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御史的前车之鉴,再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询问这件事情。
但这些官员也明白一些,估计是秦王犯了什么错,不然也不会被朱元璋扔在昭狱当中。
早朝就这样过去,无非就是西南战事,以及一些杂事,大都和陈松无关。
......
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陈松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起,生怕打扰到睡在一旁的朱静安。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对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侍女说道:“现在你们进去吧,估计再有一些时间就醒了,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要说现在最谨慎的人是谁,只有陈松了。
说话间,刘翠戴着围裙朝着这边走来。
“她还没有起来吗?”站在陈松的面前,刘翠指了指陈松身后的房门,问道。
陈松回过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是啊,还在睡觉呢,先让她睡吧。”
“行,那我就将鸡汤先放进锅里,省的凉了。”刘翠说着就准备朝着厨房走去。
“不是,妗子啊,为啥您就不问问我呢?”陈松打趣道。
刘翠白了陈松一眼,“没个正形,那是给你未来儿子的,你身为父亲,还要和你儿子抢吗?”
陈松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道:“妗子说的在理,妗子说的在理。”
跟着刘翠来到厨房,随意的吃了早饭,陈松带着随从去了新学学堂。
好长时间没有去了,现在可要去一趟,不然的话,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走在街道上,道路两旁树木的树叶已经枯黄,有些树甚至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来到学堂门前,几个站在大门口的侍卫朝着陈松行礼,打开了大门。
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前厅中没有什么人,基本上都在后面的教室上课。
陈松朝着教室走去。
走到一半时,阵阵朗读声传了过来。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这声音很大,陈松一下子就笑了。
这是数学课本上,关于函数那方面的。
听着耳旁的声音,陈松朝着声音走去。
来到教室门口,从窗口往里面看去。
只见李知味站在讲台上,黑板上画着一些函数图像,左手拿着教鞭,右手拿着数学书。
“记住这句话,这句话是先生在十岁时总结出来的。
黑板上面的这个坐标系叫做陈氏直角坐标系,这个坐标系最大的作用就是将代数和几何联系起来。
可能你们现在还不太明白,但终究有一天,你们就会觉得这个坐标系,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发明。”
李知味的脸上满是对陈松的崇拜,一想起陈松,李知味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起来。
站在窗户外面的陈松,听着耳边响起来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笑。
要不是确定李知味不知道自己已经来了,不然,陈松还以为李知味是在拍自己的马屁。
“行了,别再说了,这马屁拍的震天响!”看看讲台上的李知味,陈松开口说道。
李知味顺着陈松的声音看去,只见陈松一脸笑容地站在窗户外面。
教室里面的学生也呼地一下朝陈松看去。
“先生,先生来了!”
一下子,教室就像是闹市一样,这些学生们看见陈松,脸上满是兴奋。
其中,朱雄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陈松这边跑来。
李知味也急忙走下讲台,朝着外面走去。
来到陈松面前,李知味的话语间满是惊喜,“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一下?好歹也让学生们给先生接风洗尘啊!”
“是啊,先生,您怎么不说一声?”朱雄英也问道。
陈松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去办公事罢了,哪里还用得着接风洗尘?
再说了,你们的学业重要,有那接风洗尘的时间,还不如多学习一些呢。”
“先生,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在您的眼里,好像学习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朱雄英就好像知道陈松会这样说一样,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
“行了,现在是上课时间,赶紧先上课吧。
好长时间没有听过你们的课,今天我要听课,看看讲的怎么样,也看看你们学习的怎么样!”
说着,陈松撩起袖子就往教室里面走去,聚集在陈松周围的那些学生们也急忙赶进了教室。
陈松坐在正后面,李知味重新回到讲台上,这次,他要比刚才上课时要精神许多。
教室里面的那些学生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李知味。
陈松在后面坐着,几乎每个学生都想表现一下。
“咳咳!”
李知味轻咳一声,开始讲了起来:“这次先给你们讲一次函数,不知道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一次函数是什么函数?是怎么来的?具体方程式又是怎么样的?”
李知味的话语刚刚落下,朱雄英直接就站了起来,他的嗓门很大,大声的解释起来。
不得不说,朱雄英的基础还是非常扎实的,陈松看着朱雄英,听着朱雄英念叨的那些,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坐下吧。”李知味夸赞了一下,然后拿起教鞭,指着黑板上一个早已画好的一次函数图像。
“这个就是一次函数的图像,这个是最简单的一次函数图像,也是最基础的一次函数图像……”李知味解释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节数学课的时间非常短暂,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在争先恐后的提问,又或者回答问题。
对于这种现象,陈松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数学是所有理科学科的基础,没有数学的话,其他学科的发展将会受到非常大的限制。
陈松又听了几节课,听了化学课和物理课。
听课效果还不错,李知味这四个学生的能力还是有的,虽然比不上陈松,但是教授这些基础的内容还是可以胜任。
从学堂出来已经是下午,已经是深秋了,所以此时天色已经非常昏暗。
……
此时的朱元璋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他坐在坤宁宫中,马皇后坐在他的旁边。
宫中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马皇后看了一眼朱元璋,然后自说自话。
“老二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按照大明律,他没有办法活下去。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呀。这个天下谁不会犯错?只要能改就好!”马皇后的脸上满是惆怅。
人都是有私心的,虽然朱樉作恶多端,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和处置普通老百姓一样处置他,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俺知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知错能改?被他害死的那些百姓还能活过来吗?
如果被他害死的那些百姓们活过来,饶过他也未尝不可。可被他害死的那些百姓活不过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能因为他是俺的儿子从而饶恕于他?”
朱元璋还是那副样子,压根就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脸色要比之前好上很多。
“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可以为了百姓大公无私。可是重八,你真的就愿意看着老二去死吗?
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如果你要处置他,那你用什么罪名来处置他?
被那些文官知道,你还能有清闲日子过吗?之前找祖宗的事情你还没有受够吗?”
马皇后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她指着宫门门外面,冲着朱元璋不停的说着。
朱元璋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马皇后,脸色阴晴不定。
马皇后又开始说了起来,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开始劝解朱元璋。
整个过程,朱元璋一直沉默不语,什么话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显露。
天黑了下去,朱元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坤宁宫。
他没有回寝宫,也没有去御书房,带了十几个侍卫出了皇宫。
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头顶,朱元璋的身影被月光拖在地上。
他双手背在身后,时而行走,时而停下,时而沉思,时而叹气。
不知不觉间,停在了陈松的家门前。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朱元璋忽然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刚刚走出五六步,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又回到门前,敲响了大门。
此时的陈松在书房中忙活着学堂的事情,并不知道朱元璋敲门。
在前院中忙活的赵峰听到了敲门声,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没多长时间,朱元璋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赵峰本来想要去禀报,却被朱元璋拦住了,让赵峰跟着他一起过来。
朱元璋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书房大门敞开,正在书房中忙碌着的陈松。
陈松感觉到有人看他,便抬起头向外看去。
“呦,陛下,您怎么来了?”陈松作一脸惶恐的样子,急忙站起,朝外面走去。
“怎么?没有什么事?俺就不能来你这吗?”朱元璋一脸随意都说道。
话虽这样说,可是陈松已经猜到朱元璋过来所谓何事。
除了秦王朱樉的事情之外,还能有什么事能让朱元璋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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