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倒是不假,不过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将领,若是折损太多岂不是白费功夫?”
秦琼摸着胡子,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韩元随意的坐着,端着酒杯轻抿一口,这才开口说道:“秦伯伯问到了关键了,我大唐立国不过十几载,能战善战将领一抓一大把,而且现在身子骨也好。”
“可是等到这些能战善战将领凋零之后呢,那朝廷岂不是陷入了无用之将的困境了么,趁着现在诸位还能挑起大梁,自然是磨练一番的。”
“不要担心折损太多,为将者战死沙场乃是他们的荣誉,若是就算五十个人换五个经历过鲜血,成熟起来的将领,我们还是大赚特赚的。”
“啪!”
“就是这么一个理,咱们那个不是经过过鲜血的,韩元说的对,要给这些小一辈的磨练,以后的大唐终究由他们来守护的。”程咬金猛地一拍桌子,一脸赞同的说道。
嘿嘿,反正俺老程没打算去,本来就是打算让俺那逆子去的。
这下还能混一波人情,还能顺便达到目的,这俺老程实在是太聪明了。
“嗯,朕会考虑一下的。”李二并没有直接答应了下来,不过众人都明白。
这事情基本算是敲定了下来,至于选谁这就要看陛下怎么选了,总不能把军事学院的学生一下子拉去完吧。
总要留点种子吧。
“元儿啊,戴胄这病都放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动手,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二忽然想起来,连忙放下筷子开口问道。
虽然韩元和孙思邈两人已经控制住了戴胄的病,可是这病还是根治比较好啊。
嘶!
韩元正在夹菜的手不由的一抖,我擦,自己好像给这事情忘记了。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把这事给忘了吧。
“咳咳,岳父您尝尝这个羊杂汤,味道鲜美,好喝极了。”韩元默默的叹口气,拿起勺子给自己那便宜岳父盛了一碗,带着笑容就给李二递过去了。
嗯?
这味道闻着都这么香了看,那吃起来岂不是更香了。
李二端着碗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一碗羊杂汤就被李二消灭了一空。
“不是啊,元儿有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李二放下手中已经赶紧的碗,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
“我回去之后也详细的问了一下孙神医,他说此物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我觉得此事还是好好斟酌一下。”
“尽可能的保证是救人的药,而不是杀人的药。还有就是此物制作必须保密好,绝对不能传出去。”
韩元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不问什么时候治疗就行。
“岳父放心,到时候我抓一些老鼠实验一下,就跟上次你们实验仙丹的毒性一样。”
“其实老鼠这玩意跟人大致是差不多的,只要老鼠不会有反应,那么人就没事。”
听到韩元这话,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表情有些难以捉摸,那眼神瞟向了李二。
这玩意怎么说呢,人和老鼠还是不一样的,人都不一样,更何况是老鼠和人呢。
李二不留痕迹的端起酒杯,故作轻松的说道:“也行,到时候你不如把药孙神医,我让御医帮忙实验。”
“行啊。”
韩元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是好事啊,制作出来很简单,但是实验却是异常的繁琐,这种麻烦事情自己正愁没人帮忙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旦交给了李二,那绝对不可能使用老鼠来做实验。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用一些不重要的人换取一个大唐能臣的命值了。
...
...
“陛下,臣觉得此次出兵,应当给其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要不然此人下次定然还会侵扰我大唐边境的,微臣以为此番应当尽可能将其打残,打废。”
御书房,长孙无忌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掷地有声的说道。
没错,这些异族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他好,他反倒是觉得你好欺负。
一旦你打疼了他,那么他就会抱着你的大腿,管你叫爹,你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臣的想法和长孙大人想法一样,不过,我们不能将其打废掉,一旦我们动作过大,那么吐蕃岂不是就能轻易灭掉了吐谷浑?”
