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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一触即发

迷航一六四二 土土的包子 10008 2022-11-07 11:28

  1645年5月14日傍晚,17时22分。京杭大运河。

  八艘比目鱼级飞剪战舰一字排开,沿着京杭大运河缓缓北上。在飞剪的前头,六艘烟囱冒着浓烟的蒸汽快艇,放低的速度在前方探路。

  海军上校陈潇与上校顾留梦一身笔挺的海军白,就站在船首,静静地看着与落日几乎重叠的扬州城。

  “五点三十不到,时间足够了。”顾留梦看了下腕表说。

  “恩……不着急,稳妥为主。”陈潇显得有些保守。后世的京杭大运河,常年跑着两千吨左右的轮船,说到吃水,绝对堪比虎鲨一级的飞剪战舰了。可这明末之际的京杭大运河,颇有些年久失修的意思。运河河床上的淤泥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清理了。保守起见,王铁锤上将只是派出了吨位更轻、吃水更浅的比目鱼级。搭载着75炮的比目鱼级,舰炮射程五千五百米开外,足以对付扬州东面的清军了。

  而装配了57mm火炮以及咖啡磨机枪的快艇,则完全沦为了护卫舰。据说洪泽湖的明军水师可是投靠了清军,保不齐江都附近的水域就会遇上鞑子的水师。

  当然,陈潇私下里琢磨着,王铁锤上将之所以留下虎鲨级留守,恐怕个中也有不满的意思。你就琢磨吧,王铁锤是海军上将,而杰瑞则是陆战队中将。现在倒好,中将给上将下命令。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并且海军与陆战队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起先只是王铁锤坚持要把陆战队纳入海军体系。到了后来,陆战队在国会上提出新的预算里头,除了运输船、登陆艇之外居然还有护卫舰!你陆战队要护卫舰干嘛?合着想跟我们海军抢生意?门儿都没有!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这就造成了陆战队瞧不起海军,海军瞧不起陆战队,然后海军与陆战队一起瞧不起陆军……澳洲三军之间的矛盾,打成立之日起就注定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很长一段时间是别想消除了,也许这会成为澳洲传统。

  17时43分,舰队抵达预定位置。快艇开始呈扇形朝着北方、东方水域探索,防范着可能到来的清军水师。八艘比目鱼级飞剪降帆落锚,

  上校陈潇冲着顾留梦点了点头,后者对身后的士兵吩咐一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士兵便抬着一堆白绸子样的东西上了甲板。

  展开老大一坨,俩士兵掀开如同硕大的布袋子口袋一般的玩意,任由另一名士兵用喷灯往里头吹热气。十来分钟的时间,布袋子彻底展开,拽着下面的木头篮子缓缓升空。没错,这就是热气球。

  这玩意全体大会之后就有了。初时只是几个小伙子怀念遨游天空的感觉。后来几个小伙子干脆叫嚣着要往里头装炸弹,飘到敌军上空,径直往下扔迫击炮弹……在这个时代,那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理想是好的……但完全脱离了时机。旁的不说,单单是热气球的动力就成问题。倘若顺风还好,要是逆风,天知道这玩意能飘哪儿去。而且就算是顺风也问题多多,扔完了炸弹怎么回来?

  搞机械的周比利曾好一通笑话几个小伙子,说按照他们的设想,给热气球装的推进器起码也得是汽油机。既然汽油机都有了,那飞机还远么?有飞机还要这不伦不类的东西干嘛?

  一通说辞,把几个小伙子弄得心灰意冷。可没想到,没过多久海军与陆战队炮兵先后发来了订单……热气球虽然作为攻击武器不行,可做系留气球观测弹着点还是不错的。

  于是乎这仅有的一个热气球,经过一番竞拍之后,被财大气粗的海军收入麾下。

  吊篮缓缓上升,足足生到百米高空才把缆绳绷紧。链接船体与热气球的,除了固定作用的缆绳,还有一根细细的漆包线。线的一头径直连着一部木质的电话。

  铃声响起,一名上尉熟练地拿起话筒:“喂?喂喂?听到了……方向西北偏西075,距离4400……重复……”

  上尉重复的话语,迅速化作水兵手里的旗语,半晌之后,舰队左舷的舰炮开始缓缓移动。蒸汽机带动的机械瞄准仪作用下,侧舷的舰炮整齐划一,在黄昏的斜阳下缓缓抬升着炮口。

  “试射,一发填装,放!”

  “放!”

