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在军报上说:‘启禀大哥,我军两路大军进展顺利,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如今江西全境几乎都以收服,张浚率领残军退到了百丈山,’所谓百丈山,是武夷山脉的一部分,位于江西东南与福建的交界处,
原来杨志鲁智深那一路大军从临湘渡过长江之后,便分兵两路,一路沿长江东下,一路则从幕阜山方向攻入江西,两路大军势如破竹,除了少数州县之外,绝大部分州县均是望风而降,而那些负隅顽抗的州县,也在明教教众的帮助之下迅速被燕云军攻破,不久之后,沿江东下的那一路大军首先进抵洪州,也就是如今的江西省省会南昌市,此时,张浚已经将防备赵构的大军全都调回了洪州,准备与燕云军决一死战,
张浚首先仗着兵力优势,出城与燕云军对战,然而他低估了燕云军的强大战力,城外三场大战,宋军连续战败损兵折将,张浚见燕云军骁勇无敌,只得牺牲一小部分军队以拖住燕云军,大部队则匆忙退入洪州,燕云军迅速消灭了那一部断后的宋军,随即进薄城下,强攻城池,连续三日血战,燕云军虽然多次攻上城头,但都被宋军方面不计后果的反击给挡了下来,到了第四日,大船通过水路载着炮队赶到,燕云军以大炮轰塌城墙,随即大军潮涌而入,宋军再也抵挡不住,退入城中在张浚的领导下与燕云军巷战,然而宋军失去了城墙的优势,如何是燕云军的对手,几轮血战下来,宋军死伤惨重,张浚也在惨烈的大战中负伤,不得已只能率领残军放弃洪州,退往抚州,
与此同时,另一路燕云军则已经攻破了庐陵,也就是现在的江西省吉安市,而南边的重镇赣州,也就是现在的江西省赣州市,知府在明教教徒的游说之下举城投降了,至此整个江西的西部全部被燕云收服,张浚退入抚州,本来还想依靠抚州城池与汝水等几条河流抵御燕云军,然而赣州等地失陷的消息却令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赣州等地失守,抚州侧翼完全洞开,燕云军完全可以从赣州过来,切断己方退入福建的退路,
张浚无可奈何,只得忍痛放弃抚州、建昌等地,一路退入了百丈山,总算是赶在燕云军切断其退路之前跳出了包围圈,至此,江西之战结束,整个江西纳入燕云版图,这一战,除了洪州之战令燕云军废了一些力气之外,燕云军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陈枭看到军报上说已经占领了江西全境,不由的十分高兴,继续看下去,军报的后半段则是有关赵构方面的内容了,原来赵构在燕云大军大举南下之时,便起兵二十万以刘光世为统帅向西进击攻打鄱阳,也就是现在的波阳市,在鄱阳湖东岸,开战之初,张浚集结大军于此对抗赵构的大军,然而西边战线崩溃,燕云大军攻入江西,江西岌岌可危,张浚不得已,只能放弃反击刘光世的打算,转攻为守,留下小部兵力守备鄱阳,他自己则率领主力回防洪州,同时急令武夷山脉沿线关隘小心戒备,并且向广州告急,
刘光世眼见张浚主力回防,当即有恃无恐挥军猛攻鄱阳,此时刘光世打着左手渔人之利的打算,想要在攻破鄱阳后,等燕云军与张浚在洪州打个两败俱伤之机,以助战为名,乘机一鼓作气攻下洪州,那是洪州既然被己方拿下,燕云方面纵有不满也不可奈何了,自己则立下了盖世奇功,然而天不遂人愿,先是他二十万大军围攻仅仅五千兵马守备的鄱阳,居然打了十天才好不容易拿下,随即便接到报告,燕云军已经击破了洪州,张浚率领残兵南逃了,
刘光世郁闷不已,同时也十分惶恐,在他想来,自己二十万大军攻打仅仅五千兵马守备的鄱阳都打得焦头烂额了,废了十天时间,牺牲了不少将士才好不容易拿下,而燕云军在洪州城下,兵力还不如张浚,居然不到五天时间就拿下洪州重创张浚,令张浚率领残兵落荒而逃,战力之强可以说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了!当即刘光世不敢再打江西的主意了,灵机一动,留下一部兵马守备鄱阳、派人往临安告捷,同时派出使者携带厚礼往洪州向燕云方面示好,然后他则率领主力大军调头南下,从蒲城一举攻入了福建路,
陈枭看到这里,不禁笑道:“刘光世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他这一下转进,倒是正好打中了徽钦二帝的软肋,只怕福建路难以保住了!”想了一想,写了一封书信,折叠装好,叫来王开,将书信交给了他,吩咐道:“立刻派传令官交到和尚的手中!”王开抱拳应诺,奔了下去,
陈枭看了一眼桌上另外的公文,懒得去看了,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此时天色将晚,红霞满天,
王开领着吴麟过来了,王开抱拳道:“吴麟大人来了,”随即吴麟上前行礼道:“属下见过燕王,”
陈枭笑道:“你来的正好,咱们到外面去逛逛,顺便把晚饭也给解决了,”吴麟连忙道:“启禀燕王,属下冒昧来打扰,是为了属下的嫂嫂,”
陈枭感到有些意外,问道:“你嫂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吴麟道:“是这样的,嫂嫂她希望见一见燕王,属下特来请示燕王,不知燕王可愿见她?”
