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凌晨三点二十五分!
当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想中的时候,北平城南永定门那沉重的大门在夜色下隆隆的开放了。朦胧的路灯灯光下,一支支部队从门里快步跑出,沿着城门外的公路,向西南奔去。
昏黄的路灯下,疾驰的队伍就像黑色的剪影一样印在夜幕中!
接着城门里大街上的几盏路灯,勉强可以看清楚,这些黑影身上穿得是二十九军军装,打着绑腿,背着步枪。队列中时不时能看到抬着的重机枪,甚至在其中几个队列的最后还有几辆骡马拉着的几门沉重的山野炮,车轮在平坦的路面上碾过,出轻微的吱吱呀呀声。
队伍看上去很长,四人一排的队列从开始出城到队列完全出了永定门,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等队列走完后,永定门的守军将沉重的大门重新关闭了!
在隆隆的大门关闭响声中,周围恢复了平静,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生一般。
等队列渐渐远去了,在城门外一百米外的一棵树上茂密的枝叶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向树周围打量了一下,见没什么异常现象,这才放心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二十九军的部队突然调动,这情况很异常,得报告给芳子小姐,闹不好她一高兴,多赏我点钱呢!”黑影自言自语着,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刚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铁头狞笑着站在树后。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他。
先是一愣,黑影随即转身就跑。他当然知道铁头的凶狠,所以很干脆的想要逃离这里。
还没跑两步,身前不远处的两棵树后突然闪出两个特战队员,迎面一把抓住了他地胳膊。然后摁在了地上。
身体牢牢按住,黑影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结果腹部立刻挨了重重的一击,跟着后背上又是一下,挣扎地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
“我来瞅瞅,是不是又抓住一个老鼠!”
铁头几步跨到他的身前,一把揪住头将他的头扳了起来。上下端详着。
这是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肤色是典型亚洲人地黄色。五官则是典型的日本人特点。一双小眼睛中闪烁着狡黠地目光,正四下里张望着。
“别看了,你的那几个同伴都已经见你们的那什么狗屁天照大神去了,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铁头狞笑着蹲了下来,用血迹斑斑的匕在他的脸颊上拍了拍,“说吧,你是谁地人,说了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不然,恐怕你会比死还痛苦!”
年轻日本人冷哼了一声。嘴巴蠕动了一下。忽然双眼往上翻去,喉咙中也出如同母鸡般地咯咯声。紧跟着嘴角就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铁头连忙一把拎起了他,摇晃了一下,这才现他的瞳孔已经涣散,伸手在颈间一试,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将日本人的尸体往地上一扔,铁头狠狠地骂了一声:“这帮小鬼子,一个个都是这么亡命,没一个说的!”
“那现在怎么办,分队长?”两名特战队员在一旁问道。
铁头摸着下巴,想了想,俯身扛起了这个日本兵的尸体,向城门走去:“没关系,教官说就是让我们伏杀刺探的人,没说一定要活口;带上尸体,回去见教官,看他是不是能现什么线索!”
另外两名特战队员连忙从不远处的树后曳出两具咽喉上一道血痕的尸体,扛起来向铁头追去。
这座城始建于明末崇祯十年(1637年),当时正是明朝的战乱时期,建此城以屯兵守卫京城。《日下旧闻考》曾记载:“卢沟畿辅咽喉,宜设兵防守,又需筑城以卫兵。”“局制虽小,而崇墉百雉,俨若雄关”。
整座城东西长640米,南北宽320米,总面积208万平方米,原名拱北城。
辛亥革命后,宛平县划归河北省,1928年12月1日宛平县署正式迁到卢沟桥原拱极城,此地方始称宛平城。/
宛平城是一座桥头堡,城垣建筑与北京类似,有城门两座,城墙四周外侧有垛口、望孔,下有射眼,每垛口都有盖板。在过去冷兵器地时代能挥很大地作用,但在当今的枪炮下则显得有点不足了。
卢沟桥则就位于宛平城西!燕京八景之一地卢沟晓月就是指卢沟桥!
卢沟桥,亦作芦沟桥,在北京市西南约15公里外的永定河上,是北平市现存最古老的石造联拱桥。永定河旧称卢沟河,桥亦以卢沟命名,全长267米最宽处可达9.5米。有桥墩十座,共11孔,整个桥体都是石结构,关键部位均有银锭铁榫连接,为华北最长的古代石桥。
凌晨四点钟,天还没有亮,整座宛平城都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之中,乳白色雾霭在大地上慢慢地飘荡着,随着一阵微风吹过,就会上下翻腾,仿佛云海一样十分好看。
空气中弥漫着青纱帐和野草那好闻的清新气息!
卢沟桥的桥头上,早已经堆起了工事和掩体,两挺机枪架在沙袋上,枪口直指桥南,两名二十九军士兵警惕的注视前方,没有一刻的松懈!
