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黄琮皱眉道:“吴玠辜负君恩,一败再败,确实不应该姑息,否则将士们便不明白军法森严的道理,不会拼尽全力为陛下尽忠!”众人听见太师说话了,纷纷闭上了嘴巴听太师说,当他们听到太师也是这个意思之后,不由的欢喜不已,纷纷附和起来,叫嚷得更加厉害。
太师道:“最可虑者还不是吴玠做战不利。最近城中已经又说传闻,说吴玠已经秘密与陈枭进行解除了,老臣怀疑吴玠一败再败,是不是故意为之的!若是如此,恐怕事情就严重了!”大臣们纷纷附和,皇帝不禁惶恐起来。
一位名叫严藩的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列大声道:“微臣认为吴玠大帅绝不可能与燕云勾结!”
众人齐齐看向他,一个大臣气愤地质问道:“严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严大人竟然也与燕云有所勾结?”宋钦宗一听这话,登时变了颜色。
严藩皱了皱眉头,大声道:“我乃大宋朝廷的官员,对于吾皇万岁忠心耿耿!”宋钦宗听了这番话,神色缓和了下来。那大臣冷哼一声,又道:“既然你对陛下忠心耿耿,为何说如此叛逆之言?”
严藩气愤地道:“我的话怎么就成了叛逆之言了?我不过是说明自己的看法!况且吴玠大帅对于大宋和陛下忠心耿耿,普天之下无人不知!说吴玠大人心怀二心,总得拿出证据来吧,怎能就凭市井传言而入人之罪!如此做法,岂能让人信服!”那大臣一时为之语塞,只能怒目而视。
太师黄琮冷哼一声,道:“若吴玠不是叛逆,怎会一败再败?”
严藩心中感到好笑,道:“战场之上,又有谁是常胜不败的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战败便是叛逆的道理!况且吴玠大帅面对的是威震天下所向无敌的燕王和他麾下骁悍无双的燕云军,吴玠大帅虽败不乱,燕云军至今未能长驱直入,这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黄琮气急败坏地道:“这件事暂且放下不说!那么传言吴玠与陈枭秘密接触,你又做何解释?与陈枭秘密接触,不是要造反,所为何来?”
严藩皱起眉头,“市井流言,如何能信!”
黄琮哼道:“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若无此事,怎会有这样的流言?”
严藩道:“市井愚民,眼见吴玠大帅不能取胜,恐惧之下胡言乱语也是有的!……”
黄琮斥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随即朝宋钦宗抱拳道:“陛下,吴玠勾结叛逆,已经是昭然若揭了!若不及时处理,待他导引燕云军长驱直入,后悔就完了!”皇帝心头一震。严藩急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太师所言纯属臆测,若吴玠大帅真的与燕王勾结,岂会还在与燕云军僵持,燕云大军势必早已长驱直入!”
黄琮没好气道:“这有什么无法理解的!那几十万宋军毕竟是陛下的王师,其中多是忠于陛下的将士!吴玠老奸巨猾,未免忠于陛下的将士反对令其逆谋功亏一篑,自然不能贸然行动!”
严藩感觉黄琮这样一番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然而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如何反驳。
黄琮扭头对宋钦宗道:“陛下,如今形势可以说是千钧一发!那吴玠定然正在策划害死忠于陛下的那些大将,以便行事,我们应该乘时候还不算太晚,赶紧派钦差大臣捉拿吴玠,同时令一位忠勇可靠的大将接替吴玠继续指挥战斗!”宋钦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严藩大急,抱拳道:“不可啊陛下!如此一来,必然是自毁长城!”
宋钦宗大为不悦,喝道:“你这样说话,难道认为朕是昏君吗?”严藩一愣,随即明白了:‘从古到今,自毁长城的那都是昏君,自己说陛下自毁长城,自然有指责陛下是昏君之嫌了!’严藩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便想解释,可是黄琮却冷笑道:“严藩大人称呼叛逆陈枭作燕王,可见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了!”宋钦宗的神情变得更加严厉,喝道:“严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投靠燕云了?”
严藩大惊,连忙跪下,抱拳道:“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勾结叛逆之事?”
黄琮道:“你若不是已经投奔了陈枭,为何尊称他这样一个叛逆为燕王?
“这……”严藩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之所以称呼陈枭为燕王,仅仅只是出于尊敬。尊敬陈枭从异族手中恢复中原的功绩。然而这样一番话却是不能说的,如果说出来,恐怕会更加令皇帝误会。
黄琮冷笑道:“你无话可说了,可见并没有冤枉你!”
