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叛军临城劫营用火;攻防交战守城靠水(三)
心里越是急,越是盼着来,偏偏不来。不盼着的,念叨着不要来的,反倒是来的很快,这不是了,按照约定的日子过了七八天了,援军也没见踪影,反倒把西海沿子的叛军给等来了。
同南安王爷,仇都尉几人站了城墙上看了一回,宝玉不由吸了口冷气,装备精良,不下三万人马的西海叛军已经列阵完毕。这要是群起攻城,可不是好守。心里想着,看向南安王爷,哪知南安王爷比宝玉还要惊了。看着西海沿子中军狼纛,自语道,“莫不是乱称王了?”
仇都尉道,“怕是了,真真想不到了,只是几日光景,便能整合完毕,还有这份军容。”
宝玉道,“这么说,城里这个酒虫王,咱们算是白抓了?”
仇都尉道,“哪里会平白捉了,旧账还要从他算起的,真当是皇封白受了!”
宝玉道,“余下的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的那些个手下可有用?”
仇都尉道,“看那一言不发的迎亲使,也便明白了,即便有用,却也不大的。”
宝玉叹道,“还想着拖延功夫了,这一回怕是不能够了。”
南安王爷道,“也未必如此的,必要时后放出些个,扰乱人心也是好的。”
仇都尉道,“这话却也不急了,看下面意思,今个怕是就要攻城了!”
宝玉道,“不是乱为王了,还攻城,有意义么?”
仇都尉道,“在他们看来,咱们脚下就是他们的王城所在,虽是乱为王,究不如名正言顺的好。”
宝玉笑道,“可惜这话不能上达天庭了,不然一道旨意下来,没准咱们就不用打了!”
仇都尉道,“不占下王城,他们未必肯受封的,即便受封,旁个也未必服气,所以打还是要打的!”
怪不得分派这仇都尉过来了,感情对这边人事很是熟悉的。可既是要打,该怎么打?等着他们攻来?太也被动了。对了,要阵,挑战,先来个下马威。宝玉想一回就要说话,不想南安王爷笑道,“可是要出去?”
宝玉道,“与其等着,不如先战一回,再做理论。”
南安王爷道,“论理该,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不过知你刀马甚好,如此若是能胜上一阵,挫其锐气,更秒!”
“既是如此,还等什么?只管选人出来,我这便披挂!”宝玉说罢了下城去,柳湘莲一见紧忙随了上去,又道,“这一回可不敢再丢下我的。”
宝玉苦笑道,“不是说你身手不成,实在不是玩笑的,只是凭着身手可不够看。”
柳湘莲道,“知你好心,怕坏我心性,奈何既是来了,却也说不得了!”
宝玉见其心意已决,只得应了,又道,“出去只管掠阵,千万要小心的!”
柳湘莲哈哈一笑,“你这么一说,甲胄岂不是白做了?”
南安王爷亲自点选一千五百人出来,开城门叫阵。宝玉全套披挂,白马银枪紧随其后。又见柳湘莲和蒋玉菡两个,居然也披挂整齐,不由叹了口气,百宝囊中摸了银面出来,戴好了,这才舒服些。不然自己这仨人,实在是太没杀伤力了。
柳湘莲见了却也明白,不由笑道,“第一阵便是蒋兄来了,看他们怕也不怕!”
宝玉很是闹心,可还要耐着性子道,“却不是说笑的!”
蒋玉菡道,“两军阵前,岂容说笑?”话落,不理宝玉,催马向前,命兵士卖力叫阵!
这是生死相搏么?柳湘莲和蒋玉菡真不是来闹着玩儿的?怎么看蒋玉菡的马都在跑台步。手上双股剑更是花哨的不得了。没见叛军中出来的将官的马都笑的歪歪扭扭的?可马歪歪扭扭的,人不能不学好啊?你这……
城上的南安王爷和仇都尉却是喜欢的不成,只道,“想不到这宝二爷却是有些门道,不知怎么寻了这二人来,生的俊俏不说,手脚偏偏麻利。双剑对花枪,居然三合便胜了!”南安王爷说着,又赞了一回。
仇都尉道,“这又算了什么呢?没见此人扮的郡主了,我随了半个多月的真郡主,结果还是没看出来。”
南安王爷也知蒋玉菡替换了妹妹,如此点点头,又道,“怕是宝二爷故意用他,迷惑叛军的!”仇都尉也点点头,“想来是了!”
