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颇有几分失望,因为她好奇舒靖到底要和小宝说什么,不过担心苏小七于是她也急急跑进去,一进去便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梨花香,定晴一看却是桌上花瓶处插着一大束冰雪般的梨花,这种天气还会有梨花?她满脑疑惑,往寝房内走了一些见苏小七正躺在床上熟睡。
“澡洗过了,衣服也换上干净的了,房间也收拾干净了,好像还喂过小姐吃了早膳……”阿凉坐在床边上打量着这一切,心里恍然明了。原来七王爷早就弄好了一切只是叫她进来看着小姐。
苏小七面色恬静躺在那儿,眉目如画。露在外的一截颈脖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连耳朵边也全是。
阿凉看到后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手拖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小姐,我好羡慕你呀。”
你的他,懂情趣。
我的他,没开悟。
哎……
屋内,青兽铜炉中并未燃着檀香,反倒是有几支新开的桃花开在水晶瓶中,更显得花瓣娇媚。
舒靖仅着单衣坐在书桌前,脸上虽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慵懒神情,但却认认真真看着站在他面前忐忑不安的小宝,眉梢挑起的那刻开了口:“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小宝摇头,一脸坚定。
“你知道对我说谎话的下场。”舒靖慢条斯理说着,却有一种让人后背竖起汗毛的感觉。
小宝神色惨淡了下又恢复往日的样子,只道:“我知道。我知道爷虽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性子可是对身边人极为严格。不该说的话断不能说,如若说了便逐出舒王府并永世不在收用!”说完抬头看他,神色坚定:“我发誓。我没有对夫人说你假扮神秘白衣人的事。”
舒靖微皱的眉这才舒展开来,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恩。”他之所以一直不想让她知道那件事是不想她觉得她自己亏欠他。也不想她是为了偿还所谓的恩情才跟他在一起。
他对任何事都可以无所谓,唯独爱情。
他要的爱情不夹杂任何杂质,只有爱。
小宝偷偷瞄了一眼正喝茶的他,一直狂跳的心稍稍静下,紧握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对了。你和阿凉那丫头如何了?”舒靖舒服的躺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三分揶揄,七分逗弄。
小宝一脸正经:“什么如何了?还不就是那样。”
“我是问,你们可进展到有了肌肤之亲那一步?”舒靖脸上的笑渐渐邪恶,冲他挑眉。
小宝还是呆呆的,摸着脑袋莫名其妙:“肌肤之亲?什么肌肤之亲?我为什么要和她有肌肤之亲?”
舒靖顿时觉得有些头痛了。枉他是情场浪子为何属下却如此愚笨不识情趣?思此无奈笑笑,尔后,修长白皙的手指快速在旁边书架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找到了一本,狭长的狐狸眸顿时浮现狐狸般的贼笑,将书扔给他。
“什么东西?”小宝伸手接过,望着手中有些残旧的书不解。
“这可是爷我纵横情场数十年的宝贝。如今便给了你。你好好学着。”舒靖懒洋洋的闭上眼睛说道,唇角却满是戏谑的笑。
小宝一脸诚惶诚恐,感激道:“谢谢爷!”他自知自己是榆木脑袋不知如何逗女子开心。有了这个便好了吧?于是迫不及待的翻开,然而连一页都没看下去便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同时又气又恼道:“爷!你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
舒靖睁开半眯的眼眸笑了,自个儿捡起那一本旧的看不清书名的书,尔后念了起来:“他心中恋她许久,此刻见她正一个人站在倾盆大雨下独自哭,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怜爱。便在也忍不住冲上前……”说到这他意味深长朝脸红气恼的小宝看去,笑着念下去:“上前抱住她便开始吻……”
“爷!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乘人之危!非君子之风!”小宝一脸不屑,满是鄙夷。
“吻了一会儿后感受到她冰冷的身体开始发烫,他这才停下,深深凝视她的眼睛然后将她一下抱进了房间,才到床边,二人倒下去开始了更激烈的……”
小宝终于忍不住了,大喊:“够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脸红了又白,整个脑子全是刚刚的淫词艳句,迎面刚好撞到了阿凉,二人同时发出痛声。
“你干嘛呀!”阿凉边捂着被撞痛的胸口边怒视他,一双杏眼煞是可爱。
小宝正欲向说什么可是想到刚刚舒靖念的那些,一时间面红耳赤,扭过头便匆匆忙忙跑着离开了。剩下阿凉莫名其妙看着他有些慌张逃离的背影发呆,他究竟是怎么了?
