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需要的也都挪去了誉王府，其它的也就不要带了。”见香菱素日里他所用的什么牙刷、梳子都装在盒子里，顾焱皱了皱眉。一面由宫女穿戴侍卫服，一边在穿衣镜面前左右看看。
“殿下这些都用惯了，真不要了？”
“我还缺这些，一会子你随车队先去王府住下。王府里什么都有，丫鬟也不需要买，都是宫里调教好了的，府里也有护卫什么的不用害怕，不懂的就问长史官。”
随意叮嘱几句，顾焱已经和傅青出了泰和殿骑马往营生去了，今儿要开炉造琉璃，怕这群工匠不会弄。
就算他们都是皇家里的一等匠人，光看文字难免不懂，还是需要他亲自到场带着造几次才能丢开手。
走进炼琉璃的房子，里面火热热的如同在酷暑难耐的夏季。几个皇匠围在一起争论不休，照着顾焱给的图文纸，反复敲打。
“错了、错了…让边上小子把风拉猛一些，温度不够。”
“别忙着把材料倒进去，先把温度提上去，小祖宗。”几个老工匠捶胸顿足。
“怎么样了？第一批可做出来了？”顾焱站在边上瞅了半天，这群人也没发现。转身一瞅，吓的就站了起来。
“王爷！”
“做事就不要再意这些礼节，本王也没穿王服，将试验拿来瞧瞧。”
边上的小子立即捧着个盘子，上面还放着小件儿的琉璃片，都是还没做成形，只是先看质量的货色。
“气泡太多，质地混浊还有裂。哪怕是其中一个问题都不合格，要做孤就要做天下最好的产品。将来这些琉璃还能制造一系列产品，如老花眼镜、望眼镜之类，这些根本不达标继续来。”他挥了挥手，蹙眉看着炉窑。
“王爷，我们已经试了几夜。每一步都按照您说的来，还是不行。”顾焱身边的一位锻造技术资历较老的皇宫匠人躬身道。
顾焱转身走到炭堆处，用刀挑了几块查看，随即便有些不好了。
“孤不是说了，要用煤炭。木炭是不行的，达不到高温。就算用了鼓风机这些木炭又不行，全部给我换了。”他发着脾气，哼了几声。
几个负责进炭的匠人忙跪下道：“王爷，咱们大乾朝很少用煤炭，这东西不好烧不说，还呛人没有木炭好。”
“是你懂还是孤懂？”顾焱没好气地将这群负责生火材料的年轻匠人数落一通，“不好好听话，就滚回去。煤炭可是好东西，你们懂个屁。现在还有多少煤炭？全给我拉出来，以后谁在乱少，先打二十板子。干的好，孤自会赏……”
几人吃了挂落，脸也吓白了。将不多的煤炭全部拉了出来，往炉窑里放。
“配料的比例可试过了？”
几个工匠一边拿铲子不停往里面加煤炭，一边查看窗口里燃烧的情况。身后是几个年轻小子抽动风机，“呼呲、呼呲。”空气里全是臭男人的汗水味，和刺鼻味道。
顾焱也不嫌弃这味道，紧紧看着工人们的步骤，这可是他发家致富过上性福生活的好东西。将来还要销售海外，北静王家还有单，几个勋贵公子也有单在手里。
到了时间就得给人送过去。
信誉第一吗！
“王爷，配方我们经过多次筛选，没有问题。”喊不出名字的匠人接话道，不断用袖子楷着额头粗汗。
顾焱点点头，走近了些眼睛往窗口里查看，“加大劲儿抽风机。”这紧张感觉，就跟自家婆娘生孩子似的，火炉就像个产房。
“怎么样？”他迫不及待问匠人。
“快了快了！”几个匠人欣喜叫着，忙让小子停下添煤炭，赶紧站在液体的槽口，将琉璃液导出来。
用陶土之类的材料做成内核，再用吹拉法做一个柱状的长玻璃瓶，或者直接用铁钳子夹住拉成条，技术好的匠人吹成其它形状，剪成小块打磨成圆珠子之类。
至于琉璃面板，则是平板内核模具，薄厚大小皆有。将琉璃液导入里面，用工具拉边拉的在薄一些，也就更透彻。
最后用工具裁剪，边角料拿来加工做珠钗。品质最好的也都和标准琉璃区分开，不再话下。
“真的成了？没想到小小的煤炭就是关键。”工匠们兴奋的围在一起，看着比海外进贡来的琉璃还透彻和晶莹，心里登时腾起了自豪感。
“咱们以后不需要买洋人那破东西了？贵不说，还没王爷这好。”
“要说我，在卖给他们去。”
大惊小怪，和后代玻璃比起来相差还很大。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已经算上上等品。
等着琉璃片固定，顾焱命人抬起一块查看，这块琉璃板大小不过一米高，厚度有些地方没压好。于是他侧了脑袋，一堆人也跟着做同样动作。
“看见没？这边高这边低，厚度不一样，上面还有划痕。压平的技术也不能马虎。手不能抖，不然就掉价…”用手指捏了捏整体厚度，复认真道：“厚度维持一个水平线，不要太厚，孤造琉璃不花成本的？造那么厚不亏本死？”
“继续，再来一波！”他厉喝一声，炉窑里的人不敢怠慢。又分工忙碌起来，这些已经算是不错的半成品，王爷还是不满意。
他自己则坐在边上，让人泡茶来，翘着二郎腿指挥道：“雕刻花纹的师傅，跟他们说不要太古板。那些洋人的画儿也可以雕刻上去，有人喜欢就能卖。还有那劳什子…春、宫、图、整一些，放在卧室里增加情趣。定做花纹的，按大小加纹银，一面加工银子一百两，这都是纯手工，都是皇家师傅，他们银子花的不冤枉。”
几个匠人听了，叠声应下。
“还有餐具、盘子、花瓶…能做什么就做，边角料不要浪费了。”
于是从早上忙到天黑时，看着工匠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把煤炭用光。一个个累的大口喘气，嗓子也哑了，出来的琉璃才越来越薄，达到顾焱心中的标准。
勉强打个六十分，毕竟古代一切有限。
所谓失败是成功他妈，多来几次这些匠人也就明白了想越来越熟练。直到不需要顾焱来指导，能形成完成流水线。
他才好好犒劳了这群匠人。
“做好的成品，全部让外面的工人搬到专门存放的库房。先把这几家预订的做下来，派人送去。”顾焱将北静王几家订的单子放下，这才骑着马同傅青回了家。
这个家，自然是誉王府。
虽说距离搬皇宫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可没说不能提前入住呀。
亲王府的规模多大也就不必说了。
是夜、香菱伺候顾焱沐浴，两人在浴室房里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水仗，将这呆丫头一身衣裳，弄的湿漉漉，透着肉色来。
“香菱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三呢。”
毕竟他又不是柳下惠。
…
“今晚先侍寝吧！”
香菱起初没听还明白，随口应了。等顾焱袒着健硕身子，赤果果从沐浴桶里出来，毫无征兆一个打横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三足支撑拥着她往里间寝居床上一倒。
香菱才恍然大悟，“哎呀”一声惊呼，连忙捂着小脸，将头埋进去他胸膛。
………
“逢桃花林，细看泉眼无声溪细长流，便蹬双山，山尖挂果食腹饱足，探仙人洞穴、初极狭、易艰难、左左右右前行，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
……
第二日醒来时，香菱已经自己穿好了亵裤，将床边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敢贪睡。
顾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瞅着香菱叉着内八字，扶着桌椅走路十分滑稽，又心生怜悯起来。
昨晚是有些，“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