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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君须怜我

张无忌之铁血大明 铁血大明 10122 2022-11-07 12:12

  第094章君须怜我

  堂下传来朱文正失魂落魄的声音:

  “父王,你不喜欢她,就将他放了吧!”

  “她犯有何罪,你们不能杀她!”

  但刀斧手充耳未闻,正待手起刀落之刻,朱文正突然无比激动:“放了她,儿臣愿意替她死!”电光石火般将那刀斧手踢了个仰面朝天,朱文正趁机把自己的脑袋放到刑具上。

  “放肆,将这狂徒拉开,行刑!”朱文正虽然勇猛,情急之下更是近乎疯狂,但他毕竟人单力薄,折腾片刻之后一个收势不住,被众亲兵强架回去。

  苏旦妹美丽的眸子冷然注视这一幕,始终一声不吭,她知道此情此景,任何的反抗都显多余,纵是一万个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场外的百姓却开始骚动了,大家知道苏旦妹是无辜的,都为她而鸣不平。

  “请大王饶了这位姑娘吧,臣胡德济和她素昧平生,今日治臣的罪,却也和她无关!”胡德济终于也不忍心如此美女遭此横祸。

  然而朱元璋淡淡道:“她和你无关,她是文正献给我的美女,我朱元璋能治你的罪,又岂能宽恕自己!”

  这一番言论颇有点冠冕堂皇,那胡德济顿时自怨自艾:“都怪臣太不像话……”再也不敢再提放了苏旦妹之事。

  此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朱元璋,苏旦妹和你非亲非故。你既知道自己有罪,却强加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身上,岂非太过无耻!”那声音自围观百姓群中发出,只是那里离着朱元璋端坐地大殿有着数十米远,加之此刻人多嘴杂,那人的声音竟还能够清晰可闻,由此足见对方内力之深。

  朱元璋一时显得无比慌乱。听这声音似曾相识,一时又无法想起。不由得假装镇静道:“阁下有胆量但请出来,如此藏藏捏捏,是何道理!”

  但是良久那声音竟不再出现,朱元璋生怕夜长梦多,却又手脚颤抖起来,强自提神道:“可以行刑了!”

  此刻万籁俱寂,虽是大白天也静得出奇。堂外的百姓竟也自动停止了叫嚣,那刀斧手擦擦刀锋,轻声道:“姑娘,好好上路吧,这次砍了你我可再也不能干这行当了!”言毕飞快抡动大刀,要把他平生最快的一刀留给苏旦妹,尽量减少她黄泉路上的痛楚。

  但闻“铿锵”一声,大刀甫甫挨到苏旦妹那美丽的脖子。竟然自动断为两截。

  那刀斧手一喜:“真是神灵护佑!”却又装作无比难过的样子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幕朱元璋一直紧盯着看,正要下令察看一下,四周围观地百姓突然叫好起来。

  “这些刁民为何喧嚣?”朱元璋恼羞成怒。

  “他、他们说上天眷顾这位姑娘,大王您砍不了她!”下面的士兵战战兢兢,生怕朱元璋迁怒自己。

  “我就不信,我朱元璋今日砍不了一个女人!”但见他严词命令道:“换刀。再砍!”

  崭新地大刀再次抡到刀斧手手上,他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用尽平生的力气朝苏旦妹砍去……她是那么地安详,安详得好像不知道即将挥下的刀锋就要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角边依旧挂着蔑视般的微笑。

  “砰——”这次和上次一样,大刀同样碰到了苏旦妹的脖子;但也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地大刀只是断为两截,这次的新刀竟然粉身碎骨,除了一个刀柄外,其余部分全成了碎片。

  “啊……”围观众百姓突然欢声雷动:“我早说过了。苏姑娘是仙女下凡。这回你们信了吗!”大家七嘴八舌,更有不少人当场焚香拜了起来:“苏娘娘。请饶恕这些无知的人吧!”场外响起激烈的抗议:“苏姑娘无罪……放了苏姑娘!”

  但此刻的朱元璋恼羞成怒,已然根本无暇顾及场外的百姓:

  “换刀——”

  “慢着,人也换掉!”

