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婚礼准备闯王来贺

　　到了十月，马上张知木就要和小红玉成亲，好像整个窑岗都要过节一样。张知木也觉得有些奇怪，一场婚礼至于如此让所有人都跟着高兴吗？不过这也让张知木有些担心，害怕婚礼弄得太奢侈。找到陆成祥对他说：“陆先生，婚礼的事儿，千万不要弄得动静太大。我跟你定一些纪律，第一，窑岗之外的客人一个不请，我们自己的员工更不许以参加婚礼的名义赶回来；第二，超过五百钱的礼物不许收，特别是我们下属的礼物不能收，这些规定要写在请柬上；第三，酒宴差不多就行，绝对不能太奢侈，我们要保持山西人的勤俭好风气。”

　　“这，这，”陆成祥非常为难，“张总，你还是和黄总说这事儿吧！”

　　“我会和他说，但是从你这就要把住关！”张知木说，“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我们过于奢侈了，百姓们会怎么想？”

　　“张总，你只要把黄总说通了，我怎么都行。”陆成祥害怕两头为难。

　　张知木过去和黄玉坤说这事儿的时候，黄玉坤依然是那句话，“好啦！我不是说过吗，这些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张知木知道，不严肃的说清楚这件事儿，黄玉坤会依然我行我素，厉声说：“你给我听着！我已经跟陆先生说清楚了，一共三条。你要是乱来的话，这个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后果你们自负！”说完张知木转身走了。

　　张知木从来没有对她这么说过话，黄玉坤听了一愣，然后躲进屋子里面哭了起来。黄玉坤心里这个委屈啊，心想给你娶媳妇当老婆的跟着忙成这样，你还不领情。本来心情就复杂，这回更觉得委屈了。黄玉坤的心思是，张知木娶亲这样的事儿，必须由我来掌握，我要操办的让所有人都羡慕，也要让大家看看我黄玉坤的度量。要是按照张知木说的这样，婚礼的规模就要小得多。可是外地不少人都打过招呼，要过来，现在怎么好去通知人家，不让大家来了呢。哭了一会的黄玉坤，抹抹眼泪，又和陆成祥商量这事儿。

　　陆成祥说：“黄总啊，你也别生气。张总考虑的有他的道理，他不想弄的动静太大，怕影响不好。天下百姓还有吃穿不上的，在这太奢侈了是不好。你要知道，张总想的不是眼前的婚礼这些小小事，他想的天下大事儿。”

　　“唉！我们是出力不讨好啊！”黄玉坤说，“没办法，就按他说的办吧。不然真的闹出来啥事儿来更不好。”当着陆成祥的面，黄玉坤没把张知木说的，不按张知木说的办他不参加婚礼的事儿说出来。但是，她相信张知木说到就能做到。

　　这个婚礼，虽然没有请外地客人，可是却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却是不请自来。这个人带着随行五十多人，到了扬州，就把那艘新投入使用的，码头到扬州的客船包下来。可是不管他们开出多少价码，窑岗人就是不同意，因为扬州到凌水码头往来的客人太多了，不能因为有人花银子包船，就耽误了其他客人。这可是让这些人感到非常意外，这天下还真的有这样做生意的，放着银子不挣，却要为往来的客人着想。没有办法，还说歹说，他们包了下客船最顶上一层。

　　这一群人可不是别人，他们是李自成和宋献策前来给张知木献贺礼来了。本来他们是秘密出行的，可是他们一动身，窑岗就知道了。李自成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随行中就有窑岗的**。

　　李自成他们一行，化了妆，绕道过江，到了扬州的时候，窑岗人早就在这候着他们。这次不同意他们包船是考虑到其它乘客，因为窑岗就一艘这样的客船，往来一次要很长时间，有不少人都是等着这趟船很长时间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也担心李自成他们路上出问题。

