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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张望

重生之八十年代 灰色星晴 15398 2022-11-07 11:59

  吐完酒,守恒胃里好受了许多,从醉态中慢慢地清醒过来。他睁开朦胧的眼,望着眼前的妈妈哽咽道:“妈,对不起我又喝多了!”

  “儿子,你可醒了。你可把妈吓坏了。”钱素梅搂着清醒的儿子哭出了声。

  “妈,我也没想到会喝醉。”守恒折起身,用手阻住妈妈说,“你去忙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她看到儿子已清醒过来,一颗悬着的心也随时落了地:“以后答应妈妈别再喝了,喝多了会伤身子的。”

  秦哲安洗刷完走出了卫生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恶狠狠对守恒道:“如果再没个大人样,就给我混出这个家!”说完头也没回就直接去了卧室。

  钱素梅接着对儿子说,“以后改了还是好孩子。你快洗洗去吧,妈这就给你拿件干净的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你就别忙活了。”守恒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刚一迈步不料被脚下的脏物滑了一脚,差点摔倒。他母亲想上去想扶一下,又被他拒绝了。她望着儿子摇摇晃晃走向卫生间的背景,动情的恳求道:“你已经是大人了,就给你爸、你妈争个气吧!”

  这一夜钱素梅没有眨眼。等她打扫完卫生、把所有的脏衣服洗完后,已到了凌晨三点。丈夫和儿子都睡得像死猪一样,她只好来回穿梭在父子俩之间不停的让他们喝水。看看时针已指向了五点,她赶紧洗了一把脸快步走进了厨房,不到六点她就把早餐摆在餐桌上。

  哲安与守恒一前一后起了床,哲安先去了卫生间。以往哲安每天要比小守恒早起半小时,这样就不会出现争占卫生间的现象。今天秦哲安起得稍晚了一点,又恰恰抢在小守恒前头,小守恒强憋着尿急得在卫生间门前打转转。钱素梅看到小守恒这个“熊样”,赶紧走到卫生间门前敲着门喊道:“你抓紧出来,先让他!”小守恒抹了一把急出的汗,气愤道:“以后我要房子一定要有两个卫生间的!”

  “今天上午叫他去城市管理执法大队报名参加考试。”秦哲安从起床到吃过早餐也没说一句话。就在临出门上班时甩下了这句。

  城市管理执法大队是随着城区的不断扩大,新成立的一个临时管理机构,它隶属于市城市建设局的领导,又受市公安局的管理。它的主要职责就是配合城建局清理乱搭乱建的建筑物,驱赶占道经营的小商小贩。有时也配合公安局进行交通管制。是一个典型的出力不讨好的部门。

  秦哲安走后,钱素梅耐心地劝导小守恒说:“这次你就听你爸爸妈妈一回,先去报个名,只要你能参加考试就能被录取。你爸爸专门给他们打过招呼。”

  “我才不去那个破单位哩!他有本事给我安排一个光面的事业单位!”小守恒不服气地囔道。一听儿子说这话,钱素梅也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识抬举!你认为进事业单位就这么容易吗?哪个单位用人不是进行考选的?你有本事也考呀!我还巴不得不操这份闲心呢!”

  “好了!你不说话有人认为你是哑巴么?以后我的事你们甭管!我的青春我做主,保证绝不吃你们的闲饭就是!”说完,小守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一条关注性新闻就是一次冲击波。这条《雨后老城换新装》新闻,在昨晚二次播出后。再次引起了市民对保护环境的重视,市民普遍感到清新的环境确实是一种享受。市委书记马前程和市长颜立新分别给秦唐打电话:称赞他们有灵敏的新闻视觉、强烈的事业心。

  秦唐不得承认:田家禾这个家伙确实是个人才。

  这次周末,是晴晴参加工作以来很难得的一次休息机会。她想在家里好好陪陪儿子,同时想给他辅导一下功课,可小妍妍却闹着要去看奶奶,这是她计划之外的事。她答应儿子下周一定带他去,小妍妍就是不依。晴晴的婆婆已82岁的高龄了,但身体非常硬朗,并且耳不聋、眼不花头脑清醒。她公公是在五年前去世的。在她和秦唐结婚前,两位老人一直跟秦唐一起过,因为秦唐的前妻身体一直不好,也一直没有生育,婆婆就主动担负了秦唐一家的家务料理。她俩结婚后。晴晴的公婆怕晴晴生活不习惯,就主动搬到了她大伯哥哪里住,就是在晴晴生了小妍妍后,也没在搬过来。只是在牵挂小孙子的时候偶尔来小住几天。

