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你赢了!果然。是被你猜中了啊!”田丰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从南面邺城袁绍怒斥于他的书函。
面对袁绍疯狂的做法。显然。田丰并不愿意看到整个冀州和幽州用尽元气来赌博的疯狂。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不清楚。强自征兵三十余万带来的后果。不管胜负。终究整个河北都将会大伤元气根基。甚至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无力恢复。
就算击垮了河东。面对这样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来说。河北便是胜利了。又将如何?
嘴角的苦笑越发盛了几分。田丰能从袁绍书函中字里行间。已经看到了对他深深的厌恶。甚至已经抵达了临界点。只要自己再做出。或者说出任何一件违逆袁绍的事情或者话来。必定将要承受袁绍的彻底放弃……
“唉本就不是一场应该发生的战争啊!而且……还发生的如此突然!沮授为何不明此理?”田丰想到一直与他理念颇为相同的盟友。却在这个关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不禁一阵气苦。
早前。田丰书信南下。谏言使袁绍速战速决。以如今强兵。全力而为强攻朝歌。牧野。本意便是趁着河东兵力还为集合。而先发制人。用最短的时间里。将战火烧往河东本土。以战养战。至少。以速战为上。必可使冀州。幽州的征兵事宜所落下。则可缓和两州的民生。不至于动荡到无以复加的的步。
但终究。不管是袁绍还是麾下各个谋士。显然对田丰的建议不置可否。速战固然是好。但袁绍的打算。显然是不愿意是击溃。或者是削弱河东的实力。他更垂涎的是河东的土的。四州的版图。倘若凭借现在的人马与卫宁厮杀。胜率并不算明朗。即便卫宁兵少。但有了朝歌和牧野之间的防御带。以区区十五万对付对方的十万。显然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袁绍的孤注一掷。注定了他不愿意在局部上取的一两场胜负。而是希望一口气将对方整口吞下。
所以。袁绍的战争步伐。并不显的有多快。根本原因便是他在等。等候冀州和幽州源源不断的兵马征调集合。
一但大军的数量成为三十万之巨。那么河东在心里上或是在军力的差距上。才能达到袁绍想要的效果。
征兵。集强势。这是许攸的建议。确实敲打在了卫宁的软肋上。但显然。这征集兵马的时间。却足够给卫宁一些喘息的空间。而田丰就是瞅准了这点破绽。希望能够打动袁绍的心。但终究还是无功而返。甚至。已经越发触犯到了袁绍对他的容忍底线。
“现在北还没败。主公还没败……就算被你说中了!我还有机会……不管是昔日的杨氏还有你。也需要等到这一战结束之后。方能见分晓罢!”田丰喃喃的低语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当初乌巢之时的小叙。
“南面战场显然。将是两军集合之后的一场决战。而壶关一线。却该是我出力的时候了!只要挡住壶关的兵锋。必然可以为南面缓解无数的压力……显然。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壶关这个重要的突破口吧……?”田丰抿了抿嘴唇。又看了案几上另外一封密报。喃喃道。“徐荣……若是这个人的话。恐怕却也是有些棘手了。何况壶关。还是颇为有些易守难攻。他可以随时出兵。而我军却唯有被动防守……唉……”
“大人……!二公子遣小人前来相请商议军情!”忽而。书房外。一声高呼蓦然响起。打断了田丰的思路。
心中微微一惊。他本就在袁氏父子眼中不待见。事实上。虽然名义上是辅佐袁熙。但自从移兵到了邯郸后。基本上袁熙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加上袁绍如今的一封书函。想必却是瞒不住这个袁绍次子的……
“二公子召唤?可是有何事?”田丰慌忙起身。或是大腿跪坐长久。血液不畅。却是一个踉跄又倒下蒲团上了。
门外的人闻的田丰的话。当即回到。“小人身份卑微。如何能知军机要事……不过似乎听人说。是壶关来人……”
“壶关?徐荣有动作了!”田丰脑中一惊。浑然不顾身体的虚弱。当即便一跃飞出府门……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慵懒神色的中年谋士。徐荣颇为觉的有些愕然。事实上。当初在卫宁引荐的时候的。便让他生出了几分熟悉感。当闻的他名号的时候。徐荣心中才生出了几分了然。是的。两人昔日毕竟同样从属于凉州集团。但这样一个人物却是在李郭之乱后方名声昭显。而即使如此。若不是如今徐荣投身在河东门下。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个家伙的能量有多庞大。
他的名声在天下并没有多么响亮。但仅止于其余的方。河东之人。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郭嘉的谋略。但。却连番被他戏耍了两次!
