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战船炮击东京城来亨见秀两路齐进

　　李自成几次发电报催促李来亨加快进军速度，从不叫苦的李来亨不得不回电报介绍了他们目前的实际情况：

　　皇爷爷！

　　我们离开南宁府之后，连破隘留关（今广西崇左县境内）、鸡陵关（镇南关、今友谊关）。现在得知安南人准备的非常充分，这一带山路崎岖，安南人熟悉山林，作战骁勇，既有安南兵沿途据险列栅抗拒，也有少数安南人如鬼魅般偷袭。所有给养，除缴获部分粮食外都要要，从后方运送。然虽困难重重，我大军还在稳步前进，唯不能速进，望皇爷爷谅解。我正在调动军队，轮番进攻。我以为只要打到谅山，以后进入大平原，就能发挥我军优势，很快就能打到东京（河内）和皇爷爷大军会合。

　　孙李来亨。

　　李自成知道重来不叫苦的李来亨能发一封这样的电报，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

　　穆义看完李自成递过来的电报，说：“闯王，这事儿急也没用。李将军不是偷懒的人。安南几次在这一路和明军大战，这些年不能不加紧准备，守卫防御的能力一定远远强于当年和明军大战时。我相信李将军一定能打通道路，可是需要给他一些时间，我们就别再催了。”

　　“嗯！”李自成长出了一口气，说，“不仅仅是来亨这边，田见秀这边进攻的也很不顺利。看来我们想等他们一起打过来，一起围攻东京（河内）是很难了。我们准备自己攻打东京吧!”

　　郑芝龙看完电报也说：“我看要是等他们，时间是太长了。我们不打东京还真的不行。不过黎利既然想死守东京城，自然有他自己的认为看家的本事。我们攻打东京城也有打得下打不下之说。”

　　“哦！”李自成明白了郑芝龙的意思，“对，等黎利收完尸。马上就会将军队收回东京城。我们撤出现在的阵地，摆开进攻的阵势也需要时间。”

　　穆义接着说：“我们水军，清除红河里面的障碍也需要时间。如果我现在真的打进东京城顶多把安南人打跑。不如我们水军清除完红河里面的障碍之后，用130炮轰击城墙，轰开了一口子我们就攻一下。安南人没有别的办法，必然派人堵口子。我们攻不进去，就在用炮轰。另外，闯王你们的炮兵和南安炮兵进行炮战还可以打上一阵，只要不闲着，黎利还觉得我们没有办法，他们就会坚定信心守下去。”

　　“穆司令说得对。不管怎么说，黎利都是舍不得放弃东京城的，只要有一点儿理由，他都会守下去的。我看我们还可以打打停停，打完了就劝降，再留给他们一点儿时间考虑。”郑芝龙支持穆义的意见。

　　“嗯！你们的意见还是要等忠敏他们大军过来再说。”李自成也点头说，“那我们等等看。”

　　正像李自成说的，田见秀他们这路进军也受阻。

　　田见秀是李来亨出发两天后到的南宁府，他用一天时间熟悉了一下情况，就立刻出发。他们这一路比李来亨他们晚了三天。

　　原来，姜威计划用船把田见秀他们送进安南境内，可是安南人早就在河道里面钉下了很多木桩子，从水面上看不出来，可是船到了这里就会被木桩子挡住。木桩子很多，而且没有规律很难清除。田见秀他们只好弃船登岸，沿着山路进军。他们同样遇到了李来亨他们遇到的情况，进军缓慢。本来田见秀是一个很儒雅的将军，不是太喜欢杀戮，可是面对这样的战争，这样对手，田见秀没办法，也任凭将士们大开杀戒。他知道安南人早就不认为自己还是中国人，认为明军来了就是侵略者，他们要殊死和明军战斗，不杀不行。

　　由于黎利将大部分正规军都调往东京（河内），虽然也集中了一部分军队在边境各个关口，可是这些兵力，在大顺军经过整编的军队强有力的攻击下就像蛋壳一样，破碎了之后，后面的抵抗就微乎其微了。更影响大顺军进军速度的是破坏严重非常难行的道路。大顺军一路进军还要不断地开路搭桥。尽管大顺军进军缓慢，可是一路上还是攻无不克，尽管进军速度缓慢，可是一直没有停顿。