  小妍妍的执着提醒了晴晴,她觉得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婆婆了。也理应去看看,况且婆婆刚从姨妈那儿接回来。她决定满足孩子的要求,到大伯哥那儿去看看年迈婆婆。

  晴晴找了一身干净的套服给儿子换上,想到晚上天凉,又给儿子准备了一身加厚的外套,她自己也着意从上到下打扮了一新。晴晴领着儿子刚迈出家门,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反身打开了房门。

  晴晴想起见到婆婆给她几个零花钱,尽管老太太有退休金不缺钱,但她还是想尽一份自己的孝心。她打开了自己的放钱的抽屉,发现只剩下三百块钱的现金,心想:三百块钱再买点东西,就实在拿不出门了。

  小妍妍看到妈妈搓着几张钱发呆,冲妈妈高声叫道:“我爸爸有钱!”

  晴晴冲儿子笑了笑道:“好,就听儿子的,先借用你爸爸的钱,回来再还他。”平时他们各人的钱由各人管理,一般性的开支各人花各人的,只有大项开支才不分彼此。

  她拉了一下秦唐的抽屉却发现已上了锁。“咦,这是咋回事?平时老秦是不上锁的!”晴晴心里犯起了嘀咕。

  “我知道爸爸的钥匙,就在那个镜框后面!”小妍妍说的那个镜框,就是挂在他们床头上方他们三人的合影。

  晴晴迅速爬上床很快找到了钥匙,并迅速地打开了秦唐的抽屉。抽屉里一直保存着一个影集,这是晴晴知道的。影集里珍藏的是秦唐小时候的照片、在农村下放劳动时的照片、大学照片、还有与他前妻的照片。

  看到影集晴晴偏偏好奇地翻了几页,这时一张照片从影集滑落下来,她定睛一看却傻了眼:“周艺的照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照片上的周艺穿一身鲜红的旗袍,两只胳膊尽情地向上扬起,两个甜甜的酒窝深深地印在她红润的脸蛋上,她身后的背景是省广播电视大楼。

  晴晴生气把抽屉锁上。把钥匙放回了原处。“走,儿子!”晴晴拉起儿子就向外走。

  “妈妈,你不用爸爸的钱啦?”

  “妈妈不用,我怕脏了我的手!”

  妍妍见妈妈不高兴的样子,没敢再出声。只是机械地跟在妈妈的身后。晴晴接着给她嫂子沈思打电话说。让她准备一千元现金,她一会过去就拿。

  晴晴接过沈思的钱就拐进了附近一个大超市。她看中了一件暗红色的羊绒上衣:就选这一件吧,这年代老年人时兴穿色调鲜艳的衣服,再说天气也凉了。应该穿得厚一点。她又看上了一双软皮质的休闲鞋,考虑到婆婆年龄大了,行动不方便,适合穿轻便一点的鞋子,同时又捎上了一双袜子。又买了一大包食品。

  晴晴付完钱、打完包这才忽然想起,该给嫂子买上一身衣服。嫂子这几年从工作岗位上离岗后,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到,更没有时间打扮自己,成为家庭专职保姆。晴晴专门挑选了一件深绿色的旗袍。

  从超市到秦哲安家坐公交车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小妍妍刚进伯伯的单元门就大声喊起“奶奶”来,老太太听到喊声应着就开门迎了出去。

  秦老太看到二儿媳妇和孙子都来看她了,直乐的老太太合不上嘴。等看见晴晴给她买来的衣服后,更是喜笑颜开,直夸儿媳心细想得周到。继而问道:“唐今天有空来不?”