  “不知大王要换何人?”堂下的士兵以为朱元璋砍不了苏旦妹,要拉别人来砍了,说这话时更是战战兢兢,生怕朱元璋一怒之下换自己来试刀。

  “废话,当然是换刀斧手了,都砍了十来刀了,说不准还真是刀斧手在捣鬼!”又恨恨道:“她就算真是仙女下凡,我今日也非砍了不可!”

  换上的刀斧手看起来穷凶极恶,本就没有怜香惜玉地习惯,再加上极想在朱元璋面前表现一番,朱元璋尚未发令,他就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斩字刚吐,那刀斧手迫不亟待地举刀朝苏旦妹砍了下去,这一次响起了嘘声,众人手中的杂物疯狂地朝刀斧手扔了过来,只是那杂物不时落到苏旦妹身上,众人才停止了对刀斧手的袭击。

  但见那刀斧手身上挂满了蔬菜、饭粒甚至粪便等物,一柄新换的刀断成数截,呆子似地怔在当地,因为两人近在咫尺,苏旦妹身上也沾了不少脏物,只是他神色自若,美丽的脖子还是好端端在那儿:“感谢各位乡亲,谢谢大家同情我苏旦妹!”此刻她终于知道乡亲们在为她鸣冤,望着群情激愤地人们,丽目充溢了感动的泪水。

  苏旦妹之有名在当时盖过了如今的任何明星,除了当时的仕子,就连普通的老百姓也大多知道这位奇女子,她的相貌才识传诵在百姓之间,江南一带更是罕有人不知道,此刻他自称苏旦妹,更是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如果说刚才百姓们叫她苏姑娘全凭猜测的话,这回却是发自内心地认可了。

  “听。她自己也承认了!”

  “没错,她就是苏姑娘!”

  外面声援苏旦妹地队伍突然密集起来:“快去看啊,朱元璋竟要杀江南楚苏之一的苏旦妹!”

  “真是灭我斯文啊!”众仕子义愤填膺,以读书人为主,加入声讨地人越来越多,更有邻近县市地,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誓要为苏旦妹讨回公道。

  整个婺州了!

  整个江南了!!

  半日之内,割据江南的吴王要杀江南才女苏旦妹地事竟然传遍了全国。这在那个没有汽车电话的时代简直犹如神话。

  “朱元璋疯了!”王保保如是说。

  “这家伙作孽啊,听说那是个天仙般地美人!”连昏庸之极的元顺帝也是拍案而起:“似这等反复无常小人,非杀不足以平民愤,再也休提招降他地事了!”

  江南,刘基、宋濂等人更是叹息连连:“因为战事匆忙,我等不能参加兰溪之约,没曾想和苏姑娘竟成了永别!”

  “教主啊。你快快回来吧!”那刘基望眼欲穿,突然果断命令:“快马传书给徐达徐将军,条件允许请务必营救苏姑娘……”

  朱元璋这次彻底失算!

  仗着几千亲兵的护送,他们好不容易才冲出了府衙大院,一路围攻他们的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些人不嫌脏,更不怕累,直到把他们追到兵营附近。才不得不停了下来,而此刻,包括朱元璋在内的几千官兵皆是臭气哄哄,身上有臭至极点的腐物,更有脏到呕吐的人兽粪便,朱元璋咬牙切齿。恨恨道:“反了反了,这些刁民!”

  “启禀我王,这些人如此大逆不道,当灭其九族!”冯国用此话刚出,似觉不妥。

  果然,但听那李善长微微皱眉:“当今正是用人之际,得民心者得天下,岂能行此下策,依臣看不仅婺州,恐怕连邻近州县地百姓都来声援这女子了!”

  “一个女子竟有如斯影响!”朱元璋百思不得其解:“她就算长得再美。也不过一女子而已!”

  “这个。臣道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此人确非一般人物!”那李善长继续道:“我们将她无罪而诛。百姓义愤填膺倒也可以理解!”

  “理解?不就杀个女子吗,依我看肯定有人背后作乱!”那冯国用一说,李善长只是微嗤一声:“可你知道她是谁吗!”

  “好了,别卖关子了,本王也想知道她是谁,竟有如斯厉害,李丞相你就直说了吧!”

  “是,大王!”

  那李善长看了冯国用等人一眼,正色道:“刚才我听他们议论,叫她苏姑娘,后来听她自己也喊出,说她是苏旦妹,是江南“楚苏”二女中的一个……”

  “原来是这样!”朱元璋叹息一声:“只怪我一心要杀她,连她的来历也没弄清楚!”

