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李雪柔带着儿子,与令狐婉儿先行离开,留下雨儿独自与韦扶风说话。
韦扶风扯了雨儿坐入腿怀,左手搂着腰肢,方口亲吻俏丽脸颊。
雨儿羞涩愉悦的依偎韦扶风,细语:“郎君,奴思念你。”
“我在外的时候,也是思念你们。”韦扶风温柔轻语。
“就算思念,也不该冒险的通过凤翔军地盘,小姐听说时,责怪老爷昏了头。”雨儿细语。
“我急于归来,并非一心思念你们而不智,主要是南方的事情不能久拖,尽早扫平岭南道的割据势力,才能有利于对抗中原强藩。”韦扶风轻语解释。
“老爷,奴问过的,岭南道的广州距离南诏很远,老爷之前说的打算,真的出征去了安南,只怕一年也回不得。”雨儿忧虑细语。
韦扶风心暖,右手爱怜的抚摸雨儿脸颊,温柔道:“打算并非事实,对于明面上归附的邕管,容管和安南,怀柔或征服各有利弊,需要随机应变,有机会就吞掉,否则就要维持相安的怀柔。”
“老爷打算,征服容管东南方向的州域(广东粤西)。”雨儿轻语。
“嗯,扫平岭南割据势力师出有名,那片沿海州域隶属岭南节度使治下,扫平之后,若有机会向西进军,我不会亲征,交给善战属下去做。”韦扶风说道。
“老爷,扫平割据势力也可以交给属下去做,琥珀父亲镇守广州,就近率军出征,老爷不必辛苦的远途跋涉。”雨儿建议道。
“有些事情,不能懈怠的假手于人,一统岭南道治下的功勋,我不能让给属下获得,琥珀父亲的才能只适合守成,不擅长率领大军出征。”韦扶风说道。
雨儿轻哦,细语:“老爷亲征,必定获胜。”
韦扶风笑语:“我此次南下集结五万军力出征,可以说必胜,必胜之战我当仁不让,而之后的向西出兵,失败的几率很大,自然要交给属下去做。”
雨儿默然,数秒后,细语:“老爷的想法,好生狡猾,奴觉得有违勇士形象。”
韦扶风轻语:“我为王,你想一想,僚人族的大头领或刺史,有几个赤膊上阵,冲锋在前,你认为的勇士,多数是武勇战士,大头领肩负部族存亡,需要具备智勇能力,一个有勇无谋之辈成为族长,后果造成部族灭亡。”
雨儿轻嗯,韦扶风又温和道:“我如今的基业,你认为靠着一人的勇武能够获得吗?”
“奴清楚,嗯,老爷的运筹帷幄,智勇本事。”雨儿细语回应。
韦扶风笑语:“单打独斗,我的武力也不会输给多数的僚人族勇士。”
“奴只说老爷狡猾,没有否定老爷的勇士能力。”雨儿笑语。
“嗯,我还是勇士就好,说说你吧,你不愿管理外事?”韦扶风温和转言。
“嗯,奴习惯主内,不过小姐需要,奴应该听从。”雨儿回答。
“哪位庄儿不喜主外?”韦扶风问道。
“奴不清楚,庄儿姐姐与奴很少说话。”雨儿说了印象。
韦扶风默然,雨儿又道:“她待媵奴,与奴一样。”
韦扶风摇头,温和道:“还是你管着媵奴为好,我会与雯儿说。”
“老爷要说,可是要说清楚,不能让小姐和庄儿姐姐误会了奴。”雨儿急切细语。
“我会说清楚,走吧。”韦扶风笑语。
雨儿起身去摘取一只灯笼,提灯与韦扶风离开了花厅。
并肩行走中,雨儿笑问:“老爷归来的途中,可曾为桃姬下种?”
“没有,女人生育有危,我不想桃姬有危。”韦扶风直白说出心意。
“奴不争气,想要一个孩儿,却是难得。”雨儿叹气细语。
“你与雯儿不同,不须背负血亲牵系,收养或亲生的结果几无差别。”韦扶风温和回应。
雨儿不置可否,走了几步,忽然小声道:“在二夫人房里,奴在最后承受,老爷不要忘了。”
韦扶风一笑,轻语:“不会忘。”
雨儿羞涩轻嗯,一只小手主动捉握韦扶风左手,牵手的脚步略显急促,先行半步的牵引韦扶风。
韦扶风微笑跟随,心情轻松惬意。
抵达李雪柔的居处,四名奴婢在门外侍立,雨儿先让韦扶风入门。
韦扶风走入屋内,迎面闻到淡雅香气,眼睛看见身穿白裙的李雪柔。
美人如画,亭亭玉立在汤桶旁,朱唇含笑,一双秀眸柔和的凝望。
四目相对,韦扶风心头怦然,走过去揽抱美人,低头亲吻秀发,美人依偎,温馨相拥。
“郎君,到了家里,好生放松吧。”片刻后,李雪柔楠楠细语,韦扶风轻嗯。
......