“而我大唐虽有灭掉吐谷浑的能力,可鞭长莫及,打下来没有太大用处,反而要时刻提防吐蕃侵染。”
“还不如找条狗让它帮我们守门,一来也能转移注意力,而来也减少了各种开销。”
李二听完两人的意见之后,坐在那里沉吟了良久,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众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饶他一命,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既要保证打的他痛彻心扉,也不能将其彻底打死。”
“不过这何时开拔倒是一个问题,诸位你们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啊?”
说到这里,李二有些气愤,这狗日的韩元竟然不提什么时候吐谷浑出兵,这万一去晚了,岂不是没用了。
杜如晦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拱手说道:“陛下,此事还不简单,吐谷浑的使者还在我们大唐,他们肯定不会出兵。”
“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尽快安排下去。”
“对,这次前来的可是伏允的亲弟弟,两人关系也算是不错,他不会让他弟弟成为靶子的。”
长孙无忌听完杜如晦的话,微微颔首。
李二也点了点头,这两人说的是有些在理。
“既然——”
李二刚开口,早在一旁旁听的程咬金安奈不住了,这都是什么狗屁啊。
你们这推测的一点都不准确,哎,你们水平也就到这里了。
“陛下,俺老程觉得他们会在使团快要离开长安时候动手,毕竟使团的路线我们难以捉摸。”
“而这恰恰让你们放松警惕,这一招就叫做声东击西。”
“你们自己都觉得他们不会在使团没有离开大唐时候动手,那么他们肯定也想到了,既然想要趁乱,肯定是在使者快要离开时候动手。”
“到时候,即便你们想要抓使者,他们也早就离开了大唐,这等于让我们吃了一个暗亏。”
嘶!
不对啊!
程咬金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像是他说的话啊?
坐在一旁发呆的武将们,纷纷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咬金,就连李靖都一脸古怪的看着程咬金。
自己怎么觉得这狗东西在内涵自己呢。
自己能和这群野人一样吗?
自己那叫兵不厌诈,若是不趁着老唐出使动手,到时候他们在草原随便一跑自己就找不到人了,能有今天彻底覆灭东突厥的局面吗?
“咳咳,卫国公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在李靖正琢磨的时候,程咬金转过头,特意笑着对李靖解释道。
我去你奶奶的,程妖精。
你特娘的还不如不解释呢,不解的话,我还能给你脑补一下,你这解释,不就明摆着内涵我么。
李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不行,这次自己必须带兵前去,老子收拾不了你程咬金,还不能折磨一下你儿子么。
父债子偿,这没有毛病!
反正老子只要不玩死你儿子,你就没话说!
“卢国公是如何推测出他们会这么做呢?”杜如晦虽然一肚子雾水,但是竟然质疑自己的推测。
可能忍!
“俺的直觉。”程咬金丝毫不在乎一群人那眼光,反而心里还多了几分的兴奋。
啊!
俺老程终于能装逼了,还是韩元靠谱,咱不就是帮他说了几句话么,这装逼的事情就给自己了。
要知道这以前都是陛下的装逼机会啊,自己终于能骑在陛下脸上装逼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心里便有了答案,随即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那卢国公觉得何人能为此次的大帅呢?”
