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后宅之后,李定国很是怏怏不乐,善解人意的薛玲珑就给他端来了煮好的咖啡,然后就问李定国为什么一脸的不痛快,李定国就把胡彩梅这个案子给自己妻子说了一遍,最后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像蒋志庆这样的土豪恶霸简直是国之大害…..我本来还以为锦衣卫写的那些材料有夸大之处,可是如今看来……要是能有法子从根上切除这类人生存的土壤就好了…..”
“宁宇,不是为妻的说风凉话,而是他们这类人根本就无法根除,不说秦皇汉武,就是咱们外公和阿爹,他们都是英明神武圣明之君,尤其是咱们阿爹,他多大的本事啊,可是你看,在阿爹治下,不一样有蒋志庆这样的混蛋存在?”薛玲珑想了想说道,“蒋志庆这样的混蛋,跟那些好人就相当于太极的阴面与阳面……只要人性还是自私,那样的话,对蒋志庆这样的人,也只能是打击…..”
“哎…….”李定国听到自己妻子的话,叹了口气,显然他是认同薛玲珑的话的,“玲珑,这个蒋志庆,太难缠了,不愧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老手……做事几乎不留痕迹…….”
听到自己夫君的话,薛玲珑姣好的脸庞上突然浮现了一丝笑意,“宁宇,我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噢?玲珑,你有何妙策,不妨说来听听…..”李定国知道自己妻子虽然娴静文雅,但是她也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子,碎叶女大毕业的高材生,就连自己那个妖孽至极的三阿娘都对她评价颇高,她的主意想来也有可取之处。
“是这样的,既然这个蒋志庆嫌疑很大,那我们何不诈他一诈?”薛玲珑笑的很是神秘,“宁宇,我跟你讲啊,我今儿见到了一个奇人……你说我这计策可行嘛?.”
“哎呀,玲珑,你不愧是碎叶女大的高材生,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李定国激动的不行,自己妻子的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不过,你这个计划还是有纰漏的,嗯,我这就把秦升他们叫来,咱们一起完善一下这个主意…….”
秦升他们在听完了李定国还有薛玲珑两口子商量出来的主意之后,都大为赞叹,他们在薛玲珑提出的主意基础之上又做了不少修改,一个专门针对恶霸蒋志庆的计划就这么出炉了。
在半月之后的一个深夜,薄云遮天,月色朦胧。洛水乡有名的大户人家蒋府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
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在蒋府后花园里游荡,并不停地呜呜啼哭。一会儿,那女子又飘飘悠悠地飞到二楼蒋志庆卧室窗前哭诉道:“老爷,您忘了给我烧冥契(冥契即给死者焚烧买‘房’和‘宅基地’的契约文书,相当于后世的‘房地产证’),他们都不准许我在那儿住,因此我只能到处游荡,求求你给我烧个冥契吧!”说完,她就飘飘悠悠地离去,突然消失在花园深处……
这个神秘女子的出现把蒋家人吓得魂飞魄散,蒋志庆也吓得直打哆嗦,不寒而栗。他们都以为那是胡彩梅的冤魂回来找自己老爷索要“冥契”,但自己老爷当时并没按其吩咐给胡彩梅烧冥契,而且还叮嘱所有家人及家丁,不许将府宅闹鬼之事对外宣扬。
可没想到的是,一连几个晚上,那个女鬼总是前来索要冥契,闹得整个蒋府不得安宁。在家人的央求之下,蒋志庆只得暗自去广武升仙观找浮云道长做了一道冥契文书,趁夜拿到后花园埋胡彩梅的地方去烧,同时还烧了一沓纸钱,并振振有词地念叨:“胡彩梅,平时我待你不薄,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就是你死后,我还给了你老娘五十两银子,保障她晚老来无忧。现在冥契给你烧了,还给你烧了这么多纸钱,你就别再来找我啦!”