　　当窑岗战船上的大炮向东京城轰击的时候，黎利也得到了明军从陆路进军的消息。这让黎利感觉到情况严重了。因为明军从海上来，人数多不了，给养也有限，自己军队打不过他们，硬耗也能将他们耗倒。可是陆路进军的就很难说了，大明朝实在是太大了，兵力相对安南来说可以是无限的。特别是东京这边已经将大部分生力军都调集过来，只有少数边军和百姓是不可能抵抗太久的。现在的情况，再分兵回去对付陆路进攻的明军，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就没有足够兵力固守东京。东京要是失去了，整个安南的军心和民心都会全无斗志，自己带着家人也只能到大山里面东躲西藏。如果明军不撤走，恐怕再回到东京（河内）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希望是，在北面陆路进攻的明军到来之前能重创进攻东京的明军。同时也在做最坏的打算，布置一旦东京失守之后的策略。那就是长期抗战，因为明军一般都是得胜之后，大军就会撤走，那时也是反击的时候，以往都是这样和大明朝对抗的。

　　这一仗打到现在，黎利才明白，完全是上了明军的当。以往他的军队布置主要是从陆路对付明军的，可是突然都被调动到东京这里，一下子就把部署都打乱。留在北部山区的军队很少，只能迟滞明军的进攻，根本挡不住明军的主力大军。黎利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明军是怎么突然一下子战斗力就这么强大了呢。

　　天气转冷了，北方都在储存物质准备过冬。窑岗的领导们觉得李自成他们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有利，完全占据战略主动，再说了，还有穆义他们战船都在那边，还有三千多陆战队士兵，最少可保李自成无恙，也就不是太关心他们那边的事儿。

　　从各地报上来的消息看，各地扩军计划完成的都不错。要提干的军官都纷纷集合到窑岗来进行培训，有些军官是连续提升，已经几次来到窑岗进行培训。他们对窑岗的情况熟悉，星期天都带着新学员上街逛。

　　这次扩军，欧阳鹤把手里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有一批少年军校的学员，被欧阳鹤分配到各军去任下级军官进行锻炼。欧阳鹤亲自给各军军长交代，一定要培养照顾好这些年轻的军官。经过从小的系统学习，他们一个个文化水平都非常高，武功更是没说的。手枪步枪重机枪、迫击炮都运用自由，特别是都进行过狙击手训练。能合格毕业少年军校学员，一个个傲气得很。他们的教员都是最优秀文化教员，军事技术都是参加过战斗立过战功的教官亲自训练他们。武术训练都是李菁派来的教官，按照特种兵的训练方法训练他们。陈玉峰等人没事儿也过来和他们交流经验。还有那些武术大赛冠亚军也经常过来和他们交流。平时他们根本不为外人所知，完全是被欧阳鹤雪藏起来的。

　　窑岗人都知道，城外有一座军营，也都知道是收少年学员的，而且是每年都收很多，可是高大围墙，把那里和外界完全隔离开了。外人很少知道里面的情况，少年军校学员很少外出，出来也都是一身便装。慢慢大家也就都不注意这里。这里毕业的优秀学员直接被保送到窑岗军事学院深造。

　　这里毕业的学员虽然都是文武全才，一个个腰杆儿挺直，信心满满。但是欧阳鹤清楚，他们都是在这样特殊环境里面长大的，对外界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需要锻炼一番才能看出来那些是可造之材。

　　窑岗的那些军长们可是知道欧阳鹤手里面有这些宝贝，都是争着抢着要这些学员。不过，欧阳鹤要求各军军长必须让这些学员到基层任职带兵。军长们都是从底层干上来的，当然知道当兵要从底层干起来的重要性。所以都把少年军校学员安排到基层从排长干起。

　　就在大家都在谈论今年年底前，能有哪部电影上映等事情的时候，李治收到了辽东发回来的一份电报。电报说：“据可靠消息，范文程回到盛京（沈阳）不久，就被抓了起来，后来被放出来，也是不准离开家里。等于软禁在家。”

　　张知木和李志来到指挥中心，和陈玉峰、欧阳鹤商议这件事儿。

　　陈玉峰说：“好啊！范文程已经不被多尔衮信任了。这等于断了多尔衮一条臂膀。”

　　欧阳鹤若有所思的说：“我有一种感觉，这好像是范文程故意这样做的，他要的可能就是这个效果。不过他的这招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知木没明白欧阳鹤的意思，“欧阳先生，别给我们打哑谜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

