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原本领兵一万五千骑兵南下的时候,便已经听从了贾诩的计策。突袭魏郡,近七日的斩获固然不菲,扰乱了魏郡的调度,无论是粮草和兵员,都足够延误袁绍不少战机,但,七天的时间,显然便已经计算在了贾诩的脑袋中,即便赵阳在魏郡毫无寸功,也必然是要返回斥丘的,最重要的是,赵阳悄然分拨出去的数百近千人马,在魏郡以东,漳河之畔,七日时间,最重要的实际上是收集渡船而已。
所谓的骚扰,也不过只是为了麻痹他人视线,为那支近千人的兵马打的掩护。
不得不说贾诩眼光的毒辣,无论是审配,还是逢纪,仿佛都是被他无形中所牵引,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没有离开贾诩的预料,自然,他也没有想到,还有田丰微微跳出了他的掌握那么一丝。假设袁绍启用田丰,又或者是审配放下架子施展田丰的计策,却也会给徐荣带来不少麻烦,甚至还可能会有些微的损伤。
自然,田丰已经入狱,唯一的变数可笑的被袁绍父子,乃至于麾下智囊集团排挤,彻底的掐灭掉,即便田丰在监牢中苦思,而后看破了贾诩的毒计,但也根本无法将自己所想呈上去。
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一切都在贾诩的布局之下,顺理成章。
审配和逢纪用七万人马南北合围,只顾着防范赵阳一万五千骑兵向北面突围。而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直接在东进。深入冀州腹地。
毕竟这一万余人全部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步步为营下,就算再小心,也决然不可能将四面八方都组成坚固地牢笼。所以审配在北地两万兵马,并没有参与实际性的攻击,只是为了堵住斥丘向北逃窜的道路,而逢纪才是主持收网的人。在这里,让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赵阳向东的可能,而大网撒下。南面与北面的防线自然是最强,就算是西面近太行山的布置也要强不少,毕竟这些地方都是有可能逃回壶关的通道。
没有人会认为。赵阳的骑兵有能力飞度漳河。却最后偏偏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一万余骑兵地强势突围,在强猛的冲击下,东面的网根本没有拦住多少时间。致使赵阳不过以些微地损伤从容而去。
等其余三面大网收紧地时候。却只能留下上万骑兵,扬灰起尘的背影。
而至于此。等逢纪大怒调集兵马追赶,希望在漳河之畔彻底将对方截留下来,却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在百艘大船中,安然沿河渡下,直入下游内黄而去。
显然,现在赵阳地意图已经明朗,对比起,邺城,邯郸,这两个城池集合了冀州,幽州四分之三地军事力量,在他的腹背,已经无比虚弱。
而将这样一直兵马放了进去……后果,已经足够让逢纪和审配头皮一阵发麻。
太危险了。
可是,对方全部装备地都是骑兵,机动性的强大使得他们来去如风,而他们麾下大多的都是步卒,根本就不可能赶上对方的脚步。
而饶是如此,让敌军逃走,更还是逃亡了冀州的腹地,这样的大过失,足够让审配和逢纪脸色一片苍白,尤其是逢纪,毕竟这场围剿战还是他一手统领,足足七万人!在耗费了无数人力,战机的情况下,反而弄成如此局面……
再英明,再宽厚的君主,也决然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逢纪还妄图压下消息,再领兵追赶,一道道雪花片的军情从冀州腹背却传了回来。
先后,内黄,阳平,馆陶,甚至清河……敌军的动向竟是如此张狂,根本没有半分掩饰,沿路所过之处,根本抽调了大半防备力量的州郡,毫无胜利的机会,纵然有忠心大胆的城池守将出战,在一万铁蹄的纵横下,只能化作无数尸身倒地。
整整五日千里奔袭,如今的赵阳,已经足够接近了他的最终目的地……信都!
