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林清雪吩咐琥珀,给秀兰和阮娘送去了宫衣。
告诉二女,服侍过韦扶风的奴婢都有宫衣,得了宫衣依然是奴婢地位。
十一月末,九娘和两个蝶奴来到江陵府,先至大将军府会见韦扶风和林清雪。
九娘与林清雪亲近话语,留下两个蝶奴,回去娘家拜见父母团聚。
琥珀带着两个蝶奴去往后宅,锦绣随行,二女伴随辅佐林清雪,都不曾与韦扶风圆房。
琥珀地位是如夫人,锦绣是林清雪的奴婢。
过年后,韦扶风南下,已然定好在广州迎娶琥珀成婚。
韦扶风不能放心金州治下的防御,只能让林清雪留在江陵府掌印坐镇。
九娘的居处也在西侧,与阮娘所在的居处前后相邻。
走入天井,琥珀微笑道:“这里就是,十四夫人在这里居住过,用物一应俱全。”
“琥珀小主,奴婢们想去小主的居处,还请借去奴婢们服侍。”花蕊笑语。
“莫要胡说,你们应当服侍九夫人。”琥珀轻语呵斥。
花蕊轻语:“小主,奴婢主人与老爷久别,奴婢们或许碍眼,不如服侍了小主。”
琥珀微怔,明白了,点头道:“好,你们去我那里。”
结果,九娘留在了娘家过夜。
一更天,林清雪亲临琥珀居处,带走了两个蝶奴。
.....
十二月初,李婉秋突然来到了江陵府,带来了李玉珠的传话。
李玉珠让李婉秋代她向大夫人请安,请大夫人使出女官伴随李玉珠起居。
李玉珠要求秀兰和阮娘生育之后,李婉秋带上男孩母子回归北方抚养,生了女儿继续留在江陵府,交给大夫人代管。
琥珀得吩咐,陪伴李婉秋去了后宅。
林清雪问韦扶风:“郎君,李玉珠是什么用意?”
韦扶风直白回答:“向姐姐示好,承认姐姐最大。”
“郎君说过,李玉珠蛮横,自私不懂事。”林清雪轻语。
韦扶风沉吟,过了一会儿,道:“李玉珠有个善谋的娘亲,或许是她的娘亲教导。
李玉珠执掌夏绥地盘,亲身的统治,也能让她的统治理念成长老练,我在北方时,李玉珠就是个蛮横少女。”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林清雪语气质疑。
“姐姐身为掌印夫人,当初与如今,应该有所体会。”韦扶风说道。
“李玉珠的懂事,是否好事?”林清雪问道。
韦扶风道:“说不好,我原本担忧李玉珠贪婪权势,不顾后果的蛮干,针对五伯父内讧争权。
如今她表现的懂事,我又担心日后北方地盘,会让李玉珠成为主导,让我失去对北方的权势影响。”
“不会吧,五伯父在北方,军力的多数与郎君亲近,除非李玉珠借助河东军豪夺。”林清雪说道。
韦扶风默然盘算,北方地盘对于他非常重要,是积累强势军力的一个希望。
一旦失去北方地盘的掌控,他的南方地盘只能被凤翔军压制偏安。
“郎君,李玉珠若是不借助河东军,妾身觉得近几年不足为虑。”林清雪又道。
韦扶风点头,林清雪又轻语:“郎君一向忌惮武将坐大,相比李玉珠,五伯父在北方更容易掌控势力。”
韦扶风看了林清雪,道:“姐姐,事有轻重缓急,我目前急切的事情是北方地盘能够不失。
五伯父是容易坐大,但五伯父是明智之人,不会在外敌虎视的危机下与我内讧。”
林清雪点头,韦扶风又道:“未来的事情我也有想过,若是真的能够进取巴蜀和关内,五伯父在陇右裂土封王也可。”
林清雪轻语:“若是有那一日,五伯父未必满足陇右称王。”
韦扶风淡然一笑,道:“未来的事情,各凭造化和本事,五伯父若是雄才大略的兵多将广,我大不了偏安的做西南王。”
林清雪点头,温柔道:“郎君明进退,是妾身多虑了。”
“在其位,忧其事,我的底线就是西南称王,不过有河东军的虎视震慑,五伯父在北方地盘很难一手遮天,发展独权势力。”韦扶风说道。
林清雪点头,道:“李玉珠让妾身出什么女官,那不是妾身的本分。”
“姐姐是夜郎府大夫人,李玉珠的名分是夜郎府夫人,她的家事请求,姐姐有责任做主。”韦扶风回答。
林清雪转身去取军政公文,默然接受了韦扶风的说法。
......