程咬金丝毫不知道一个黑坑已经在自己脚下挖了出来,正一脸兴奋的摆摆手道。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药师兄啊,不管怎么说药师兄都符合,咱们这次目的是磨练学员,药师这个副院长必须去。”
“再者,也只有药师兄能够准确的把握什么火候。”
李二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容,自己还疑惑韩元怎么不给自己说时间呢,原来是为了坑人啊。
“既然卢国公这么鼎力推荐卫国公,那么此次就有卫国公为帅吧。”
“别急啊,陛下我还没有说完呢。”程咬金有些飘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是李二的话。
“咱们这次作战的目的是为了磨刀,既然是磨刀就要分成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小规模作战。”
“这小规模作战由老段来是最好不过的,第二阶段便是全军出击阶段,这个阶段我觉得吧,以卫国公为首,侯君集,李道宗,李大亮为辅是最好不过的了。”
程咬金摸着脑袋说完之后,还沉默了一会,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韩元的话。
发现没有遗漏之后,这才一脸得意的抬起头。
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分明就是让众人赶紧夸他。
可却让他失望了。
众人连看他一眼都没看,李二直接拍板说道:“那就这么来吧,樊国公此番便有你来吧,朕会命令契苾、党项等部落协助你的。”
段志玄站出来,拍了拍胸口,“臣领旨。”
“卫国公,此次战事全由你来负责,记住一定要打痛他们。”
“臣领旨。”
李二见到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摆手让众人散去了。
知道起身离开的时候,程咬金还没有回过神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剧情有些不对劲啊!
以前陛下装逼的时候,满满的称赞声,怎么到了自己,连理自己一下都不理。
就算陛下是皇帝,你们好歹也要夸我两句吧。
“知节啊,你惨了。”秦琼有些同情的走到程咬金身边,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
“二哥,你这是啥意思啊?”程咬金一头雾水的看着含笑不语的秦琼。
难不成你们是嫉妒我跟韩元的关系?
没错,你们就死嫉妒!
韩元这小子,真是一个好人,这么装逼的事情都交给自己,没得说。
“卢国公,某到时候一定好好照顾你儿子的。”李靖就在这时候,从旁边走了上来,幽幽的说道。
说完之后,直接离去了,根本不给程咬金任何反应的机会。
“照顾我儿子,什么意思啊?”程咬金摸着脑袋有些懵逼的望着李靖的背影。
“咱们都是武人,你照顾我儿子不是应该的么。”
秦琼听着程咬金的嘀咕,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说道,“知节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韩元了?”
程咬金听到这话,摸着脑袋想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自己傻么,自己得罪他。
被这小子坑过的人少么,自己是活得不耐烦了去得罪他?
“不可能,你要是没有得罪他,他今天就不会给你挖一个大坑。”秦琼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说道。
“挖坑?这不是装逼的事情么?”程咬金看着秦琼直接开口问道。
“笨啊,你刚才对着药师说的那话是不是韩元教你的啊?”
程咬金点了点头,想到这里还兴奋的笑着说道:“二哥,韩元说这样才能让药师不多疑,要不然他就觉得我针对他。”
“哎,笨啊,你要是不解释还没有什么事情,你这一解释,这不是不打自招么。”秦琼有些同情的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嘶!”
“狗日的韩元,你竟然坑老子。”程咬金这一下瞬间想明白了,这哪里是给自己装逼的机会啊,这分明是要让自己往坑里跳。
“药师兄,刚才那话都是韩元教我说的,你要相信我,俺程咬金怎么可能那么有文化呢?”程咬金连忙脚底抹油,一边追着李靖一边大喊道。
“您还不知道俺么,俺老程最佩服的就是您了,您可是俺心中的军神。”
“哎,药师兄,您别走啊,听我说完啊!”
“......”
...
...
这些日子韩元和孙思邈两人开始琢磨起来怎么提取,不过孙思邈不怎么愿意让韩元参与进来。
韩元见到孙思邈这么兴奋,干脆直接把提取的方法教给了他之后,直接当个甩手掌柜。
整天闲着他不香么?
