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花亦跪爬几步,朝端木言伸出手去:“你如今好好的,就别怪爹和你姐姐了吧。”
“咱们是一家人,你将来大婚出嫁,到底还要靠母族势力撑腰。花家若是倒了,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若真气不过,回家后让你姐姐给你敬茶谢罪便是。莫要叫人笑话你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端木言闭了闭眼,炎热的夏日里只觉彻骨冰寒:“花编修该是没有忘记,你与我娘已经签下和离书。我与你早没有关系!”
“你……”花亦语声微滞,面色涨的通红:“你的孝义廉耻呢?我是你爹!”
“花编修。”林楚上前一步,将端木言颤抖的身躯挡在身后:“你勾结外室女,抢夺亲生女身份地位家财的时候,可有想过孝义廉耻?”
花亦身躯一颤,被人抓了痛脚,儒雅面庞有几分皲裂:“我同我女儿说话,关你什么事?”
“怎么,有脸祸害人还怕人说?”林首辅横眉冷对:“就你干的那些事,连市井小民都不屑。还敢教训我小楚?你算哪根葱!”
“皇上!”林首辅满面郑重语声铿锵:“花亦所为不可姑息,万不能让长公主泉下寒心!”
端木朗点头:“来人……。”
“皇上。”端木言蓦然开口:“他到底是我生父,如今作为也是受人挑唆。还请您饶恕他的性命。”
“将花亦革职,花氏一族财产充公。即日起赶离京城,三代子孙不得入仕应考。不得传召,不许入京!”
花亦啊一声委顿与地,潇洒俊朗的面容在那一刻倾塌,烂泥般狰狞:“端木言,我是你爹!你这么害我,于心何忍!”
“拉走!”端木朗面色发沉,一声令下,禁卫军扣了花亦强势带走。
流芳榭上空,还回荡着他经久不息的叫骂。林楚瞧了眼身侧女子,她虽眼底悲凉却将胸背挺得笔直。
林楚欣慰,小丫头长大了,经过这波风雨,从此后便是钢筋铁骨!
“至于花翎!”端木朗气息一凝,心中焦躁升腾,举棋不定。
冒充公主罪该万死,但她却的的确确是南疆公主。杀不得,留不得,一个处置不好,西楚天家颜面将荡然无存!
“不如将花翎公主送回南疆,请苗女帝自行斟酌此事?”百里明霜换了端木朗的酒:“毕竟,苗女帝与花亦之事……她该不会将此事揪着不放。”
十多年前,苗女帝还不是女帝,端木谨明也还是个初入战场的新兵,两人偶遇结下深厚情谊。再后来,二人与长街上瞧见新科状元跨马游街,一见倾心。
端木谨明下嫁花亦,苗苏苏退出回转南疆。哪知,她竟在好姐妹大婚前,与她的夫君私通致珠胎暗结。
十多年后,又闹出这么一出李代桃僵的闹剧。怎么说都是南疆理亏,正常人都会选择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今日这事无论如何处置,西楚与南疆到底会生了嫌隙。”七皇子饮下一倍酒水,半眯着眼眸意味深长:“小王有个法子,能让南疆与西楚化干戈为玉帛,永世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