严藩气愤不已,连忙对宋钦宗道:“陛下,微臣绝没有反叛之意,请陛下明鉴!”看了一眼黄琮,气愤地道:“太师就凭微臣一句无心的称呼便要定微臣叛逆大罪,实在有失公允!”
宋钦宗也觉得仅仅凭借严藩说的这几句话便定他叛逆大罪,似乎是有些过头来,不过心中对于严藩却依旧十分不满,于是道:“叛逆之罪待查明实情之后再做定夺!然而严藩毕竟已经涉嫌,已经不适合为官了,朕便剥夺你的官职,责令你居家反省等候裁决,没有朕的命令,不可离家一步,否则朕便以抗旨之罪严惩不贷!”
严藩气愤难当,没有做声。
黄琮瞪眼喝道:“严藩,陛下格外开恩,你居然毫不领情!”宋钦宗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严藩仰天长叹,颓然道:“罢了罢了!罢官就罢官吧!无官一身轻,”随即朝皇帝抱拳道:“微臣,不,草民拜谢陛下不杀之恩!”语气之中颇有几分嘲弄的味道。说完,便转身朝外面走去。踉踉跄跄,潇潇索索。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黄琮朝宋钦宗抱拳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吴玠的事情,迟则生变啊!”
宋钦宗点了点头,问道:“太师认为谁人可以替代吴玠?”
黄琮想了想,看了一眼对面下首那个跃跃欲试的大臣,对宋钦宗道:“陛下,枢密院副使吕尽忠熟读兵法智勇双全,最重要的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以担此重任!”吕尽忠兴奋不已,当即出列,朝皇帝抱拳拜道:“臣吕尽忠定不负皇恩,誓击破叛军,活捉逆渠陈枭献于阙下!”这吕尽忠身材高大,满脸胡须,除了皮肤较为白皙,气质有些张扬之外,倒也像个将军。
宋钦宗看了一眼吕尽忠,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吕爱卿如此说,朕就放心了!朕就任命你为镇北大元帅,即刻前赴襄阳,逮捕吴玠,并且接替其指挥各路大军剿灭叛逆!”吕尽忠大声应诺,随即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钦宗看了看吴玠遣人送来的那封书信,皱眉犹豫了一下,问黄琮道:“太师,吴玠在书信中请求援兵,你怎么看?”
黄琮扬眉道:“吴玠,叛逆之臣,他的话如何能信?江北的大军人数不比燕云军少,就算不能北进难道还守不住吗?吴玠来信请求援兵,用意其实十分险恶,意在调空潭州的戍卫大军,那样一来,他在北边突然反叛,配合叛军大举南下,我们可就再也没有抵御的能力了!”目前二帝的大军几乎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分为三部,一部在江北对付陈枭的燕云主力,另外两部则分别由吴麟和张浚率领,一在西边抵御由西川东下的燕云军,另一部则在东边江西境内防御赵构的兵马。除了这些大军之外,就只有一支十几万的兵马留守潭州,吴玠张浚原意是要以这支兵马做为战略预备队随时援救各方的。
宋钦宗面色一变,气愤地道:“好个阴险的逆臣!”黄琮又道:“就算不考虑这一点,一旦戍卫大军调走,若乱民被人煽动起来闹事,微臣等死不足惜,要是陛下因而受到损伤,那可如何是好?那将是社稷,将是百姓的大灾啊!”宋钦宗点了点头,赞叹道:“太师公忠体国,真是朝廷和寡人的福气啊!”黄琮心中欢喜,却妆模作样地拜道:“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
宋钦宗笑了笑,面现忧色,道:“江北大军一败再败,损失惨重,若不派援军,朕只怕襄阳最终不可守啊!”
黄琮道:“陛下勿忧!以我军的兵力足可保住襄阳不失!另外,老臣刚刚接到金人传来的消息,金国方面已经出兵了!叛军的攻势是绝不会持久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得不停止进攻调兵北上增援了!说不定我们还能乘此机会攻入中原,收复汴梁!”吕尽忠立刻附和道:“老太师所言极是!叛军现在虽然闹得欢,其实必败无疑!陛下放宽心好了!”
宋钦宗听了两人的言语,心中的惶恐担忧不由的尽去,感叹道:“朕有两位爱卿,可高枕无忧了!”两人一起躬身道:“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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