大年初七这天,街上才开始热闹了。家家户户的人都在窜门拜年,时有舞龙队穿梭于长街上,小孩子们嬉笑追赶着龙队跑。
街中心最繁华的一处,舒府。
亭台楼阁,竹林长廊,曾如此繁华幽雅的一处此刻却冷冷清清,冷清的边风吹过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院内的一处房子窗户全开着,风吹过便噼里啪啦作响,还有数十张雪白的书本纸张吹起来,雪花般飘落。
一地凌乱。
舒晏颓然靠着墙角而坐,手中拿着一个酒瓶,身边全倒着酒瓶子,满身的酒气熏得空气都有几分醉意了。他低着头蓬着发,虽狼狈可是却丝毫不掩俊致的的眉目,只是双目猩红显然几天几夜未睡了。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他低喃着,边念边抬起酒壶一饮而尽,喝得太猛导致剧烈咳嗽,咳得眼珠子都红透了。
仍记初次见面,她惊慌的抬眸,长睫下是一双灵动似玉的纯净眼眸。
“相公……”她有些忐忑的喊着,却仍掩饰不住满目的羞涩和喜欢。
“娘子,娘子……”他神情恍惚的望着空荡荡的大门,仿佛看到那个身着绿衫的女子站在那儿,朝他明媚展笑。然而,手一伸她便消失了,舒晏呆呆看着空空的门口处突然笑了,无比凄淡的一抹笑。
她走了,早就走了,留下的,只有他一个人。
“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瞧不尽镜里花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闭着双眼默念,嗓音哑的像寒夜枯枝断裂般。他手紧握着那一个酒壶,身子颤抖着,在隐忍压抑着某种情绪。
“相公。”她朝坐在船上的他失神喊着,满目心疼。
他痴痴望着院外的一湖平静湖水,清楚的记得,他日日夜夜在上面放着莲灯,数着她离去的日子,一盏一盏,盛满相思。
“啊……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泪水顺着眼角流落进唇里,尝到了咸苦的味道,他却连擦都懒得擦只渴望又期待的看着门外,多希望,一直望着,一直看着,她就真的会回到他身边。
没有真正失去过心爱的人,便不会知道她在自己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从大年三十到今天,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胸口空的像是被人掏走了一块似的难受绝望痛苦,才知道,原来她不知何时开始对他竟如此如此如此的重要!!!
“你这样放任自己算什么?她可不会因为可怜你而回到你身边。”李斯如走到门口处时停下步子,冰冷的黑眸看着那儿黯然失神的他,一字一句。
他低着头看着手中酒瓶,苦涩笑了:“我知道。”
李斯如眼中恨铁不成钢之意更深:“你既知道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我不这样还能怎样?”他抬头反问她,清俊的脸上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却牵扯出多少痛楚?他看着她:“难道回去重新找她?就算她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你难道真的就不会在阻止?”
“……你是什么意思。”嗅到他言外之意,李斯如眸光冷了。
舒晏哑然失笑,一脸累的疲惫之意,喃喃道:“我休她,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他不是傻子,谁利用他,谁善待他,他心里清明的像是镜子一样,只是不愿意戳穿罢了。
李斯如表情变得有几分难堪,随后,冷哼一声:“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心甘情愿被我利用?!”
“我没有心甘情愿。只是你们一直以为我懦弱,那我便懦弱下去吧。”他笑,笑的没有声音。手将酒瓶倒过来看着滴下的酒水,陷入回忆:“我本不愿陷入任何阴谋,所以亦不愿反抗任何一件事情。譬如当年我爹向你爹提出我们的亲事,我又何曾不知是因为我爹联姻只为巩固势力,好逼宫夺位。只是后来被你爹察觉,他是忠良之臣眼里定容不得觊觎皇位之人,我爹表面是病死实则是被毒死。”
这下,轮到李斯如震惊:“你,全都知道?!”从未想过,那个总是浅笑温柔,温和儒雅的男子定也有如此玲珑七巧的心。他竟一直隐忍着、忍受着。甘心被人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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