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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某素闻云中之地民风颇为彪悍,然这一路行来,尽皆投降者多,关某甚是怀疑,莫非传言有误不成?”关羽北出凉城入云中郡,取武进、经戚乐,沿途各县多是望风而降,也由此,关羽甚是疑之,只做传言有误,以问戏志才。
“呵呵,关将军莫非无仗可打,憋闷的慌?”戏志才打趣道。
“军师哪里的话,关羽安能以己而废公耶?只不过沿途而来,诸县皆不战而降,又听闻云中民风以表喊著称,是故有此疑也,军师莫要打趣关某。”关羽心道,怎么什么都瞒不过这个戏志才,看来三弟言其多智却不为妄言也!
武将者,自是热血,又焉有不好战之理·
戏志才好笑,却又不点明,见其所问,言道:“云长,你焉能不知,为民者,争的不过是一口吃食裹腹、一袭衣裳暖身罢了,谁能给予他们温饱,自然其心会向着谁,此乃民心所向尔!主公勤政爱民,素有仁慈之君的美称,更兼雁门之繁华,天下为民者,谁人不向往之?想这云中郡,比邻雁门,更是如此,每年,自云中迁往雁门者,难以计数,此乃民心所驱,主公之名所致!再彪悍的民风也比不得生存重要,今我等大军来收其境,又有何故不早降呢?”
“听军师一言,关某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矣,今方知,此皆主公之名所致也,关某佩服!”佩服,当然佩服!举国上下,其他州郡,无不是十税七八,唯有黄逍开天辟地只十税二,其他州郡,百姓苦不堪言,唯有雁门,黄垂髫,怡然自乐!关羽心道:非他人,若关某为民,亦选如此之人治下!
“主公大才啊,只这收民心一事,我等就难忘其项背,然主公于政、于军皆通,若再有士名,天下还谁能出其右?只不知主公学识如何,我等每每问之,其只是笑而不答,然观其却一手好字,忠料主公必是有学识之人,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
“志才……咦!前面有人来!”关羽正要答话,忽听前面马蹄阵阵,当下不再言语,闪目观去。
只见远处一溜尘线,待得近了,才见得分明,却是一探马飞驰而来,到得关羽近前,急勒坐骑,马上人翻身下马跪倒,“报!”
“有何军情,禀来!”莫非有仗可打?最近可是憋的慌啊!
“禀将军,云中郡太守王昶,据得城郭,不竖降旗,望将军断之!”探马回道。
“哦?王昶吗?如此,某倒要看看,他如何个不降法!”关羽兴奋,终于可以动手啦!
戏志才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关羽,说道:“王昶此人,忠却知晓,其姓王名昶,字文舒,太原郡晋阳县人,开得硬弓,擅使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云长尚需小心才是。”
“哦?关某视其如插标卖尔,哼,擅使大刀,可敌得过关某手中的青龙刀否?某倒要会他一会!着人,前往云中郡城与某送信,哼!降则万事皆罢,如若不然,休怪关某大刀无情!”
戏志才满脸笑容的看着关羽,点点头,心道:都说关羽与人为傲,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也,请将万不如激将也!
却说王昶在云中郡,闻听关羽率大军,号称两万,来袭云中郡,便欲引麾下七八千人马,准备迎敌。“关羽欲图我云中郡,尚需众位全力助我,以退其兵!”王昶顾左右道。
“大人,此万万不可也!”
王昶寻声望去,却见乃是自己的部将裴潜,王昶素知裴潜此人多智,遂问道:“文行因何言不可耶?”
“大人,想那关羽,在河东郡,过三关斩七将,勇不可挡。张扬大军足一万人,尚惧其威名而只围却不敢攻也,大人断不了轻敌。想我云中郡城高池深,今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待彼军无粮,不过一月,自然退去。更兼其远来,久攻不下,军心自然懈怠,待其军心一怠,乘势击之,关羽可擒也!”
“文行果不负其名,云中有你,乃大幸也,全依文行之意行事!”王昶大喜,当下尽着军士上得城墙,以作守护。
这时,忽见远来一马,奔至城下,望上便叫开门。王昶疑惑,遂令军士开得城门,放入问之。问明方知,此军士乃关羽所派,来此言明其意。
王昶大怒,叱道:“若不是两军相战,不得斩来使,某定叫你有来无回,今令你回去告诉关羽匹夫,我云中郡,只有断头将军,断无投降将军!”言罢,令人责其五十杖,放出城去。
那军士回得营帐,将王昶之言尽数告于关羽,关羽大怒,“竖子怎敢无礼,某今就让他做断头将军,且看某青龙刀是否锋利!”卧蚕眉倒竖,丹凤眼圆睁,紧咬银牙,引一营破阵营人马来云中郡城下搦战。
王昶见关羽引军而来,自城上令众军百般痛骂。关羽大怒,挥刀望城上杀去,几番杀到吊桥,要过护城河,又被乱箭射回。直至傍晚云中城内却全无一个人出,关羽忍一肚气归还营寨。
次日早晨,关羽又引军去搦战。那王昶在城敌楼上,一箭射向关羽头顶,不想关羽自闻其善射,早有准备,见箭来,挥青龙刀击落。关羽擎刀怒指王昶,狠声道:“如此雕虫小技,莫要拿来献丑!若拿住你这厮,关某定亲自食你之肉!”至晚却又空回。
第三日,关羽引了军,沿城去骂。原来云中城乃是一个山城,周围都是乱山,却是依山而建。关羽自乘马登上山头,下视云中城没,只见王昶军士尽皆披挂,分列队伍,伏在城中,只是不出;又见城内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原来这王昶也是勤政爱民之士,在百姓之中名胜甚好,多得云中百姓爱戴,故多愿助之。关羽教马军下马,步军皆席地而坐,欲引王昶出城迎敌,然王昶之是附之一笑,并不理会。又骂了一日,依旧空回。
关羽回得帐中,皱眉沉思,心中附道:想某这般终日叫骂,可恨王昶这厮,端是好脾气,只做不出,却是如之奈何?咦,军师呢?何不去问军师!三弟曾言,若有事不决,可问其,某怎却忘记了?定是被气糊涂了!军师如此多智之人,也许会有良策也不一定!
