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县……南顿……两家兵马已经败了!”襄城贼首手握信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球看着上面的文字,一时间仿佛力气全无,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中军大帐内,三贼首早见传信之兵面色哭丧,心中莫名狂跳,早已屏退左右。
其余两人只听得襄城贼首那震惊的声音,皆面有骇色,一时间,大帐之内,再无半点声息,只余下帐内的喘息之声。
半晌,临颍贼首蓦然出声道,“官兵被我等堵截在此,何来有兵去打那两家人马?此处卡住山口,其余之处皆是高山断壑,官兵大股军马如何得过?”
襄城贼首苦笑得仰头望向帐顶,只觉得浑身再无半点气力,递出手中书信展给两人翻看,虚弱道,“四百人!官兵只四百人轻装简行,渡过山峦,切入叶县,便将两家人马击溃,七千余人啊,居然被四百官兵杀败,溃逃一地!两军一遭皆丧,那两头领也在乱军中被官兵擒杀!叶县运送而来的粮草,也尽被官兵烧毁,如今内有缺粮之虞,外无援军相救,南阳信使迟迟未到,如之奈何!”
“四百官兵便将七千士卒击溃!”两人只看了信笺一眼,当即倒抽一口冷气,“官兵战力竟如此凶猛!”
三人对视一眼,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若不是仗着有援军相救,我军如何还能守得这些时日!万不可将这消息传入军中。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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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卫宁用力按下棋子。得意的笑道,“将军如今双马,双弓(炮)已经被我吃掉。那么双車还是不要挣扎了吧!哈哈哈哈!”
一盘棋局,只让在旁观摩的徐晃眼睛连连闪烁,初起时,从杨奉苦苦抵挡,到如今卫宁单車,后炮架着连番奇袭。后军一时被乱,只能退缩防线垂死挣扎,一局下来,仿佛整个棋盘便如卫宁引导,尽在他地掌握之中。
徐晃一个月来也渐渐地学会了象棋,他本就颇懂兵法谋略,悟性远比杨奉高上许多,此刻只见杨奉苦着张脸收缩防线。当即只摇了摇头,暗道,“如此,更是成全了他的意图。可怜的主公,这卫宁公子摆明了已经做好陷阱等你钻进去啊!后军虽乱。但还有补救之法,但前军急退,乱了布局阵势,如何还能救得,反倒是陷入对方陷阱,损兵折将……估计这次又得被卫宁公子吃得一干二净了……”
徐晃正在那暗自叹气,忽闻帐外有人传信道,“主公!主公!山阳大捷,山阳大捷!廖化将军已成全功,特命小人来传报喜讯!”
蓦然间,帐外一阵欢腾,杨奉当即如蒙大赦,跳将起来,扔掉棋子,大笑道,“哈哈!廖化果然有勇有谋!来人!速速换信使前来见我!”
“嘿嘿……仲道,还是公事要紧,公事要紧……你多曾言战场诡谲,旦夕之间皆有变化,不可延误。呵呵……此局还是作罢,等事忙完了!我定令公明好生与你厮杀一晚!”
徐晃闻言,脸色大变,当即出声道,“主公……”
“公明不须多言,我知你想向仲道请教棋道久矣,如今元俭大功已成,贼军已然自乱,不须你亲自出马了!”末了,杨奉背过卫宁,脸色肃然,小声道,“主公有危,你救是不救?”
徐晃愕然,苦笑不已……偷眼看了卫宁一眼,只看他满脸铁青,似乎自己就在功成之时被人打断恼恨不已,徐晃耳尖,似乎听到那细细地磨牙之声,“好个廖化,好个廖化……几天不曾见你回报,关键时刻你又来捣乱,上次是徐晃,这次是你,哼哼……咱们走着瞧!”
徐晃一时脸色颇为难看,“元俭,为兄却是难再救你了……”
碍于军情紧急,此番棋局便只得作罢,卫宁无奈却也心知事情轻重,半晌只等杨奉传呼军中将士前来,自己独自翻看廖化送达的信笺。
“果不其然,贼众虽联,但彼此之间互相猜忌,乱中取利,廖化中途谋划,颇费心思,却是将这条计策执行得淋漓尽致!妙哉,妙哉!”卫宁只观信绢上的文字,心里不禁大为高兴,脸上死鱼般的模样也缓和了许多,“此人果然有勇有谋,虽不是一方大将之才,但也胜过许多莽夫,蠢货,可堪大用!唔……如今黄巾贼寇,还用不了多少气力,哼哼,就将就着整治一下你好了!打扰我下棋,摆明了马上就可以吃干杨奉了!那杨奉得我’指导’棋艺涨了许多,也难得被我吃干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打
委实可恶!”