果然,蒋志庆烧了冥契之后,蒋府就不再闹鬼,也算是风平浪静,做贼心虚的蒋志庆心里就跟一块大石落地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但好景不长,蒋府还没过几晚清静日子,那个女鬼再次来到蒋志庆窗前说道:“蒋志庆,你忘了吗?你早把我搬到另一个地方了,我原来住的那儿早被土地爷收回去了。因此,你原来烧的那份冥契也无效了,你得在我新住处再烧一份冥契。否则,我仍然无家可归,只得回来居住。而且,冥契还不能请人代烧,必须由您亲自去…”
不得已,蒋志庆只得按照女鬼的要求,再做了一道冥契文书,与一个家丁提着灯笼趁夜深人静时,悄悄拿到府外山林里乱坟岗中一个角落处的小土堆前焚烧,并战战兢兢地说道:“胡彩梅啊,胡彩梅,现在一切都按你的要求做了,求求你就不要再来烦扰我啦!”
烧完冥契之后,他正准备起身回家,突然从密林中跳出黑白两个人来,威严地站在蒋志庆面前。白衣人头戴尖帽,上书:“你可来了”,口露长舌,手持招魂鞭;黑衣人怒目圆瞪,手持铁链,尖帽上书:“正在捉你。”蒋志庆和随从家丁被吓得当即晕死过去。
待家丁醒来,天已发白,一看自己还躺在乱坟岗里,蒋志庆却不见了。灯笼还倒在烧冥契之处的小土堆旁,但那土堆已被刨出一个大坑。
“难道是那胡彩梅显灵,掘墓而逃?”他暗暗惊诧道,然后失魂落魄一般地跑回了蒋府,他将昨晚发生的怪异之事向其他人如实诉说。尽管有人半信半疑,但他们大都深信蒋志庆已被黑白无常抓走。
再说那蒋志庆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黑白无常用铁链拴住押解到了阴曹地府。
“阎王爷,人犯带到!”黑无常说道,并将他按倒在地:“跪下!”
“蒋志庆,抬起头来,本王有话要问!”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在大堂上响起。
跪在堂前的蒋志庆迷迷糊糊颤颤巍巍地抬头一看,一个高大威猛的黑面人正襟危坐在大堂上,面前摆放着一个黑黝黝的旧桌案,桌上堆放着一摞旧书册和一个签盒。
“这就是阎罗殿,他就是阎王,我这是死了?!”蒋志庆心里暗自思忖,再环顾大堂四周,分别站着威风凛凛,横目怒目的“四大天王”和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以及尚不知尊名的诸神……
“蒋志庆,你的阳寿本应不短,该活八十三岁,可你却不加珍惜,犯下强抢民女、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等损德折寿的勾当,”阎王翻看着簿子说道,然后合上簿册话锋一转:“但本王看在你做过一些善事的份上,只要你如实忏悔你的恶行,特别是损人性命之事定要如实陈述清楚,方可饶你性命,说不定放你还阳也未尝不可。”
蒋志庆木讷的跪在堂下,心里翻江倒海,波澜四起。他自知自己杀人太多,罪孽深重,不知该不该如实陈述,也不知该从哪桩命案说起。
阎王见他犹豫不决,缄口莫言,便点破他说道:“蒋志庆,你就先说说胡彩梅吧,你为何将其杀害,又是如何杀害的?你可知她已经告到本王面前来了?”
“胡彩梅?这个贱.人原来是她要害我,我待她可不薄啊,她索要冥契,我给了,我还给她烧了那么多纸钱,养不熟的贱.人.”蒋志庆一听很是惊讶,“不是,我没有…..”
,“嗯,需不需要本王喊她出来和你对质啊?”阎王威严的喝道。
“啊不,不,我并非要故意杀害她,再说那是一时失手误杀。”听到这里蒋志庆低下了高昂的头,似乎很委屈地说道:“我本意是纳她做妾,对她百般宠爱,万般呵护,给她好吃好穿,送她金银首饰,没想到她却死活不依,还寻死觅活……”
那阎王突然问道,“蒋志庆,据本王所知,这胡彩梅乃是汉女,人间天子曾经颁下律令,汉女不得为妾…..你是不是买通了相关官员,篡改了胡彩梅的户籍,嗯?”
“是的,我与广武办理户籍的孙福算的上朋友,为了纳胡彩梅为妾,我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篡改了胡彩梅的户籍…..”蒋志庆无可奈何的说道,面对着阎王,他哪里敢编瞎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