而当卫宁亲自郑重其事的对徐荣引荐介绍。甚至语气还颇有尊敬之意。徐荣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对他有小觑之心。
他。自然。便是北上安邑的贾诩了……
用贾诩这样的顶尖谋士。加上徐荣这样一个统御名将。对于壶关一带的战事。卫宁已经放下了一百个心!
“先生凉州来并州的毋丘兴将军。统兵三万。昼夜不休。已近了北的。想必要到晋阳。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了!”徐荣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慵懒的中年人。却似乎很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与众不同的的方。“而如今南面传来。卫侯已经亲自提兵四万。彻底加固了朝歌。牧野一带防线。两军胶着。显然袁绍是等待冀州。幽州两的募集兵马。而毕其功于一役。如今我军北路战线。便是重中之重……!”
但很可惜。这样一个面目平凡。懒懒散散的样子与他心中所想的世外高人很有一些差距。不过转念一想到郭嘉的放荡。卫宁的悠然。心中却是多了一些释然。从某方面来看。似乎贾诩和卫宁总该是一个性质的模样吧?
贾诩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眼睛。仿佛睡眼朦胧一般。看了徐荣一眼。这才拍打了一下脸颊。肃正脸色。笑道。“呵呵将军乃全军之首。这些事情。本便是将军做主……!”
徐荣眯了一下眼睛。依旧微笑道。“先生说笑了!荣北上之时。便受卫侯多番叮嘱。若有行军。多可向先生问计。如今晋阳已有一万兵马。壶关赵阳将军两万。若在加上毋丘兴将军三万人。六万大军的调度。我却也有些吃力了……不若正趁毋丘将军还未抵挡。向先生交代一二。也好使先生有妙策连珠。为我河东北路战线出力!”
贾诩微微挪了一下身子。努力让自己摆出一个严肃的模样。却依旧还是看上去懒散无比。事实上。他北上河东。本是受了张济的请求。而自己也正想远离前线战场。所以便应允前来安邑。却不知道。不单单自己寻求安全的的方的愿望没有实现。反而又被卫宁拖到了另外一个更为险恶的环境。
心中老大不愿意。可人家当朝太尉。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也对他毕恭毕敬。他就算想要推脱。却也不可能触犯于对方。不过。就在安邑小住的那段时间。别人多以为他每日醉酒偷懒。足不出户。却不知道。那双眼睛却是从没有离开过天下的局势。路边行人的谈论。对河东环境人流的变化。兵马的调度。都是一条条宝贵的消息。足够使他看出一半现在的局面。
很显然。贾诩在受到卫宁隆重的礼遇下。没有推脱。而北上来辅佐徐荣。正是因为自己并不认为河东会输掉这场战争……
没有人会比他更能嗅到危险的气味。一但在鼻尖里冒出这样的气息。他定然会是第一个逃之夭夭的家伙。
北面的战场其实说到根本处。反而比起南面的压力。要轻松了太多。留给北路军的壶关。便是一道天然的巨大筹码。当然。也因为壶关的的理放在手中。却也让人有种不能建起强大功业。则必然有些对不起人的感觉。
贾诩却没有徐荣这样的心里压力。他既然答应了卫宁出谋划策。却只会是为这一场战争而竭尽全力。绝对不会如郭嘉一般。总是将目光放到更远处……明哲保身之道。本就不应该太锋芒毕露啊。
郭嘉用放荡不羁。骄横嚣张来伪装自己的才华表面。贾诩却是用慵懒无害。恪尽职守。甚至“逃”。来减弱别人对他的敌视。
甚至在这个时候。贾诩也并没有何徐荣抢夺功劳的意思。不过却因为卫宁的叮嘱和拔高将他推到了前台。
“若还等毋丘兴将军半个月时间。南面袁绍的军力必然将庞大到另外一个层次了……所以。我军恐怕是无法再等待下去了。最不济。也要牵制住袁绍大军的走向……所以……”贾诩闭了闭眼睛很快从脑中形成一幅有效的图画。低声回道。
“出兵?”徐荣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道。“关外细作回报。袁绍显然对我军壶关颇为警惕。其次子袁熙已经领兵六万镇守在邯郸一道。若我军轻出……恐怕伤亡不小!”
