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心里肉疼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四弟妹这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这府里如今的收益是一年不如一年,而且这战乱也平定下来了,以后的粮食也卖不到高价,咱们府里上上下下百来人口,总不是能为了嫁个女儿都去喝西北风吧?”
四太太凤眼儿一挑,“大嫂这是在教训我吗?这府里的钱财可一直是大哥在管,中馈也掌在大嫂你手中,你说府里没钱我自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以前我们都在京城的时候,老家尚有余钱送到京城去供我们开销,怎么如今都回到老家来了,大嫂却告诉我们这钱越来越少了,我倒是想问问大嫂,这钱怎么就越来越少了呢?”
大太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了,色历内荏道:“怎么着,你这是在置疑我吗?”
随即转过头跪在老太太跟前,哭天喊地道:“母亲,您可要为我做主呀,这么多年来我一心全赴在这个家上,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大老爷更是年头忙到年尾,您看这才刚开春呢,他就往庄子上跑。这样劳心劳力的到头来却被四弟妹这样怀疑,我这命怎么就这样苦呀,若是弟妹们都不相信我这个嫂子,不拿我当嫂子看的,那我待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
四太太冷笑一声,也一把跪在了地上,“母亲,大嫂这话简直是在戳儿媳的心窝子呀,儿媳自从嫁进甄府,这么多年来可曾计较过那黄白之物。只不过此次事关重大,已不是我四房一房的事儿,甄府女儿能高嫁对甄府来说难道就不是件高兴的事儿吗?我们甄府自诩诗书传读,可到了明哥儿这一代,如今有功名在身的也不过两人,这次我们家三位姐儿如有幸皆能嫁得举人,那甄府不是相当于有了三位举人女婿吗,兴许以后就是三位进士姑爷了,这样的好事别家盼都盼不来的,难道我们还要往外推不成?只要后代有了出息,难道还怕饿着肚子败坏了祖业?”后头几个字四太太咬得特别重,只听得大太太心惊肉跳。
大太太忙道:“我又不是不让三位侄女高嫁,只是家里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余钱来置办嫁妆,总不能让我们打肿脸装胖子吧。”一想到陪嫁需要送出去的田庄铺子,大太太这会可不止是肉疼了,这简直是快要她的命了。
四太太睨了大太太一眼,“大嫂总是说家里没有余钱,那家里总共有多少,田产铺子又剩多少,你总该给母亲交待个清楚吧,这次家里要嫁三个女儿,我们也知道大嫂难做,可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总不能到了我们家就比其他人家差了吧,怎么着我们甄府在清河城也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不能在嫁妆上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二太太也跪在四太太旁边,“母亲,儿媳也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二房里也没个出息人,这次您可得帮帮文姐儿呀,怎么说她也是甄府的女儿不是?”
大太太气极地瞪了二人一眼,却找不到话说只忙畏缩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听了四儿媳的话也点点头,大儿媳妇掌家这么多年,平日只听她嚷着府里收益不好,可四儿媳说的也有道理,以前老家的这些祖产还能供他们在京城的开销,怎么都回老家后反而越见少了呢。
“老大媳妇你这两天就好好把这些年的帐薄整理一下,看看府里究竟有多少余产,我们也好安排一下三个姐儿的嫁妆,总之不能亏待了她们。”
大太太听了这话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她整个人都处在浑噩之中,这都多少年了,从她嫁进甄府开始就是她在打理府里的中馈,回到清河城之后更是她全全包揽了,没想到十多年后竟然要清帐,这,这是要来清算她的吗?
“母亲,您也在怀疑儿媳妇?”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二太太见了忙道:“大嫂,您这话可是不孝了,这府里虽说是你掌管中馈,可母亲才是一家主母,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没过问家里的情况,不就是因为相信大嫂吗?可现在家里闺女要出阁了,这可是件大大的喜事,趁此机会好好清一清府里的旧帐,这样母亲心里也能有个数是不是,过些时日那些子媒婆要上门了,若是问起嫁妆的事儿,总不能让母亲张口没话说吧,那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老太太眼睛在厅里几人脸上转一圈,见大孙媳妇都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心下一叹,这么多年她怎么会看不明白,这个大儿媳妇把甄府的钱财一手抓尽,从不让别人插手,就是自己儿媳也不让分毫,还好妯娌几个里,二媳妇身份差了些,说不起话,四儿媳自视甚高,自个手里又有钱,看不上府里的蝇头小利,这才安稳的过了这么些年。没想到这一次竟都选择了出手,罢了罢了,她也想弄清楚这么些年,府里怎么个缺钱了?
“大儿媳妇,你就先去整理整理这几年的帐薄,我们好好清算一下,也把几位姐儿的嫁妆给敲定了。”
大太太面若死灰,如丧考妣,却在这种大环境所迫之下,不得不点头应是。
而在太太们都聚在长康院时,甄文怡杀到了韵意楼。
一进房就把侍候的人给赶了出去,绕着甄婉怡转起圈来。
甄婉怡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靠在罗汉床上懒得答理。
“哟,现在找到靠山了,身板儿都硬了起来是不是?见到姐姐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目无兄长了是吧?”
甄婉怡看着一脸坏笑的甄文怡,“你这一进来就把人都赶了出去,显然是想自个动手招待自己了,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甄文怡冷哼一声,也在罗汉床上靠了过来,“你跟我老实交待,你和慕家公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昨天之前还没个声响呢,怎么今天人家就带媒婆上门提亲来了?”
说起此事,甄婉怡脸上也是一红,她压根就往慕子归身上想过,毕竟两人的年纪放在那里,她都没满十四岁,可慕子归眼瞅着都快二十了,又刚中了举人,马上要会试,以他的成绩就算不是一甲,二甲进士应该没有问题,这样一来,他应该会立刻成亲才是,怎么会想到与自己定亲呢,她就是要出嫁至少也得再等两年呀。
“我也不清楚呢,我也是刚得的消息,昨天母亲来时也没跟我说过,我哪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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