“是个屁啊!”宝玉轻轻怕打胸口,这就是要吓死自己的节奏。花枪刺来,有用单剑去挑的吗?还挑的那么写意,真当你是我了啊!
柳湘莲见宝玉着急,不由笑道,“莫要惊慌,蒋兄听肯带他来,很是下了回苦工的。”
宝玉吞了口唾沫点点头,心里暗道你要是不说话,我还不那么急,听了你这一句,是不是说,蒋玉菡临阵才磨枪啊!这不是闹吗?可这会子说什么都晚了,没见第二阵都打上了。
别看柳湘莲说的轻松,可蒋玉菡一伸手,他也很是紧张的,小心看了一回道,“这朴刀将若是没花活儿,怕就要败了!”
宝玉忙道,“这能看出?”
柳湘莲一笑,“必是看出的!”许是蒋玉菡的柳湘莲亲传,果是看的分明,这边话落,那边朴刀将以是吃了一招,败走。
宝玉赞道,“果有眼力!”
柳湘莲道,“哪里是有眼力了,实是我惯用双剑破单兵的,这一回便是不成了,劳烦掠阵。”话落拍马出去,高声道,“蒋兄暂且歇息一回,让小弟一阵!”蒋玉菡连胜两阵,心满意足,也不恋战,拍马转回。
宝玉见对面飞出一双刀将,心里明白些个,感情柳湘莲的鸳鸯剑,善于破单兵器啊!那对上这双刀将,会怎么样呢?想一回,赞了归阵的蒋玉菡两句,忙着为其掠阵。
看过蒋玉菡身手,再看柳湘莲,宝玉放心许多。蒋玉菡虽是科班出身,可这刀马功夫,却不如柳湘莲纯熟。别看对上双刀,依旧不现败势,所差的不过是马术罢了。不然对面双刀将,必是不过十合。即便如此,胜这一场,也是必然的。
宝玉能看明白,蒋玉菡却是不成,他也知对上双兵器,鸳鸯剑不占先手,忙问宝玉如何,宝玉笑道,“没见分了胜败了!”果如这话来了,那双刀将被柳湘莲压住气势,手上一慌,失了章法,结果肩头吃了一剑,败了回去。这就是柳湘莲杀心不足,不然这一剑出手,那人想走可难了。就好比当日街头,柳湘莲和倪二帮着宝玉茜雪暴打街痞一样,等柳湘莲架势拉好了,倪二都打倒两三个了!
城头南安王爷和仇都尉见又胜一阵,心里却也欢喜,不过又摇摇头,不给对面一点希望,怕是不会在斗将了,想着吩咐城下,准备接应。可宝玉三人出战的一千多人却没南安王爷的想法,他们只要看了自家主将胜了,便会摇旗呐喊,接着叫阵!直见一手持蘸金斧的大将出阵,这才作罢,观战!
柳湘莲胜了一阵,心里很是欢喜,又见是个单兵器的出战,不由信心大增,晃鸳鸯剑应了上去,与之战到一处。三五招一过,宝玉心知不好,别看这蘸金斧是单兵器,奈何其势大力沉,柳湘莲根本无法接招。再则斧头虽沉,偏偏起招法简便,可见是有把子力气,才能轻松驾驭大斧。这样一来,时间短了,柳湘莲可凭巧劲儿闪转腾挪,可功夫长了,必败无疑。尤其是马上,败的更快。
如此宝玉又看了二十余合,知道再不出手,柳湘莲非吃亏不可,紧忙催马高声道,“柳兄请回,这一阵便看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