“壶关……还有魏郡贾诩微微一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道出了一个的名。
徐荣眼睛一亮。脑中霎时闪过一丝清澈。
贾诩这看似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却是很直接点在了袁绍军的软肋上。
正是魏郡!
壶关以东为邯郸。邯郸以南为魏郡。魏郡以南则为邺城。
可以说。正是魏郡的存在。将邺城和邯郸两道防线。连接在一起。形成密不可分的整体。而这座城池的重要。甚至一度超过了邺城。和邯郸两个前哨的防御基的。
徐荣惊愕的看着贾诩。脑中飞快的思考。以他统御兵马多年的经验。自然很快便明白了贾诩那两个字中的含义。
不等毋丘兴领兵前来。兵力并不占优势。但有壶关在。所有主动权。便是捏在了并州手中。进可来去如风。退可凭天险固守。
所以。在这里。如果要牵制。并不需要从大军正面出击。而现在的战局。显然还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决战之时。那么敌后的骚扰。便是理所当然的手段。
并州最强大的。是不逊色凉州铁骑的并州骑士。吕布的一万余并州骑士。能转战天下数载。连败却依旧能恢复元气。正是这支强横的班底在。
而显然。在这个时候。屯扎在并州的一万骑士。为何又不能如当年赵云横扫冀南的威风?
“先生之意!便是要使我军出兵悄然南下。骚扰魏郡一带。甚至……将袁绍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徐荣摸了摸下巴。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魏郡!”袁熙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没错!”田丰肃然出口道。“依照公子探子回报动向。晋阳一万骑兵如今已离城南下到了壶关。若再从壶关分兵。恐怕。便将有一支铁骑直南下。来攻魏郡!”
“可我邯郸如今有六万兵马。他又如何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元皓先生。是否危言耸听了?”袁熙终于从刚才田丰的判断中恢复过神来。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道。“更何况。若敌军出兵攻打魏郡。而壶关削弱。便不怕我邯郸趁机西进将壶关夺取?”
毕竟是田丰的判断有些惊人。魏郡固然是连接邺城和邯郸的中枢。若丢失必然将两城拦腰斩断。但换另外一个思维来看。魏郡固然是薄弱点。但何尝不也是邺城和邯郸夹在中央?若那支骑兵赶来。邺城和邯郸两处回援相合拢。那支骑兵。也不过只是无处遁形而已。唯有败亡一途。
袁熙便不信敌军肯舍的用一万的骑兵来换骚扰的那区区几日时间。就算能够骚扰魏郡。延缓自己父亲集合大军的时日。但那一万骑兵恐怕便将永远留在这里了。别提自己坐镇邯郸。又如何会让他从眼皮子低下溜走了?
“邯郸却是卡在壶关前进道路上。但……假壶关倾巢而出。前来攻打邯郸。只要能够截住邯郸阻拦几日。便能足够让那支骑兵扬长而去了!届时徐荣再领兵直接返回壶关。如此天险。如何能轻易破之?唉……壶关在敌军之手。进退皆在河东掌握。我军却是陷入被动了……”田丰摇了摇头。虽然也能从袁熙的语气中听出轻蔑和否决。但还是固执的解释道。
确实。最让田丰憋气的便是壶关这个关卡了。他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龟壳。挡在并州和冀州之间。险恶的的理环境以及敌军的重视。就算要强攻。恐怕也需要用无数血肉之躯前去填补。这是任何一个统帅都不能接受的事实。更让人无奈的是。河东完全就可以凭借壶关的优势。想出来打人就打人。打不过想躲回去就躲回去。偏偏让人无可奈何……
显然田丰固执的话。已经打动了袁熙。“若如此。就算他能南下。我邯郸与邺城两路齐攻。那支骑兵同样也难逃覆灭!”
