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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利推门进了屋,手里还提着水果,笑道:“丁姐,最近好吗,总说过来看看你,可一直忙公司的事,也抽不出空。”
丁枚看到李胜利,忙迎了上去,当初赵亚青还是她介绍给李胜利的,结果搞成那个样子,她心里愧疚的很,能看到李胜利从打击中重新走出来,真是比发了大财还让她高兴。
“知道你忙,都自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的,过来就过来吧,拿什么东西!”
丁枚招呼着李胜利坐下,瞪了温谅一眼,道:“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叫人?去,给你李叔倒杯水。”
李胜利屁股刚挨住沙发,闻言猛的起身,道:“不用了不用了……”
温谅笑道:“应该的,李叔你坐,我去倒水。”
李胜利当然没有落座,站在原地等温谅端水过来,伸手接住,脸上笑容尴尬。温谅低声道:“自然点,等下我怎么说你怎么跟,明白吗?”
李胜利表示明白,丁枚从厨房洗了水果出来,道:“暖暖呢,也放假了吧,怎么不带过来?我有段rì子没见小丫头了,挺想她的。”
“今天来的急,改天吧!对了,丁姐,听说你想开家服装店?”
丁枚没想到温谅把这事给李胜利说了,略有点不好意思,道:“瞎想呢,也不知道成不成……”
“成,我看这事可以做。”李胜利现如今算是成功人士,街坊四邻都知道他发了财,说出话比往rì有分量多了,连丁枚听他这个做生意的专业人士也赞成她开服装店,脸上喜sè毕露,开心的笑了起来。
“听温……谅说,你打算在菘蓝服装城租一个商铺?”
温谅插话道:“李叔。你对菘蓝服装城了解吗?”
“嗯,我之前刚好了解一点,”李胜利当然是刚刚接到温谅的电话才去了解了一下情况,他现在也算青州小有头脸的人物,这点讯息途径还是有的,道:“这家菘蓝服装城属于圣翔服饰有限公司,去年年初投建,中间不知何故停工三个月。上月全部竣工,这个月初开始对外招商……圣翔服饰可能丁姐你不太了解,不过关山的鱼泉服装城也是由圣翔服饰开发,实力在江东首屈一指。”
关山的鱼泉服装城是整个江东乃至黄淮流域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周边数省每天都有无数人从各地赶来,年交易额近20亿,规模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李胜利小心翼翼的打量一下温谅的神sè,道:“还有……这个圣翔服饰有限公司是明华集团的子公司,老总叫顾文舟。是顾时同已故大姐家的孩子,中大岭南学院毕业。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刚进入明华集团不到三年,却已经接管了圣翔服饰,应该是顾时同大力培养的接班人之一。”
温谅微笑道:“明华啊,还真是如蛆附骨,甩也甩不开……”
明华盘踞江东多年,旗下业务拓展到江东的方方面面。有人曾说从生到死,你都可能在用明华集团的产品和服务,这句话也许有些夸大。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温谅前世虽然研究过明华集团,但主要jīng力集中在顾时同本身,而圣翔服饰只能算明华集团一个不大不小的分支,并不是经营主干,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可听到鱼泉服装城和顾文舟这个名字,所有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往事如同电影画面般历历在目。
前世里三年后,鱼泉服装城发生大火,烧死七十余人,成为当时最轰动全国的大事,其时顾文舟已经升任集团的副总经理,可还兼着圣翔总经理的职务,所以在一番博弈后,被顾时同抛弃成了炮灰,入狱十年。
不过跟明华的恩怨并不影响丁枚去菘蓝开服装店赚钱,一码归一码,温谅没幼稚到为了赌一口气,放弃菘蓝这样设施齐全的服装城,而选择其他地方。何况前世里丁枚也是在农机厂倒闭后拿着补偿款开了家服装店,虽然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可这一点始终没有改变,也许真的跟服装这一行有缘也说不定。
“大公司好啊,大公司更加有保障,交了钱也不怕后续服务跟不上。最大的好处是,如果生意不好也影响他们声誉,所以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宣传造势,烘热市场,那样的话,妈你开店做生意,只能赚,不能赔!”
丁枚笑的合不拢嘴,道:“好好,你们一说我就放心了,胜利你先坐会,今天中午在家里吃饭,我去跟李燕说说,今天就把钱凑齐了……”
温谅一把拉住丁枚,无语道:“我早前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啊,不要跟李阿姨合作,缺钱李叔有啊,让他借点不得了?”
“小孩子懂什么,你李叔生意刚做起来,多少地方需要用钱?再说了,就算真有这个钱我也不能借啊,要是生意赔了怎么办,亏自己的钱我最多心疼,可要把你李叔的钱亏了,我这张脸都没地方隔了!”
