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干部本来就有亲和力,再加之这位女干部整天乐呵呵的跟邻家大婶似的,很快就得到大家的认可。所谓同行是冤家,性格同样乐观的铁蛋总算是绕着走。
据说当时铁蛋是被这位贾大姐亲自放倒的,当时他们去区委,前一刻还和蔼乐呵的女干部,下一刻就忽然发难,他一是不查被放倒了。
用二狗哥得话来说,他们的侦察兵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山能擒虎,下海捉蛟龙的角色(铁蛋修饰版,并非原版),特么的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丢人现眼到家了,都没脸见人了。
这位贾大姐算是刷新了张云飞对地方干部的认知,其实有点夸张了,只是因为这位贾大姐跟普通的农户大婶没有任何的差别,她是张云飞见到的第一位女干部才会有这样的认知,其实这个时代的八路军干部,往人堆里一躲,你真的发现不了他们和普通民众有啥区别。
现在他们待的地方是平川,这个县和一马平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是彻彻底底的山区县,拿为嘛叫平川了,因为四周都是山,只有中间有那么点稍微平整一点的丘陵地带,按照张云飞的理解就是平的山川的意思。
起县名者是不是这个意思已经不可考证了,就一个名字而已,怎么认为都可以。
这位贾大姐治理地方应该是一把好手,这地方的百姓对待八路军更加的亲厚热情,拥军热情高涨,所以他们独立中队难得的有了一段平和的休整期。
“张兄弟,特委来电了,他们容许你们留在咱们平川了。”贾大姐拿着一份文件高兴的跑了进来,递给了张云飞。
张云飞接了过来,打开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古怪,甚至有点哭笑不得的。这是一份确认他们这支部队番号的电报。
电报内容为鉴于斗争形势需要,他们独立中队正式从新庆支队中分离,他们留在平川进行发展,他们这支队伍将会和平川县大队合并,成立第三支队。
有些词叫约定语言,镇上,县里,市里等,实际是,某某镇上,某某县里,某某市里,只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具体指哪,所以就省略了地名。
而张云飞就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自己口中的特委实际上和贾大姐的口中的特委不是一个单位,他让贾大姐代向上级报告,他们独立中队留在平川发展。
本来要是一个特委的话,倒是没什么,跨的区域其实并不远,但是分属两个特委这就相当于请调报告了,而且还被批准了。
特委其实和地委的性质是差不多的,特委可以升级改组为地委,呃就跟后世的地委改市委差不多一个意思。
张云飞是真的不知道平川和庆河分属两个特委,具他所知,后世这两个县属于一个地级市。
所以现在就尴尬了,他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办理了调职申请,从一个特委调到了另一个特委,也就是他算是彻底脱离了老部队,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那个贾大姐,咱们庆河和你们平川分属两个特委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哪里知道,我就一个山娃子哪知道这些。”哎,对啊,自己只是山区的土鳖,不知道这样正常,这个对外的理由至少让自己不那么的尴尬,“你是不是故意的不告诉我的。”
“是啊。”贾大姐点头承认。
张云飞:“……”
“张兄弟,别这么不高兴了,你也看到了,咱们平川苦啊,没什么像样的武装力量,被鬼子汉奸都欺负成啥样了,你说想在此地发展,我就耍了个心眼,没告诉你已经走过界了。”
贾大姐说的也没错,他们的平川真的没啥像样的武装力量,所以他见到张云飞他们一水的鬼子装备,更过分的是许多人还一人背两支步枪,这让他们这些拿着红缨枪的游击队情何以堪,所以她就想把这支部队忽悠着留下来的决定。
而张云飞正好让她向上级转达留着平川打游击发展的想法,所以她在措辞上稍作改动,当然最终申请文件也是张云飞的确认她才发出去的。
但是语言的艺术就在于此,张云飞的申请报告没啥不妥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特么就是一份个性鲜明,见解独到,感人肺腑的请调报告。
“张大兄弟,别这么闷闷不乐的,来咱们平川有啥不好的,那些死心塌地为鬼子效力的铁杆汉奸,还有那些借着日本人势力胡作非为的家伙,咱姐弟联手,大干一场,好好的整治了一番,让他们全都没好日子过。”
“你看,现在你们叫平川支队,不比你们以前那个独立中队的名字威风多了。”
张云飞:“……”
这哪里威风,这名字咱怎么觉得像是鬼子的部队番号呢。
“那个贾大姐,这个周华文是哪位,他现在哪里。”张云飞指着文件上的名字道。
“无关紧要的人,不要太在意。”
张云飞:“……”
这可是他们这支队伍新任的支队长兼任教导员,在贾大姐眼中却成了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了。
“贾大姐,他可是我们新任的支队长,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人呢,你要不说的话我就真生气了,你修改了我的申请报告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张兄弟,话不能这么说,申请报告是你点头同意的吧,好吧,周华文是我们县的书记,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他就是一个挂名的,他一个文职政工干部,又不会带兵打仗,咱们不用管他。”
张云飞:“……”
如果自己的常识没有错误的话,你老家这个书记是人家的下属吧,这么编排自己的上司好吗,就是这么做下属的吗,不过给自己派一个没带过兵的文人干部任支队长,张云飞总觉得自己这个支队前景堪忧,要是不懂还来个瞎指挥就更坑人了。
一想到可能出现那种情况,张云飞的心情变的就更差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