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晴缓缓自袖带中掏出了一封信:“这里面是他们两个写下的供词。对桑柔蛊惑他们诱骗医师,抓捕劳工,企图篡取两江大权的狼子野心,供认不讳。”
她将信封托在双掌,恭敬向林楚方向送出:“请六爷和林爷过目,并为枉死的医者百姓报仇!”
桑柔眯了眯眼。忽而冲上前,夺过毕晴手中的信封,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继而似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尖声大笑:“什么都没了,没了!我是无辜的!”
她的眼底泛着猩红,笑声的尖锐直刺人耳膜。癫狂之态,不论与在天堑时的懦弱寡言,还是与靖安府瞧见时的沉着冷静,都有着天渊之别。
“桑柔,你……。”
沈行才要靠前,便被毕晴一把扯在了身后:“少家主别动,那女人疯了!”
“桑柔。”林楚静静瞧着陷入癫狂的桑柔:“看看被你撕坏的东西。”
桑柔笑声顿止,瞧向被她扔在地上的碎片。碎片是浅棕色的信封,也只有浅棕色的信封。
桑柔瞳孔猛缩,抓了一把碎屑在手。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瞳孔猛缩。
被她撕碎的,只是一个信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毕晴方才所说的供词,根本不存在。
“你这个小贱人骗我!”桑柔越发愤怒,猛扑向毕晴。
毕晴眯了眯眼,一脚踹上了桑柔的肚子。眼看着那人踉跄着倒退数步,毕晴愣了。
“我居然……这么厉害么?”她对自己的水平拥有极强的认知能力。
她是个医者,也只是个医者,根本没有什么旁的技能。那一脚踢飞打出天堑的桑柔,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桑柔被这一脚踹的冷静下来,她抿着唇,阴恻恻瞪向毕晴。怎会如此?
“少家主。”毕晴眨了眨眼,忽而面露欣喜:“我给你的东西,你用上了?”
沈行绷着脸,嗯了一声。
毕晴笑嘻嘻:“从前是我错了,不该以为你是个色令智昏的……那啥。”
沈行皱眉:“你胡说什么?小爷我是那种人么!”
桑柔面色漆黑难看:“你们,给我下毒?”
“我可不像你那么恶毒。”毕晴说道:“我只是给少家主一些能让你力气亏损的东西,这东西只能在你体内留存一个月。”
“若你胸怀坦荡,一个月后药效会自然消失。可惜啊……。”
毕晴咂了咂嘴。心思歹毒的人,终究是耐不住性子的。
桑柔冷笑:“早知你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果真如此。说什么雄心壮志,禁不住女人的三言两语。呸!”
“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沈行皱眉:“你自己野心勃勃动机不纯,还要责怪别人?”
“同她费什么话?”毕晴翻白眼:“将人交给六爷处置就是了。”
林楚咳了一声,收起眼中的玩味。看了这么久的大戏,终究还是得出场。
“婉言。”林楚捏了捏眉心:“带下去。”
对于脑子不清醒的人,她素来也没什么关心的兴趣。
“放开我!”桑柔忽而剧烈挣扎,声音快过动作:“林楚!”
她眸色猩红如血,难掩刻入骨髓的恨:“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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