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本将军面前如此倨傲
!”
沈焘仰着下巴道:“我乃童大帅的先锋官,代表的是童大帅!”
“原来你就是沈焘。(
“正是。”
陈枭扭头问石秀和梁红玉:“究竟怎么回事?”
梁红玉愤慨地道:“这些畜生一来,就往周围的村落里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不远处有一个村落,只剩下一些孤儿寡妇了,这些畜生居然还去祸害他们,残忍杀死了老人和孩子,把那些女人……”梁红玉的眼睛中冒出熊熊烈火,仿佛要把眼前这些官军全部杀掉似的。“我正好遇到了这件事情,于是出手杀死了领头的两个军官。”
沈焘完全不否认,还一脸嚣张地道:“上将军,你听见了吧,她这可是自己亲口承认的!按照我朝律法,刺杀官军形同造反!上将军,我劝你还是把她交出来吧,这件事我可以在大帅面前替上将军开脱!否则你上将军也将背上谋反的罪名,株连九族!”他手下的禁军纷纷叫喊起来,都是一副有恃无恐嚣张跋扈的模样。
石秀杨雄见对方如此张狂,都气愤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宰了他!然而陈枭没有发话,他们不敢妄动。
梁红玉冲陈枭道:“他说得对,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想要取你性命的仇人背上谋反的罪名。”语气中颇有些嘲讽的味道。
陈枭面无表情。
沈焘以为陈枭默认了,傲然一笑,一挥手,“众军听令,上前拿人!”
众军齐声应诺,便要上前动手。
突然嗖的一声响,众人反应过来时,赫然看见沈焘的脖颈上竟然横插着一支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脖颈,鲜血从两头滴落下来;沈焘瞪大眼睛,一副惊恐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右手抬指着陈枭;陈枭神情冰冷,手中握着他那张黑漆漆的铁胎硬弓。
沈焘手下的那些将士全都惊呆了。
陈枭的牙齿里蹦出一个字:“杀!”
陈枭身后的一千铁甲重骑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中央禁军,一接到命令就立刻发起冲锋,如同山洪一般冲入那些禁军之中。铁甲战马将禁军将士撞得四飞五散,呼啸飞舞的狼牙棒掀起漫天血雨;禁军将士吓得魂魄出窍,连滚带爬四处乱窜溃不成军。燕云军铁甲重骑自成军以来的第一战居然是用来屠戮宋庭的禁军,这可真是让人始料不及啊!
梁红玉惊呆了,她实在无法相信,她的杀兄仇人居然会为了她对五千中央禁军下狠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怀涌上心头,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芳心,她芳心中那道被她刻意修建起来的坚固防线眼看就要崩塌了!
铁甲重骑一鼓作气将禁军冲得七零八落,随即轻骑兵和步军四面展开围剿。那些刚才还气势凶凶的禁军如今就像被虎狼追捕的绵羊一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然而却无路可逃,不是被斩杀当场就是被俘。
仅仅半个时辰,沈焘带来的那五千禁军就全军覆没了。三千多人被杀,一千多人被俘,背俘者全部被押着跪在陈枭的面前。
站在陈枭身边的梁红玉,看了一眼陈枭的侧脸,问道:“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陈枭扫视了一眼眼前这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惊恐到极点的禁军将士,别看他们现在好像非常可怜的样子,之前可凶得很呢
!杀戮百姓毫不眨眼,连孩子都不放过,不知道有多少老实巴交的村妇被他们凌虐而死!
杨雄奔到陈枭面前,抱拳问道:“大哥,怎么处置他们?”
陈枭的眼光扫过那些害怕到极点的禁军,禁军将士纷纷求饶,现场一片哀鸿之声。陈枭冰冷的眼光丝毫不为所动,牙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来:“杀!”
燕云军当即挥刀砍杀跪在地上的那些禁军将士,头颅翻滚,鲜血横流,顷刻间千余俘虏便做了刀下亡魂!现场横尸遍地,鲜血把地面都染成了鲜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的血腥味。沈焘和他手下的五千禁军就这么全部死在了陈枭的手中,他们可能到死都不敢相信陈枭敢对他们下狠手。
陈枭回到治所大堂,堂下立着杨雄、石秀和梁红玉。
陈枭道:“记住,沈焘和他麾下的五千禁军因为贪功冒进遭遇田虎军埋伏,所以才全军覆没的。”杨雄、石秀抱拳应诺,梁红玉看着陈枭,美眸中异彩连连。
陈枭沉默片刻,看向梁红玉,“你说那个村子的孤儿寡妇都被沈焘他们害死了?”