　　所以，船上的不少服务员，工作人员，早就都换上李治的人了。在船上李自成万分感慨，他看到，运河两岸都是忙碌的人，由于这特大洪水刚刚退去，人们都在整修道路田地。进了黄河，两岸还是忙碌奔走的人群，李自成知道，黄河改道工程已经启动，不少人是前往新河道工地。可是让李自成欣喜的是，路上在没看见拖儿带女讨饭的人。宋献策在身边说：“窑岗人安置了大批的灾民，这可是大手笔啊！路上讨饭的都见不到。”

　　“是啊！我听说他们一下子就向河西那边移民几十万。看来这个张知木很有远见。河西就是缺人啊！”李自成感叹的说。

　　船非常平稳，噪音几乎听不见，因为这艘新船采用了电力驱动。蒸汽器机和发电机都是架在浮法上，发电间又采取很多消音措施。

　　船路过潼关的时候，有一站要上下旅客。停靠潼关的时候，李自成来到甲板上，看到潼关码头已经扩建了很泊位，岸上也在大兴土木，李自成忍不住问一个路过的服务员，“这岸上在建什么，这么大的工程？”

　　服务员回答说，“客官，你回头看看，对岸也在建设。这是潼关大桥岸上工程，用不了几年这里就要建成公路铁路两用大桥了。”

　　“天哪！这么大的桥？”李自成惊叹的说。

　　宋献策过来说：“他们在河曲那边已经在建大桥，据说今年年底就能通车。现在他们在汾河上建了两坐大桥，一坐在太原叫太原大桥，另一座在凌水码头，叫陵水大桥。他们是有了经验才开始建这里的大桥。”

　　“这要花多少银子？”李自成指着两岸说。

　　“窑岗人不缺银子。我看他们最缺的是人。”宋献策说，“别人都怕灾民涌进，可是他们不怕。你就说他们在河西安置几十万灾民的吧。每个男丁不管老少，一个人就是五两银子，一个女的是十两银子。这是多少银子啊，那是上船就发的现银。”

　　“呵呵！怎么女子倒是比男人还值银子了？”李自成一乐。

　　“这也就是窑岗人才能想起来的主意。”宋献策说，“河西和河套地区，男人多，女人少，这样人口就增加不起来。所以他们就用这个办法。有的人去移民前借银子也要娶个媳妇，然后用给移民的银子再还债。”

　　“哈哈！”李自成听了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进了汾河，李自成看到，被洪水冲毁的河堤已经被堵上了，岸上军民一起，还在加固河堤。李自成忍不住对宋献策说：“这一带又遭灾了，要不是窑岗人管理这里，这里又不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我听窑岗的广播了，他说山西和陕西有部分地区遭灾了，但是大部分地区还是丰收在望。特别是河套地区，今年还是个大丰收年。”宋献策认真的回答说。

　　“粮食没收上来入仓，千万不能大意。”李自成是农民出身，此时他想的都是农民的事儿。

　　“呵呵！要是这次能见到张知木，这样的事儿，你跟张知木说吧！”宋献策发现现在李自成不是皇上了。

　　天亮的时候，船正好到了太原码头，码头北面就是彩虹般的太原大桥。船上的不下船的人都来到甲板上看这雄伟的大桥。李自成也看的直乍舌，不住的夸赞。

　　宋献策在旁边看的有些担心了。他担心李自成以这种心态没法和人家张知木谈事情了，还没见面皇上心理上就输了。

　　可是对宋献策打击更大的事还在后面呢。

　　船靠上了凌水码头，大家收拾东西就下船了。由于李自成他们包的是最上层客舱，他们也是最后下来。有打前站人接站领路，李自成随从们在前面给李自成开路，簇拥着向前走，可是突然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转过身来，喊了一句：“李大哥！宋先生！一向可好啊？”

　　李自成等众人一愣停住了脚步，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来大顺军权将军李岩，李自成和宋献策都是一惊，他们这次来窑岗是极其秘密，想看情况在再考虑见不见张知木，没想到在这遇到了李岩。宋献策马上反应过来，李岩既然喊了声李大哥、宋先生就是不想暴露李自成他们身份，宋献策忙抱拳：“哎呦！李贤弟，别来无恙？”