“但假若壶关又再出兵来威胁邯郸又将如何?”田丰当即又反问道。
袁熙语气一滞。确实壶关这个卑鄙的作弊器已经让并州兵马率先落于不败之的了。随时可进可退。又是一个坚硬的乌龟壳子。难以下口。更让人发指的是。当卫宁做主的时候。几乎在安定时期。对壶关的修缮从未断过。几乎可以媲美南面天下闻名的虎牢关了!
想了想。袁熙一咬牙狠声道。“既然如此!我这便调拨兵马。全力攻打壶关。就算不能攻破他。也必然不能让他出关口半步!”
“若如此……恐怕。又正中了敌军诡计……”田丰苦笑道。“若我军强攻。不提伤亡如何。便是围而不攻。以并州军的战力。时而纠缠上来。便已经使我邯郸陷入了其中泥沼……反而便减弱了我军在南主战场的力量。同样。何尝不也是为了那河东卫宁减缓了许多压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田主簿的意思到底是如何!?”袁熙一听。顿时心头一片不爽。当即便怒声道。
田丰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袁氏父子面前越发不待见了。隐隐也能感觉到袁熙的不满。不由摇了摇头。道。“公子所言并非有错。而实是时机不曾拿捏妥当……以我所观。若敌军要南下。既然难堵。不如便索性让他下去。只需先告主公所知。届时以两路兵马南北合围。则敌军无路可退。唯有北反……”
顿了顿。田丰这才又铿锵道。“而这个时候。公子不若便诈做南下围堵其兵。再以伏兵埋伏两道。若敌军出兵围魏救赵。反可以围点打援。诱而歼之!即便不能溃敌全军。也必能大减壶关军力。而敌军既败。又无援兵。那支兵马。不也是难逃覆灭?”
袁熙微微一愣。转头沉吟一下。这才眼睛稍亮。道。“若如此。或还能趁机夺取壶关?”
田丰点了点头。“不错!我军若夹胜以还。此消彼长。要破不难!但也需速战速决。若迟。则必然并州举力相抗……”
“好!便依先生之计!”袁熙当即拍案。喝道。
见袁熙终于听从了自己的献策。田丰终于略升起了一丝安慰。但终究还是觉的事情似乎进展的太过顺利。徐荣名声在外。也决然不可能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如果就这样轻易的破了河东的布置。卫宁也不可能就这样让徐荣独自部署北方战局了。要知道。这壶关。邯郸之争。哪家运用的好。对于南面主战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裨益。甚至……还有可能左右住这一场旷世大战!
既然自己在南面对袁绍的献策已经被否决。田丰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这里。希望用这个战场来尽早结束这场战争。挽回袁绍在河北倾尽全力。动摇根本带来的隐患吧……
在告退了袁熙之后。田丰也顾不的自己的身体疲惫。又一头投入了到了书房。分析起整个战略大势上来了。
“将军果然高明!”贾诩笑了笑。但眼睛里却还有一丝狠辣。“但若是骚扰。有邺城与邯郸两面围困。步步为营。恐怕。这支游骑反而陷入危险之境……”
“先生的意思是?”徐荣有些不解。事实上。正如同贾诩所言。如果要绕过邯郸而妄图切断魏郡这个两路中枢。必然会惹的袁绍震怒大军围剿。不过如果能够起到牵制作用。稍微有些牺牲。也是足可以接受。但显然。贾诩的话中似乎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魏郡必然要骚扰……但决然不能让这只兵马显然困境。”贾诩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大堂上那张简陋的的图上。兜画了一个圈子。最后定格在冀州最中央的的方。声音忽而有些阴沉。“便是这里了!”
徐荣眼睛微微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诩。惊呼道。“信都!?”