  晴晴被老人的高兴劲所感动。接着给秦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和妍妍已到大哥家,希望他也能来陪老人吃午饭。唐犹豫了片刻说,没有特殊情况他一定过来。

  老太太听说二儿子也来吃饭更高兴地不知说什么是好。她忙停下手中的活,亲自下厨房和面、切肉馅。想让儿子吃上一顿她包得水饺。钱素梅示意了一下王晴晴说:“看看咱妈今天多有精神,一听儿子来就象年轻了二十岁。”

  “他们不是平时工作忙嘛!”

  “那行,今天我俩也沾点你儿子光,吃顿清饭!”素梅又朝晴晴呶呶嘴说。

  “行!行!哪有象我这把年纪的老妈子再伺候年青人的道理?干脆累死我算了!”

  妯娌俩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晴晴揽着老太太的肩膀说:“俺的好妈,累死你俺还真舍不得。再找你这样的好婆婆可就难了。嫂子是怪你忒宠你的儿子和孙子啦!”

  老人眨巴眨巴眼抢白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个孩子不是痛出来?你们的爹娘不痛你们能长这么大!再说你们的孩子你们不痛吗?”

  “妈,反正都是您的理。俺算服您老人家了。”钱素梅接着道。

  “服了,就赶快帮我干活,别油嘴滑舌地净惹我生气了。”

  妯娌俩面面相觑,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媳妇围上围裙同时进了厨房。老太太不断嘱咐:面要和瓤,馅子要软,调料要全,用力要匀。她还不停地强调要多夹点馅子,馅子少了不好吃。包完水饺钱素梅赶紧又做了几道菜。

  等一切准备停当,娘们几个又坐下来啦了一会家常,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多秦唐才匆匆赶来,全家人开了饭。

  “不喝点酒吗?”王母看到唐只是闷着头吃饭,悄悄问道。

  “在家里喝酒不习惯!”秦唐端起碗就吃,头也不抬地道,“我哥中午回家不?”

  “你哥比你还大忙人哩,吃饭的事根本不用为他操心。”嫂子说。

  “吃,吃,”老太太一边让一边不停地往秦唐和妍妍碗里夹菜、夹水饺,还不断地问儿子和孙子:“奶奶包得饺子香不?”

  老太太的筷子没停,却没有往自己嘴里填一口。平时看儿子、孙子狼呑虎咽的吃相,是老人家最开心的一件事。

  “再说也不行,老太太还是和她的儿子、孙子近,我们忙活了一个上午也没摊上老太太给夹上一个饺子。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封建意识!”嫂子用胳膊碰了一下晴晴,故作生气地向婆婆提出了“抗议”。

  “我也没说不让你们吃呀,又没夹着你们的筷子!来来…”老太太说着给两个儿媳每人往碗里夹了几个饺子。婆媳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婆媳仨的说说笑笑,逗得妍妍直拍手,把饭菜都洒了一地。晴晴赶紧放下碗筷收拾。嫂子忙说:“等会一块收拾。”秦唐的嫂子个性很随和。母亲的性格也很开朗,婆媳间相处的非常融洽,还连续10多年被居委会双双评为好媳妇、好婆婆呢。

  饭后晴晴和嫂子都忙着洗涮碗筷,老太太迈着碎步跑到壁厨前。拿出一盒精包装的茶叶说:“这是你哥哥平时最爱喝的茶叶,我给你沏一杯你也偿偿。”

  “老娘,你就歇着吧,亏不住你的宝贝儿子!”钱素梅笑嘻嘻说道。她随手接过婆婆的手中茶叶,很快地沏了一杯水端到秦唐面前说:“都说人老了糊涂。依我看我呀,咱娘是越老越明白!”一句话把老太太引得哈哈大笑起来。秦唐也禁不住笑了笑说:“嫂子,咱娘这些年在这里,让你多受累了。我和晴晴都得谢谢你呀!”

  “哎哟,大台长也会说客气话了,是不是把嫂子当成外人啦?俺觉得咱妈在这里还是俺的福气哩!”嫂子应声道。

  老太太抢着说:“可别说了,这些年我和你嫂子都过出感情来了,谁用八抬大轿也抬不走了。”

  秦唐忽然想起守恒:“守恒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头痛。上周你哥人托人、脸托脸的好不容易在城管给他找了个活,他死活不去。昨天他给我说和他两同学合伙经营什么电脑。说是电脑进家庭只是个时间问题,前途光明。由他去吧!”钱素梅生气道。

  “我哥是什么态度?”