  舰队的一次齐射,整整将船体平推着移动了十来米,而后在铁锚的作用下缓缓归位。京杭大运河上波澜不惊,船体平稳异常,第一次齐射,二十四发75炮弹便纷纷落入清军营地当中。

  只是刹那间,但见远处腾起密集的烟柱,一个接着一个。前几日的雨水落在地面上尚未干涸,每一次爆炸激起的雨水,在冲击波的作用下远远往过去竟形成了白色的光晕。

  修正了射击诸元,舰队开始连绵不绝的炮击。一轮接着一轮,海军的炮手们似乎要将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出来一般,装填手光着膀子,玩儿了命地往炮膛里头填装炮弹。

  上次的马尼拉战役,海军唱的可是主角。什么时候,海军沦为了配角?且还得听从陆战队那帮家伙的指挥?

  饱含着郁闷的炮击,越打越快。海军官兵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向陆战队抗议……地面战又怎么样?只要海军的舰队能开过去,不上岸一样能解决!

  平素高强度的训练,直接让炮手们打出了最高的水准。精确度就不说了,无风无浪的,目标又不会移动,一打一个准!而射速……训练有素的炮手径直打出了每分钟十二发的高速。

  此时此刻,整个扬州东部的清军大营彻底乱了套。无数拖着辫子的清军在舰炮的弹幕之下亡命奔逃。前一刻还在跑着的活人,下一刻也许就会飞上空老高,再落下来铁定死了不说,能保存全尸都是祖宗庇佑!那些地上的尸体更倒霉,随着冲击波如同无根浮萍一般,左右乱窜。有的径直被炮弹砸中,随即化作了漫天的烟尘。

  从没有人见识过如此猛烈的炮击!陆战队两个炮兵营的迫击炮也许弹幕打的比海军还要密集,可说到威力……91迫击炮与75加农炮不可同日而语。

  “恩?清军素质这么高么?”陈潇呲了呲牙:“这都炮击十多分钟了,怎么还不崩溃?”心怀不满的陈潇随即下达了命令……不要留炮弹了,全砸过去。

  而就在这个命令下达不久,但见稀稀拉拉的清军从营地里冲出来。丢下一切能丢下的东西,跌跌撞撞地朝北就跑……清军素质高?开什么玩笑!如此猛烈而突然的炮击之下,就算是现代军队也得崩溃!唯一的可能就是,清军完全昏了头脑,全然不知道在这样密集的炮火之下该如何应对!

  瞧着清军开始崩溃,憋足了劲头的海军根本就不放过。调整射击诸元,追着清军一通炮击,直到残存的清军脱离了炮火射程。

  陈潇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针指向18点24分。前后二十分钟的饱和炮击,逃跑的清军不足三千之数。轻蔑地撇了撇嘴:“给司令部发报,海军特混第一分舰队任务完成。彻底击溃盘踞扬州之东的清军。歼敌数量无法统计。”

  “是!”

  根据事后明军总兵刘肇基统计,清军大营之中累计找到清军尸体近四千之数。负伤者近六千……没有经历过现代战争洗礼的清军,在炮火之下形同训练场的活靶子!

  ……

  刘集镇。

  日头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平线。整个刘集镇确是一片喧嚣。由南往刘集镇去的土路上,辎重马车一辆连着一辆,不时地走下土路,在田野里费力地前行,最终停靠在镇子周围。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小跑着快步跑进刘集镇。

  镇子四周俨然成了一个大工地。大兵们将步枪堆放起来,手持工兵铲挖掘着战壕。远处,两人一组的工兵费力地拖拽着沉重的铁丝网。那布置的铁丝网,足足四层由于,彼此成品字形,只余下狭窄的入口。

  每隔一段,便会有一盏煤油灯挑在杆子上,随着晚风轻轻摆动,摇曳的灯火仅仅将方圆十数米照亮。镇子的南侧,中午就抵达的两个迫击炮营,刻下正在搬运着弹药补给。补给营的士兵扛着木头箱子来回飞奔。更南面的斗山上,不时地爆出一声巨响。那是工兵在进行爆破,从而为还未抵达的75加农炮预设阵地。

  澳洲到现在也未曾攻克榴弹炮的炮弹问题。75速射炮以及150mm的阿姆斯特朗炮,全部都是加农炮。这加农炮直射还成,根本就没法当榴弹炮用,更别提超视距地打击敌军,提供炮火支援了。

  要想加农炮实现炮火支援的设想,要么就是将加农炮部署在阵地前;要么,就得布置在阵地后的高地上。如此一来,有了高度差,自然不会误伤友军。

  镇子北侧,陆战队中将谢杰瑞紧锁着眉头快步巡视着阵地。每每经过士兵的身旁,士兵们总会停下手头的活计,立正敬礼。

  “将军!”通讯兵快步追上来,跟在杰瑞身旁,侧身报告:“海军特混第一分舰队陈潇上校发来电文,18点正,第一分舰队准时发起对扬州之东清军大营的袭击。炮击22分钟,清军崩溃。具体战果不祥。”

  “知道了……让特混第一舰队返回瓜洲待命。”

  “是!”

