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留在酸枣县城一夜。
次日一早,出城回到码头,会合等候的五十团练,乘船东去。
不日,抵达灵昌县码头,韦扶风带上二十属下去往县城。
灵昌县相比酸枣县富庶,人口多出一倍。
韦扶风见到灵昌县官,顺利征得一百五十名团练。
韦扶风有了二百团练伴随,去往白马县遭到暗害的可能性大弱。
十四只载兵船顺流而下,次日中午抵达白马县城附近。
韦扶风踏足白马津码头,观看黄河渡口白马津的繁荣景象。
韦扶风又望向几百米外的县城。
眼中的城池巍峨广大,城门楼飞檐耸立,城墙周遭引来黄河的护城河。
韦扶风已然知晓,滑州的一万左天武军,驻扎在白马县城内。
白马县城属于军事要冲,故此城池广大坚固。
韦扶风又望向黄河对岸,隔河是卫州地域,隶属于魏博军节度使。
魏博节度下辖六州,现在归附宣武军朱温,归附拥有独立自主。
魏博军存在叛附无常,故此白马县城依然驻扎重兵。
卫州的西北是潞州泽州,正北相邻相州,更北则是磁州(邯郸),洺州刑州(邢台)。
五个州治原本隶属于昭义节度使,治所潞州。
昭义节度地域,夹在宣武军与河东军之间,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争夺战争。
现在宣武军占据的昭义节度地域,一分为二。
资深大将丁会任职昭义节度使,治下只有潞州泽州。
资深大将牛存节任职刑洺节度使,治下刑州洺州磁州,治所刑州。
韦扶风当年去过刑州,那时候李存孝叛附宣武军朱温,据守邢台城负隅顽抗。
团练们乱哄哄下船,码头上的官吏使人来问。
很快,一名官衣男子匆匆来到,寻到韦扶风近前,恭敬作揖:“下官白马津巡检徐飞。”
韦扶风点头,说道:“本军宣义军节度使朱友堂。”
“下官拜见大帅。”官衣男子又横臂军礼拜见。
韦扶风问道:“汴梁的公文到了?”
“到了,公文阐明了权限,大帅主管滑州征戎,新任刺史主管民政,兼管一万驻军。”徐飞恭敬回答。
韦扶风说道:“本军的职权还有,假如郑州滑州的佐官不称职,本军有权提请大王罢免或迁任。”
徐飞一惊,他是最底层的佐官,巡检职权统领团练,眼前这位主管团练,有权剥夺他的属下团练,变成虚官。
“大帅罢免或迁任佐官的权力,下官一定禀告上官。”徐飞知趣的领会讨好。
韦扶风微笑道:“你不须紧张,本军的权力不会轻易动用,来此和为贵。”
徐飞懂了,心头一松,恭敬道:“下官给大帅引路。”
韦扶风点头,跟随徐飞去往城池,二百多属下跟随,颇具浩浩荡荡的人多势众。
韦扶风不经意忆起当年的金州行事,那时候利用押衙官职,带着扶风军混入城里,掏心策略的夺取了金州。
“刘鄩大人到任了吗?”韦扶风边走边问。
“还没到。”徐飞回答。
韦扶风意外,说道:“本军走一遭郑州,刘鄩大人还没到任,还真是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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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默然,韦扶风又问起城内的事情,得知州衙就是节度使驻地,节度使属官都在州衙公务。
前刺史谢曈的三百护军,徐飞的说法隶属模糊,当初是自驻军拔选的精锐,算得驻军的一个营。
但又脱离了驻军,属于州衙的州兵。
韦扶风问道:“你说实话,中军虞侯陈胜的倾向。”
徐飞回答:“下官位卑,从未与陈胜大人有过交集。”
韦扶风瞥一眼,徐飞属于地头蛇,能够管理肥差的白马津,必然有着滑州高层人脉。
“你不想说,本军不为难你。”韦扶风轻语。
徐飞听的心惊肉跳,暗自后悔怎么没有避而不见,上杆子招惹麻烦。
“大帅,小的听到不知真假的风声,陈胜大人投靠了朱友文大人。”徐飞无奈低语。
韦扶风意外,轻语:“朱友文任职武宁军节度使,大王改任了我。”
徐飞迟疑一下,低语:“陈胜大人,或许倾向归属左天武军。”
韦扶风点头道:“大王建置中枢左右六军,成为隶属汴梁的武将,人之常情。”
徐飞默然,韦扶风问道:“你能在白马津,依靠了那一位?”