　　李岩想靠过去，可是随从们挡住李岩，不让他过去而且手都伸向了腰间。

　　李自成喊一句：“让李贤弟过来说话！”

　　李岩过去，拱手说：“李大哥！宋先生，我们东家知道你们过来了，让我来接你们。住处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接着李岩又附耳说：“闯王！你的安全，有我李岩用脑袋担保！”

　　李自成可是见过风雨的，对刘云笑着说：“有贤弟你在这里，我有啥担心的？就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宋献策虽然已经后背流汗，可是还是笑容满面的说：“李贤弟，我们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就都仰仗的你了！”

　　“好说好说！大家快这边请，”李岩领着李自成众人，来到小凌河码头上，早有两条客船停在这里，李自成等人分别上了两条船。船启动后，李自成看见李岩只带了两个随从，心想你接我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就带了两个人，“李贤弟真是轻车简从啊！就带了两人？”

　　“嗨！李大哥，窑岗这地方不讲排场。都是这样。”李岩说，“你也知道，我们张东家马上要成亲，大家都想办的热闹点儿，可是张东家跟夫人，也就是我们黄总都急了，据说，据说啊，张总都说，你们要是大操大办的，这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哈哈！”李自成和宋献策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罢，李自成说，“张东家下个令就行了，还至于不参加婚礼吗？”

　　“呵呵！我们这里吧，有的时候非常民主。每个人的自由度都很高。”李岩说，“张东家用的这招还真的管用，我们大管家和黄总现在只好照办了。呵呵！”

　　“李贤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的，是不是在扬州，你们就知道我们上船了？”宋献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这次行动是从哪里走漏消息。

　　“呵呵！宋先生，你们一离开临安（杭州）我们就知道。张东家吩咐，只要你们过了长江，你们的安全问题，就全部由我们负责。”李岩说，“我们张东家也很想见见李大哥。不止一次张东家说过，李大哥是他心中的英雄。”

　　李自成长出了一口气，“在陕西的时候，我就想见见这位张东家。可是那时候，还放不下架子。哈哈！”

　　宋献策此时的感觉非常不好，他担心李自成以这种心态，和张知木谈不出来啥好结果。

　　李自成要赶到窑岗参加张知木的婚礼，绝对不是一时冲动，他想见张知木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出来，李自成知道，他要到窑岗来，群臣们都不会同意。所以，李自成只是和自己至近的一些人说这事儿，当然这些人也不会同意李自成只身犯险的。但是李自成说：“窑岗人要是动武可以轻易地打败我们，所以我登门拜访，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我们怎么看窑岗人，可是窑岗人守信用这点，你们应该看得清楚。我这次去，争取能和窑岗人谈成结盟关系，这样我们就能多争取一些时间。现在他们把江南张献忠的地盘都接过去了。很快，他们就会拿左良玉开刀。我们这里也等不了多久。我们原以为窑岗人会花时间治理他们得到的地方，可是窑岗人这次没有等，而是直接进军江南。说明他们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有吞下江南的能力。”

　　李自成的话，说的大家都无言了，因为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今天李自成把话说透了。结果就是大家都争着要跟李自成一起去窑岗。

　　李自成哈哈一笑说：“你们都不用去，让军师跟我去就行。窑岗人想杀我的话，你们都去也没有用。我看窑岗更安全。我们这次要秘密前往窑岗，看看情况再说怎么办？我听说每天进出窑岗的人不下万人，我们扮作一个商队过去。”

　　李自成决定了的事大家知道，谁也改变不了。只有刘宗敏说啥也跟着李自成去，可是李自成把刘宗敏留在自己的屋里谈了很久，刘宗敏再出来的时候，再也不说要跟李自成去窑岗了。

　　李自成要到窑岗去，是大顺朝绝顶的机密，宋献策做了非常精心的安排。对李自成出行放了很多，有的说是到这里去，有的说是到哪里去了，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李自成会去窑岗去。

