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飞、郭嘉引军一万八千,西出偏关,取道河口、磨谷,经佳、临二县,过泉狼,一路上大军压境,,各县无不望风而降,死战者却无一。大军势如破竹,令部将张既、温恢为先锋,引兵三千,张飞、郭嘉自引大军,直逼西河郡城。
西河太守苏则早闻战报,急召集手下诸将商议,“众位将军,今黄逍帐下大将张飞,统兵近两万,我军当如何抵之?”
“主公,我西和只存兵八千、尚不足一万,且多是未战之兵。而黄逍经北伐匈奴,手下军队多经战火洗礼,自非我军能挡之。又西河城池,墙低无险,却是难守矣。”苏则部将任峻皱着眉头道。
“伯达之言,吾自知晓,如今却当如何?”苏则急的来回直打转,愁眉不展。
“主公何需忧虑,虽西河城池无险可依,然城外,却是多崇山峻岭,可依山傍林,建立山寨,定能阻其军,其远途而来,自不能久驻,到时,其难自解也!”
苏则闻言大喜,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部下阎温,“伯俭之言大妙矣!如此,端不愁张飞不退军耶!传我令,着阎温全权代我行事,诸般事宜不必教于我知,可酌情处置,另任峻、苏林全力辅之,不得有误!”
“我等遵令!定不负主公之托!”众将领命齐喏道,自下去准备。
却说阎温部兵七千,分为两寨,各傍山险:一名宕渠寨,一名荡石寨。这一日,张既、温恢引兵三千来到荡石寨下,百般挑战,阎温却只做不应。张、温二将只好退后离寨十里安下营寨,不想,是夜,因远袭而来,军事疲困,各自休息,忽寨后火起,却是阎温见月黑风高,欺张飞军远来疲苦,与任峻领两路兵杀来劫寨。张既、温恢急上得马,指挥军士,幸黄逍手下诸军士皆训练有素,待得杀出重围,查点损失,只折兵马八百余。
二将不敢多待,急引败军来见张飞。张飞闻说吃了败仗,再听其原由,大怒道:“汝二人行军许多年,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俺老张粗鲁之人,尚且知晓,尔等焉可慢之?左右,给我推出去,斩!”当下就欲斩二人,以正军法。
“张将军稍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二人并为折去多少兵马,且将二人之过记上,以后再算,叫他们戴罪立功,如何?”郭嘉在旁劝道。
二将在军中也有人缘,见军师替二人求情,大家也纷纷出言劝道,张飞想了想,也不好违了众人之意,喝责二人几声,也就不了了之。
“军师,苏则这老匹夫,在城外建寨,此却是何意?”张飞向郭嘉问道。
“呵呵,不过是一个‘拖’字罢了!”郭嘉不屑的一笑,轻轻的道。
张飞圆瞪环眼,不解的道:“拖?这是何意?”
“张将军,你可知西河郡城有兵几何?”
“这个俺老张却是不知道,全凭军师教我!”张飞对郭嘉之才很是敬慕,对其也是客气异常。
“呵呵,西河郡上下只有八千不战之兵,况西河城池墙低无险可依,断无阻我大军之理。嘉观其于城外沿途依山结寨,怕是欲借山林之险,以阻我军。另其知我军远来,故料我军粮草不足,只一拖,待我军我粮之日,自会退去,其自无忧矣!”
“军师,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呢,也没俺老张的脑袋大,怎么就这么多的弯弯绕?俺老张却是服了!”张飞听得瞠目结舌,末了,张嘴蹦出这么一句。
郭嘉说了些话,嘴中稍干,遂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喝了一口,不想张飞冒出如此言语,再也憋不住,“噗”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张飞正坐在其对面,被喷了一脸,郭嘉指着张飞,“你…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张飞抹了一把脸,嘟囔道:“俺老张本来就是个粗人,说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干嘛拿水喷俺。”
郭嘉看了看这个张二爷,苦笑了一笑,怪不得主公会如此叮嘱于他,哎!
“军师,先不要笑了,想想办法吧,大哥、三弟怕早就攻城拔寨,立下大功,咱们也不能落后啊,你说是不啊?这仗咱们要怎么打?”张飞见郭嘉只是笑,却不说话,也是着了急,连忙问道。
“如此简单,将军明日只需自引三千兵丁,前去与敌交战,切记,拖敌为要。另可差张既、温恢二将各引兵三千,依山林之险,绕至敌军后面,围而攻之,当可全歼!”郭嘉见他问的急,遂直言道。
“有军师之言,张飞定能拿下此功!张既、温恢听令!”张飞大喜,对张、温二将喝道:“你二人,先前折了一阵,现本将军给汝二人一立功机会,若成,赏之,不成,杀你们个二罪归一,可听明白?”
“末将明白,将军吩咐就是!”
“今你二人以到那落石寨下,清楚那里的地形,令你二人个引三千军兵连夜往寨下依险埋伏,待得明日本将军与敌军见仗,汝二人可从后击之,以断其后路,可是明白?”