消息就算在逢纪百般压制下,也终于无力阻拦的传到了南面主战场……
等袁绍收到自己次子的消息时,本来便烦扰卫宁亲自一来,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让麾下河东兵竟然人人悍不畏死,而这个时候,带来这个消息,当即便让袁绍脸色铁青。
没有人会怀疑,如今这个消息的分量以及危害!
“逢纪丰!袁绍只觉得五内欲焚,浑身气血上涌,忍不住心火大盛,便当中喷出了一口血水。
若不是田丰擅自主张放了敌军进来,若不是逢纪如此废物让敌军从容而去,又怎会弄成这般局面。
一万的敌军,更是骑兵!就这样一股兵马,在冀州如今空虚的腹地,搅风搅雨,留在冀州的防备力量早就抽点了大半,根本不可能组织起一股足够匹敌的力量,只能看着他们在冀州内部,劫掠,厮杀,攻城略地,弄得人心惶惶……!
而如今,大军直取信都,他的根本老巢,这就意味着在他的袁绍的脸上狠狠打下了一把掌,意味着,冀州军心的日渐低沉,意味着,后续的粮草和兵员,根本就不可能按照原定的计划而增补南下,意味着无论是南面的主战场,还是北面的邯郸,军力将一再削弱重新分兵北上,意味着耽误的战机,足够让河东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全部运转起来!
卫宁在朝歌城下的宣扬,瞒不过袁绍的耳目,在河北众人地眼中。卫宁如果疯狂起来。以河东如今地实力,要达到三十多万,甚至是四十万的兵马,是完全可能的!而他河东的富庶,更是完全足够支撑得起这一场大战下来的消耗!
而在如今壶关的奇兵捷报一但传回了河东,卫宁会放过这个机会吗?而一旦卫宁疯狂起来,这些许的时日,便足够扭转现在袁绍占据的兵力优势!
虽然逢纪和审配联合起来推卸责任,甚至将袁熙都一并套了进来,但。无论如何,再怎么给田丰泼脏水,也改变不了他们抵挡失利的事实。
如今在战前。袁绍即便再恼恨。却也无法对自己儿子以及两个心腹狠心,自然而然,便将所有的愤怒全部放在了田丰地身上。
“来人我佩剑来!去邯郸城。赐田丰死罪!”袁绍拍案而怒。大声喝道。
赐死!已经是袁绍压抑怒火的极限了!
幽州以北,近上谷附近正是辽西乌桓放牧的地方。熙熙攘攘地胡人来回吆喝,或抬着瓶瓶罐罐装着马奶,又或是三五成群吆喝着纵马出外放牧,以人口密度来看,便当是一个乌桓族少有地大部落了。
在当初公孙瓒的强势攻击下,又经过卫宁击败,处死前辽西乌桓单于丘力居后,数万的乌桓族人死亡,致使乌桓人元气大伤。本来昔日在公孙瓒压迫下不得已而西迁,反而又遇见了卫宁这个瘟神,在丘力居死后,辽西乌桓以丘力居之子楼班为单于,又因其年幼,使丘力居从子塌顿为王辅佐统领三军。可以说,如今塌顿名义上在楼班之下,实际上,才是整个辽西乌桓地真正统领。
在卫宁强势逼迫下,不管是鲜卑人和乌桓人,皆胆寒不敢再入阴山以南,即便还有不少小部落认为汉人不过只是如同当初一样只是为了那可笑地脸面,赢了一次宣布臣服后便不会再为难他们,可当这些小部落再将爪子伸到并州边疆的时候,又数度遭受并州军铁血地报复,十数个中小部落被汉军和匈奴人的联手下,斩尽杀绝,那些侥幸的鲜卑人才终于知道卫宁这样一个强势人物的铁血,再没有人敢放肆半分!
