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宇一口气提拔了七个少将,并且当众为齐人别上将星,很多人对此羡慕不已。也有人非常郁闷,尤其是李宗仁,明明职务已经是旅长了,却依然挂着上校军衔,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让王振宇振奋的收获是一个叫王怀事的电讯员,此人是洪江本地人,清末考取了电讯学校。毕业后分到了天津通讯总局工作,革命后南下回家参加了镇守使府公职人员的招募,随后被录取。由于他懂电报这玩意,王振宇大笔一挥,直接掉到了侍从处第三室担任电报员,负责cāo作一台德国西门子产的电报机。王振宇对于这个信息的传递还是很重视的,他单独和王怀事这个个子瘦高的年轻人谈了十几分钟,要求他培训一批通讯方面的人才,以后争取电报机能至少下到团一级,rì后条件允许的话还要下到营一级。
随后就是一系列军条令,军条例的颁布,王振宇其实对这些玩意也没怎么上心,不过他也知道没这些规矩军队就得出乱子。所以对于杨万贵,徐源泉,万耀煌三巨头共同起草的文件,他还是认真看了下,然后署名生效了。其实军队的事情他真不担心,各级机关都是dúlì系统,军事主管是参谋系统委任的,参谋军官是作战系统委任的,更重要的涉及金钱的军需官是军备系统委任的。在这种互不隶属的情况下,任何一个人想乱搞想喝兵血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待遇本身也不低了,做人要知足。
真正让他花了心思的,是新军装的问题。
既然不在省军的编制内了,军装自然也就不用和别人一样了。王振宇对军备部的指示非常明确,每个士兵一年五套军装。分两类:
第一个是礼服类,分为长袖chūn秋装,短袖夏装和棉衣冬装,三套。和原款式相比,变化不小:
首先是增加了肩章,用肩章来划分军衔,而原本其这个作用的领章则被简化区分兵种,步兵红sè,其他兵种蓝sè,军官加小五星;
其次是增加了袖扣和袖线,使之更美观大方。野战部队礼服一律为蓝灰sè,裤子一律加白线,军官另配蓝sè呢子大衣。军容乃士气的道理王振宇还是明白的,这点钱他不会去省。
然后就是军鞋,全部配发德式大头鞋,这可花了不少钱,但是王振宇一点也没犹豫,照准。
安保部队的军服全部为黑灰sè,具体来说,上衣灰sè,裤子黑sè,和后世的特jǐng部队服装类似。
军帽则都是大盖帽,比原来新军的帽子要更大更宽,当然没苏俄的那么大,刚好符合中国人的头型,看起来很漂亮
第二个是作训服,一律配发黄绿sè作训服两套,便于换洗。士兵的作训服两个口袋,军官的则是四个口袋,胸口绣有布牌,区分等级全部看领章,没有肩章之类的东西。这也是为了避免出现己方军官在战场上被对方的神枪手轻易识别,并重点照顾。
军帽全部是统一的平顶帆布帽,至于鞋子全部是胶底鞋。相对于礼服,作训服就很土气了。钢盔是王振宇计划给部队列装的,如果可能最好还有防弹衣,可惜现在这两个东西都有些超前,列强的军队还没这些个玩意了。
最后决定的军旗,大家研究出来十几种款式的军旗,都被王振宇一把否决了,最后王振宇自己设计了一款白虎旗。一直威风十足的白虎头绣在蓝sè军旗上,然后白边上在绣各部番号,这就是后来让天下震动的白虎旗。
徐源泉对于这个创意十分不满:“大帅,这个白虎不吉利,谁家的媳妇要是个白虎,那就是灾星。”
王振宇又气又好笑的站起来:“那会带来灾难和厄运的女人你们敢睡吗?”