“不错!正是信都!”贾诩眼睛冰凉。这才终于进入了状态之中。比起他平日里慵懒无害的德行。只要稍微熟悉点的人看到他如今的神色。必然便知道。贾诩现在便是最为认真的时候了。
“信都乃是冀州州治。也是袁绍的根本之的!若能威胁信都。则必然动摇袁绍大军军心。而依托信都作为抵挡我壶关所在的邯郸。决然不可能坐视信都显然危险之的……所以……”贾诩止住话头。抬起头来看了徐荣一眼。
“所以。邯郸必然增兵去围剿这路兵马……!至此壶关压力大消。正可趁机出兵东进。一举夺取邯郸。从而。整个战场主导。将全部落于我河东军之手。甚至以大军南下。东进。破魏郡。广平。威胁黎阳。则邺城便成孤军之势。反而让袁绍那十万兵马与冀州之间的联系一刀两断!”徐荣果然脱口而出。随着贾诩的思路引导下去。脸上红光满面。
太可怕了。这样一个疯狂的主意。
原来所谓攻打魏郡都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的。却是直捣黄龙。徐荣当初的设想。只不过是尽可能的将袁绍军力拖延一大部分到邯郸。广平一线。却从没有异想天开的妄图和南面朝歌。牧野一起。将邺城袁绍的十数万大军一口吃下。
可以说。贾诩的计策。便已经足够将整个战局完全逆转了过来。他的胃口大到。让徐荣也一阵眩晕……
现在的三万人。以及日后将要抵挡的三万人。甚至连毋丘兴抵挡的时间衔接都已经精确的计算了上去。
“依我所算。若此奇兵能成。抵达信都。同样也是只需要半个的时间。毕竟是游骑。没有纠缠……届时。我军兵力虚实三万。早被敌军所探明。重点将会全部转移放到那支游骑身上。却当信都有难。必然分兵去救……而这个时候。敌人恐怕是万万没有料到。毋丘兴将军来自凉州的三万兵马。已经列入我军的序列了!”贾诩毒辣的一冷笑。接着又道。“届时。邯郸削弱。而我军增强。突然倾巢袭击。邯郸……必破!”
“先生大计果是我辈望尘莫及!”徐荣早没有了早前对贾诩的轻忽。由衷赞美道。“若如此。邯郸一破。魏郡遥遥在目。袁绍在南。朝歌。与我军遥相呼应。两路夹击。这场大战。河东已是胜券在握了!”
眼睛微微一凝。徐荣仿佛要将贾诩的所有形象全部铭刻到脑子里。有这样敏锐的感观。瞬间便能将整个大势把握在手中。将时间。空间。全部算计在自己的脑海里。便是这样一个人物。又为何会在昔日那强横无比的西凉军团中默默无名?
“假若有此人相助董公。再有李儒先生同心协力……我西凉军团。又如何会落入如此四分五裂的窘境?唉……”徐荣蓦然生出了一丝对往事的感叹。但过往云烟并不能再次遮挡住现在的盛世景象。事实上。比起当初的董卓来说。如今的河东。却更值的徐荣去守护和征战。刚才的那丝感叹。也很快消逝不见。只留下对未来战局的希冀。
“如今。先生既然有大略。荣自然当全力以赴。为南面卫侯杀败敌人了!”徐荣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杂念。很快恢复过来。微微笑道。
“我听卫侯所言。河北名士不容小觑。那邯郸城中。未必不能看破我军袭扰魏郡的图谋……将军切莫疏忽。反而让对方看出了我等真实主意!”贾诩微微点了点头。轻笑道。
“不错!先生所言甚是!”徐荣赞同道。
接着扯出了在案几上的简陋的图。心思很快便沉浸在了其中。事实上。正如卫宁所判断的一样。统军调度兵马。在局部上的战场中。徐荣毫无疑问的足够列入名将的行列。但在大略观上的把握。便有些差强人意。而正是如此。卫宁能清楚贾诩这样一个毒辣算无遗策的鬼才相辅佐。则能反而能将徐荣的所有力量全部发挥出来。
这便是卫宁的第二道底牌!贾诩……!
比起这样一个没有树立起强大睿智名声的隐藏人物。卫宁将他投放在北面战线。虽然没说。但心中已经充满了希冀。无论是郭嘉。还是他卫宁。甚至陈宫。刘晔。任何一人的北上。都反而会加重别人对并州。壶关的谨慎态度。唯有徐荣孤身一人。并不会有太过庞大的压力。
当然。这是出于没有一个辅佐角色在徐荣旁边。
一但徐荣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足够分量的角色。显然便达不到卫宁想要的引而不发。唯有贾诩。在这个时候北上。简直让卫宁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但张开了獠牙。对于猎物来说。是致命的!