  “你哥说的更好。人一辈子该吃哪门饭是命中注定的,只要他肯努力、肯用心合法正常做生意,可以考虑先为他垫付10万元。”

  唐深有感触地说:“自谋职业也是今后的发方向,就让他闯荡闯荡吧。这样对他也是一种考验。只是别让他走了歪门邪道就行。”

  老太太和她孙子争电视频道,一个想看戏剧频道,一个想看少儿频道。一老一少争来争去,老太太还是没有争过孙子。她假装生气地坐在一边听唐他们说话。

  停了一会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给唐冲了一下水就挨着他坐下了:“老二。我想问你一个事,到国庆节你还忙不?”秦唐被母亲问了个愣:“妈你有事吗?”老太太又犹豫了片刻道:“要说也没多大事,趋我还能走动想到河套村去看看,见见那些老姊妹们,也了确你爸爸生前的一个夙愿。”

  秦唐怔怔地看着母亲那早已苍老的面孔,诧异地望着母亲说:“您怎么忽然想起河套村来了?”

  “就是你们都忘记了我也忘不了,毕竟在那里呆过十来年。”

  秦老太太提到了的河套村,是二十六年前秦唐一家安家落户的地方。那里曾给秦唐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他和他的哥哥秦哲安整个青少年时期都是在那里度过的。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父亲的策落实,他们就随父母一起回到城,从此就再也没有踏进那个小山村,不知为什么母亲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山村了。秦指算来他们在河套村整整呆了十一年。

  秦唐迟疑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对母亲说:“到时候看看再说吧。”

  老太太看到秦唐答应的不是很干脆,继续叨念着:“那时村里虽然穷点,可是那里的老百姓心眼好,从来没把咱当外来户。特别是那些老姐妹们,对我可好了。哎,人老喽!不中用啦,说话也不管用了!”

  老太太用眼瞅瞅秦唐没有反应,接着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才去的时候你们哥俩都小,我和你爸都不会挑水,都是人家左邻右舍的轮流着给我们挑水吃。直到你哥俩能担动水为止。那时候人家一直没把咱当外人,咱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可不能忘本!”

  秦唐静静地听着母亲的唠叨。他没有明确表态并不是不想让母亲到乡下看看,而是因为他处在一个特殊的岗位,拥有一个特殊的职业。这个职业往往是大多数人休闲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此时此刻儿时的欢乐趣事和小伙伴们的天真调皮的面孔。立刻浮现在他脑海里。那里的记忆是他一生都无法抹掉的。他理解老人为什么老是有怀旧的心理,也许怀念那种纯朴、那种纯真的生活是人的共性。他想:母亲也是八十多岁高龄的人了,满足她这点愿望也算是对母爱的一种补偿吧。

  想到这里秦唐诚恳地对母亲说:“妈,您放心。假期里别的事都向后排排。我晴晴一定亲自带你去河套村转转看看。”

  老人的脸上绽开了一朵朵幸福的花。

  晴晴却一个莲花扭了出去……

  晴晴从小就得了一个“洁癖”的毛病,看到一点脏东西或者她认为不干净的东西,皮肤和心里就一起过敏。她和秦唐结婚后好一段时间不适应,秦唐只好坚持每天洗澡才能上床休息,为这也影响了他们的夫妻生活。刚才听他娘俩一提到农村。她就会本能地联想到蚊蝇成群、脏水横流的生活环境,身上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太太向秦唐呶呶了嘴:“还不赶快把她叫回来!”

  “妈,你不用管,她就是这种小姐脾气,一不如意就闹情绪。不用管她!”

  “哎呀,人老了就犯糊涂。就我不该多嘴多事!”

  钱素梅向前握住老太太的手笑嘻嘻地说:“您老人家可别往别处想,这几年,晴晴待您老不是很好嘛!今天给您又送东西又送钱,这样的好媳妇您打着灯笼也找不着。那是他们两口的事。与您没关系!”