神游物外之间,只听得杨奉高声道,“如今蔡县,南顿两贼已然中仲道之计,被廖化击溃,如今贼军后阵自乱,军心惶惶,正是攻下山口贼寨之时!我军几日来养精蓄锐,便是为了此刻!”
众将脸色微微动容,左右互相对视,多有惊讶。
接着又听杨奉道,“前翻有人催我进军强攻营盘,我多有不允,却是为了此捷!如今,已得进军之机,众将士当殊死奋战,打破营寨,杀败贼寇,不可怠慢!”
“属下愿为主公效死!”众将士面面相觑,脸色顿喜,一时间,帐下人人抱拳大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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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看了卫宁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当下肃然道,“众将听令!你等即刻点齐兵马,昼夜更替,轮番强攻,务必在次日天明时分,拿下营盘!”
众人得令,唱了一喏。
顿了顿,杨奉环顾众人,又大声喝道。“徐晃!”
“末将在!”徐晃抱拳应声而出。跪倒在地。
“令你率本部五百人马,游走接应,督战后军!若有畏惧不前者!斩!”杨奉接着取出一枚令箭。付与徐晃手中。
“末将尊令!”徐晃恭敬的接过令箭,肃然应道。
“来人,取我绢笔来!”
半晌杨奉龙飞凤舞写下一封书绢,送到亲兵手中,道,“你且星夜送此信于元俭手中!”
“是!”亲卫小心翼翼的收拢书绢贴身收藏。当即出帐,飞马而去。
杨奉这才握剑而起,猛然把出佩剑,一刀砍断身前案几,高声道,“如今襄城近在咫尺,贼军人人自危,援军已亡。此刻不前,更待何时!”
“打破营寨!生擒贼首!”杨奉剑指南方,高声喝道。
一时间,群起激昂。半晌匆匆离了杨奉各自整点军马而去。
“仲道且与我随军观战,今日进逼十里。与贼寨隔道而望!”杨奉见众人得令,这才对卫宁低声道。
“下官……得令……”卫宁苦笑了一下,“打仗还拖我去看干嘛?我在后面睡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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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县一战,廖化清点手下士卒伤亡,四百余人,如今只剩下两百多口,人人身上此番却是真刀实枪地伤势,每个人都是浴血全身,但反而浑身透露出杀气凛凛地气势。
“唉……官……汉军的训练果然有素,混战之中,伤亡多是黄巾降卒,此战虽然是偷袭致胜,但却依然折损不少。不过,还好总算是完成卫宁公子的计策了!”
廖化环顾身边众人,只看当初四百人马,如今折损半数,不禁脸上微微有些痛惜,尤其伤亡多为自己前部,心里更觉不忍。
“想必,我送出地捷报该到主公处了吧!那襄城城破,便是指日可待了!”廖化默然无语,眺眼望向西北,暗自想到。
一时间这又才回想起昨晚一战,“七千黄巾,半数竟然死于我手……唉!”
蔡县贼首得廖化劝阻,心里愤愤不平,又兼心中贪恋,当即便停军驻扎于叶县城南,四千人马声势浩大,一时间弄得叶县守军人心惶惶。
“那蔡县小儿如今屯兵城南是为何故?莫非还想强攻我叶县城池?哼哼,你那不过四千人马,我叶县一千守军,有城池相依,何惧你攻来!况且,若让我家渠帅知道你敢来打叶县,襄城三家兵马,合共万人,哪肯善罢甘休!”叶县首领自踌有襄城人马做后盾,如今五家共抗官兵,那蔡县贼首,也不敢弃官兵而自相残杀,是以心有所持,便不理会,只叫人把手城门,小心戒备。
但次日,南顿援军同样到得叶县,叶县守将却同样强领自家首领的命令,不开城门放人进城修养。
与蔡县首领一样,这南顿贼首早是勃然大怒,正欲攻城,便见城南处有几骑飞马而来,为首者正是廖化。
“渠帅,此刻不当攻城,我家大帅如今正屯兵城南,特来请渠帅前去一叙!且待见了我家大帅再见分晓!”廖化见南顿贼首,只见他正欲强攻叶县,当即劝道。
“哼哼!这叶县小儿欺辱我等太甚,且待我攻下城池,再请你家渠帅入城把酒言欢!”南顿贼首只愤愤不平,不听廖化之言,依然自顾自的便欲强攻。
廖化心里一急,慌忙拉住南顿贼首的马辔,小声道,“我家渠帅素来与叶县有隙,渠帅该是知晓地,如今我军也不得入城,此番便是大帅让我来请渠帅前去一叙。不为其他,正是为了襄城一战与此番受辱所图!”
