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队,着甲!”
赵明堂沙哑的嗓音响起,一千五百名陌刀手同时张开双臂,在他们身后,两个辅兵手脚麻利地为他们穿着这沉重而样式古怪的板甲。/
同样的动作他们每天都要重复十次,而先穿那一件铠甲,先扣那条皮绳已经深刻地印在脑海中,根本就不用在脑子里想。就那么快地穿了起来。三千个辅兵围绕着战兵,手脚并用,动作熟练得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为陌刀手穿铠甲的辅兵,杨华非常满意,有的时候,辅兵坏也直接关系到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不但陌刀军,每个骑兵也有两个辅兵。骑兵的目标是那些可恶的泼喜军,因为骆驼实在太高,若用马刀轻骑,根本就够不着。所以,杨华命令所有的骑兵都换上细长的骑枪,将那些该死的泼喜军像穿肉串一样刺下来。
很快陌刀军就好了铠甲,赵明堂提着一柄长长的陌刀,走到队伍之前,大喝一声:“走,把所有拦在我们面前的一起劈碎!”
“轰隆!”一声,沉重的装甲步缓缓想前推进,朝擒生军的轻骑兵逼去。
“将军,我们呢?”子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骑枪一横,拱手问杨华。
“去,干掉泼喜军!”
“是!”
已经等了一天地骑兵同时出一声呐喊。将骑枪奋力地端在手上。朝骆驼队猛冲过去。
……
“敌人地总预备队出动”拓拔山岳背心有一股寒流升起。“破敌在今朝。”
他挺直腰。将几乎脑袋捂坏地头盔摘了下来。狠狠地扔下马去。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铁鹞着甲!”
“铁鹞子。着甲!”
……
“铁鹞子,准备完毕!”
拓拔山岳看了看前方天武军的方,在烈日下,那一团银光闪烁的铁甲方阵在晒了一整天之后几乎融化了,亮得灿烂,亮得鲜艳。
“方向,天武军,铁鹞子有进无退,杀!”
“杀!”蓄势许党项铁鹞子在这一刻彻底爆了,三前铁甲重骑的马蹄声几乎把都震得要翻转过来了。
他们地度虽然缓慢,却不可阻挡。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军主帅都将手头最精华的军队抛了出去。/
三支军队以相对的方向冲锋,捧日军和天武军的两个巨大方阵为圆心,缓慢旋转。
……
泼喜军的可怕之处在可以远程打击,对上步兵阵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不过,对付这支骆驼骑兵杨华是早有准备地。在震天的战鼓声中,早已等候多时的游奕骑突然饶过捧日军大阵,瞬间出现在泼喜军面前。
泼喜军只有三百人,而且,骆驼因为要驮小型投石机,为减轻重量,骑在上面地骑士也不可能穿铠甲,手上也只有一把短刀和一张骑弓。
一现河东骑兵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些骆驼骑兵这才吓了一大跳,同时拔转骆驼,向后逃去。
可惜骆驼虽然脚长,但终究跑不过战马。河东骑兵很快追上了他们,手中长达三米的骑枪往上一刺,战斗就解决了。也有泼喜军士兵拉开骑弓,试图反击,可是羽箭一但射中河东人身上的明亮地胸甲,却毫无反映。
一千骑兵对付三百骆驼兵,几乎没有任何难度地就将三百泼喜军一扫而空。等敌人被屠杀一空,很多游奕骑兵还没捞到仗打。
于是,李鹞子蛮劲作,在一枪刺死泼喜军统领之后,带着部队一头扎进擒生军混乱的队形中。一声猛撞击声传来,枪枪断裂,夹带着党项人飞起的尸体。
扔掉手中的骑枪之后,所有的河东骑兵换上马刀,将雪亮地刀光朝西夏军头上劈去。
擒生军崩溃了。
实在太快了,看到泼喜军统领嵬名长统死在河东人的突袭中,远处观战地拓拔山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陌刀队的威力让他无法逃避。
缓慢移动地河东军陌刀队运气很一来就遇到了党项人的山讹骑。
这支党项骑兵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傻,见这队河东重甲步兵主动出击,又没有弩手配合,以后有便占,呼啸一声,一头冲了过来。
可是,岩石一样移动地刀墙风车一样滚动,在一刹那将山讹骑兵搅得粉碎。
这是唐朝纵横天下,天威布于四海的主力兵在盛唐的安西都护府,十万唐军也不过一千多陌刀手。靠这一千人,唐军打遍整个西域未遇敌手。
一支山讹如何知道这冷兵器战争中最华丽的重装甲步兵的威力。只一个照面,不但骑在马上的战士,连战
切成肉酱。
杀了性的陌刀军依旧缓慢而冷漠地地向前滚动,所经之处,党项人如遇到太阳的冰雪,无一例外地消融了,消失了。
山讹完蛋之后,擒生军的骑兵替补上去,依旧被赵明毫不费力地轰成渣滓。
“这才是河东军真正的实力啊!”拓拔山岳身上的汗水已经停了,冰凉的衣服贴在背心,让他一阵哆嗦。
他狠狠地握着拳头:“我还有铁鹞子,我会赢的!”
