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走入中,看见秀兰迎面走来。
秀兰浅笑轻语:“小姐,香汤备妥了,入浴能够解乏。”
李小姐轻嗯点头,继续走去,秀兰侧随。
走动中,李小姐忽问道:“秀兰,你觉得这里好吗?”
“好呀,这里的房屋用具,不比家里逊色。”秀兰回答。
“韦扶风好吗?”李小姐又问。
秀兰一惊迟疑不语,李小姐道:“我问你呢?”
“韦小郎君很好。”秀兰只好回答。
“只是很好,你夜里不想他?”李小姐语气似讽笑语。
“夜里,奴婢是想的。”秀兰順话回应。
“骚蹄子。”李小姐笑骂一句。
“奴婢骚蹄子,夜里想着男人。”秀兰媚笑细语,身子随之扭腰摆臀,做出风骚的姿态。
李小姐一笑,心里想着:“这骚蹄子能不能怀上韦扶风的种,原本打算有个韦扶风的孩子,日后交换一笔银子,若是我愿成为掌印夫人,不宜让这骚蹄子有了孩子。”
夜里,韦扶风独居一屋,难得的清静,其实他愿意李小姐留在北方,不愿带回了南方。
次日一早,李小姐来见韦扶风,直白问道:“韦扶风,若是我做掌印夫人,日后留在那里坐镇?”
韦扶风道:“就是这座绥州城,这里距离河东最近,一旦有变你可以及时逃离。
灵州那里一是距离河东很远,二是面对吐蕃,我不敢让你留镇那里。”
“那我能够管什么?”李小姐问道。
韦扶风回答:“夏绥地域军政直接归你统治,其它地域的财赋你有权监察管制,但你不能干涉灵州军事,更不能克扣灵州军耗。”
李小姐点头,笑语:“我还要考虑一下。”
韦扶风笑语:“可以,不过你快一些,善后需要尽快任职官员管事。”
“好,我要回去太原府,不与你去了。”李小姐说道。
韦扶风点头,随后离开州衙,出城率领大军向西北,继续沿着无定河行军去夺取银州。
抵达银州也是轻易获得投降,继续向西北进军夏州,遭到了抵抗。
夏州是夏绥节度使的统治中心,城池规模不如绥州,军民多是党项人。
夏绥节度使带走两万多军力远征灵州,使得夏州城只有五千军力镇守。
韦扶风需要速战速决,下令四面攻城,他的军力主攻东面。
这可是为自己征战,必须付出血的巨大代价。
属下将士也是愿意浴血卖命,士气高昂的扛着云梯,冲锋攻城。
结果,一战陷城,最先破城者,却是西面的李存孝军力。
陷城后清点伤亡,韦扶风折损六百多将士。
主要是党项人的抵抗非常顽强,五千守军死了过半。
在夏州城驻扎修整,夏州一战的主要战利品是羊和金银财物,还有三百匹战马。
韦扶风大方犒军,获得的一半财物分给各军将官。
他则是留下一百匹战马,其它战马给了最先破城的李存孝。
另一半财物则会运去河东,事实上掏空了夏州城。
韦扶风不重视夏州,日后重点经营绥州和银州。
夏州北邻沙漠,这里只适合放养马匹和牛羊。
修整一日,大军沿着无定河转向西南,进袭夏绥最后的宥州。
兵临宥州城下,城内几乎空了,军民闻风逃去了西方。
韦扶风下令数千骑兵去追杀,步军则留在宥州城修整。
宥州城不算大,主要是军城,南北长750米,东西宽500米,以夯土建成的城墙高耸坚固,东、南、西三面分别有城门。
内有瓮城,城墙之上有角楼和马面等防御。
韦扶风也算重视宥州城,留守一千军力。
夏州城只留守五百军力,他要继续远征灵州,兵力越多越好。
次日,大军启程向西,途中会合河东骑军,接收了被追杀的数千军民俘虏和羊群,继续向西进入灵州治下的盐州。
灵武节度使藩镇只有灵州和盐州,盐州的人口两万多,有盐池。
盐州已然被夏绥节度使攻占,韦扶风的大军一来,留守的夏绥军力仓惶弃逃。
韦扶风大军在盐州治五原县城驻扎修整。
这时,金州的信使,日夜兼程的追来了盐州,带来两个信息。
一是韦扶风的五伯父,亲率五千军力过来支援。
二是鄂岳军那里发生大事,鄂岳军治下的黄州刺史吴讨叛投杨行密。
金州探报,杨行密的属下大将朱延寿,率兵西行。
也就是淮南节度使杨行密,与鄂岳军杜洪有了开战迹象,杨行密开始了西扩疆域。
韦扶风北上之前,已然有所布局。
一旦鄂岳军与淮南军发生战事,他的军力发动夺取荆南的战事,但信使没有带来相关信息。
得知五伯父率军赶来,韦扶风有了两个抉择。
一是继续进军灵州。
二是等待五伯父抵达,获得更多优势兵力。
韦扶风考虑后,做出了第三种策略,顿兵盐州等候五伯父。
五伯父军力不来五原县会合,而是成为奇兵,独立去往灵州夺城。
韦扶风的顿兵不前,认为大军进攻到了灵州,灵州军会与夏绥军言和,联合对付河东军。
夏绥军至今也没有拿下灵州城。
韦扶风顿兵盐州,才过两日,就有河东军将官要求进兵。
韦扶风解释夏绥军和灵州军联合,不如在盐州等候夏绥军独自来战。
......