  妍妍摆着秦平的胳膊哭喊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去吧,你们一快回去吧!记住回家可不能再闹别扭。她毕竟年龄小,什么事你得让着她!”钱素梅劝秦唐几句就出门追晴晴去了。

  秦唐有点懊恼嚷道:“妈,说实在的。你和爸那时候老夫少妻是怎么过来!早知道这样我宁可打光棍,也不应该再婚!”

  “咱这是唱的那场戏哎!”秦老太太双手一拍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秦唐与前妻是大学时的同校同学,两人刚步出校门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前妻生前在市医院工作,结婚前几年。他们夫妻二人在各自的事业上打拼,都取得了值得骄傲的成绩。秦唐提升为市电视台常务副台长,他前妻也担任了市中心医院妇产科主任,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结婚十多年一直未能收获爱情的“果实”。

  正当他们计划领养一个小孩时,一种可怕的不治之症却死死地缠住了她,他的前妻不幸得了白血球病。在最后几个月里前妻被迫住院治疗,秦唐不得不请假守在前妻的病床前。当时台里考虑到秦唐是单位的顶梁柱,好些工作实在是离不开他,就商议让刚进台参加工作的年青人轮流看护他的前妻。当时晴晴刚参加工作,就理所当然地成了看护人员之一。

  她在与秦唐的前妻的长期接触中,她感受到了他前妻的善良,也发现了他前妻的才华,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临终前秦唐的前妻紧紧握住晴晴的手不放,用最后的力气对晴晴说,她是个好姑娘,如果她在天有灵一定保佑她永远美丽善良,同时又说唐是个好人,是一个在事业上很有才华的人,后来想说什么已没有了力气。晴晴对她的话并没有过多的考虑,但她明显地感到秦唐特别地喜欢她,特别地关心她,特别是当他的妻子病故后。

  王晴晴除了感激秦唐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外,根本没想到能进入他的家庭,做他的第二任妻子。论年龄他长她十六岁,论资历秦唐资深权重,她仅仅是一名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职员,她始终把他作为长辈看待的。不仅如此,她的心早已牢固地被另一个男人的心占据着,她周围所有的男人都无法与她心中的白马王子相提并论。她从进入大学校门那天起,就频频向田家禾发出了求爱的信号。可是家禾没有接招,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她上大二时田家禾却闪电般地与一名小他一岁的青年女工结了婚,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为报复田家禾的“无情冷漠”,她放弃了进法系统工作的机会。毅然决然报考了市电视台主持人。并在秦唐的帮助下如愿以偿。

  进台后,她想法设法接近田家禾,把他视为自己的精神情人,生活的支柱。工作的帮手。可田家禾除了在工作上给她一点有限的帮助外,其他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了。这使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可是此时此刻她滴血的心房却被另一支温暖手抚慰着,那支手就是来自秦唐的手。她失落的情绪一直被秦唐时地关注着,他常常在工作、学习、生活方面为她提供各种方便,这让晴晴更为感动。

  秦唐的妻子病故半年后。无奈、无助王晴晴,需要依靠需要安慰的王晴晴,发狠道:“不能做你的太太,不能做你的精神情人,我就做你的领导夫人!”赌气与任性让她同大她十六岁的秦唐,义无反顾地与秦唐牵手走进了婚姻殿堂。

  结婚后,特别是生了孩子后,面对秦唐整天呆板的面孔、不冷不热态度,她也曾后悔过、悔恨过。甚至也有过离婚的念头。但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不想在众人面前承认她选择的错误,最后她坚定了要做一个良家妇女的决心,好好伺候丈夫、孩子、好好料理家务,做一对让别人羡慕的夫妻。她第一眼看到周艺的照片放在秦唐反抽屉里时。她的心就凉了。

  “我哪一点不如周艺?”她实在无法原谅丈夫对她的背叛。在婆婆跟前她一直把这个怨恨压在心底,为得是不让年迈的老人生气,可是后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离开大伯哥的家她直接打的去了市一中哥哥家。

  全市退耕还林、绿化荒山秋季植树活动,在岸江南麓展开。全市大中院校的青年志愿者、市直部门中层以上的近5000人参加了这次植树活动,在家的市级领导全部到现场参加劳动。活动结束后。市委宣传部的李部长专门提出了要求:“近期一定要把这条新闻送到省电视台播发。”最后他还补充说:“部里出钱出车,台里出人出素材。”