南顿贼首心里微动,当下
下众人暂停攻城,驻军城东,与城南蔡县人马遥相呼
随廖化去得城南大寨,廖化便将前日所言再道一遍,末了又阴沉说道,“如今三家联合欺慢我等两军,单观这叶县守军做法,便是不当我等一回事,如今两军军马该同心协力,莫让那襄城三县做大才是!而如今我军若停军不动,七千人马,围住叶县,定然让叶县守军恐慌不已,在下以为,那叶县兵马定然连夜前来偷营。哼哼。若是他先动手,夺了叶县,便是有了借口!还望两家人马多做准备。互相接应!”
两县贼首闻得廖化所言皆觉得言之有理,点头称是,更由于叶县这块地盘的诱惑,使他们忘记了一些细节。
当晚两县人马做好约定互相支援,各自约束部属,等叶县人马前来入瓮。
夜过三更。廖化寻了个借口跑到,蔡县贼首身边,面带疑惑道,“如今城东大营半天不见传信,恐有变故,此番定计是小人谋划,心里恐慌,还是让小人前去一看为妥!”
蔡县贼首见廖化神色真诚。本早将他视作心腹,不疑有他,便让他带数人,前去城东一探。
却不知廖化刚离了营寨视线。趁其余几人不备,挺枪便将众人刺死。以其余人等尸首鲜血涂抹全身,这才向城东大营而去。
入得大营,廖化装作恐慌模样,一把跪倒在南顿贼首身前,哭喊道,“叶县贼众深夜偷袭我军营帐,不想我军内有奸细,趁乱刺杀,如今大帅深受重伤,更有奸人挑拨,说是渠帅派人做地!小人奋力厮杀,冲出重围,大帅如今还有亲信苦苦抵挡,如今城南人马乱作一团!还望大人率兵前往相救解围!”
南顿贼首见廖化浑身浴血,心中大骇,当即便要点齐兵马杀奔而去。却又听廖化道,“如今兵马整点颇虚时间,大帅身负重伤,只苦苦抵挡叶县贼子强攻,小人信已得报,便先回城南以救自家大帅性命!便是身死,也该先与大帅才是!既如此,小人这就去了!”
廖化“虚弱”地持枪爬起身来便欲告退,向帐外走去。
“我且与你三百兵马随你先行救援!”南顿贼首见廖化忠心耿耿,身负重伤还未自家主公奔走卖命,心里大为感动,不禁出声道。同时,还颇为艳羡,“若我手下有这般人才,便好了!”
“你若派击败人马去救,那我可怎么杀得完?”廖化闻言身子一僵,慌忙回过头来道,“如今叶县贼子出城不过数百人马,我军只是因夜色才混乱不堪,我家大帅有亲信相互,贼子一时难伤性命,若大帅命三百人马与我去救,恐怕周围过暗,徒伤我军自家兄弟!何况,若人少去了,那叶县贼子见了,定然撤走回城,他日再攻城池,又会折损不少兄弟!还是请大人早些点拨军马,率军来援为妥!大军齐齐一道,那贼子想跑却是插翅难飞!”
南顿贼首闻言,当下不再坚持,又派了几名武艺不俗地亲兵随廖化先行报信,自己正匆匆整点兵马。
廖化出得城东大寨,依然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其余几人见他浑身浴血,又是自家兄弟,没有丝毫防备之心,虽颇有武艺,但在偷袭之下,依然被廖化全数杀光。
廖化心知时间紧迫,只快马催奔,跑回城南,当即入得中军大帐,那蔡县贼首见廖化一身鲜血,不禁脸色大骇,“你这时何故?为何全身浴血?”
“小人去得城东,那叶县贼子果不其然正偷袭南顿人马,天色昏暗,一时间,厮杀一片,小人冲突入内,却不知沿路皆有叶县贼子守住外围。得幸小人略有武艺,这才冲突杀出!不过如今城东人马乱做一团,还望大帅快速速发兵去救啊!”廖化一脸哭丧,伏倒在地,不禁凄声道,“小人无能,只自己一人得以逃脱,其余兄弟却被那贼子害了性命,还望大人早些点齐兵马杀奔过去!我见城东大寨乱作一团,恐南顿渠帅未有小心防备,才至于此,想必如今已有叶县贼子率军赶来了!”
蔡县首领但见廖化浑身鲜血滴淌,却是真正经过一场血战地,当下不疑有他,慌忙叫众人点齐兵马,未几时,本早得廖化指示,众人本就整装以待,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蔡县贼首一声令下,纷纷杀奔城东而去,与此同时,城东南顿兵马也已集结完毕,杀奔城南而来。
廖化勒令本部军马小心应对,约好信号,自己却跟随在蔡县首领身边,杀向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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