就是如此,乌桓人的处境更为艰难,在没有求到卫宁的特赦和许可下,才经过昔日并州一战大伤元气后,根本就不敢在阴山以南敢于盘桓放牧,比起渐渐在汉人扶持下声势正隆的匈奴人,他们那举族的乌桓族人只能沦落为奴隶……而恰巧这个时候闻得公孙瓒被来自冀州的新诸侯袁绍所击败,处境日益艰难的塌顿在盘桓多时后,终于咬牙再度重返故地。
显然,比起公孙瓒的铁血和对北方牧民的敌视,塌顿试探着的臣服意思,很快得到了袁绍的热情回复。乌桓剩余各部大人,纷纷有袁绍亲赐印绶,准予他们在上谷一带放牧。
而在袁绍的庇护下,乌桓人,终于结束了从公孙瓒时代,一直到卫宁霸道之后的颠沛流离,渐渐开始恢复了不少元气。在塌顿的领导下,趁着鲜卑大乱的时候,悄然吞并了数个草原部落,终于是勉强在上谷一带站稳了脚跟,重新恢复了一个大部落的脸面。
当然,乌桓人重新获取的安定来之不易,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们知道自己能够安全得生活在上谷最终的根由也是来自袁绍,自然对袁绍臣服恭敬无比。
而就在最近这段时日,让中原震动的河北,河东之争打开了战争,同样也让北面依附在两家的胡人部落开始了担忧,自然,也有有野心的人认为是摆脱汉人控制的机会。
先前袁绍便派遣了使者前来催促乌桓人立刻出兵攻打并州,语气强硬,但在河北积威之下,显然塌顿也不敢怠慢。不过他当初年幼虽然没有随同丘力居一同上战场与河东军厮杀,但也知道,就是当初西迁的那一战,便险些让乌桓人一阕不振,而后见识过不少部落贪心不足反被斩尽杀绝,对于河东来说。塌顿心中早便有了惧意。
在用征集族人需要花费时日为借口将袁绍使者打发走后。塌顿地眼睛却也如同中原人一样,盯在了河东和河北争霸地战场上。
本以为能拖一时是一时,但就在这段时间里,来自河北的使者又赶到了上谷。
“大王!那南面来的汉人,又送来了不少财宝,要见你呢!”难楼一把兜开王帐,粗犷的声音显然带着无比的欢喜,“我看了!不仅有好多黄金,白银,还有好多茶叶。好多盐,还有好多绸缎,那汉人还真够大方啊!”
塌顿脸上微微一惊。上一次袁绍的使者根本就没有用什么财物来换取让他们出兵。不过是凭借强势的地位指令呵斥,而如今,竟然调转了态度。还用珠宝盐茶送来?
“莫非说!?河北撑不住了!”塌顿心中一惊。
塌顿想了想。当即让难楼坐下,眼睛浮起一丝精锐道。“难楼!那汉人使者,是不是又要让我们出兵去打那个并州!?”
“这次这个汉人可比以前那个态度好得多了,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既然他们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我们乌桓族人本来就受了那个叫袁绍的汉人恩惠,不如就出兵帮他打一打对手吧!”难楼哈哈一笑,大大咧咧道。
“愚蠢!你以为那汉人安的什么好心?他是想让我们乌桓人为他白白送死!”塌顿鼻孔一哼,冷然道。
“啊!?”难楼一副魁梧身体,粗旷而豪爽,能征善战在辽西乌桓中各部大人中,地位也比较靠前,深得塌顿器重,但显然他地脑袋还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头领,闻得塌顿的话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那如今鲜卑人在自相残杀,这些年,我们也趁机吞并了不少部落,更收拢了不少流窜过来地牧民,有那南面地汉人支持,我们部落虽然比不过丘力居单于在的时候鼎盛,但也算不错了!而且,我们又不是打鲜卑人,不过是帮他教训一下和他战斗汉人,我们乌桓人天生的战士,那怕他什么?”