陈枭笑道:“她既然要见我,尽管过来就是,不必拘谨,”吴麟道:“嫂夫人现就在门外等候,属下这就去带他进来,”陈枭点了点头,吴麟躬身退了下去,片刻之后,便领着吴夫人来了,吴麟抱拳道:“燕王,属下嫂嫂来了,”吴夫人微微一福,道:“见过燕王!”
陈枭笑道:“不必多礼!”“谢燕王!”随即吴夫人便直起了腰,抬起头来,看向燕王,看见一个相貌十分威武但却十分年轻而且和善的男子,不由的小吃了一惊,一直以来,吴夫人听到过许多关于燕王的传闻,燕王其人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印象,那是一个四五十岁,威严而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然而今日一见,传说中威震天下的燕王,竟然却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怎能不让她惊诧莫名呢!好在她涵养深厚,一惊过后,便恢复了正常,
陈枭打量了吴夫人一眼,见她五十多岁的样子,气质和蔼可亲,不由的心生好感,微笑着问道:“吴夫人要见我?”
吴夫人道:“民妇冒昧求见,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枭道:“说吧,”
吴夫人道:“民妇听闻燕王仁慈,因此特来请求燕王,放我们一家人去和老爷团聚,”
站在一旁吴麟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暗暗着急起来:‘嫂嫂怎会来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此要求,燕王就是再大肚又如何能准?如果燕王误会了,只怕……’心中虽然担心,可是在燕王面前却不敢擅言,
陈枭看着吴夫人,吴夫人也看着陈枭,丝毫不惧,
陈枭笑道:“吴夫人,没想到你竟会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要是别人的话,是绝不会这么说的,她一定会说更加冠冕堂皇一些:燕王殿下,民妇愿意前去游说我家老爷来投奔燕王,若燕王信得过民妇,民妇便走着一趟,”
吴夫人道:“燕王无比英明,是盖世英雄!在燕王面前还是老实一些不较好!如果燕王不准,民妇也只好作罢了,”
陈枭道:“这种事你根本不必来问我,”
吴夫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是民妇痴心妄想了!民妇把打扰燕王了!”说着便微微一福,
陈枭笑着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去那里是你的自由,你又何必来问我的意思?”
吴夫人十分诧异地看着陈枭,
陈枭微笑道:“在燕云,一切以律法为准,如果律法没有禁止你离开潭州,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你,就算是我也不行!”吴夫人感到难以置信,陈枭进一步解释道:“我燕云并非是以儒家治国,而是以法家治国,因此在燕云,最大的是律法,而并非燕王,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吴夫人感叹道:“民妇实在没有想到,法家居然会比倡导仁义的儒家更加仁义!”
陈枭笑了笑,问道:“吴夫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吴夫人看向陈枭,难以置信地道:“我家老爷是燕王的敌人,我们一家人要去他那里,燕王真的不阻止?”陈枭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没有阻止的理由!吴夫人不必有任何顾虑!”吴夫人心中感动,情不自禁地朝陈枭拜了一拜,这一拜,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陈枭皱眉道:“然而我虽然不会阻止,可是你自己却要考虑清楚,你们从我们这里过去,安然无恙,以赵宋及其朝臣的为人来说,只怕会有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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