梁红玉流露出愤恨之色,点了点头,“都死了!特别是那些年轻女子,死得更惨……”
陈枭皱起眉头,“妈的!这些军队连土匪都不如!”抬头看向杨雄,“你带人去那个村子料理后事。让他们所有人都入土为安吧。”杨雄抱拳应诺,奔了下去。接着陈枭对石秀道:“三郎你带人到关外挖个坑,把那些禁军都埋了,沈焘单独装进棺材,到时候交给童贯。”石秀应诺一声,也离开了大堂。
陈枭的目光落在梁红玉的身上,没好气地道:“你怎么来了?”
梁红玉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随即没好气地道:“我愿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陈枭呵呵一笑,“随你吧。不过在这里的话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否则立刻给我回上京去。”梁红玉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陈枭处理完了公务,回到治所后面那个小小的花园中漫步。不经意间看见梁红玉坐在前面的小池塘边发呆。月光下,一身黑衣劲装的梁红玉美艳不可方物,仿佛夜晚的精灵。
陈枭走了上去。梁红玉突然感觉有人来了,吃了一惊,看见是陈枭,美眸中流露出一些不自然的味道来,“你,你来了?”
陈枭在梁红玉身旁坐了下来,看着她微笑着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梁红玉心慌意乱地摇了摇头,纤手捋了捋秀发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你们这些女孩子,就是心事多。所以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
梁红玉看着陈枭,气恼地问道:“你很了解女人吗?”陈枭看着梁红玉那美丽刚强的容颜,摸着下巴一脸狐疑地问道:“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啊?”
梁红玉霍然而起,通红着脸颊喝道:“你乱说什么?”
陈枭笑问道:“难道不是吗?”
梁红玉脸色难看地盯着陈枭,突然转身跑掉了
。陈枭感到莫名其妙,拍了拍脑袋,嘀咕道:“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
一天之后,童贯率领两万中军抵达了壶关,场面排得贼大,童贯那个没把的太监一身锦袍甲胄,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前面十几员将佐开路,气势凶凶,后面十几员将佐殿后,威风赫赫。
几十个人径直来到治所。童贯直登大堂上首,二十几员将佐在两侧摆列开。
陈枭引领着杨雄、石秀走进大堂,抱拳道:“拜见大帅!”
童贯只在鼻子里嗯了一声,斜瞥了一眼陈枭,傲慢地道:“上将军总算没有辜负朝廷的期望!本帅原本打算,如果上将军不能取胜便亲临战阵破敌呢!”
杨雄、石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旁边的一个童贯部将立刻瞪眼喝道:“大胆,竟敢在大帅面前嬉笑!”杨雄大怒,喝道:“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装蒜!”
众将佐见他竟然敢如此和他们说话,大为恼火,纷纷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话?”一名将佐向童贯请命道:“大帅,应当拿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众将纷纷附和。
童贯随意地道:“把他拿下。”
众将得到了童贯的命令,大为兴奋,当即便要动手。
“我看谁敢!”一声怒吼突然炸响。正准备动手的众将和童贯都是悚然一惊,慌忙看向陈枭。童贯沉着脸质问道:“上将军,你竟敢在本帅面前如此说话!”
陈枭淡淡地道:“大帅不用这么说,我身为上将军,就品阶而言还在大帅之上。我让大帅坐在上首,不过是因为尊重朝廷,尊重陛下,大帅不要以为可以因此而耀武扬威!”
“陈枭你大胆!”一个将佐怒喝道,此人名叫封庭,是中央禁军的一名统制官,童贯的亲信。
陈枭立刻看向封庭,喝道:“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我拿下!”扬雄石秀当即动手,封庭想要反抗,却哪里是扬雄石秀的对手,一下子就被反扭住双臂提到了陈枭面前,跪在地上。其他那些将佐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居然都没有想到要动手。
童贯霍然而起,指着陈枭怒喝道:“陈枭,你太大胆了!给我拿下他!”
众将佐当即便要动手。
陈枭瞥了众将佐一眼,那眼神就好像猛虎扫视群羊一般,冷冷地道:“我看谁敢!”
众将佐悚然一惊,踌躇不敢上前;童贯也突然感觉到了害怕,这时他才想起陈枭的战绩来,不禁背上溢出了冷汗。
陈枭看向童贯,“看来我和大帅是合不来的。既然如此,我便立刻上书陛下,请求返回上京,毕竟上京的匪患还没有解决呢,辽人的威胁依旧存在。大帅既然这么能干,这里就交给大帅好了。”
童贯一呃,“这个,这个……”
童贯身边一个文士模样的家伙察言观色,打圆场道:“误会误会,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