“笨蛋!我一直以为可以将这件事情拖下去,没有告诉你们,但现在显然不行了!打汉人我也不怕,但也要看你是去打地谁!那袁绍,让我们去打地人,以我们现在部落的实力根本就是去送死!而且,要是惹怒了那个人,日后,我们乌桓人,恐怕更难过了!”塌顿狠狠地锤了一拳在毛毡上,瞪了一眼难楼道。
“啊?!那个汉人让我们去打谁!?”难楼有些不置可否,“以我看来汉人大多都是些无胆懦夫,就算有那么几个强悍的他们乌桓人惹不起,那南面的汉人……恩!?大王……你说的,莫非是那个……?”
“如果不是他,我就算推三阻四也不可能耽误这么久的时间犹豫不定……唉!我们辽西乌桓在当初丘力居大人战死后,好不容易才恢复这么点实力,要让我们在去惹那个人,恐怕,等他报复起来,我们部落……”塌顿昔日也同随了丘力居迁徙的,虽然因为年纪关系和丘力居故意保留而没有踏上战场,但十万鲜卑的覆灭,包括他们乌桓人,这消息,已经足够让他们心惊胆寒,十万草原骑兵,就算是在草原上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除了步度根的黄金部落外,却就这样被那个汉人全部给杀得精光!而后面,胆战心惊的游离在阴山附近徘徊,更是清眼看到一个个中小鲜卑部落在汉人的屠杀下,一个不留的恐惧。
而这一切,显然便是那个让他们恐惧不已的名字所造成的,纵观他们草原历史,或许会有边疆守将会如此残暴的对待他们,但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南面的汉人君主竟然首倡杀戮!
显然,往常打不过跑,跑不了就投降,投降过后再劫掠的策略已经行不通了,只要稍微有点点对汉人边境的肆虐,必然将会享受到数万骑兵的铁蹄践踏!
该死的匈奴人!该死的草原叛徒!
甚至比起鲜卑人,塌顿这个曾经率领残存乌桓部落苟延残喘在阴山附近的乌桓首领,更清楚那所谓的汉人的走狗匈奴于扶罗部落。他们那数万地战士。根本就不是什么匈奴人,更多地,竟然是汉人!
他们当初肆虐汉人土地,掠夺奴隶,掠夺粮食依靠的就是他们天生的本能,弓箭,马匹,可现在就有这么一只善学匈奴人的汉人骑兵,就算不如他们这些真正的草原雄鹰,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足够让所有部落闻风而逃。
是的……这是一支放下骄傲的汉人牧民!而解放出来他们对草原蛮夷的仇恨后,这支数万人的汉人骑兵,爆发地自然是无数的血雨腥风!
而据说……这支名义上属于匈奴人于扶罗部的汉人牧民骑兵。实际上根本就只是隶属于南面那个让他们心寒地汉人君主!
一个足够在数量上挽回骑术上和射术上不足地汉人骑兵。一个睚眦必报的汉人君主,一个在汉人国度中都是强大无比的势力!所以,在明白袁绍让他去攻击并州地时候。塌顿地心里。几乎根本就没有升起丝毫的战意……
当然,卫宁地这张底牌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塌顿恰巧当初在阴山附近苟延残喘的徘徊了不少时日,如果不是塌顿已经成了辽西乌桓实际上的首领,如果不是塌顿有意要了解那个让他恐怖的势力,他也不知道这些,甚至很多部落在承受汉人怒火而灭族的时候,才会幡然醒悟。
而现在,当那个南面帮助他立足上谷的汉人又一次催促他集合乌桓人去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塌顿终于从其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与第一次,那个汉人使者趾高气扬截然不同的温和,甚至送来了这么多的礼物,对难楼都如此客气,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南面那个汉人,在面对自己本就恐惧不已的那个人物,已经开始吃力,甚至迫切需要他们乌桓人这数万人的力量了!