韩元坐在窗前发着呆,单璐璐放心不下河北的二贤庄的兄弟们,又跟着车队回去了。
自己本来打算蒙的头睡一觉,结果自家那岳父也不找做什么妖,说是今晚有宴会,让韩元好好收拾一下。
什么狗屁宴会,还要收拾,自己需要收拾么,就这一张脸不管谁来了都是黯然失色。
“军师,时候差不多了。”三子伸着脑袋对着窗户里面的韩元笑着说道。
差点没把韩元吓个半死,等到韩元裹好衣服出来之后,直接给三子一脚。
“狗东西,你在这么吓我,老子真给你烧鸡断了。”
三子并没有言语,反正自家军师也就是嘴上狠毒,其实心里很好。
韩元翻身上了马车,一行人趁着黄昏朝着皇宫而去。
韩元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的引领下朝着太极殿而去,又是韩元都怀疑,这太极殿倒是是上朝的地方,还是吃饭的地方。
你今天吃了饭,明天上朝一阵酒气,那滋味,简直不要不要的。
等到韩元来到太极殿门口的时候,李承乾和李泰两人早就探着脑袋张望着,一见到韩元顿时兴奋了起来。
“妹夫。”
“姐夫。”
韩元摆摆手,一双眼睛随意的瞟了起来,那来来往往穿插的宫女还真是不错。
“这怎么回事啊?今天怎么想起来请客吃饭呢?”
李承乾一边跟来来往往的官员点头示意,一边解释道:“这是大唐每年都有的活动,会宴请一些朝廷重臣。能接收到邀请的都是朝廷支柱啊。”
韩元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直接转身向后跑去,没想到李承乾和李泰一把抓住了韩元。
“你接别跑了,父皇让我们两个看住你。你要是跑了,我们两个要完蛋。”
韩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侯爷,我来凑什么热闹啊。”
“这咱就不知道了,反正这种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就是当个摆设,等会咱们偷偷溜出去。”李泰仿佛对着宴会已经熟悉了。
不一会,一群官员结伴而来,反正韩元熟悉的一些人全部都到场了,就连魏征这个田舍奴都穿的很是正式。
众人只是微微对着韩元颔首了一下,便依次进入了座位。
韩元百无聊赖的打量太极殿,这里也没有自己在电视上看的那么金碧辉煌。
只不过看起来很是高大上而已。
“陛下驾到。”
王德从站在前面大声喊道。
“臣等恭迎陛下。”众人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行礼道。
这声音要多整齐就有多整齐,这玩意比上学时候上课喊老师好整齐多了去了。
“诸位爱卿入座吧,今日就当时家宴。”李二和长孙皇后两人面带笑容的落座了下来。
“走了。”李泰拍了拍韩元,随后又扯了一下李承乾。
“这不好吧,孤可是太子啊。”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有些纠结的说道。
“得了,这次我背锅行吧。”李泰翻了翻白眼,自己这个哥哥分明就是怕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要被父皇训斥。
“那还等什么走起啊,去东宫,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家老张被我接过来了。”李承乾嘿嘿一笑,拍了拍韩元的肩膀说道。
“我去,大舅哥你过分了。”韩元愣了一下,翻了翻白眼。
三人看了一眼李二,发现长孙皇后正笑着看着李二,李二正在和程咬金那憨货拼酒。
三人脚下生烟,一下子就溜了出去。
“呼!”
“差点没憋死我。”等到三人跑远了之后,听不到后面太极殿的声音之后,韩元这才停下了脚步。
“我最讨厌这些虚伪的东西了,没意思,还不如看美女呢。”李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暖手杯子说道。
“行了,别聊了,赶快回去,咱们吃完,到时候还要溜回去的。”李承乾催促起来两人。
虽然三人可以中间不在,但是宴会散场时候,李承乾却是要在的。
这是规矩。
还没走进屋子,李泰开始嚷嚷了起来。
“大哥,东西呢,赶紧上,冬天我跟你说一定要吃火锅,海域姐夫那酒,我知道你上次趁着姐夫没在家顺走了好几瓶。”
韩元翻了个白眼,自己还说自己那酒窖里面的酒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原来幕后黑手在这里。
“哎,妹夫别怪我,你大舅哥太穷了,我那股份都被我娘给收走了,说是给代为保管。”
“我看这钱我是难要回来了。”李承乾提起这事情,就觉得心痛。
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毛一毛挣回来的啊!
