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折腾了半天什么收获都没,就连想搜刮点有用的东西都办不到,娘的,整个村子被自己傻缺的指挥官给轰塌了。
老百姓虽然逃了,值钱的都被带走了,但多少总会落下点用得上的,现在好嘛,全都没了,白跑了这十数里地,还死伤了好几个兄弟,这都叫啥事吗。
张云飞见伪军放弃搜索,回到了上坪村的空地处开始生火造饭,这帮家伙心真大,也不怕他们来个回马枪。
虽说这次因为准备充分,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是张云飞的心情还是沉重的,百姓的贵重物品都被带走了,可是房屋家什的那些零碎东西加起来损失同样的不小。
望着上坪村的伪军,张云飞怔怔的出神,都说八路军拉人扩军有一手,实际上在这个时代扩军最牛的是伪军。
战乱使得百姓民不聊生,灾民四起,实在活不下去投奔伪军之人不在少数,伪军发展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八路慢。
古语云: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是为上计,道理谁都懂,走为上计嘛,或者叫敌进我退。
但是见到伪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上坪村里生火造饭让人很不甘心啦。
眼不见心不烦,张云飞退出了观察位,阴沉着脸回到了独立中队的驻地,伪军们可以生火造饭,而他们却只能吃点自带的干粮。
众人的心绪都不怎么高,跟张云飞的想法都差不多,虽然知道伪军人多,躲避才是最好的方法,可是被人撵狗似的赶走,心情不爽也正常。
“怎么,心里不通快,这种事情多经历几次感觉也就那么回事了。”陈友全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安慰道,“你得看开点,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势大,我们必须得暂避锋芒,你得做出表率来,乐观点,同志们都看着你这个中队长呢。”
这位中队长年纪不大,但是在队伍中威信可不小,他一个不高兴整个队伍都感觉压抑了不少。
张云飞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导员,这位还真喜欢给自己加戏,大概是思想工作做多了,看谁都有问题,都需要进行开导。
“老陈,我并没有心情不快,我只是考虑一个问题,这地方离鬼子和伪军的据点太近了,日伪军说来就来,咱们乡亲们不能就这么一直躲在山中不回家,不种地?土地可是咱们农民的命根子,让乡亲们这么躲着也不是事,这次咱们运气好躲过伪军的围剿,可是咱们不能次次都运气好吧。”
听了张云飞的话,陈友全也陷入了沉思中,以前他们区小队在这里,伪军汉奸也会来清剿,但是一般只针对个人,比如通缉追捕他陈某,他自己都不知道被通缉了多少次了,那些汉奸伪军虽然也扰民,一般也就捞点油水,打骂几句而已,不会下狠手。
说真话,这次真把他也吓着了,上坪的乡亲们要是不转移,那就真的死伤惨重了,这帮丧尽天良的家伙直接开炮了。
还真被这位中队长说着了,他们对游击队和正规八路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游击支队虽然还是挂游击队的名头,实际上已经算不得游击队了,就连日伪军也把他们当成正规军来对待。
在此之前陈友全认为自己的区小队并入游击支队不过是名称改变而已,实际上还是在这一带活动,乡亲还是那群乡亲,鬼子汉奸还是那群鬼子汉奸,没有什么两样。
现在才知道是大错特错,这他么的连斗争形式都开始大变样了,变的连他自己都有点适应不了,一想到这些就有点头大,掏出烟叶袋子打算抽支烟压压惊,拿出了烟叶袋子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又默默的揣回了口袋。
“我的意思是你对这个地方熟悉,当地的区小队还得重新建立起来,让他们多承担一些站岗放哨打探消息等工作,要不然鬼子伪军三天两头的来这么回,咱们什么也不干也会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而且这次伪军没找到咱们,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所以这项工作咱们得抓紧。”
“重新组建区小队和民兵,不仅能有效的配合我们警戒预防鬼子和伪军的扫荡,掩护乡亲们转移,而且可以作为我们中队的后备人员,一旦出现战损过大的情况下,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快速得到补充。”
张云飞虽然看不上游击队的那点战斗力,但是他们至少有点军事经验,比直接从百姓中招的新兵要好点,他直接把区小队当成了新兵训练营来用。
事实上各地方的游击队还真就是被当成新兵营在使用,游击队员一旦有了一定的战斗经验,会被输送或者改编进八路军各战斗部队。
陈友全愣愣的望着一条条的述说着自己的建议方针的张云飞,他忽然觉得有点惭愧,这些政工类的工作,应该是他的他这个指导员在做,现在张云飞这个中队长却在考虑这些,这是自己这个指导员的失职哪。
“老张,对不起,是我这个指导员没有做好,压力全都你一个人在承担。”见张云飞述说停了下来,陈友全一脸歉疚道。
张云飞:“……”
嘛玩意,自己这位指导员常常给自己加戏,搞的自己总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应答。
“嗯,哎,对了,还有那个王政义的那个事情咱们也得抓紧报上去,如果王政义那个家伙真的能稍微放开封河的口子,咱们和山里的支队部的联系就轻松多了。”
“老张,万一要是王政义的阴谋,咱们就这么报上去误导了首长的判断,那咱们就犯了大错误了,我还是觉得这事情咱们这么想怎么不靠谱。”和汉奸达成一致,这也太儿戏了吧。
“唉,咱们据实上报吧,如何处理这事情上级会酌情考量的,你不必如此的担忧。”这就不靠谱了,后世的那些神剧中伪军对八路都是对天放枪的你敢信不?
张云飞觉得自己的这个指导员太谨慎细碎了,在地方上可能是好习惯,可是在军队中就未必了,也可以理解为优柔寡断,他和齐大九完全就是相反的类型,不过作为政工干部,其实细致点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