  接到任务后,秦唐顿时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按常规省台对报送的新闻稿件,要求非常苛刻,一般性的工作稿件根本不屑一顾。

  从植树现场回来后,秦唐顾不上休息立刻召开了台长办公会,专题研究报送这条新闻稿件有事宜。最后形成决议:整个稿件的策划和编辑由田家禾负责,进省台“攻关”由赵副台长和田家禾完成。今天下午6点前务必要赶到省台。

  临散会前,秦唐特别嘱咐赵副台长说:“你先给在省台学习周艺说,要她先稳住新闻部罗主任,说你马上就到。有情况你们直接联系!”

  秦唐草草吃了点午饭,心力憔悴的他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香。矇眬中他听到一阵急促手机铃声,他起身打开一看是周艺从省城打来的。

  “秦台,我是小周。刚才我给给罗主任联系了,他说今天晚上没空。您交给我这个任务太重了,看来非得您亲自出马不可了!”

  “罗主任还说什么?”

  “其它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没空!”

  秦唐急出了一身汗。“这个罗‘倔驴’,真是名不虚传!”他对着手机着急地对周艺喊道,“你再给他联系,就说我亲自去拜访他。在我赶到之前你一定要‘粘’住他!”

  “秦台,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了!我等你,拜拜!”

  秦唐气呼呼在宿舍里来回走动着,他刚拿起电话想通知赵台长,赵台长却敲门进来了。

  “秦台长,刚才…”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赶紧通知邱主任,我们到办公室开会!”

  秦唐临时改变了行动计划,由他和邱主任亲自赴省台攻关。

  周艺是五年前考入市电视台,一直在新闻部工作。她身材苗条、头脑机灵、能说会道,工作业绩不错,上上下下人缘也很好。就是在个人婚姻上有些不顺。她自我感觉条件良好,在选择对象上不免要挑三拣四,至今已二十七八岁的她还是孤身一人。

  按照惯例,市台每年都要从台里抽调一二名年青记者编辑,到省台学习深造。名为学习。实为加强与省台的沟通联系。本来这次轮到王晴晴到省台学习。但她坚持自己家务多离不开,主动放弃了,秦唐就直接点名让周艺去了省台。

  下午2点多钟,田家禾就把制作好的新闻稿件。呈送到秦唐手里。秦唐看也没看就招呼邱主任道:“走!”

  周艺像安在罗主任身上的尾巴,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想甩就是甩不掉。

  罗主任有点不耐烦地问道:“小周,你紧跟着干啥?”

  “我给你当保镖还不行吗?”周艺忽闪着一对杏仁眼,调皮地反问道。

  “我已经说明了。今天晚上我有事,不能奉陪了。他们来了就让他们把稿件放在新闻部就行!”

  “难道我们的‘老一’来了,你也不赏个面子?”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时间的问题!”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有时间。”周艺耍起了“无赖”。

  罗主任调来自己的车,接着钻进了车里。眼看罗主任要溜,周艺一步抢在小车前头,一改刚才文刍斯文的模样,怒目斜视着车内的罗主任。声嘶力竭喊道:“罗主任,秦台长马上就到!您真想走我也拦不住您,但您必须与秦台长见个面!”

  罗主任大概第一看到美女发怒的样子,真被眼前的这个大娘娘给震住了。他缓缓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拍了一下周艺的肩膀。笑吟吟地道:“真没想到美女发怒的样子更可爱!”

  周艺见罗主任的态度有所缓和,立刻活泼起来。

  “罗主任,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您可别介意!”

  “哪能!哪能!都是为了工作嘛。就凭你对工作这么执着。对领导这么真诚,今天我就答应你!”罗主任离开车向前走了几步。诡秘地眨了眨小眼睛又道:“不过,小周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周艺一阵大笑,看到罗主任一直严肃站着,她突然止住笑声道,“主任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您只管分咐,保证让您满意!”

  “一会见到秦台长你给他说,今天晚上我只喝红酒!”