前方天武军方,铁鹞子正在冲锋。
那些该死的河东人又将竖了起来,没有人放箭,显然,河东人认为弓弩对铁甲重骑兵没有效果,他们准备用长枪阵来同铁鹞子硬扛。
一阵凉风从后吹来,拓拔山岳感觉一真舒爽,正要大吸一口气。可这个时候,一滴雨水落到了他身前干燥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黑点。
“这是……”拓拔山岳抬头看了看天,太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风很大,吹得旌旗疯狂乱舞,天突然黑了下去,浓得几乎化不开。
“太阳呢?”拓拔山岳吃惊:张大嘴巴,第二滴雨水落到了他的嘴巴里。
这个时候,铁鹞子经冲到天武军的阵前,轰隆一声,将十几个河东兵撞得腾空而起。天武军阵前出现了一片混乱。
按照预先制订的战术,第一波重骑在冲击步兵阵之后应该马上朝两边分开,给第二波攻击部队留出位置,然后以此类反复冲击,直到敌人彻底垮掉为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第一千滴雨水从天下落了下来,落到厚实的泥土上。
铁鹞子的第一波骑兵刚分开,战马脚下却是一滑。沉重的马蹄踏在淤泥里,“扑通!”一片乱响,不断有人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滚成一团。
而在他们后面,依旧有铁鹞子前赴后继冲来……一切都结束了。
天武军士兵默默起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人呐喊,也没有人上前厮杀。实际上,这个铁鹞子身上的铠甲重达八十斤,又与战马连为一体,一旦摔倒,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从地上站起来。
拓拔山岳站在凄风苦雨中,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无数的惨叫传来,声声入耳,惊心动魄。
……
“哈哈哈!”杨华张开双臂拥抱着满天暴雨:“来得来得雨来得正是时候。”
到处都是河东军的欢呼,参谋军官们纷纷相互拥抱。
“主公。”关群大声吼着:“可以…………可以全军出击了!”
“哈,我倒忘记了!”杨华对着声后一声大吼:“赵守真!”
“!”
“鼓吹队,前面领导,出击!”
“遵命!
一连串小鼓声有节奏地响起,赵守真带着他那队头上插着华丽羽毛的乐手消失在苍茫的雨水中,但那鼓声却越来越急。
“逃啊,逃啊!”已经被河东军杀破了胆的党项人一片混乱,都同时转身逃跑。
整个河东军都动了起来,连游奕骑也跳下战马,加入到步兵方阵中参与追击。
厚实的银川平原在这一场暴雨中被彻底沁透了,变成了一汪泥潭。脚一踩在地上,淤泥就漫到脚肚子,深陷其中的党项军无处可逃。
拓拔山岳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抽出腰刀,朝自己脖子上狠狠一勒。
“背信弃义的宋狗!”他最后咒骂了一声。
……
“关群,你是怎么预测这场大雨的。”杨华索性脱光衣服,赤条条地在暴雨中长啸。
而关群责被冻得直打哆嗦:“为……为将者,当知天文、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我前两天问过本地人,他们盐州气候很怪,夏旱冬涝。每年白露那几天都会下大雨。所谓,白露不见天,落到九月间。我这两天骨头又疼得紧,几相对照……还有,我们随军所带的水泥和石灰在昨天又都突然受了潮,所以……所以我肯定今天会下雨。”
“一个关夫子!”杨华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你的风湿来得正是时候,什么时候染上的病。”
“太原,大军草场。”
杨华有些尴尬,朝卫兵招了招手:“雨伞,给关……关先生……打上。”
……
是役,西夏一半精锐力被杨华全歼。河东军斩六千级,俘虏八万。
通往西夏都兴庆府的大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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