  已经是14日夜,根据侦察兵的报告,最迟明日清晨,从甘泉镇而来的清军就会抵达刘集镇。一场大战无可避免!事实上刘集镇就是整个战役的关键点。

  首先,考虑到清军可能的切断补给行动,杰瑞干脆将补给携带着,径直在刘集镇设立司令部。也就是说,刘集镇便是远征师的大本营。

  没了刘集镇支撑,李元顺、徐耀祖以及傅白尘部,就会因为缺乏补给而被迫后撤。扬州战役完全脱离设想,就会沦为一场纯粹的守城战。这与总参乃至杰瑞本人的预期完全相反。

  再者,刘集镇距离甘泉镇不过一日的路程,且有斗山做屏障,在这千里平原的扬州地域,绝对是难得的战略要点。进可攻退可守。若是没了刘集镇这一屏障,一马平川的地利之下,清军来去如风的骑兵将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再加上中午时分刚刚感受了骑兵的厉害之处,杰瑞已然不敢小觑满清骑兵的厉害。能让最为精锐的雄鹰连都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且对方仅仅是三百骑兵。若是大平原,上万骑兵奔驰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

  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军人,早已忘记了一个世纪前驰骋疆场,纵横无敌的骑兵。在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对付骑兵的确切办法。

  起初杰瑞乃至总参都觉着,只要有了机枪,不用mg34那种变态,就算是加特林……再降低要求,管风琴都能对付骑兵。他们像的没错,但那是在防御战中。且前沿阵地布设好了层层的防御工事!若是遭遇战,万马奔腾之下,那低射速的破烂机枪能顶什么用?

  最为主要的是,m1644的火力强度现在看来还是太过于薄弱。对付步兵也许是利器,对付骑兵……恩,人手一把突击步枪还差不多。

  顿住脚步,杰瑞抽出背负着的右手,在空中点了点:“记录……现有的武器装备,只适用于在防御战以及阵地战中应对骑兵……单兵火力过于薄弱。在没有载具的情况下,移动速度致命。在对骑兵的作战中,切忌要稳稳推进,小部队的迂回包抄虽然会让对方损失惨重,但同样会让我们损失惨重。”深吸了一口气:“对付满清,现在唯有以团一级作战单位,慢速推进,缓缓形成包围圈……”

  杰瑞慢慢地诉说着,旁边的参谋借着一侧的煤油灯,捏着铅笔唰唰地记录着。待听得杰瑞忽而停顿下来,参谋抬头奇怪地看过去,却见杰瑞正看着眼前的防线出神。热火朝天的工地,在陆战队中将眼里,仿佛变成了腥风血雨、硝烟弥漫的战场!

  忽而夜空划过一道闪电,隆隆的雷鸣声之后,稠密的春雨瓢泼而下……

  ……

  刘集镇东北不过六公里处,清军尼堪部与耿仲明部临时营地。

  瓢泼的大雨,让守夜的汉军镶黄旗的士卒苦不堪言,一个个操着辽东话直骂娘。这些关外苦寒之地生长的士兵,自打过了黄河,便对气候极不适应。

  三天两头有人感冒发烧且不提,时常还有成堆的军士吃坏了的肚子,一趟趟地跑厕所。到了最后上吐下泻,人只剩下了半条命。

  这才四月间,若是到了五月节江南的梅雨季节,整个清军就别想着进攻了,光是这种‘恶劣’的气候就能让清军的战斗力减半。所以,多尔衮才会在剿灭闯军之后,急不可耐地发动对南明的攻击。就是想趁着雨季之前,给南明狠狠一击。

  成与不成都无所谓。成了固然好,大清代明一统天下;失败了,至不济也会给南明当头一棒,让其愈发畏惧大清的兵锋。

  雨中的士兵打着喷嚏骂娘,帅帐之中,一满一汉两位统帅却乐得直跳脚。

  “好雨啊,好雨!祖宗显灵,天佑我大清啊,啊?哈哈哈……”贝勒尼堪负手而立,就站在帅帐门口,张狂地大笑着。

  笑了一通,转身快步走到耿仲明的桌席之前,笑道:“怀顺王,你说这雨明儿还能不能下?”

  于天气根本就一窍不通的耿仲明陪笑着附和道:“贝勒爷亲征,便是这老天都偏着咱们,岂有不下之理?”