在这里,驻守着二十九军3师109旅219团金振中营的一个排,他们负责保卫卢沟桥的安全,不远处的另一个排负责保卫卢沟桥新桥铁路桥的安全。
凌晨四点地时候正是人容易的犯困地时候,对于这些士兵们。排长韩伟还有些不太放心,于是早早地就爬起身。前来查哨。
沿着弯弯曲曲纵深分布的工事,韩伟慢慢地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低声和士兵交谈几句,嘱咐那些放哨的士兵们要提高警惕。
“排长。你放心吧!我们就是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就防备着小鬼子们来偷袭呢!”一名抱着步枪地小战士乐呵呵地笑着。
韩伟伸出手。将他有些歪的帽舌头给正过来,然后在他头上拍了拍,笑骂道:“你小子,别光动嘴,。给我精神着点,要是出了漏子。我活扒了你地皮!”
“没问题,排长!”
离开耍贫嘴的小战士,韩伟继续向前走去!
战士们和衣倒在地上,依靠着工事,就那么呼呼大睡着,身上盖着的只是一件薄薄的大衣。七月的露水凝结在他们脸上和微微颤动地睫毛上,等沉重到没办法支撑了,就会突的落到衣服上。
看着这些餐风露宿地战士们,韩伟心里很是感动!
或许不久前,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农民或者工人。但战争让他们放下了锄头和扳子。拿起了沉重的步枪,走上了这样一条没有未来的死亡之路!如果没有战争。或许他们还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过着虽然不富裕但却很幸福的小日子。
是日本鬼子,是那些侵入中国的侵略者,打破了他们的平稳日子,将他们推上了这血与火的战场!不打败那些残忍的畜生们,中国地人们永远没有太平日子过。
战,是为了永不再战!
一阵轻微地脚步声打断了韩伟的沉思,也打断了清晨地宁静,打断了战士们并不甜美的梦。
战士们纷纷睁开了眼,抖掉身上和脸上露水,抱着步枪站起身来,向声音起的方向看去。
韩伟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了,他惊奇的现这脚步声不是从阵地前方传来的,而是从后方传来的。
“看起来,不像是敌人!”韩伟这样想着,但是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目光紧盯着那翻滚的雾霭!
一支队伍踏破雾霭而来,整齐的队伍缓缓从雾霭中显露了出来,那灰蓝色的二十九军军装让韩伟的心中一松。
队伍渐渐接近了韩伟排的阵地,一名负责警戒的哨兵伸手拉了下枪栓,高声喝问道:“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们是132师第2旅3团张刚北营的,奉调前来支援守护阵地!”对面的二十九军战士中走出一个人,高声答道。
“那把手令拿来!”虽然对面的人都是穿着二十九军的军装,但哨兵和韩伟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谨慎!
刚才说话的人走上前来,将一纸调令递给了哨兵,然后就坦然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结果。
韩伟接过哨兵递来的调令,目光落在了上面的一行字上面:“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132旅团张刚北营奉命支援你部,请予接收!”下面是鲜红的大印和代军长佟麟阁将军的亲笔签名。
“欢迎欢迎!”韩伟证实了调令的真实,立刻命令哨兵让开,把队伍迎了进去。
张刚北跟韩伟两个人一边朝阵地中走去,韩伟一边问道:“张营长,你们怎么被调来了,132师不是一直驻防在河间那边吗?”
“要打大仗啦!我们132师一下子就拉来了两个旅,另外似乎还看到了143师和其他部队的弟兄们,看来这次的动静小不了!”张刚北是山西汉子,长的十分精干,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韩伟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张刚北,“真的?”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韩伟高兴的左拳砸在右手手心里,“太好了,受了这么长时间鬼子的气,这次该好好的出一下了!”
“来的时候,王长海旅长都说了,我们不能主动出击,但是如果鬼子敢来挑衅,就狠狠干他娘的!”张刚北大手一挥,语气中满是兴奋。
韩伟高兴的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朝通信员喊道:“通信员,你去传命令,就说鬼子再来挑衅,就给我狠狠地干他娘的,别再憋着了!”
通信员转身就要走,又被他喊住了,“记得给我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耳朵里,让每一个人都要知道,快去!”
阵地中立刻忙碌了起来,既然命令由消极防御变成了积极备战,那么原有的阵地和工事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所以战士们纷纷动手,把阵地向前向外扩展了足足有一倍。
新来的张刚北营抽出了一个连进入阵地,和战士们一起扩建阵地。当战斗打响后,他们将负责协同韩伟的排一起阻击敌人。而另外的两个连则隐蔽在了后方,作为预备队!
有了人,韩伟感觉自己的腰杆也硬了,他哈哈笑着叉腰站在卢沟桥的石桥面上,眺望着对面隐在雾霭中的日军营地的方向。
就在阵地扩建好,时间不长,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薄薄的雾霭也开始慢慢地开始消散了,辽阔的大地慢慢展现在了人们面前。
韩伟知道日军每天必做的挑衅又要到来了!
真正的大战就要展开,大家还不把票票砸过来,凌天越兴奋就会越精彩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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