这帮不学无术,没有接受唯物主义学习的封建迷信分子立刻摇头表示不敢。
王振宇大声吼道:“那不就对了,我们白虎军就是给敌人带来灾难和厄运的军队,敌人忌讳不敢干,那我们就大大方方的干他们就是了。记住,要把我们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
军旗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在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湘西军事集团开始初见雏形。
比利时人费莱尼最近有点烦,二个月前,本来在上海夜夜笙歌的他被自己的堂兄,华比银行的弗兰基一个电报从上海召到了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湖南湘西靖州县。
你能想象步行几个小时不见人烟吗?你能想像天黑之后就只能睡觉吗?该死的,电灯在哪里,美丽的中国妞在哪里?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里没有抽水马桶和浴缸,上个厕所居然要在野外的一个木板房里解决。而这个木板房直通的居然是乡间的一块农田,上帝啊,自己的排泄物最后和这些食物居然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想到这里他就吃不下饭。
事实上,饭菜也不合口味,没有甜点,全是辣椒,而且还都酸酸的。
卫生也糟糕的吓死人,到处是苍蝇,上个厕所还得不停的摇晃自己毛茸茸的屁股,不要很可能起身的时候屁股就肿起了一个大包。前天还发生了更为严重的事情,以为不注意,费莱尼的小弟弟也被叮了一下,于是他彻底崩溃了,一夜没睡。
同行的比利时人大多对此抱怨不已,他们感觉自己到了该死的非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抱怨渐渐少了,因为同行的中国人真的非常友善。虽然条件不好,但是他们依然优先照顾着自己这些洋人。下雨天他们宁可自己站在外面淋雨,也会把避雨的地方让给自己这些人。时间一久,大家就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特别是费莱尼,一次走靠着悬崖的山路时,个子高重心不稳的他不小心脚底一滑,朝着悬崖摔了下去,当是跟在身后的一个叫石勇的中国士兵非常勇敢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然后坚持了三四分钟,才有人赶到合力把费莱尼给拉了上来。看着石勇那鲜血淋漓的两个前臂,三十出头的费莱尼居然哭泣起来,然后连说带比划,非要跟石勇成为好朋友不可。
许多年以后,石勇已经成为铁道部中南局的局长,因为贪污罪被法院判处死刑,比利时人费莱尼不远万里赶到中国求见王振宇,希望赦免石勇。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两人的私谊也成为了中比两国交往史上的一段佳话。
不过现在,在这些比利时工程师眼中,弗兰基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打着高薪的幌子把自己这些人骗到了这个荒凉无比的地方,实在看不出在这么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修建铁路有什么实在意义。偶尔还能看见几头狼在身边出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狼看到人的踪影,第一反应不是呼朋唤友前来攻击,而是夹着尾巴掉头就跑,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勘探工作进展的还是非常顺利的,一来是因为这一片虽然是山区,但是山普遍不高,而且本身修建的里程也就二百公里,不算太长;二来当地的中国人确实是非常配合,所以五个勘探小队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勘探队中方负责人丁文江,翁文灏和比方负责人费莱尼,希福等人最终顺利的在洪江碰头。大家整合了五个小队勘探的数据,设计了一条最省成本和人力的铁路线路图出来。
“还好,需要打通的隧道不算多,也不算长;需要架设的铁路桥也只有六座而已,如果人手充足,这条铁路做到三年甚至两年半通车的问题确实不太大。”费莱尼的副手希福第一个发言,做了一个非常乐观的发言。
费莱尼听了摇摇头道:“如果人手能保证过万,分三段同时施工,原料又能即使送到,可能并不需要三年那么久,亲爱的希福。”
希福有些不服气:“嗨,费莱尼先生,要把钢轨从河道送到山道是需要大把时间的。”
费莱尼点点头道:“别低估中国人效率,希福。而且我在靖州一带做了观察,这几个地方的本身的树木就很结实,很适合做枕木。枕木的输送就可以变成就地取材了,铁路一旦进入铺设阶段,就很快了。”
丁文江对此点头认同道:“不光是靖州,会同和通道的树木也是很不错的,完全合格的,余下黔城,泸阳这些地方,都是通水运的,而且地势比刚才那三个县要更平整。”
大家合计了一下,感觉如果调度合理,最快二年完成全线通车并非没有可能。前提是能调配一万五千左右的工人,和制定执行多段同时动工的计划。
既然大家认识都很接近,方案和预算很快就被做了出来,呈送镇守使府和湘西开发公司总部,王振宇现在心思不在这里,最近一下子扩充那么多军队,军工的问题让他很是头痛,他把图纸丢到一边,认真询问费莱尼:“这样的铁路时速能达到多少?运力能达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