次日一早,韦扶风精神抖擞的晨练,之后抱着儿子韦文阁逗弄。
大将军府用过饭,与李雪柔一起离开,开始巡视渝州城防。
昨夜巫山云雨之后,入睡前夫妻温情相拥夜话,说过陇右的现状。
李雪柔建议韦扶风巡视戎州,最好是与田雯儿同行,让将士们直观的尊敬田雯儿。
韦扶风采纳,对于李雪柔参与军政的顾虑少了很多,他即将去往岭南征战,或许年底也回不得渝州,基业的掌控只能倚重女人们。
韦扶风巡视的第一处是千鹤营,千鹤营指挥使是冯轲,昨日在都督府已然见过。
冯轲是韦扶风属下第一元老武将,执掌白虎堂,
白虎堂类似朝廷的枢密使,主管军事权限,常规的武将调度。
千鹤营的指挥使虽然是冯轲,但事实上一直由大夫人林清雪主管。
林清雪去了江陵府,则由小雪主管,千鹤营的用途主要是学院,收容武将后代入营。
韦扶风原本没有巡视千鹤营的想法,主要是时间紧迫,如今留在渝州等候田雯儿,有了巡视的时间。
千鹤营驻地在内城,与都督府临近,内城驻扎五个军营,虎贲卫,豹韬营,凤离营和狼风营,被外人统称为铁营军。
千鹤营是培养兵将的摇篮,算不上精锐。
韦扶风是突然抵达千鹤营驻地,事先没有使人知会。
守卫营门的数十士兵都是十二三的少年,手执长枪,身穿麻衣和护身藤甲,整齐的卫立。
门将是一位身穿锁子甲的中年人,腰佩长刀的站立在营门旁。
韦扶风的护军先头直趋营门,喝道:“节度使大人巡军。”
门将早就看见军来,一听吃惊,左右的守卫少年们也是为之震动,但都鸦雀无声的原地不动,只是一双双眼睛惊疑的张望。
韦扶风一身细鳞盔甲,甲衣明显陈旧,他身边的护卫明光盔甲在身,个个威武雄壮,簇拥着韦扶风走来。
第一眼看去很不协调,再一看,彰显了独一无二的非凡地位。
韦扶风走到门将近前,门将恭敬军礼:“属下拜见节度使大人。”
“你是王长林?有日子不见了。”韦扶风微笑的感慨道。
“是...属下,军使大人。”王长林意外的回应,明显流露了激动情绪。
韦扶风点点头,继而扭头缓慢的扫视一下。
少年们的眼神反应多数是紧张,但个个身姿挺拔的伫立,没有出现畏怯慌乱的失态现象。
韦扶风点头道:“好,很好,本军一直在外奔波,难得再来千鹤营,王长林,这第一印象,本军满意。”
“属下不敢懈怠。”门将恭敬的回答道。
韦扶风和声道:“不懈怠是好事,不然你的军职会向下,明日去都督府,领了兵马使。”
“属下谢大人提拔。”王长林大喜,恭敬军礼道谢。
“使人通报,擂鼓聚兵演武。”韦扶风吩咐。
王长林军礼称诺,扭头吩咐属下速去通报。
韦扶风回身唤来后面的李雪柔,一起进入军营,去往点将台亮相观望操练,这一次来,免不了给出恩赏,嘉许。
韦扶风在千鹤营留了一整天,依据考核的表现给予恩赏,基本上是皆大欢喜。
韦扶风身为最高上位者,不适宜直接向底层的少年们立威。
次日,韦扶风巡视军器监,军器监隶属都督府兵部,主官赵林。
如今的军器监规模齐全,下属有弩坊署,甲坊署和兵坊署,分别主造弓弩,盔甲和刀枪。
之后又用了三日,韦扶风巡视渝州城防,第三日的午后,田雯儿抵达渝州,韦扶风立刻回转大将军府。
见到田雯儿的时候,田雯儿刚刚出浴,穿着宽松的白裙,秀发湿色,俏脸儿略显红润,宛如一支雨后的茉莉花,馨香清新。
韦扶风微笑的走过去,愉悦呼唤:“雯儿。”
“嗯,还好,郎君回来的不慢。”田雯儿笑吟吟的说话。
韦扶风走近的揽抱佳人,低头亲吻秀发,笑语:“你辛苦的远道过来,我哪敢怠慢。”
“这话中听,这一路骑马,几乎累瘫了我。”田雯儿轻语。
“是我不好,放不下事情。”韦扶风歉意道。
田雯儿轻语:“郎君自北方劳苦一遭,正该坐镇渝州或江陵府才是王道,岭南那里,交给亲信去做也是可以。”
韦扶风温和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必须尽早的解决南方隐患,岭南那里容易坐大发生叛乱,初期定鼎不能假手于人,另外福建关乎浙东战机,以及造船事务。”
田雯儿轻语:“不管你怎么急切,必须要去夜郎府安生几日。”
“夜郎府要去。”韦扶风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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