徐飞只能回答:“长史大人。”
韦扶风点头,说着话走到城门,徐飞走前交涉,引领韦扶风进入城内,沿着大街去往州衙。
韦扶风随意观看街旁商铺,人来车往的百姓急匆匆避让,惊疑的观望。
韦扶风止步回头吩咐,后面的属下变成一排,长蛇形的不再影响街道通行。
韦扶风询问徐飞,得知城内布局十字形主街,分成东南西北四片城区,四个城角区域存在军营。
州衙坐落城中央北城区拐角,县衙坐落在对面的南城区拐角。
韦扶风走到接近城中央,看见十字中心耸立一座鼓楼,鼓楼一层通透的能够通行。
徐飞指点,韦扶风打量州衙,高大门楼,多级石阶,左右摆放威武石狮子,大门上面匾额四个黑字,滑台军府。
门外守卫六名执刀甲士,一个个身材青壮,只是神情惊疑的打量团练,或望着韦扶风。
“下官进去通禀长史大人。”徐飞说道。
韦扶风点头,徐飞疾步走去,大门守卫没有阻拦。
片刻后,一位绯袍官员走出大门,身体瘦削,长脸布满皱纹,年约五十多,花白须发。
“下官滑州长史岳大尚,恭迎宣义大帅。”官员走下石阶,毕恭毕敬的作揖。
“长史大人客气了,我们衙内说话。”韦扶风笑语。
“大帅请行。”岳大尚让开延请。
韦扶风迈步,后面五个亲信属下跟随,留一个统领团练在外等候。
走入大门,绕过照壁,看见歇山顶,斗拱飞檐的大堂建筑,两侧这是歇山顶的馆舍,走出很多官吏张望。
韦扶风止步,说道:“本军非刺史,不适合进入大堂会见官员。”
岳大尚恭敬道:“州衙既是军府,大帅能够大堂升座。”
韦扶风说道:“本军在这里即可,劳烦长史大人召集节度属官,三百护军的中军虞侯,统领副统领来见。”
岳大尚点头,转身吩咐官吏跑腿。
两侧馆舍走来很多官员,恭敬拜见韦扶风,都是六曹佐官,司吏,典吏。
韦扶风随和回应,片刻后,掌书记和判官,一众属吏来到,恭敬拜见。
韦扶风说道:“刘判官,周书记,本军来的唐突,日后不会久留滑州,宣义节度的军需征戎,还要仰仗你们辛劳。”
“属下理应辛劳。”判官和掌书记相继回应。
韦扶风微笑点头,扭头向着岳大尚说道:“本军有权提请大王,罢免或迁任佐官,使人去往县衙喊来佐官,县令不要来。”
岳大尚意外,转头吩咐小吏跑腿。
韦扶风扭头扫视一下,官吏们个个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诸位不必紧张,本军此来和为贵。”韦扶风微笑说道。
官吏们报以微笑,气氛为之一松。
韦扶风主动与判官,掌书记说话,了解日常公务。
片刻后,白马县的县丞,主簿和县尉来到,恭敬拜见韦扶风。
韦扶风和颜应对,又片刻,一众甲士来到,为首者军礼:“陈胜拜见节度使大人。”
韦扶风望着陈胜,眼中之人身材魁梧,容貌棱角分明,威武彪悍。
“陈胜,你是中军虞侯,莫非不愿隶属本军?”韦扶风微笑的直白问道。
陈胜迟疑一下,回答:“回禀大人,我统领的三百护军,本就是驻军的一部分。”
韦扶风摇头道:“你们镇守州衙,分明独立建制,岂能与驻军混为一谈。”
陈胜辩解:“大人,护军原本选拔自驻军,相当于驻军的一个营。”
韦扶风不理会,扭头吩咐:“文房四宝。”
岳大尚急忙响应的吩咐,胥吏跑去取来文房四宝。
韦扶风取一张纸分成十二份,吩咐一个属下:“拿入大堂,军将进入要么画叉,要么画圆。”
属下领命去入大堂等候。
韦扶风扭头望向十二个甲士,说道:“你们是统领副统领,现在一个一个的进入大堂,愿意隶属本军的画圆,不愿的打叉。”
十二个武官意外愣怔。
韦扶风抬手点指:“你第一个,进去。”
那个武官迟疑一下,不敢不从的迈步走去大堂,很快走了出来。
接着其他十一个陆续去入大堂,陈胜波澜不惊的扶刀威立。
片刻后完成,韦扶风属下拿着纸片出来,禀告:“大帅,四人画圆。”
周遭目光投向十二个武官,十二个武官互相观望。
突然有一个武官喊道:“我愿隶属大帅。”
“我也愿意,.....。”其他三个也陆续出声。
陈胜恼怒盯视,四个武官目光躲闪的扭头。
韦扶风扭头望向掌书记,吩咐:“周书记,本军下令,州衙三百护军除了武官,全部解甲还乡。”
啊?周遭官吏有的失声低呼,掌书记周泰难以置信的愣怔。
韦扶风眼睛盯着,冷道:“周书记,本军难道越权了?”
周泰一惊,恭敬回应:“大帅执掌征戎,属下接令。”
“解甲之后,凡属逃户者,家属连坐抓捕。”韦扶风望着岳大尚又吩咐。
“下官遵命。”岳大尚恭敬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