　　“本来，我们张东家要亲自到凌水码头来接李大哥，可是张东家出来，影响太大，不利于保密。”李岩说，“我们商量一下，都认为，李大哥这次来还是要保密的好。”

　　“行啦！到这里了，就客随主便。”李自成现在反倒是很放松了。他知道窑岗人这样迎着他，他的安全没有问题。只是李岩一下子突然出来迎接他，让李自成还有点不舒服，因为李自成始终觉得对不起李岩，但是也恨李岩，认为李岩不该背叛他。可是看到李岩这样恭恭敬敬的以老熟人的姿态迎接他，李自成觉得怪怪的，心里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说啥好。

　　“今天，李大哥你们就住在窑岗宾馆，张东家让他们给你们留出来了一层房间。你也知道现在马上就是张东家大婚的日，宾馆的客房实在是紧张啊。可是张东家说了，不管多紧张，李大哥你们的客房必须都留出来。”李岩说，“今天晚上，张东家就为李大哥接风洗尘。”

　　“哎呀！真的是让你们费心了。”宋献策拱手说，“我听说了，你们窑岗宾馆，是全天下最好的宾馆。一般人住进去，还要出笑话呢。”

　　“窑岗宾馆现在算是窑岗最好的宾馆，”李岩说，“不过越是高级的设备都是给人用的，大家知道了怎么用就不奇怪了。住在窑岗宾馆是非常舒服。好多富商住下就不愿意走了。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风。只要你能想到的，差不多在这里都可以吃到。各地的餐厅都有。”

　　“哎呀！我最想吃我家乡的延安府的小吃。这里都有吗？”李自成童心大发。

　　“嗨呀！李大哥，你晚上出来溜达溜达，你看看，全天下的小吃窑岗都能吃到。窑岗虽然地点儿是在山西，可是住在窑岗的人，来至全天都有。别说陕西小吃了，就是蒙古人在这里开的馆子也有几家了。”李岩说，“李大哥这次来窑岗就多呆一些时间，好好看看。”

　　李自成上次带兵进攻窑岗的时候，在外面山坡上，看见过灯火辉煌的窑岗夜景，那时候真想带兵打进窑岗，看看那里究竟是怎么样？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来到窑岗。

　　船靠上窑岗码头的时候，李自成他们一行人眼睛就不够用了，眼前的高楼大厦，简直太吓人了，一个个高耸着。码头上停着两辆汽车，还有一大排钢簧马车。

　　李岩把李自成和宋献策分别让上了汽车，其他人都上了钢簧马车。当然上车前，李岩好一番的给李自成和宋献策解释汽车是怎么回事儿。这样李岩才和李自成同乘一辆汽车来到窑岗宾馆。窑岗宾馆四周已经安排了大批的便衣保安人员，宾馆内的安全措施也想的非常周到。李自成他们被安排在宾馆最顶层。宾馆电梯和楼层都有很多阎伯驹他们的特警负责警卫。

　　李自成虽然对窑岗宾馆感到非常新奇，可是他更看出来了，这里保安工作做的不露声色但是绝对严谨。

　　李岩一直把李自成送到房间，请来服务员给大家介绍宾馆的情况，李岩就告退，回到指挥中心。

　　这时候，李自成才和宋献策有机会单独说话。

　　可算是身边没有别人，宋献策对李自成说：“皇上臣该死，如此秘密的行动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怪不得你，”李自成说，“不过也好，你没听见，那个张东家也想见我吗？我们倒是可以放心了。我们的安全就交给窑岗吧。不然我们还要提心吊胆的。”

　　“没想到，张东家今天晚上就要给我们接风，”宋献策说，“我们还没有准备呢？”

　　“是啊！”李自成说，“不过，也没啥，我们看看今天晚上他们说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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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