想到这,关羽再也做不住,急冲冲出得大帐,望戏志才大帐大步而来,待到了近前,轻声问帐外军士道:“军师可在帐内?”
那军士见是关羽,忙回道:“禀将军,军师不在帐内。”
“哦?不在帐内?汝可知军师往何处去了?”
“小人乃一守护军士,并不曾得军师受意,不过,却是能够得,军师好象望深山中去了。想此刻也快回来了,往日皆是这般时刻回来,要不将军在此等等?”
望深山去了?去深山又做什么?关羽心中甚是疑惑,“如此不必了,待军师回来,着人通知我便是。”
“云长来忠处,可是有事找我?”
关羽闻身后有人言,急回头看去,却不是戏志才又是何人,忙道:“关某正有事要与军师相商。”
“即如此,请帐内一叙!”戏志才伸手一引,二人进入帐中坐下。
“军师,我军连日挑战,然王昶只是闭门不出,我军却又如之奈何。军师可有良策,以占其城?”关羽方坐下,便急急的问道。
“哦?王昶只是闭门不出么?看来其想拖垮我大军也。”戏志才举起手中的葫芦,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宝贝般的藏了起来,好酒!戏志才心中赞道,主公所酿之酒,真乃佳酿也!只是这量却是很少,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几时,酒却够喝与否,看来,该求主公将此酒大规模的酿制才行。都怪那华佗老头,居然和主公言,限我喝酒,如今只得这些许,端是苦了我也!不过那华佗老头,却当真是一妙手,经他一番调理,我这身体却比先前强壮了很多,哎!主公如此之恩,我戏志才要如何才能报答!
“拖?王昶莫非要依城池之利,拖我军粮草?对了,军师,方才听军士所言,言军师这两日皆往深山中去,却是为何?”关羽哪知道戏志才脑袋里想什么,闻其所说,却也明白些,当下问道。
“正似将军之意。忠往深山中,皆因破敌关键就在这深山之中也!”听关羽相问,戏志才这才不做他想。
“哦?在深山中?此却为何,还请军师教我!”关羽一礼道。果然有良策,不愧多智者也。
“忠这两日,入得深山,每每问及樵夫、猎户,今却得一消息,此山中有一条小路,正可通往云中城背后也。虽言是路,然多是荆棘,甚是难走,鲜少为人所知也。将军可着人,扮做将军模样,于前方讨战,将军自引兵丁,进深山,至其后方,出奇兵袭之,云中唾手可得矣!”
“竟有如此之路,如此,必成功矣!”关羽大喜,忽又记起一事,急道:“军师,想关某并不识此路,如之奈何?”
“呵呵,忠早有准备,已将识路之人已带回,将军可着其为向导,引军往之。”
“如此,谢过军师!”关羽礼道。
戏志才摇摇头,道:“同为主公效命,何谢之有,我身为军师,此乃分内之事,莫要言谢,快去准备吧。”
“那关某就先告辞了,云中城内等候军师大驾,哈哈!”
“哈哈,那忠就静候云长的佳音!”
且说关羽,帅善战兵士五千,随那识路之人,辗转周折,却真见识到了何为难行之路,更可言之其不为路也,和无路几没差别所在,难怪不使人闻之。不甚险峻的山,关羽帅军足足行了一整天!若无熟识此道路者,断难寻此路径。第二天傍晚,关羽所帅之军摸到了云中城后,因王昶视线皆在前方,此后面,只余几名兵丁把守,王昶亦不知有通城后之路也。
却说王昶,因前面有假扮关羽者讨阵,自不做他想,坐到城头看好戏,待得“关羽”收兵回去,其方才下得城墙,回转郡守府内休息。天刚黑下,王昶正与部将说及敌军可笑之处,忽然听得喊杀声起,急忙抄刀出得郡府,喝住往来军士,急问道:“何处喊杀?”
“将军,不知道怎么回事,敌军后城后摸了上来,因我军皆在前方城墙,敌军一路根本没有任何阻拦,现已快杀到郡守府啦!”
“什么?!”王昶大惊,怎么可能!此间根本无路可通城后啊!“敌军领军将领是谁?”
“是关羽!”
“不可能!关羽方才还在城前讨战,怎么可能是他!”王昶抓住这名军士,一脸的不相信。
“将军,确是关羽无疑!红面长须绿袍,很好认的!”
“将军,我们中计了,前面那个讨阵的根本不是关羽,是人假扮的!”裴潜在旁急声道。
“王昶,今我天兵已到,还不早降,更待何时!”这一刻,身后陡然传来一声爆喝,王昶急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擎刀望自己劈来,却是卧蚕眉、丹凤眼,红面长须,使一把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
王昶惊见关羽,措手不及,勉强遮挡十余回合,被关羽卖个破绽,王昶一刀砍空,被其撞入怀中,扯住王昶勒甲绦,生擒过来,掷于地下;众军向前,用索绑缚住了。
“王昶已被擒,汝等不降,更待何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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