  “大王现在明白了吧,苏旦妹和楚方玉并称江南楚苏,实非一般人物,在当今读书人心目中宛如活着的孔孟……”

  “好了,不必再说了!”朱元璋叹息一声,极为疑惑地道:“斩她之时如此怪异,刚才她在府衙内突然消失,更是怪到极点,难道真有鬼神之说?”

  “这还尚在其次,可恨地是当时围观的老百姓看到苏旦妹突然消失,以为我们用手段秘秘密处决了呢,如今天下人皆以为苏旦妹死于我大吴之手,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李善长仰天长叹:“依我看不出十日,恐怕到处皆是讨吴的旗号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哪里需要十日,从当日开始,以读书人为主,到处都掀起了驱逐吴军入驻的讨伐行动,人们皆以为苏旦妹无罪获诛惨遭朱元璋毒手,对这个才女的命运无比同情,顺理成章对吴军恨之入骨,朱元璋地军队走到哪里,都犹如进入敌国,到处是破坏。到处是袭击,令朱元璋陷入了起兵以来最尴尬的处境。

  苏旦妹挣开眼时,发现自己横躺马上,一个似曾相识地年轻人正纵马而行,那健壮有力的大手环绕着她,而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之近地感受到了强烈的男性气息;吃惊处欲待挣扎着坐起,却被那人一把按了回去:“你有伤。躺着别动,很快就到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和胳膊处到处是血,虽然简单包扎了一下,那血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直往外渗。

  她情不自禁地响起了刚才那一幕:刽子手居高临下,全身因为被围观百姓袭击而腥臭异常,她感到呕吐地同时,厚重的砍刀也毫不留情地朝她脖子上落了下来:这一次因为百姓们丢的杂物过多,那个暗中保护她地人丢出的暗器不慎碰到一块石头。随后也撞在了砍刀身上,但它没象前面一样或粉碎或断成数截,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它地方向,砍刀部分缺口,但还是迅速地朝苏旦妹的脖子落了下来,这次她真的闭上了眼睛。

  2公分,刀与脖子的距离或许还不到2公分,数十米外那个人的速度竟快得出奇。当她被抱住地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怕失去知觉,脖子没了,还有可以想地呢?

  感受到了酸痛,苏旦妹才意识到美丽地脖子还在哪儿。她不由得叹息一声:“真象做梦!”

  “就当做了个梦吧!”那人接道:“刚才乡亲们很同情你,那么多东西扔向那个刽子手,连带你也受伤了,”那人突然想笑,说道:“你除了这些伤,身上还有其他地东西!”

  “是吗!”苏旦妹鼻子一动,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突然脸上红了起来:“这些味道好难闻,亏你还这样救我!”突然正色道:“是好朋友吗,我们以前可不熟!”

  “是的。我们不熟。但有人和你熟!”骑马之人笑了笑:“是楚姑娘要我来救你的!”

  “你是方玉的朋友?”苏旦妹突然强自坐了起来,这一下和那人面对面。几乎连对方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了,不用说,那相貌自也看得一清二楚了。

  “在兰溪我见过你!”苏旦妹突然象发现新大陆一样,但随即垂下脸去,她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上次在兰溪见他就有这感觉,只是当时两人素不相识,又离得那么远;而如今她就在他的怀里,可是逃无可逃了。

  “我叫张无忌!”他本想说自己叫张龙,却又怕以后带来诸多不便,还是违心地说了出来。

  “哦,难怪!”出乎意料地是,张龙这一自报姓名,苏旦妹反而平静下来,再也不吭一声,这不长地一段路,竟似很漫长一样,两人谁也不想再开口了。

  只是苏旦妹的脸上明显多了一层忧虑,半躺在马上竟沉沉睡去,身子软软地躺进了张龙的怀里,张龙内心一阵激动,一直有所顾忌的手突然一紧,“驾!”那马狂奔起来,进入梦乡的苏旦妹愕然猛醒,眼热心跳的同时,感受到了对方厚重地气息,欲待挣脱却又柔而无力。

  “张、公子……”苏旦妹欲言又止。

  “有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张龙极力掩饰自己在苏旦妹面前的失态,安慰道:“别担心,没多久就到了。”

  “我身子有点麻,可以下来走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苏旦妹近乎哀求,张龙却犹豫起来:“可这样就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如果太慢,我到时再上马不也行吗!”苏旦妹说这话时细如蚊讷。

  “那好吧!”张龙虽然舍不得,却也做不出强人所难之事:“要不我扶着你走吧!”