三人刚推开门,就看见忙来忙去准备各种食材的老张,韩元瞪着眼睛看着老张。
这尼玛怕是换了一个人吧?
这穿的怎么大红大紫的啊。
“老张,你这是什么情况啊?”韩元有些哭笑不得指着老张的衣服问道。
老张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回侯爷,这是主母准备的,说是大红大紫寓意好。”
“主母还给您准备了一套。”
嘶!
韩元听到这话,顿时浑身直发毛,尼玛,自己穿上这一身到时候岂不是成了耍猴的了么。
随便闲聊了几句,老张就下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三人了。
“大舅哥,听说你和秘书丞苏亶长女苏氏?我岳父说没说什么时候成婚啊?”韩元一脸八卦的望着李承乾问道。
“按照规定应该是明年,这消息还没有发出去,你怎么知道的啊?”李承乾刚回答完,一脸狐疑的看着韩元。
李泰一边吃着牛肉,一边嘟囔道:“还不是母后说的,母后打算明年让姐夫成婚。”
“这倒也好,成婚了之后,尽快有子嗣。”李承乾难得的郑重起来,完全没有找到一丝的玩笑之意。
韩元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古人对子嗣香火的继承极为看重,而且不孝有三,其一便是无后,可想而知古人对子嗣看待有多么重了。
“我还是个孩子啊。”韩元夹着一块毛肚涮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姐夫,我发现你脸都不要了,你要是孩子,那我是什么?”李泰很不乐意的抬起头看着韩元。
“你懂个锤子,罗某祥三十多岁都能称为孩子,我十几岁怎么就不能称为孩子?”韩元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
...
...
在靠近西市的怀远坊里,有一户人家,一个老者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老者名段,在西市也有几年了的时间了,总是在给别人画像,收费也不高,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段老的画技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一些地主之类的也喜欢宴请其到家给自己画上几幅挂在书房好好欣赏一下。
不过今日他并没有出摊,而是在自家后院专心致志的给一个中年男子描绘着画像。
甚至比平时更加的用心,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
等到段老摆手示意完成之后,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迈着步子来到了段老的身边。
当看向上面的画像时候,有些惆怅的叹口气。
“段老的画技越来越精湛了,我哪里有这么好看啊。”
段老听到一旁中年男子的称赞声,波澜不惊,只是一边收拾着毛笔,一边说道:“我画的并不好,你看门上那副画,他画的才是真的好。”
那中年男子转头望去,门框上贴着两幅画像,他能认得出来,其中一人便是卢国公程咬金,另外一人则是翼国公秦琼。
“我并没有觉得,我反倒是觉得他们仿佛少了一些什么,可能是自己太久没有回来了吧,一些熟悉的人都忘记了。”
“是啊,我们都太久没回来了,一些熟悉的人都忘记了,不过忘记了又如何,我们早就死了,我们现在不过就是孤魂野鬼而已。”
那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的伤感,“是啊,我们都是孤魂野鬼。”
“对了,主母托人传来话,说是让我们停手。让你我带着少主找个偏僻的地方抚养少主过完这一声。”段老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那中年男子长叹一口气,微微摇头。
“此事那里有那么简单啊,我们这群人早已经是鬼了,怎么可能生活的下来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样。”段老并没有继续追问。
那中年男子抬起头望着那两幅门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段老仿佛想到了什么,缓缓起身,佝偻着身子感叹道:“韩元此人危险至极,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慌。”
听到段老这话,那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诧异。
“他能让你感受到恐慌?您这么说我有点兴趣了,我倒是想要见见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段老仿佛是在回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的恐惧,“在他身上我似乎感受到了当年那种气息,那人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要不然那个李世民焉能成为皇帝。”
那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可是他现在已经是了。”
“此番他们找来的那个人真的可靠吗?”段老将毛笔放在了石桌上,拎着茶壶倒了两杯水。
“可靠不可靠有什么关系呢,吐谷浑打算动手了,到时候瘟疫自然会出现,而能够治好的也只有韩元,除非李世民他能眼睁睁看着大军惨死。”中年男子拿过旁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