“明白!将军放心,若不成,我二人愿提头来见!”二人领命,自下去准备。
翌日,张飞自引军三千,前往落石寨下讨战,阎温依高而望,见只是三千人马,只以为是其先锋之军,亦想就洗阵再摧敌军士气,遂领任峻、苏林,引兵四千,出得寨门来战张飞。
“汝等因何犯我边境?”阎温在马上擎刀观望对面,都说黄逍治军严谨,今日一见,旌旗凌乱,阵行不合,莫非传言有虚?
“哈哈,丁原老儿已死,并州为无主之地,自然是德者居之!我主黄逍,向来被百姓称颂,深得并州百姓的爱戴。今从百姓之意,我主来取这并州,以造福百姓,尔等若念及百姓之福,早早投降,莫要做我张飞矛下之鬼!”张飞哈哈大笑,挺矛厉声喝道。
什么?丁原已死?这怎么可能,丁刺史不是进京领执金吾了么?“休要以言来欺我等!若想得这西河,也要先问过我等手中兵器是否答应!谁可为我拿下这狂徒?”阎温怒声喝道。
“阎将军休恼,看我擒拿这厮!”苏林答应一声,挺枪策马来战张飞。
张飞自记郭嘉之命,假意来战苏飞,二人枪来矛往,直战至二十多回合,张飞焦躁不安,张既、温恢这两个兔崽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引兵杀来?这般假打,却是为难了俺老张也,苦也,苦也!
张飞正想间,忽阎温大军后面喊杀声想起,却正是张既、温恢二将,张飞见状,大喜,霹雳般大喝一声,苏林被惊,一愣,只一矛就被刺落马下!张飞挥矛大喝,“众军士,随我杀!”
阎温见身后有军偷袭,哪还敢恋战,忙引军望寨上就走,后面张飞也掩杀上来,阎温大败,折却军士足足两千余!张飞携二将连连追赶,直至落石寨下。阎温见折了苏林,懊悔不已,忙令军士多置檑木炮石,任张飞百般辱骂,只是坚守不出。
连续十余日,张飞每日三五次讨阵,阎温只是坚守,令军士攻打山寨,不想寨上檑木炮石甚多,折杀军兵数百,却不曾蹬入寨中。张飞就在落石寨前紥住大寨,每日饮酒,饮至大醉,坐于山前辱骂之。
黄逍差人往张飞处犒军,见张飞却是终日饮酒,使者忙回报黄逍得知。黄逍大惊,暗道二哥怎如此不醒事!郭嘉怎也不劝阻?忙来问田丰。
田丰闻得明细,大笑道:“原来如此!军前恐无好酒;我军中有阴馆的主公特制佳酿极多,可将五十瓮作三车装,送到军前与张将军饮。”
黄逍闻言,惊奇的问道:“吾二哥自来饮酒失事,军师何故反送酒与他?”
田丰微微笑道:“主公与翼德做了许多年兄弟,还不知其为人耶?翼德自来刚强,虽莽却不失急智也。今与阎温相拒十余日,酒醉之后,便坐山前辱骂,傍若无人:此非贪杯,乃败阎温之计耳。若非如此,奉孝又焉有不阻之理?”
“如此,逍便放心了。然虽如此,却未可托大,可使人着郭嘉仔细些。”黄逍听田丰所说,这才安心。
黄逍令一将解酒赴军前,车上各插黄旗,大书“军前公用美酒”。这将领命,解酒到寨中,见张飞,传说主公赐酒。张飞拜受讫,分付张既、温恢各引一支人马,为左右翼;只看军中红旗起,便各进兵;教将酒摆列帐下,令军士大开旗鼓而饮。
早有细作报到寨上与阎温知,阎温自来寨顶观望,却见那张飞坐于帐下饮酒,更着恼者,其令二小卒于面前相扑为戏。阎温大怒,厉声骂道:“张飞欺我太甚!”被围二十余日,早已难耐,此厢再是难忍,遂传令今夜尽出以劫张飞营寨,令宕渠寨,皆出为后援。当夜阎温乘着月色微明,引军从山侧而下,径到寨前。遥望张飞大明灯烛,正在帐中饮酒。阎温当先大喊一声,后军擂鼓为助,直杀入中军。但见张飞端坐不动。阎温骤马到面前,一刀劈倒,却不见血光,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草人,方知中计。急勒马回时,四下喊杀声大起。一将当先,拦住去路,睁圆环眼,声如巨雷,却正是张飞也。只见其却哪有半分醉意!张飞挺矛跃马,直取阎温。两将在火光中,战不到三合,被张飞一矛挑下落马。任峻引兵忙走,只盼宕渠寨来救,谁知宕渠寨救兵,已被张既、温恢两将杀退,就势夺了宕渠寨、落石寨。任峻不见救兵至,正没奈何,又见二寨俱失,只得引残军奔西河郡城去了,七千之兵,只余不足六百,余者非死即降!
张飞携大胜之势,领大军连夜围西河城。西河太守苏则见阎温大败,只余任峻一人逃回,更兼得知丁原被吕布所杀,哪还有心再战,连夜开得城门,献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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