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的声音!埋伏在白马谷的张颌听到谷中上方飘荡的那豪迈的声音,豁然而起,高声喝令道:“将士们,公孙瓒大军已深入谷中,尽奸敌军,便在此刻,听我命令,射!”
随着张颌一声令下,两千弃马的匈奴骑兵,一千白马谷中退下来的一千守兵,三千张强弓硬弩,喷吐着火舌,箭支,如同不要钱的一般,如狂风、似暴雨,向谷中倾洒了下去。
“轰!”、“轰!”……连续的大火燃烧起来的声音,一堆堆、一仓仓被火油浸过的粮食,此刻摇身变为噬人的火海,无情的箭支,掠夺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人命,马嘶声、惨叫声混合着大火燃烧的劈啪声,震撼着所有人的心弦。
“射!快射!将带来的所有火箭全部射出去!然后随我去谷口截杀公孙瓒的大军!快!”张颌嘶吼着,不断的催促着军兵射箭的度,即便是已经不能再快了!
“快!快往谷口处逃,此刻谷口还在我们手中,快!”公孙瓒见大火火势凶猛,惊恐下,也忘了去想为什么黄逍会出现在此处,指挥着军兵亡命一般的像谷口冲去。
眼前就是谷口了,冲过去就能逃出升天矣!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谷口,公孙瓒没命的抽打着坐骑,就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红红的火苗,如同噬人的野兽一般,一口一口的吞食着公孙瓒的大军。谷口就在眼前,所有的人像迸了数日下来积攒的力量一般,乎往常的度,向谷口冲去。什么是兵器?什么是铠甲?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已经变的不重要了,扔了手中的兵器,脱掉身上的铠甲,所有妨碍到度的东西都被抛弃了,包括一起战斗过的伙伴!
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了,却再也没有机会站立起来,被马踩、被人踏,变为肉泥一般,残不忍睹!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能逃出升天的时候,谷口的两侧,转出了大量的冀州军兵,手中端着弩,引着弓,森然的箭尖散着冰冷的光芒,刺激着溃散的军兵的心脏。
“射!”
“射!”
栾提羌渠、麴义两声森然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喝下,强劲的箭支,带着催命的啸声,呼啸着扑向那些少了兵器、少了盔甲防具的公孙瓒大军,一片又一片的士兵躺下了,谷口处,没有了军甲的公孙瓒军,如何能抵挡这催命一般的强弓硬弩?尸体,堆积如山,鲜血,血流成渠,掩映着后面滔天的大火,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公孙瓒大军,绝望了,停下了前冲的脚步,颓然的瘫软在地面上,眼中、脸上一片的凄然。
“好火啊,不知道比起函谷关的大火如何,可惜了,函谷关的大火未曾亲眼看到。”谷口高处,黄逍看着眼前的大火,脸上不知道是喜悦,还是……
“主公,快看,公孙瓒,我看到公孙瓒了!”典韦伸手点指着大火中一道身影,兴奋的道:“公孙瓒正在火海中奔逃呢,哈哈……”
“栾提羌渠、麴义封住了谷口,公孙瓒只能葬身火海,天,也救不了他了。”黄逍看了看那道身影,淡然的说道。
“黄逍!你好狠毒啊!你用如此毒辣之计,就不怕遭天谴么!”公孙瓒连冲了数次,亦冲不出强弓硬弩组成的火力网,身上中了两箭,胯下马,早被乱箭射死。公孙瓒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公孙瓒,你犯我冀州的那一天,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为了冀州百姓的安泰,我黄逍即便遭天谴又如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非我黄逍狠毒,一切的一切,罪魁祸就是你公孙瓒!是你挑起了战争,是你葬送了这些士兵的性命!怎么反过头来还怪起我黄逍的不是?两军对战,何来仁慈之说,换个角度来说,我黄逍要是落得你今日的局面,你是不是会像我一样?公孙瓒,不要自欺欺人了,这就叫报应不爽!”
“我公孙瓒不服啊,不服!你黄逍胜的不使人心服啊!你只会凭借阴谋诡计,有本事和我公孙瓒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公孙瓒听到黄逍的声音,猛的自地面上跳起,指着黄逍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声喊道。
“行了,公孙瓒,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做此欺人之举?真刀真枪?你还不是被我大军的声威吓退?你还有何面目和我说真刀真枪的和我作战!你该不会还想着你的盟友袁绍会派兵来救你吧!哼,你与袁绍勾结,欲瓜分我冀州,然老天却不曾站在你们这些欺世盗名之徒的一边!”黄逍看着公孙瓒的模样,不屑的喊道。
“你…你怎么知道!?”公孙瓒大惊,颤抖着手指着谷口黄逍的所在,不敢置信的问道。
“也罢,临死,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某就让你看看,你的盟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黄逍说到这里,将虎头盘龙戟在鞍桥上放好,将那份急报绑在箭支上,催啸月来到距离谷低甚近的地方,擎出霸王弓,认扣引弦,一箭向公孙瓒脚下射去。“公孙瓒,这我是刚收到的河内急报,相信你会感兴趣,拿去看看吧!”
“嗖!”灼热的空气中,公孙瓒只感觉一阵凉风划过,“嘭!”一声闷想在他脚下响起,只见一支箭正插在自己的脚前,紧贴着自己的鞋边。
公孙瓒直看的背上冷汗尽冒,这箭若是射向自己,那……好精准的箭技!
“河内急报?”听黄逍所说,公孙瓒疑惑的将箭支自地面上拔起,摘下绑在上面的那份急报,展开粗略的扫了几眼,脸色顿时大变,慌忙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越怒,脱口高声骂道:“袁绍匹夫,安敢如此欺我!哇……”
公孙瓒只感胸口血液翻涌,一张口,一口热血喷洒而出,脸色惨白,面现灰败。
“袁绍啊,袁本初!我公孙瓒错听了你这竖子之言,方有如此下场,我公孙瓒识人不明,活该有今日之难啊!报应啊……”公孙瓒仰天长叹,一脸的凄惨。
“锦侯,公孙瓒有一事相求!”突然,公孙瓒转头看向黄逍,没有一丝的犹豫,双膝点地,跪倒高声道:“锦侯,我公孙瓒一生未求过什么人,今天,我自知难活,求锦侯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有何事,且先说来我听!”黄逍看了看公孙瓒,莫非要我放过这些士兵?如此,这公孙瓒不杀也罢。
“瓒有一子,名续,若其不被袁绍所害,还请锦侯代为照料,如此,瓒虽死无憾矣。袁绍此人,狼子野心,锦侯还要小心一二,若他日,锦侯能将其斩杀,瓒在九泉下也会感激锦侯之恩,还请锦侯应允!”公孙瓒拜道。
靠,原来是为你儿子和你自己,我还以为你突善心了呢,妄我一片好心!黄逍冷眼看着公孙瓒,慢声道:“祸不及子女,若其投我,我定当善待于他,这你放心便是!至于袁绍,袁苯初若来惹我,不消你说,我定会将其诛杀,如此而已!”
听了你这番话,你也是该死之徒,不是我黄逍心狠啊!
“锦侯名满天下,乃谦诚之人,锦侯之言,瓒深信!今日能得锦侯这番话,足以!袁绍啊袁绍!我公孙瓒先走一步,去黄泉路上等你!”说完,向黄逍三叩,猛然自地面上站起,抽出腰甲佩剑,横颈引戮。
一代诸侯,就此陨落。
公孙瓒大军将士,冷眼看着主公身死,然却无一人有一丝的悲意。
“降者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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