“世家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段老吹了吹茶沫,随手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此物乃是韩元的新盐工艺,你可以把它给高句丽。”
那中年男子见到此物,仔细的看了一下,感叹道:“此子真是天纵奇才啊。”
“不过就这么一点东西天纵奇才了?瞧见门外那的煤炉没有,也是他的杰作。”
段老微微摇头,犹豫了一会。
“此子乃是仙人弟子。”
段老似乎听到前院的敲门声,微微摇头,从放画笔的木匣子里打开了隔层,掏出一堆的书信。
“这些是韩元出现之后所有的经历,你可以先看看,我去看看前院谁来了。”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拿起一张张书信仔细的看了起来,时而皱起眉头,时而露出一丝的笑容。
就在中年男子看完准备站起伸懒腰的时候,段老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两枚铜钱。
“消息确定了,此次李世民打算把吐谷浑当做磨刀石,准备把军事学院的学生一同带过去,这次他们打算分为两步。”
“第一步让段志玄牵扯,第二部则是全军出击。”
“哦,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啊?”中年男子抬起头,脸上有些疑惑的问道。
按理说这个消息应该很保密,就算组织里面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边李世民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确定好了战略。
“听那人说此事还韩元,他的商队在吐谷浑做生意的时候,恰好认识一个部落的族长,这个族长喝醉酒的时候无意透露出来的。”
段老不管是刚才听到消息后还是现在讲出来,还有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倒也是巧啊,也好,这次我便会会这个让你称赞的韩元,若是他没有什么能耐,那他就把命留在吐谷浑吧。”中年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格外的自信。
段老见到中年男子这幅模样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一个疯子。
是啊,他疯了,自己似乎也疯了。
从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自己就疯了,亦或者是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二贤庄那个小姐你想怎么处理?”段老忽然抬起看着中年男子问道。
“不怎么处理,按照规矩来,他们二贤庄破坏了规矩,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但是那个小姐好像和韩元有些关系,或者已经是韩元的女人了,你不能动手了。”
中年男子大笑了起来,随后摆摆手,径直朝着前院而去。“那他也要先击败我再说,放心我不会坏了规矩的,等我杀了韩元,我在去取她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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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韩元伏在书桌上正翻看着报社新送来的章节,现在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前世。
自己又要开始追书了,当年自己看书的时候那心情就跟现在的一样。
特别是那个叫星月随风的狗作者,这狗东西欠了好几万字,整天还请假。
自己当时就该给他寄刀片。
韩元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在古代夜晚看书真是一种折磨。
韩元端着茶杯刚打算喝,忽然愣在了原地,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嘴角微微上扬,轻抿一口后放下了茶杯,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对面。
“来者是客,不过你这种应该属于恶客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是有着韩元一个人的声音再回荡着。
“服气了,你们这些人有毛病吧,怎么都喜欢装神弄鬼,请你喝茶你理我都不理,有没有礼貌啊。”韩元见到没有人理会自己,韩元干脆直接把两条腿架在了书桌上。
“其实吧,我搞不懂你们,你们费尽心思搞这么多想干嘛?你们自己明知道没有鬼神之说,却还装神弄鬼。”
“上次那个人晚来一个时辰,这次你又闯进来,奶奶的,你们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麻烦讲究一下规矩行不?”
“规矩,这东西从来不是我们制定的,我们只需要遵守规矩就行了,毕竟你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就在这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屋顶飘了下来。
“放屁,我怎么不是好人,你看自从我出现之后,大唐多了多少好东西,造福了多少百姓。”
“我要不是个好人话,那就没有好人了。”
“哈哈哈,我们本来就不是好人,我倒是有些搞不懂了,你为什么非要做一个好人呢?”