李小姐带着奴婢秀兰,回到晋阳城,阮娘被留在绥州城,走入郡王府,一路劳顿的李小姐回了居处。
一入屋内,立刻七八个奴婢仆妇聚来侍候。
一个十七八的俏丽奴婢笑语:“小姐回来了,奴婢们日日想念呢。”
“莫贫嘴,我要洗浴。”李小姐不耐的吩咐。
奴婢们忙准备,俏丽奴婢服侍李小姐脱衣,明显是地位最高的奴婢。
秀兰只能走去一旁侍立,等候吩咐。
李小姐脱了外衣,走去椅子坐了,问道:“府里有什么事吗?”
“没听说大事,五小姐昨日来了一次。”俏丽奴婢轻语回答。
李小姐听了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吩咐:“使人告诉婉秋,我回来了。”
俏丽奴婢回应,扭头吩咐一个奴婢去了。
李小姐又吩咐:“弄个浴盆来,给秀兰洗身子。”
屋里摆了一只浴桶,一只浴盆,倒入了温水。
李小姐脱了衣物进入浴桶,奴婢秀兰也脱了衣物,裸了丰腴的身子蹲在浴盆里,一个奴婢用瓢取水浇洗。
李小姐坐在浴桶里,舒服的闭上眼睛。
她名李玉珠,刘夫人的亲生女儿,排序三小姐,地位嫡女,比多数的兄弟姐妹地位尊贵,唯一能够压过她的是李存勖。
李存勖虽然是庶子,但刘夫人没有儿子的情形下,李存勖就成了最佳继承人。
李存勖文武皆能,深受李克用的喜爱,虽然李存勖只有十岁,却是已然参与河东军政事务。
片刻后,五小姐李婉秋来了,入内一怔止步,秀眸看见蹲在浴盆内的秀兰。
“五妹来了。”李玉珠在浴桶里轻语。
“三姐。”李婉秋扭头回应,迈步走到浴桶近前。
李玉珠眼帘低垂,轻语:“去给秀兰洗身子,看看她的身子有伤吗?看过了你才能放心。”
“三姐,你不要误会。”李婉秋怯生轻语。
“是妹妹误会了,秀兰是我的奴婢,我让妹妹帮着洗一下,妹妹不愿吗?”李玉珠挑眼,平静轻语。
李婉秋点头,转身走去浴盆,浴盆旁的奴婢递过水瓢,走开了。
李婉秋弯腰取水,玉手轻柔的为秀兰清洗身子。
秀兰温柔轻语:“五小姐,奴婢在外服侍过贵客,往后的日子不寂寞。”
李婉秋恍若未闻,默默的取水清洗。
秀兰出浴,李婉秋走到了李玉珠近前,轻唤:“三姐。”
李玉珠轻嗯,又轻语:“妹妹要记住了,秀兰只是一个奴婢,妹妹的母亲只有刘夫人。”
李婉秋点头道:“三姐,我的母亲是刘夫人。”
李玉珠浅笑道:“你是我的妹妹,血脉之亲,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李婉秋点头,李玉珠一笑,吩咐道:“春红,送五小姐。”
俏丽奴婢恭敬道:“五小姐请。”
“三姐,我走了。”李婉秋温柔轻语,转身离开了。
奴婢春红送了出去。
到了院门外,春红笑语:“五小姐,奴婢多句嘴,秀兰是自愿做了小姐陪嫁,日后会有了生育儿子的机会,五小姐要理解秀兰,不用担心的,女人吗,都会有自己的归宿。”
李婉秋点头,问道:“春红,三姐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春红摇头道:“没听说过。”
李婉秋迟疑一下,细语问道:“秀兰服侍的男人,莫非是三姐的意中人。”
春红摇头,道:“五小姐,秀兰在外服侍过男人,但我们做奴婢的,可未必一定会服侍郎君,主人的一句话,做奴婢的哪敢违逆,让服侍那个就得服侍那个。”
李婉秋默然,春红忙道:“五小姐慢走,奴婢不敢回的晚了。”
眼看春红匆匆走了,李婉秋怅惘的望了里面一眼,自觉出嫁以后,再难得见生母,她只好落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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