  听到罗主任这个再低级不过的要求,周艺又是一阵窃喜。“我还以为是什么苛刻条件哩。”她神秘地趴在主任耳朵上笑道,“今晚您就是想‘喝奶’也有人给你埋单!”

  罗主任顺手点了一下周艺的头皮愠怒道:“你这个小姑娘,越学越野了!”

  秦唐果真不虚此行,在酒场上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让罗“倔驴”张开了金口。饭后,派邱主任和周艺陪罗主任去了“弯月亮”练歌房,他把自己关在了客房里。周艺临出门时深情地望了秦唐一眼,就在他与周艺飞来的媚眼对接时,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近几年,秦唐感觉“行那事”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他和晴晴十天半月就那么一次,每次都好像交公差似的草草了事,彼此都没有欢愉,久而久之对那事就失去了兴趣,这也是造成晴晴性情暴躁的原因。但与周艺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本能的冲动,就能找回阳刚男人的感觉。他承认自己已经陷入了可怕的视觉疲劳、触觉疲劳的境地,如果不及时矫正,他和晴晴的婚姻可能就走到了尽头。

  “今晚必须赶回去,我要主动和晴晴谈谈!”

  秦唐去省城的消息传到了王晴晴的耳朵里,她当即暴跳如雷:“他一定是和那个‘小妖精’约会去了!”想到这里她决定亲自到省城去会会周艺。王秋运和沈思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没能阻止王晴晴去省城的决心,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搬来了田家禾。

  “田哥,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王晴晴抱住田家禾就痛哭起来,“我绝对没想到秦唐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要和他离婚!”接着她把见到周艺照片的事向田家禾哭诉了一遍。田家禾耐心听完她的讲述后,并没感到惊奇,而是非常平静地开导晴晴说:“晴晴,记得西方一名哲学家说过这一句话‘我们不能阻止鸟从头上飞过,但我们完全可以阻止鸟在头上着窝’。你太敏感了,看到现象就当成了本质,你放心秦台长绝对不是那种人!”

  田家禾的劝解暂时让晴晴得到了一丝安慰,也许只有田家禾才能使反复无常的王晴晴平静下来。他俩边走边谈,不知不觉走到宽阔的操场上。

  “我相信我的眼睛!”晴晴还为自己争辩。

  “我们自己常常被眼睛欺骗!”田家禾继续发表他的见解,“就像今晚我们俩个在一起,映入别人的眼帘,就能演是一段离奇的绯闻。”

  “我…”

  “姑姑,我姑父来了!”王雪的呼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晴晴的眉头紧缩了一下,她紧紧握了一下田家禾的手道:“田哥,你走吧!”

  从岸江市区到河套村120公里,但下来国道后道路变成了沙子路面,轿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慢慢前行,秦老太要求坐副驾驶座上,在极力追询着她三十多年前的记忆。第一次到农村的王晴晴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她透过车窗向外尽情地张望。

  秋后的原野仍然是美丽的。没有了高杆作物遮拦的土地一望无际,一时裸露的耕地早已被悄悄冒出的小麦嫩芽覆盖了一层绿色,绿中泛黄的地瓜秧挣扎着呈现出它顽强的生命力;被阳光烤得通红的小酸枣,珍珠玛瑙般地镶嵌在一道道山梁上;三五成行的柿子树偶尔从眼前闪过,红艳艳的柿子散发着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不由地让人垂涎欲滴。

  那晚,秦唐直接去了一中家属院,他与晴晴进行了一宿的长谈。他坦白地向晴晴述说了他的责任压力、工作压力和精神压力,他的精神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当然他坦白了他和周艺的关系和对周艺的态度,但他坚持说他和周艺并没越过那道防线。他的处境最终让晴晴由怨恨变成了同情,由同情化为了信任,并决定随他一起去河套子村。

  秦唐无心欣赏路两旁的景色,思绪早已飞到了他的儿提时代。

  1968年初春,一辆来自大城市的汽车打破了河套村原有的平静。没走出过山里、更不知道汽车长得是啥“模样”的河套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争先恐后地跑到村北一个小院落要看看这个“铁家伙”,有些大胆的村民还伸手摸了摸它的外表硬壳,找一下汽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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