭炜听出了一点异样,连忙疑惑地追问:“既然彭氏兄弟是得了马氏之助,然后才能收服诸家,成为溪州的都誓主,那为何后来又会率蛮众滋扰朗、澧,以致与马氏兵戎相见呢?”

  “这却是因为时移势易。彭氏兄弟在时,马希范娶彭玕之女为妻,两军数年相安无事,彭士然继位溪州刺史以后,兄弟之间抱团强力,彭氏所理州府山寨多积聚,故而能够诱胁诸蛮皆归之。彭士然势大之后,不甘屈身事马氏,此时彭夫人又卒了,因此彭氏无所顾忌,驱蛮兵剽掠潭、朗、辰、澧,意欲自营盐铁,且可以趁此机会招致更多部众。”

  和亲也是不管用的啊……不管是男向性的和亲还是女向性的和亲,而且果然是养出来一个努尔哈赤来了吧?这种委托代理式的羁縻政策,扶持喂肥的恰恰就是成长起来天然就会有分裂倾向的部落贵族,那些普通部民只是他们实现个人野心、满足个人贪欲的炮灰而已。

  羁縻政策终归是不如编户齐民来得一劳永逸啊,编户齐民才是把部民与国家结合起来的好办法,既有利于国家,也有利于部民,唯独不利于中间的部落贵族。可惜要把部落改造成编户齐民,其中的阻力太大了,眼下可没有资源和人力来做这件事。

  归根到底还是生产力展不到位,社会展水平有较大差距,本来从人身依附性极强的部落头人的部民变成国家的编户齐民,对那些部民是有好处的,反抗编户齐民改革的只应该是那些头人们,但是那些部民们的思想很难解放,力量根本就动不起来,他们就是会听自己家主的。理应受益的大部分人一定会跟着头人反抗,难以措手啊……

  马希范以衡山兵五千人讨之,连败彭士然,蛮军多死,彭士然只得遣其子彭师暠率溪州、锦州、奖州诸蛮及三州印请降。嗣后马希范仍命彭士然为溪州刺史,并效其先祖马援平征侧故事,铸溪州铜柱,勒誓状于其上,五溪蛮从此归服马楚。

  后来就是这个故事了吧?郭炜听范质讲过的,现在来看,这就是一个野心受挫爪子被砍的努尔哈赤的故事,不过范质当时讲到彭士然的时候没有说到前因,郭炜还以为他只是一般的那种不服王化的蛮酋呢。

  “马希范因此派刘勍、廖匡齐率兵讨伐,彭士然连战连败,只好请降,此后马氏就在溪州与彭士然立下铜柱,勒誓状于其上,五溪蛮从此即以铜柱誓状为约,归服马氏。”

  秦再雄接着说的故事果然和范质讲的大同小异,铜柱盟誓的基本条款郭炜也派人查到了,看上去实在不能说是一个全面胜利的条约,简略地归纳起来就这么几条:

  一、彭士然代表五溪蛮表示归顺马氏,承认附属关系;马氏仍授彭士然为溪州刺史,认可彭氏的世袭地位。

  二、溪州税课自收自支,马氏不对溪州收税,也不抽差;溪州依旧以土贡表示顺服。

  三、溪州管好自家人不去滋扰马氏辖境;马氏到溪州买卖要公平交易。

  四、溪州本管州县各姓脑有罪,由溪州自行申请处罪,官军不要来攻讨。

  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平等条约嘛,马氏只不过免除了五溪蛮的剽掠,再加上获得五溪蛮体例上的归顺而已,溪州俨然就是一个无需纳税无需服役还不准驻军的特别行政区。至于那些土贡么……马氏回赐的珍货价值只会更高。

  那铜柱立誓还是战争获胜的结果呢,如果没有获胜那该会怎样展?实在是五溪山区地势险恶啊,而且以目前的生产力水平强攻就是得不偿失的,所以马楚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满意了。

  用这种条件,那五溪蛮当然好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嘛,只要官军够强的话,他们的剽掠也是得不偿失的,双方都得不偿失的事情,停下了不做那肯定是双赢啊。

  只是郭炜好像也只能先按照这个铜柱誓约的基本原则来对待五溪蛮呢,他其实和当时的马楚一样,也腾不出特别的资源、力量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先就这么着了吧……只是决不能由官府完全为彭家的世袭地位背书,必须掺沙子,沙子就从眼前的这两家开始,而且再不能重蹈马氏扶持彭家的覆辙了。

  “两位将军的儿郎出落得十分英武聪慧,朕甚爱之,两位将军自去辰州、锦州任职,忠勤王事,这两个小郎君就留在朕身边做个殿直吧。正好前不久湖南死事靳彦朗男承勋以下三十人补为殿直,就让这批小郎君同去武学讲武习文,方才你们也看了禁军的操演,他们到武学去就是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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