“好人穷尽一生,死后不过是寥寥数笔,而恶人呢,只需要改过自新便能成为人们典范。”屋顶上飘落下来一张纸,精准的落在了韩元的腿上。
“我去,你偷我的话还这么理直气壮,这是什么玩意啊?”韩元拿起纸,一脸迷惑的问道。
“打开看看不就好了么。”
韩元撇了嘴,“这次上面怎么没有红花了,你不会是假的吧。”
“嗯,我是个假的。”
韩元打开了纸张,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许久,韩元抬起头,双眼通红的望着屋顶。
“你们踏马是疯了么?”
“瘟疫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瘟疫,你是想要多少人死啊!”
“你要是想杀人就去杀吐谷浑,不尽兴的话你去杀吐蕃的,要是还不尽兴,你往西走,那边波斯人更多。”
“你在大唐门口放瘟疫是打算屠了整个大唐吗?这样你们能有什么好处,百姓没了,你们抢锤子皇位?”
“哎。你说的对,我是疯了,你和我们接触了你才知道我们是疯子吗?”
“其实你说错了一句话,并不是我要放的,而是有人要放,我只不过是站出来和你打擂的人。”
“你冲我吼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把他们揪出来,一个个杀掉。”
“哦,我忘了,你不会杀人。”
房屋上忽然垂下来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绳子,直接落在了茶壶的把手上,随后茶壶就如同离弦的利剑一般,直接窜上了屋顶。
很快屋顶上就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其实你知道,若是我不想跟你说的话,你不可能知道的,我只不过是想要让这个游戏更有意思一些。”
“毕竟我喜欢玩。”
韩元的手紧紧的攒成了拳头,放在桌子上的纸忽然自燃了起来,很快便熄灭了。
“本来我没打算插手你们这些事情,你们非要逼我把你们这些老鼠一个个揪出。”
很快那一壶水就空了,空的茶壶再次被送了下来,落在桌子上。
“其实吧,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的,你应该庆幸,我们遵守规矩,要是换成其他人,可能你早就没命了。”
就在这时候屋顶上的人猛然一动,屋顶的瓦片仿佛都在动。
“你什么时候叫的人,我怎么没发现啊?”
韩元缓缓抬起放在腿下的手,手上还攥着一根白色的绳子。
“回去给你们的人带句话,让他们把脑袋给我洗干净,我一定会一个个把他们给砍下来的。”
“行,我知道了。”
砰!
那紧闭的窗户一下子被撞碎了开来,还有一道黑影从窗子窜了出去。
房门也在这个时候推开了,三子一群人冲了进来,手中拿着刀剑。
“军师,你没事吧。”三子一行人连忙来到韩元身边,望着那破碎的窗户警惕着。
“没事,奶奶的,就不能走门吗?来一次打碎我一次窗户,难道这不都是钱么。”
韩元对着窗户谩骂道。
“既然打碎的窗户,那我送你个消息吧,世家不会让你活着去吐谷浑的,若是你没能活着来,那么你的女人,二贤庄的小姐,会马上去陪你。”窗外幽幽的传来一声,随后再也没来声音。
“妈的,老子跟他拼了。”三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行了,人都走了,就算不走,你们也不是对手的。”韩元按下心里的怒火,拍了拍三子的肩膀说道。
“军师,咱们要不要让小姐来长安,这样就安全了一些。”三子忽然认真的看着韩元说道。
韩元微微摇了摇头,“哪里都不安全,只要我活着,他们不会动手的。”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说完,韩元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子,三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狠狠的点了点头。
“俺信。”
韩元伸手拍了拍三子的肩膀,随后朝着门外走去。
“明日传消息给吐谷浑的兄弟们,让他们把东西能卖的卖掉,不能卖的送给当地的族人,马上回来。”
“还有啊,这个窗户明天我睡醒之前修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明天中午把太子和魏王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