  “过了,过了!”指着耿仲明,尼堪得意地笑着,却连连摇头。大马金刀坐在地毯上,捏起一颗花生米丢入嘴里,尼堪摇头晃脑地说:“我尼堪没那么大本事。战前布雨,只能说是天命所归,我大清当代明而立!”说话间朝着北面拱了拱手:“内有贤王,外有奴才们效死,我大清岂是腐朽的大明可比拟?且不管这部叫花子军是何来历,便是这一遭雨水,来日酣战,我等必竟全功。”

  尼堪虽然是个鞑子,可这家伙还真见识过火器。锦州城下、山海关前,再加上投靠而来的孔有德部本身就是明军中火器最为精锐之军,在尼堪看来,那火器再厉害又能如何?一场大雨过后,不全成了烧火棍?上阵杀敌,还得靠真刀真枪的搏杀!

  躲在老远用火器,算什么真本事?要论真本事,八旗骑射,当世无敌!镇守刘集镇的是投降的明军。战斗力低下,且没什么见识。不然岂会败的如此彻底?

  瞅见他洋洋得意,那头,怀顺王耿仲明笑道:“贝勒爷,那叫花子军的火器不足为惧。小王只是怕那骑兵……”

  尼堪不耐地摆了摆手:“便是真有数千又如何?我手下镶白旗精锐十二个牛录,就是有万骑,破之亦如等闲!”抓起一只鸡腿,大口咬着,含糊不清地说:“你不用担心,只管对付叫花子军的火铳兵,骑兵包在本贝勒身上。”

  这时候,帘栊一挑,一名戈什哈跑进来,打了个千儿:“贝勒爷,那信使硬闯着要走,您看?”

  “绑了!”尼堪不屑道:“豫亲王用兵过于慎重。汉军镶黄旗加之十二个牛录的镶白旗精兵,要是夺不回来刘集镇,爷回头提着脑袋回去!”

  “扎!”戈什哈起身跑了。

  尼堪瞥见耿仲明脸上浮现担忧之色,不屑地嗤笑一声:“怀顺王且安心,他日豫亲王怪罪下来,贝勒爷替你担着。凡事儿往爷身上推就是!”

  尼堪的大包大揽,丝毫没有让耿仲明松口气。倘若打胜了,违抗军令的自然是尼堪;可要是败了……这些满洲贵胄什么时候会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还不是一推二六五,把责任全推给自己这样的汉军旗?想到这点,耿仲明心中憋闷,依稀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

  甘泉镇,清军大本营。

  营帐内一片安静,豫亲王多铎闭着眼似乎在倾听着风雨。在他下首,一名戈什哈半跪着垂头领命。

  猛地,他睁开了眼睛:“抗令不遵,尼堪好大的胆子!”

  “主子,奴才以为,尼堪贝勒必定是受了旁人蛊惑……”

  “放屁!”多铎拍案而起:“三道追令,无一而回。若非尼堪自作主张,他小小的怀顺王怎敢抗令不遵?哈尔图,你不要提尼堪掩饰了!”

  哈尔图瘪瘪嘴,低声嘟囔着:“主子爷,雨战,我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多铎之声冷哼一声,也不反驳。就如同尼堪一样,没亲眼见过澳洲军火器,不知道m1644性能的多铎,也以为澳洲军雨天火器必然失效。当此之际,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否则他多铎这会儿就不是拍桌子那么简单了,恐怕骑着马带着戈什哈径直追上去,当场就得砍了尼堪!

  在多铎稍稍舒口气的光景,一名戈什哈忽地冲进来,打千儿报告:“主子,鄂尔泰回来了!”

  不待戈什哈说完,浑身血迹,满身残破的鄂尔泰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下子跪在多铎面前:“主子……奴才……奴才差点就见不到你啦。”大老爷们,说话的光景已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了起来。

  多铎定睛一瞧,来人正是随屯齐出征的鄂尔泰。只是屯齐早就说了,没回来的都战死了,这鄂尔泰是……

  “鄂尔泰?你是怎么回来的?”

  鄂尔泰哭诉一番,讲了来龙去脉。当夜趁着天色暗,这厮硬是爬出了死人堆,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战场。也赶巧了,走到天明,正好在路边发现一匹跑走的战马。当即,鄂尔泰骑着马一路奔驰,临到地方还生生把马累死了。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难为你了……”

  正待多铎宽慰,鄂尔泰猛然打断:“主子!张天福、张天禄部恐怕已经晚了……天明时分,我听见扬州方向枪炮阵阵,张氏兄弟手中之兵大多老弱病残,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些花皮……哦,不,是澳洲大兵啊!”

  “澳洲大兵?”

  “正是!奴才听得那些花皮唱腔,颇似辽东方言,里头有一段‘澳洲大兵来啦’……”说着,这厮还唱了一嘴。

  “澳洲大兵……”多铎猛地返回桌案,手指戳着地图缓缓移动,而后猛地戳在刘集镇上:“传尚可喜速来!”不但是陆战队中将,就连老于阵战的多铎也认识到了刘集镇的重要性。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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