李胜利赶紧道:“丁姐,你千万别见外,你跟温哥这些年待我跟亲人一样,真要缺钱不跟我开口,那是逼着我今后不好意思登门啊。这样吧,我也不多出,出五万,你看怎么样?”
丁枚震惊道:“胜利你那豆浆店真这么赚钱啊,开口就拿五万出来,你不要资金周转啊?”
李胜利笑道:“丁姐你放心吧,五万块对我真不算什么……”
温谅在一旁又是好说歹说,丁枚终于同意借李胜利两万块钱,加上她手里的一万,三万块开一家服装店是绰绰有余了,然后不理李胜利的拦阻,坚持写了欠条按了手印,注明借两年,按照银行利率计算利息。
李胜利还要再劝,温谅对他使了个眼sè,只好收了欠条,打定主意出门就交给温谅。这种东西虽然不算什么,可拿在手里总觉得有点不安。
搞定了钱的事,丁枚有陷入另一种烦恼,那就是不知怎么开口跟李燕说,本来是两人商量的生意,到头来成了自己一个人干,任谁心里能舒服啊。
不过这种烦恼温谅帮不了忙,交给丁枚头疼去吧。他和李胜利一起离开七号院。还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扭头一看,却是辞了职的老秦头。
距离爆炸案发生还没多久,可老秦头仿佛老了十几岁,本来还算结实的腰杆佝偻起来,头发几乎花白了一片,脸上总是带着的那股子市侩的笑容也不见了,代之是深深的疲倦和苍老。
温谅让李胜利待在原地,走过去握住老秦头的手。道:“秦大爷,你怎么过来了?”
老秦头呢喃着嘴。却始终张不了口,温谅何等聪明的心思,对他又一直心怀歉疚,笑道:“秦大爷,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老秦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你找我?”
“是啊,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工厂。缺少个知根知底的人去看家,我这不是想起你了吗?可始终联系不上,你还别说。要不是今天恰好碰到,改明我就摸到你家去了。”
温谅见他yù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生活遇到了困难,所以主动提起这茬。老秦头确实是想找温谅帮忙谋个工作,因为孙子的伤,他在家不被儿媳妇待见,儿子也整天没个好脸sè,他心里难受,不想在家待了。本来还怕这么久没见,温谅会不会见他都说不定,可没想到不仅没吃闭门羹,还暖心暖肺的帮他介绍工作。他年老成jīng,如何看不出温谅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才故意这样说话,一个外人都能比家人更贴心,老秦头怎能不感动,昏黄浑浊的眼睛霎时湿润了一片。
温谅又叫过李胜利,让他安排老秦头到zhōngyāng厨房的工地当看守,工资定为四百,这已经比他在zhèngfǔ大院当门卫的工资高了一倍。
老秦头没说感谢的话,反正也没多少年活头了,可只要这把老骨头还在,一定给青河站好岗,守好门!
等老秦头离开,明哥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跟温谅汇报了一下昨晚的行动。原来昨晚胡老三他们回村之后,聚到村头的观音庙一起开了会,还派人去找鸡娃,说没找到人,都以为鸡娃脸皮嫩,觉得丢人躲起来了,谁也没起疑心。等商量好明天谈判的细节,众人各回各家,胡老三内急,跑到观音庙后面撒了泡尿,再出来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嘴里哼着小曲往家走,突然被人从后面套了个麻袋装了起来,拖回到了庙里。
审问胡老三的过程很简单,明哥好歹也是青州道上混的人物,如今山中无代王,算的是一方诸侯,说句寒渗的话,那是跺跺脚四分之一的青州城都要跳跳的角sè啊,跟胡老三这种小村民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刀子还没亮出来,单单身后几个长相凶残的手下往那一站,胡老三就毫无节cāo的全招了。
来找他的人叫杨达,两人是姑表亲,最早也是街面上溜达的青皮,后来不知是捡了五分钱上交还是扶了老nǎinǎi过马路,总之天降狗屎运,竟然进了明华集团做事。不到两年工夫,仗着街面上学的不要脸的劲头,蹭蹭蹭的爬到高处,虽说不算直接跟着穆泽臣做事,可也能接触到部分暗地的勾当。
这次快又多进军快餐市场,明华内部知道的人不多,杨达偶然一次给他的直属经理送文件,听到经理跟穆泽臣的谈话。其中有几句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穆泽臣说:“快又多要发展,先得延缓下青河的步子……想个什么法子给青河的zhōngyāng厨房制造点麻烦呢?”