　　“呵呵！”欧阳鹤一笑说，“张总别误会，我也是看到了这份情报才理解了范文程的做法。这是一个难得的高人啊。我们都知道，汉人在满清那里，虽然受到重用，可是也不可能完全得到信任。这次范文程就是陪着阿济格来到窑岗的。如果，完全信任范文程，他们派范文程来了就行了。可是范文程明知道多尔衮防着他一些，他还单独会见我，谈了那么多事情，这是不合常理的。这样的事儿非常容易引起多尔衮他们怀疑，是范文程应该极力避免的。他应该让所有和我们会面都在阿济格眼皮底下才行。范文程故意这样，就是想让多尔衮怀疑他。”

　　“嗯？”陈玉峰马上明白了，“难道是范文程想退隐江湖？”

　　“是的！”欧阳鹤说，“范文程来到窑岗之后，看到窑岗的情况，就明白满清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他不能和满清一起殉葬。象范文程这样的人，会给自己留一个退路，他不能主动说自己不干了，那样马上就会有杀身之祸。因此他故意留下点疑点给多尔衮。多尔衮听阿济格说范文程单独会见过我，一定会起疑心。更加上我们强硬的态度，他们更会暴跳如雷。多尔衮治范文程的罪也不会说他单独会见我。而是以办事不利，没有完成使命这个理由。可是他又不能治跟范文程一起来的阿济格的罪，只好将他们都软禁在家。当然阿济格没事儿。范文程可就不敢乱动了。范文程这招很险，要是多尔衮动了杀机，他就完了。”

　　“范文程赌的是，多尔衮还要顾忌其它汉人将领的感受，轻易不能杀他。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怀疑。我想范文程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多尔衮的问话。”张知木思索着说，“你们单独见面之后我又见了他们，范文程万全可以说是为了争取这次见面才见你的。”

　　“反正范文程现在还没被杀，说明范文程这样的人知道如何保自己。就是不知道我们想让范文程传达的信息，范文程是不是能传达给多尔衮？”陈玉峰说。

　　“按照范文程的性格，他会全力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会将和我们会面的情况汇报给多尔衮，也会将他看到窑岗的情况，跟多尔衮讲了。我们几次提到要从山海关向锦州进军的事儿，也一定能够跟多尔衮讲。这也是范文程向多尔衮表忠心保命的办法。”欧阳鹤分析说。

　　“辽东那边地广人稀，我们军队去多少也不够用。要是我们想彻底拿下海参崴到阿穆尔河流域，我们军队跟本不够用。所以必须利用好辽东那边汉人。范文程他们是一群有代表性的人，他们虽然给满清卖命，可是如果我们占据主动地位，也可以用他们。就看我们有没有那个度量了？”张知木说。

　　“是啊！这是个事儿。汉八旗军队人数比满清八旗人数还多。都杀了又能怎么样？不如为我所用。其实当兵的根本就是谁给饭吃就给谁干，我们不用太计较。只要不是作恶多端的，就可以给他们立功赎罪的机会。”顿了一下，陈玉峰说，“当然了，一开始一定要把他们杀怕了才行，让他们知道不杀他们是便宜了他们。不然，他们不会领情。”

　　“我看不如这样，左良玉他们的那些终身监禁的俘虏可以分一部分到辽东去。让他们开荒种地，表现好的可以就地作为自由人。这样对我们解决辽东有利，也可以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张知木说。

　　“好办法，我看也给李自成他们发报，尽量的让他们多捉俘虏，也把他们送到辽东去。那边填进去一百万人都不见影。”陈玉峰说。

　　“恐怕不行！”欧阳鹤说，“安南人都是生长在南方，他们受不了那个冻。”

　　“哎呀！我们的人到了安南不是也得适应，”陈玉峰说，“他们过来就适应了。这人啊，适应能力强着呢。安南人几次三番的反，就是那里的人太多了。生下来养活就不是问题，所以他们都是尽可能多生。”

　　和窑岗这边的算计不同，李来亨他们一直打到谅山，还是一个俘虏不留。田见秀他们也是一路杀的一个不留。

　　谅山是安南重要门户，张辅征安南的时候，就在这里和安南人进行过血战，那时候这里叫做多邦隘。不过，现在安南人将这里进行了扩建加固，其凶险比之当年更胜一筹。

　　李来亨也没敢贸然发起攻击。他知道这一路上，没有发生过太激烈的战斗，只是道路困难，遇到一点小据点儿也要费时间清除，耽误了时间，这很不正常，没准是安南人收缩兵力准备在这里对自己致命一击呢。

　　还真的李来亨猜对了，安南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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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