  “不、不用了!”苏旦妹忙不迭地让着,极力躲避着,张龙突然有点失望:“难道她和楚方玉一样,也有个李醒芳在等着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一走竟然到了日落时分,苏旦妹虽然极为疲倦,却也不提上马之事,张龙颇似自嘲地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此速度怕不走到半夜呢!”

  “那、可不好!”苏旦妹地语音明显有点畏惧。却还是一言不吭。

  不知不觉,仅有的一点亮光终于被黑暗笼罩,森林中奏出各种和谐的音符,大自然恢复了他的本色。

  “嗷呜……”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叫声,山坡上出现了几双绿色的眼睛,张龙胯下地战马突然双蹄腾空,悲鸣起来。没命地朝来路跑去。

  这一下苏旦妹被拉下十几米远,内心地恐惧油然而生。

  “张大哥。你在哪里?”此刻伸手不见五指,她的声音近乎哭泣。

  “别怕,我就在你地身边!”那匹战马被张龙强行拉回,拼死不愿向前,但它再拗也拗不过张龙:“你看,连它也怕成这个样子,何况你呢!”张龙的声音依旧是调侃的。

  “可我、我真的好怕!”此刻苏旦妹战战兢兢。身子缩成一团,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张龙。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张龙任她靠紧自己,内心突然对这夜色感激起来。

  犹如风驰电掣,那些绿色的亮点终于向张龙他们攻击了,一只、两只……那是些庞然大物,似狼非狼、似虎非虎,数量竟然无法计算。张龙能够感觉到他们扑击时的强大冲击力。

  “好厉害地畜生!”张龙有点慌了:“苏小姐,抓紧我!”

  不待他开口,苏旦妹早抱紧了他:“后面,后面的冲过来了……”张龙从容转身,掌下毫不留情:“轰!”三只怪物顿时脑浆纷飞。

  “啊!”苏旦妹突然尖叫一声,原来被张龙强拉的战马在张龙转身之击没命奔出。却随即被众怪兽撕了个四分五裂,黑暗中马血四溅,苏旦妹的脸上已然感受到了一片腥热。

  “别怕,千万抓紧我!”此刻怪兽越聚越多,张龙的内心也越来越沉重:“这畜生太多,要找个地方避避了!”张龙说话之时拔地而起,竟然踩着树稍腾空而去。

  虽然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但感受到耳边嗖嗖风响,脚下几米处更是绿影森森,苏旦妹内心颇为惊讶:“难道是在飞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有意识地蹬动双腿。发现已然被张龙抱了个严严实实。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别胡思乱想!”张龙感受到了苏旦妹的异样:“现在很危险,漫山遍野都是这种怪兽。能不能逃出都是个问题!”

  “可我,突然觉得很安全了!”此话说出,苏旦妹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还好此刻一片漆黑,她也没有那么尴尬。

  “真怪,却不知这是些东西,听都没有听过,又如此凶猛!”张龙有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说也真玄,按他平日的速度,十几公里的里程几分钟内转瞬即过,如今走了大半个时辰,山还是这些山,兽还是这些兽,竟好像在转圈圈一样无法脱身。

  这种几乎是踏气而行地绝顶轻功极耗内力,再转得数圈,张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身体却也已经感受到了少有的疲乏,这一次他的信心彻底崩溃了:“苏姑娘,我们出不去了,今天可连累了你!”

  “我相信你能行的!”不知从时候起,那苏旦妹紧贴在张龙的胸前一动不动,张龙开始还以为她睡着了,此刻听她温柔而清晰地答了这一句,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是醒着地。

  “我——尽力!”张龙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抱起苏旦妹再次腾飞起来,苏旦妹干脆闭起眼睛,享受着这燃烧生命的美丽,她能够感受到此刻这个男人心情的沉重,但趴在他的怀里,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就算只剩下一刻钟,她也是幸福的。

  前方突然响起古怪的声音,张龙闻到了一种极重的硫磺味,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手持长鞭,头发异样地碧绿,那鞭子在夜空下也发出碧绿地光,一个这样地人在这样的场景中突然出现,却是甚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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