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本身就商业气息浓厚,在此驻扎的鬼子军官,耳濡目染之下,处处商机,只要动动手,放放权,来钱不要太快,其中许多鬼子军官,都赚的是脑满肠肥。
这次走私的药品,在这战乱年代,那都是价比黄金,当然出手那是赚翻了,可成本自然也不会太低。
本来这么重要的货物,不可能放在引地良夫这个小角色的手里,可是最近不知八路发什么疯了,到处出击搞破坏,袭击皇军的军队。
运输线非常的不安全,货物就这么临时放在他的手中,没成想却出了纰漏,全都丢了。
这些巨额资金搞来的紧俏物资,被八路搜刮的干干净净,这一下好了,可能许多军官都要从富豪,快速的沦为穷光蛋了。
这次投入的大量资金,那可是丢了个一干二净,连一毛都没给他剩下,这事情虽然是八路干的,而他也顶多算个看仓库的。
可是丢了钱财的那些愤怒的上司可不会管这些,他们会活活的把他给撕烂的,现在引地良夫都考虑直接剖了自己得了。
按照传统,他们就算他痛恨自己,他们都要捏着鼻子给自己应有的尊重,可是给自己来一刀,也就那些热血上涌的蠢货能干的出来,他还真不行。
金钱的魔力是巨大的,想想吧,之前的方家山据点受到攻击,硬是凑不出多少的援军,现在自己赤阳镇据点一受到攻击,半个大队的皇军,立马就赶来增援。
也怪他自己,错估了八路军的狡猾,中了声东击西的计,没能坚守到援军的到来,要不也不会陷入如此的窘境。
陷入绝境的引地良夫的正在考虑自己的出路,此时的张云飞却要轻松多了。
虽然现在八路军各部都在进行破袭作战,但是也不能天天都在作战,他们新一团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正在隐蔽待命休整中。
他们算是打了一个胜仗,不过却一共三个营长,两个被勒令写检讨。
在一个小小的村落中,忽然间驻扎下一个团的兵力,抖出都是八路军战士忙碌的身影,使得整个村庄都充满了活力。
写完了检查的张云飞,忍受不了齐大九的骚扰,把自己的检查借给他抄一份。
他就奇了怪了,什么都可以抄,还没见过检查也能抄的,难道他们交上去两份一模一样的检查,难道团长和政委就看不出他的检查是抄的。
这得多蠢才会干出抄别人检查的事情来,不过这家伙也有他的一套歪理,既然他们干的事情都一样,那么检查也应该一样的不是。
也只有他这样的家伙才能想的出这样的理由,张云飞都懒的理他的,再说了,检查这玩意,本身就是个形式,最重要的还是要让你明白,你的行为是错误的。
再说了,团长和政委还不知道他的那点文墨,能知道抄一份,估计还真的能过关。
走到屋外,看着来往忙碌的众人,感觉有了八路,整个村子都充满了生机。
在这个处处荒凉,战火纷飞的国度,处处都充满了凄苦和麻木,只有八路军的所在,才充满了活力,他们的乐观精神感染着每一个人。
看着政委跟个老农似的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张云飞立马小跑几步迎了上前去,笔挺的立正敬礼道:“报告。”
“不用这么客气!”纪景明毫不在意的道,“怎么的陪我走走,好久都没在村子中走动了。”
张云飞:“……”
他算是有点看出来,这位政委是真的喜欢在村子晃荡,你会有种感觉,走在村中的他,本来就该属于这里。
对于这位政委,说真话,他还真没啥观感,毕竟接触的不多,不过他的战士对他的评价,怎么说呢,也是褒贬不一。
他对战士们算是真心的关怀,可是生逢乱世,在这个时代中,猛将战将才更让人敬佩跟谁,而这位政委显然并不相符。
他是没这位纪政委接触不多,但是他身边有个铁蛋那种包打听的八卦男,对于这位纪政委的生平还是非常的清楚的。
纪政委,没有参军前,是地道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他的家伙来了红军,建立了根据,他就参了军,跟着队伍走了,风雨十数载。
他现在这个很有政委气息的名字还是在队伍上取的,以前的名字叫纪老实,当然了,这是铁蛋的情报,张云飞还是不信的。
这估计是大家背地里给政委起的外号啥的,毕竟纪政委到了队伍上就用了现在这个名字了,不可能到处的宣扬自己过去那个土了吧唧的名字吧。
“小张啊,咱们的队伍,组织纪律还是要的,你也别怪团长,他的原则性强了些。”纪景明开口道。
“政委,我知道的,这次咱们本来就是在擅自行动,你们批评的是。”
“你看看,还是有怨气啊。”纪景明好笑的道。
“政委,我真的没有,我说的是真心的。”张云飞连忙解释道。
这个还真不好解释,你打了一个胜仗,没被表扬,反而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说自己没啥怨言,说出去谁信。
“好了,就当你真的没有吧。”纪政委阻止了他继续的辩解,“我也不是想批评你什么,只是给你个忠告,不,或者说是作为过来人,给你一些经验建议吧。”
“作为一名指挥员,你首先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才更好的带领战士们战斗,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名营长了,而不是一名突击队长。”
“谢谢政委的关心,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张云飞立即感谢道。
“你啊,看来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只有活下来,才能更好为党工作,希望你明白这点,好了,我说多了,你也烦,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自己到处走走。”
“是!”
张云飞愕然站定,望着背着手真的像是闲逛溜达着离开的纪政委。
被他说的话搞的有点莫名其妙,政工干部一般都会给干部鼓劲,没头没脑的让他惜命,呃,好吧,只是有一层这个意思吧。
但是他们又不是太熟悉,这种有点交心的话说的总有点太突兀了。
而他们这次寥寥几句谈话也困扰了张云飞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