“这仗们不能打啊!不能为了那个汉人就这样白白牺牲我们的族人……我们辽西乌桓更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在并州的那个汉人君主的怒火了!”塌顿眼睛微微泛起了一丝血丝,疲惫而颓丧道。
“并州的那个汉人!”难楼终于从塌顿的口中听到了答案,与塌顿一样,曾经因为丘力居为了给辽西部落保留种子和实力而留下不曾出战,同样知道,并州汉人的强大。
但,他们昔日的单于,却是死在这个汉人的手中。这个仇也是他们乌桓人的耻辱,难楼咬牙切齿,“丘力居单于的仇!”
“我们现在报不了,如果不是因为鲜卑人的内乱,如果不是有那个袁绍的庇护,我们辽西乌桓早便被别人吞并了!但就算是这样,我们的部落,还没有当初鼎盛时期的一半,就连丘力居单于率领我们西进时候,也比不上,就用这样的实力,我们就算去了,无疑也是送死!”塌顿狠狠一锤敲打在毛毡上,同样也有着深深的不甘。
“但我们乌桓人是草原上的雄鹰,我们的兄弟可以带我们来去如飞,我们不怕汉人,他们只懂得用两条腿来追赶我们,但永远只能吃我们留下的灰尘!只要我们注意不像当初丘力居单于一样,中了狡诈汉人的埋伏,他们抓不了我们!”难楼眼睛通红,不甘心道。
“如果是以前或许还有机会,现在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还能像以前那样!匈奴人……!”塌顿摇了摇头苦笑道。
“匈奴人也绝对不可能甘愿就一辈子听从那个汉人的摆布,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对!我们联合起来,帮助那个叫袁绍的汉人,从两面攻击并州,加上他们在中原的大战,我们可以彻底的击垮他,甚至可以让我们的牧场一直移到并州,甚至更南面!”难楼眼睛一亮,大声嚷嚷道。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匈奴于扶罗部之所以能够如此快的成长,依靠的是培养汉人骑兵来帮助他作战,而这只数万人的汉人骑兵,完全是听从并州那个汉人君主的命令的呢!?”塌顿抬起头来,摇了摇头,道,“匈奴人不敢反汉人,现在他们骑虎难下,在依靠汉人重新建立起荣光地时候。便已经不可能摆脱汉人地控制了。我想,那个于扶罗现在也已经后悔不已了吧!”
难楼终于语气一滞,瞳孔瞪大,“汉人!汉人骑兵?”
显然,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大到让他不敢接受。懦弱而娇气的汉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天生草原雄鹰,他们不是只会龟缩在筑造的城池里面吗?
“这么说……我们不可能去报仇了?”难楼一阵丧气,语气也渐渐开始无力。
“那个袁绍派遣的使者已经对我们客气许多,还送来了这么多茶盐。珠宝,分明已经是极度需要我们为他战斗……可那匈奴人都没有动静,显然。那个袁绍已经开始不行了。如果我们现在出兵帮助了他,日后并州那个汉人将帐算到我们头上,我们只有再度远走他乡了……”塌顿摇了摇头。苦笑道。“难楼今南面那两个汉人的争斗还没结束,我们如果以后还要在上谷放牧。肯定是要得到最后他们的胜利者的允许,不过现在我们不出兵,便已经是得罪了那个袁绍……你既然来了……我便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
“既然得罪了一个,另外一个便不能得罪,而且我们得罪的人,绝对不能成为最后地胜利者,以后我们还要立足,就需要得到他的支持,那个叫卫宁的支持!甚至,我们还可以帮助他击败袁绍,让他成为胜利者,如果,我们地帮助得到了他地认可,甚至将可能得到他的封赏,认可,我们乌桓人便再也不怕别的部落地威胁了!”塌顿两眼微微发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难楼,当即道,“所以,我要让你和苏仆延代表我们辽西乌桓去觐见那个汉人,表达我们的善意!如果能够得到他地认同,在他们汉人分出胜负过后,我们的善意将会得到最大的回报,汉人……一向都是很慷慨的!”