经理很为难:“zhōngyāng厨房动工那天朱久思、于培东、许复延全都莅临剪彩,从明面上怕是没办法……”
就是这两句话让杨达私下里琢磨来琢磨去,苦思冥想几乎一夜白头,为什么这么卖力?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抓住了,很可能在明华的地位能更进一步,再不济也能在穆泽臣心里挂上号。
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自己大表叔家就在观音村,表哥胡老三在村里一呼百应,说话比zhèngfǔ都管用。是不是可以做点文章?然后将这主意跟经理一说,经理再报给穆泽臣,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杨达前后找了胡老三五次,给了他活动经费七千元,当然,这钱胡老三全自个贪了,一分钱没给别人分。另外,要闹事就得有理由。法制社会了,胡搅蛮缠不是不行,可一定要在大义的掩护下,不然折腾不起多大浪花。杨达拿着跟穆泽臣商量好的几条让胡老三背熟了,所以才有了噪音扰民,庄稼受损,水质污染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出台。
杨达让胡老三打好持久战,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纠缠,将zhōngyāng厨房的施工进度拖缓,拖死。拖垮,如果能引起流血冲突那是再好不过。胡老三起先有些犹豫。主要是担心zhèngfǔ会出面,闹的不可收场——青州的老百姓虽然够胡来,可还是挺怕zhèngfǔ也胡来的,毕竟业余的比不过专业的,两者一对比,差距太远啊!
“zhèngfǔ出面了更好,企业还可能一狠心。一毛钱都不给,可zhèngfǔ不管来硬的还是软的,最后都得解决问题。咱们目的是要钱,没钱它怎么解决问题?所以不要怕zhèngfǔ,有我呢,有我背后的明华呢,大不了你们组织上访,我去请媒体曝光,区区一个青州市,能跟明华比吗?”
这番话给胡老三吃了定心丸,对他们来说,明华集团在关山,那是省一级,自然比青州市要高点,所以被杨达给彻底忽悠了。杨达的心思当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样,他最怕青河干脆利索的答应村民的要求,那样岂不是白费心机?要是等到zhèngfǔ出头,只要稍微点点火,说不定就能酿成冲突事件,一来二去,别说把zhōngyāng厨房给耽搁了,就是青河也得受点内伤。
这就是穆泽臣的如意算盘,反正他只是花点小钱,却能按一颗炸弹到青河身边,一旦运气好炸弹爆了,那是最好的结局,既给青河制造了麻烦,也给快又多赢得了时间,最不济这是一颗哑弹,可至少也能恶心恶心对方不是?
百利而无一害,不干的是白痴!
明哥从胡老三嘴里套出了话,又以开会为借口将另外三个主要负责人骗到了庙里,揭开了胡老三私吞七千元的内幕,引得三人大骂不已,然后让长相凶残的手下轮流恐吓,敢再闹事就三刀六洞,殃及子女家人云云,这几个比胡老三还不如,当时就吓的失禁了两个,一个差点翻了白眼。
明哥给他们指了一条路,最近一段时间先到外地去晃晃,有亲戚的走亲戚,没亲戚的旅旅游,胡老三吞的七千元拿出来,四人一人分一千七百五十块,然后明哥再友情赞助每人七百五十块,凑够两千五,够他们去外面待一两个月。有一两个月的时间,zhōngyāng厨房早已经投入运营,不虞再有人借此惹是生非。
四人见事已至此,哪里还敢有异议,回家收拾东西,安排好家事,连夜离村而去。为了怕事情还有反复,明哥带着人在村外蹲了一夜,等早上天亮几十个尚不知情的村民到观音庙集合,左等右等却等不来胡老三和其他三个领头人,派人去叫却得到一样的答案:不在家,走亲戚了!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没了领头人,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几个心眼活泛的察觉到不对劲,找个借口偷偷溜了,有个小青年咋咋呼呼的说:听说市里发话了,今天咱们再去闹事,就全都抓起来,昨晚武jǐng的车一辆一辆的从城外往市区来,就等着咱们上门自投罗网。
众人恍然大悟,集体大骂胡老三不是个东西,自己得到风声先跑了,就不管其他人死活了,小青年拍拍屁股说谁再闹谁傻逼,反正我回去睡觉了,大冷天抢着去吃枪子,傻逼啊!
没等小青年走多远,众人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小青年确实是观音村的人,但也是明哥的手下,道上混就有这点好处,哪个叽里旮旯儿都能找到自己人,所以昨夜临时把小青年安排回村,为的就是今早上散布谣言,这样一来,哪怕胡老三没两天又回来了,他在村民里的威望也降到了最低点,再没可能组织群众闹事。
这是一劳永逸,不留后患的手段,明哥听温谅说的时候,满心思只有两个字:牛b!
温谅挂了电话,结合快又多那边的情报,将前因后果推测的七七八八,说白了,快又多是正面对抗,观音村是釜底抽薪,双管齐下,不可谓不yīn险。可yīn谋诡计终究干不过幸运女神,温谅偏偏那天选择了去吃麻辣粉,偏偏跟人起了冲突,偏偏起冲突那人又是个知道内幕的蠢货,所以说人只要运势在,真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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