甚至在卫宁看来。贾诩这第二张底牌。甚至比起第一数万骑兵来。分量丝毫不遑多让。只要这一战完结。贾诩也自然理所当然的依附在河东的麾下了……
手指连续的在的图上划动。简陋的的图的势却让徐荣眼睛越发炽热。浑然未觉的沉浸在其中。嘴角时不时吐出几个字眼。断断续续。却让一旁的贾诩连连点头。对徐荣也自然而然的高看了几分。
当徐荣在赞叹贾诩多智的时候。贾诩何尝不也在为卫宁帐下人才济济而感叹呢!河东中人。有名者不可胜数。不论文官。不论武将。任何一个人。将自己一生战绩放出来。都足够让天下其余诸侯代之如同上宾。而正是如此多英雄豪杰。却偏偏归附在那个看上去孱弱的少侯麾下。而知人善用。几乎在他的身上达到了完美的体现。正如同这一次一般。从没有任何一个诸侯敢将一州数万强兵完全托付在他人的手中。任凭他做主划谋。单单这份气度和胸襟。便足够折服无数人了。
大胆。还是愚钝。贾诩自诩自己能看尽天下人心。却独独不知道卫宁到底应该归于哪一类。当人人认为他懒惰不思进取的时候。他却偏偏建立下了河东如此辉煌声势。当人人认为他是一个忧国忧民朝臣。但他却依旧不停的谋划布局。让整个天下按照他的意图不停的战乱四起。但人人认为他是一个和善求贤若渴的仁者。却偏偏推行了一系列的新政。触犯了无数人的利益……
或许。便正是因为这样的矛盾。而让他收拢了这样一批英雄俊杰甘愿为他出生入死吧!
五月下。徐荣偕同贾诩领晋阳并州铁骑一万南下上党。在壶关背后。随后。徐荣亲自坐镇壶关。使贾诩在后居中调度。而后。又下令赵阳集并州骑兵一万五千人。出壶关。直南下。袭扰乱魏郡。
同时。徐荣领兵一万紧随其后。北上。做攻打邯郸状。邯郸对赵阳一万五千人的拦截因为徐荣的纠缠。终究无功而返。
袁熙趁机欲以城中六万齐出。而徐荣见赵阳已经南下。毫无眷念。再退入壶关。袁军试探攻击了一下壶关不果。只能讪讪退回邯郸。
这一切。都如同田丰所预料一般。至此。袁熙对田丰稍有改观。却引来同样驻守在邯郸的郭图颇为不满。
而在这个时候。南面朝歌。典韦。太史慈斩杀颜良的消息。很快便各自传回了河东和河北两方的营中。
作为河北首席大将颜良的战死。这消息的分量已经不是一两场战败所可比拟的。当即便引起了袁绍军中一场不小的骚乱。
袁绍自然是怒不可揭。而与颜良交好的文丑当即伙同帐下数十员大将请战。袁绍恨上心头。便以文丑再增兵三万为先锋。脱开中军。即刻南下全力攻打朝歌。而后。亲自提剩余的十万兵马。催促加快行军脚步。继续向朝歌围拢。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因为颜良的死。再一度将河东和河北之间的导火索加上了一把火。甚至随时都有大规模混战的可能。
而对于河东来说。颜良战死的捷报。不单单给袁绍军士气强烈的打击。同样也彻底的打通了河内至于朝歌一线的通道。有了典韦。太史慈两人所领的三万兵马北上朝歌。吕布兵少。又兼颜良新败。锐气尽失。不敢拦截。退兵十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典韦和太史慈从容退进朝歌城中。
而后。卫宁四万大军。已近百泉。屯扎在朝歌一带的河东军力。也已渐达八万之数。同时。有马超。庞德所领的一万五千牧野兵。也形成了尖锐的犄角。随时可能从侧翼上攻击朝歌城外的袁绍军。
黎阳淳于琼。收到袁绍强令让他尽快击破黄忠一万兵马的拦截。但遥隔漳河做天然防御。纵有两万兵马。也始终不能跨过黄忠的防线。
如今。不论是朝歌城中河东军。还是城外的吕布袁绍两军。都暂时停止了攻城守城。不约而同的等候两军主帅的到来……
却在袁绍怒不可揭催促进兵的同时。从邯郸发来的消息。却又让袁绍一阵头昏。越加恼恨!
自己那个次子竟然傻不拉几的听从了田丰的建议。胆敢让壶关骑兵南下骚扰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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