难楼微微一愣,看着塌顿炯炯有神的眼睛,能够从里面看出对自己乌桓族的热爱以及振兴的渴望,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胸膛道,“好!我和苏仆延亲自去一趟!绝对会让那个汉人接纳我们辽西乌桓!”
“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辽西乌桓并不是什么强大的部落,难楼你脾气耿直,不如苏仆延脑筋活络,这次去,多听听他的意见,不要激怒汉人……而这一次其实也有很大的风险,如果那个汉人还记得当初我们丘力居单于被步度根胁迫攻打并州的事情,恐怕,难楼你……”塌顿站起身来,脸色微微有些担忧道。
“不怕要为了我辽西乌桓振兴,就算那汉人要杀我,我也不皱半点眉头!”难楼同样站起身来,铿锵拍打在胸膛上,坚定道。
“好然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乌桓族的好勇士!”塌顿用力上前,和难楼合抱一下,语气也有些颤抖。
“好了去了!”难楼本就是性格直爽,既然决定了,便也不拖沓,当即便转身准备出帐道,“我这就去找个汉人向导南下觐见那个汉人君主了!”
说到此处,难楼回过头来,豪爽一笑,“塌顿!等我回来,你要将你王帐的马奶酒给我喝个痛快!”
似乎在他成为辽西乌桓的代王后,这个昔日的好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吧!?
卫宁对待边疆牧民的政策太过铁血,一人杀汉人劫掠,屠一队,一队劫掠,屠一军,一军劫掠,屠一部!阴山以南再无牧民敢放牧,再无胡人敢度阴山南下,而即便是阴山以北,也空出了不少里的土地没有牧民敢于驻扎,不是被汉人和匈奴人的屠戮便是恐惧胆寒的北上迁徙。没人知道,当汉人的血性被激发出来,有了一个无比强大的支柱认可,他们爆发出来的杀意,连草原上的牧民都感觉到胆寒。
而昔日,乌桓人的冒犯,是否还会被卫宁记在心上,当初的雁门屠城……可也有他们乌桓人的参与啊……塌顿知道,那一战,逃出的乌桓战士不过一百,其余的全部被那个汉人君主所诛杀……而这一次,难楼的南下,让他终究还是忧心多于了期待。
“难楼塌顿张了张嘴巴,道,“小心别被他人知道你的踪迹……小心自己!”
难楼心中流过一丝暖流,大笑道,“我的乌桓大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娘!?哈哈,我走了!”
“哈哈军!终于到晋阳了!再往南,地势平坦,不日便能到上党,如今徐荣将军亲自统御北方战局,我们奔走了大半个月终于赶上了这场大战!”一员副将脸色红光,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不由喜笑颜开,对未来的战事也是充满了期待。
在河东军中,最为好战,也最为彪悍的,自然莫过于凉州体系和并州体系,一个是经久不衰的勇士之乡,一个同样是南征北讨无数的卫宁根本之地。如今以并州军为主体,司隶军,雍州军威为辅的大军遍布主战场和次战场,已经建下了不少功勋,同样自诩不若并州军体系的凉州勇士自然不愿意落后他人。
从董卓时代开始,渐渐衰弱的凉州军团,事实上与并州军交锋了无数次,但在卫宁的带领下,却总是以惨败而告终……如今同属卫宁麾下,既然不能再在战场决一胜负,但却可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决然是不甘于落后并州军的。所以,在毋丘兴的带领下,三万凉州军人,在长途跋涉下,没有半分怨言,在听到一个个捷报传遍河东下辖之地时候,眼中充满了沸腾的火焰。
而现在,他们来了,来到了晋阳,再往东南便是壶关,这也将是他们的复出之战。而如今身为河东首席大将的徐荣,也是凉州军人们心服口服的对象,有他的亲自调度,根本不成问题。当然,他们不知道在并州军辅佐徐荣出谋划策的人物,也是出自他们凉州,一个让卫宁赞不绝口的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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