琥珀陪伴李婉秋走入后宅,过了仪门笑语:“妹妹远道而来,一路劳顿。”
“是很劳顿,不过江陵府比石州暖和很多,感觉舒适。”李婉秋微笑回应。
李婉秋听春红说过琥珀,知道琥珀与韦扶风的关系亲厚,也知道琥珀性情温婉,平易近人。
“江陵府还是冷一些,听说广州那里温暖如春,只是夏日炎炎,气候闷热潮湿。不如北方的夏日清爽。”琥珀笑语。
李婉秋道:“听春红说,琥珀姐姐的父亲节度岭南道,姐姐还未曾去过岭南?”
“妹妹不可胡说,家父只是掌管军事,行政另有刺史权知。”琥珀正容驳说。
李婉秋微怔,歉意道:“是我误解了,习惯了河东管治。”
琥珀轻语:“我知道妹妹是无心之语,家父身担重任,必须恪尽职守,谨慎为人。”
李婉秋点头,琥珀展颜笑语:“过了年,老爷会带我南下,那时候我会在广州出嫁。”
“哦,恭喜姐姐。”李婉秋浅笑道贺。
琥珀笑语:“妹妹来了江陵府服侍老爷,不久之后也会有喜讯的。”
李婉秋摇头,道:“姐姐,我是陪嫁妾室,不宜先行有孕。”
琥珀微怔,想了一下,问道:“妹妹此来,莫非是希望老爷北上团聚。”
“老爷南下之后,再去北上不迟。”李婉秋回答。
琥珀迟疑一下,轻语:“妹妹,老爷南下,抵达广州成婚只是事情之一,另一件大事是出兵征战,清除岭南道治下的割据势力,不知道会用多久。”
李婉秋微怔,无奈道:“老爷应以大事为重。”
琥珀默然,一直引领到居处。
李婉秋进入居屋,见到了阮娘和秀兰。
......
黄昏时分,韦扶风来见李婉秋,四个人在一起晚膳,叙话,过夜的共赴巫山云雨。
尽情的鱼水之欢,李婉秋香汗粉面,媚眼如丝。
次日一早,韦扶风离开。
李婉秋仔细妆容一番,出门去拜见九娘,暂且融入了韦扶风在江陵府的家宅生活。
......
临近年关,韦扶风即将启程去往金州参与家族祭祖,忽然接到来自北方的两件公文。
韦扶风看后愣怔,林清雪已然看过公文,也是深感意外。
“郎君,李玉珠擅自介入陇右权柄,举荐五伯父任职陇右节度副使,她这是明目张胆的争权。”林清雪语气不善道。
“这是五伯父愿意接受的事情,我没有否定的余地。”韦扶风放下公文,平静说道。
林清雪点头,道:“五伯父夺取了会州和兰州,加上以前的功劳,任职陇右节度副使合情合理。
只是李玉珠的举荐,破坏了郎君的制衡策略,本来五伯父的节制之权,变成了上下统属之权。”
韦扶风点头,想了一下,道:“年后,我只能北上一趟彰显节度使权力,归来后才能南下。”
林清雪道:“北方不能直接掌控,郎君走一趟意义不大。”
韦扶风说道:“北上,主要是确立李玉珠的权力,让军力明确统属法度,若是拖延不明,将士们渐渐只认五伯父为至尊。
我要让将士们知道我是王,李玉珠是代行王权,五伯父是帅权。”
“会不会造成内讧?”林清雪说道。
“内讧也是日后的事情,五伯父忌惮河东军,也需要河东军虎皮震慑外敌,只能与李玉珠和睦,这两份公文已然说明了他们的意愿,近年不会针锋相对。”韦扶风说道。
“只是会让琥珀失望。”林清雪轻叹道。
“也就后延两三月,我亲自与琥珀说。”韦扶风温柔道。
林清雪点头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琥珀来到书房,看了韦扶风温柔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韦扶风起身走出书案,走到琥珀近前,伸手捉握了琥珀玉手,温柔道:“琥珀,北方发生了权力变化,需要我去一趟,南下会后延两三月。”
琥珀微怔,温柔道:“老爷应以大事为重。”
“南下也是大事,只是担忧北方若不及时理清统属,后果会发生内乱。”韦扶风说道。
“事有轻重缓急,北方不稳,属急事。”琥珀轻语。
韦扶风一笑,道:“我带你去金州过年,之后我北上,你南下先去广州与亲人团聚。”
琥珀迟疑一下,轻语:“老爷,奴不愿去金州过年,想留在江陵府,等候老爷回来一起南下。”
韦扶风点头道:“可以,你是事实上的府内总管,你留下,好生照应阮娘秀兰,婉秋随我北上。”
“奴婢会好生照顾。”琥珀点头道。
韦扶风一笑,倾身亲吻美人秀发,琥珀羞涩低头,忽身子被搂抱过去。
琥珀小鸟依人的贴偎,芳心里温情脉脉,老爷有了很多女人,依然待她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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