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知道打仗打的是钱粮,却不知道钱粮的花费是如此巨大,简直出乎了他的想象,每天毛遂都会给他汇报一下收入和支出情况,短短不到半年时间,虽然有长平大借款吸金有道,可已经有了入不敷出的苗头,这让赵括的神经有点绷紧了。毛遂叹了口气,道:“君上,看来只有充分调用赵国的实力了,廉颇将军今天又发来了要求增兵和增加军需供应的奏报,如果不发动赵国的全部实力,只怕实在是应付不来啊!”
赵括之前只想着利用“融资”手段打这场战争,这样可以把战争对赵国实力的削弱减小到最低限度,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融资得到的钱粮远远无法跟上战争消耗的速度。
“明天早朝我会跟大王提这件事的,不管如何都要供应前线的一切所需啊!”赵括知道这个要求会让赵国上下怨声载道,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括少,有个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必须括少亲启。”于章把一封信递给了赵括,道:“那个人送来信之后就走了。”
赵括把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心徐无疾,赵括发现这封信上的字迹有些眼熟,突然想起在出使燕国的时候,他也收到过这么一封信,眼下可以判定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徐无疾?那不是老爹手下的一个军官吗!听说在阏与之战后就不知所踪了,信上为什么要自己小心徐无疾呢?”赵括把信递给毛遂,道:“先生,这件事你查一查,这个人的信我上次也接到过,信中所说可信度非常高,就是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着我。”
毛遂对徐无疾不太熟悉,根本没听过这么个人,道:“好的,既然有人提醒我们小心徐无疾,我想严平那里应该会有相应的情报。”毛遂对严平等人很有信心,邯郸城内的情况根本瞒不住严平等人的眼睛。
数月以来,赵丹这个甩手王爷当的无比潇洒,随着廉颇稳定了长平前线的形势,赵丹更是了无牵挂,每天不是玩乐就是幻想成为新一代的商汤周武,惬意极了。
“母后,这佳酿果然不错,改日一定要让宫官前去齐国采购一些。”赵丹喝着齐国酿造的美酒,对味道赞不绝口。
田薇笑道:“大王如果喜欢,哀家让娘家人再送来一些就是了,大王,我再敬您一杯。”田薇说着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嘴对嘴的喂赵丹喝了一口。
赵丹享受着美酒的滋味和田薇的香舌,那种滋味简直享受到了极处,看来隔些时日再来和母后相会,得到的“招待”就是与众不同,赵括那小子怎么说的来着,距离产生美,果然如此啊!
“大王,我听说廉颇将军在长平前线糜费钱粮无数,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田薇见赵丹的神色不错,问道。
赵丹哈哈一笑道:“这些事情不用寡人来操心,长平有廉颇,邯郸有赵括,只要有这两个人坐镇内外,寡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田薇装出略微生气的样子,道:“大王,这个天下可是我们母子的,大王怎么能不闻不问呢!就算放权,也要监督啊!”
赵丹哦了一声道:“母后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可是寡人已经答应了赵括,一切让他全权处理,寡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田薇一笑道:“看来这些人根本没把大王放在眼里啊!我可是听说廉颇在长平的麋山修建了一座大粮仓,囤积的粮食足够前线赵军吃两年的,廉颇竟然还发来奏报要求增兵增粮,大王说这是何道理啊?”
赵丹摇摇头,道:“不会吧?母后难道认为廉颇会有异心吗!寡人觉得不会,囤积粮草也许是前线的需要。”
田薇叹了口气,道:“大王只怕有所不知,从邯郸到长平,运送粮草的道路异常难行,全都是高山险路,赵括征发民夫转运粮草,已经使老百姓怨声载道了,而且服役者多是老弱病残,转运粮草事倍功半,效率大打折扣……”
“怎么会呢?难道不能征调那些年轻力壮的民夫吗?”赵括有些不太明白赵括为什么要征调老弱病残担任转运粮草的工作。
田薇叹了口气,道:“我的傻儿子,赵括按照廉颇的授意,年轻力壮的民夫只怕都要到长平前线去打仗呢!我听说有些地区,连女人都被迫服役,想来都让我怜惜的掉眼泪啊!”
赵丹被田薇掉下的几滴眼泪给弄的有些发蒙,如果事情真如田薇所说,那现在赵国成什么样子了?自己把长平战事的权力下放给赵括和廉颇,想要的可不是赵国糜烂的后果啊!
田薇见赵丹已经有些想法了,趁热打铁道:“大王,长平之战应该速战速决啊!时间拖的越久对赵国越不利,赵国拖不起呀!”
赵丹点点头道:“母后说的有道理,赵括昨天早朝还向寡人奏报,想要调动赵国的全部实力来支援廉颇,看来寡人是欠考虑了,竟然一概应允,真是失策啊!”
田薇道:“大王信任赵括和廉颇,这是应该的,可是也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我看大王不妨多听听其他文臣武将的意见,这样大王才能心中有数。”
“可是……寡人已经答应过赵括,寡人不能言而无信啊!”赵丹觉得一旦让别人插手其中,赵括肯定会心有怨言的。
“大王可以不让赵括等人知道,这个监督先在地下进行,大王只要心中有数即可,一旦赵括和廉颇有何失误的地方,大王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做出应对之策。”田薇知道赵丹在长平之战的压力下,对赵括极为信任,看来她的计划只能慢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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