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密会周王共谋开封
张知木一行人到了凌水码头，穆义已经把所有的一切安排好了。一艘蒸汽福船，护送着张知木他们乘坐的一艘拖轮拖着的客船，在凌水码头没做过多的停留，直接起航，顺流而下。
船到了太原天就有些黑了，可是路过太原大桥建设工地时，可以看见这里灯火通明。大桥的所有的桥墩都已经建完，正在修建桥梁。这里的水虽然没有凌水码头那边急，可是河道要宽得多，但是现在建桥的技术人员已经有经验，几座桥墩几乎同时开建，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将所有的桥墩和引桥都建完了。看样子抓紧一些，年底前桥梁也能架设完。
张知木对欧阳鹤说：“欧阳先生，看来我们以现在的能力，一支队伍，一年时间建一座汾河这样的大桥没有问题。”
“这样的事儿，就是越干月巧，越干越快。”欧阳鹤说，“李云鹤他们在潼关风陵渡那边黄河上钻探也完了，到风陵渡这里的铁路明年也要铺轨，不知道啥时候建黄河大桥啊？”
“我回来后，要和卢先生和陆琪研究一下，根据李云鹤他们钻探的结果考虑一个大桥方案。不过我们要一次建成公路和铁路双层桥，我的决心是下定了的。至于时间吗，最起码要铁路修通知后才能开始。有了铁路，我们的水泥和钢材、建设设备才能方便的运过来。那时候太原大桥也建完，人员就可以撤到潼关来了。”
“那时候，潼关到西安的铁路也能修完了。我们是不是从窑岗坐火车就可以直达西安了？”坐在旁边的杨靖说。
“是啊！不过现在刘云他们从秦直道撤下来的人太多，他们已经开建西安到陈仓（宝鸡）的那段铁路。以后还要修到天水再到兰州的铁路。”张知木说。
“呵呵！宁德将军他们修完河西的公路，马上就要开建铁路基础，以后铺上轨了。我们就可以从窑岗上车，睡上几天就到嘉峪关了。”欧阳鹤想的更远了。
“对！那时候边关就不再遥远，边关也会更安全。守卫的将士们可以轮换着回到内地休息，换防就不是啥难事。”张知木说。
“西域那边的工作，李治已经开始。他说他们派出了一个很强干的班子到了嘉峪关。通过收买往来的商人，在整理西域的情报。”张知木说，“现在西域的商人也越来越多了。不过蒙古人在那边挡着，商人还是不安全。现在也顾不上那边。我看我们收复了中原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抽出一部分力量，做做那边的工作了。”
“如果不抽调宁德他们的军队南进。凭他们的实力就可以解决西域的问题。”欧阳鹤说，“我看还是等我们的交通状况进一步改善之后，我们再动那边吧！我现在觉得我们用经济手段，把路修到哪里，那里就是我们的，有时候都不一定动刀兵。如果我们铁路修到嘉峪关，我们再向西出击三千里都不是问题。我看我们就稳扎稳打。”现在欧阳鹤心态已经非常平和。
“呵呵！我看欧阳先生也是稳进派了。”张知木说。
“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向东打到辽东去，向西打到西域去，向北打过漠北去，向南收复安南，都不是问题。可是我们打下来这么多地方，不能有一个有效的治理手段，就要留下很多军队守着，我们养多少军队也不够用。那样也会将我们的力量分散了。成吉思汗打下那么多地方，最后不是又回到北方草原上了吗？不能治理的地方越多反倒是负担。我们就这样，打下来一块儿，吃下一块儿最好。”欧阳鹤说。
“其实，只要我们稳步前进，速度也会越来越快。我们用两年时间消化山西，用一年多不到两年就可以消化陕西。我想我们的干部越来越成熟，治理中原也不会花多少时间。”张知木说。
“原来，我一直有先取四川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先取中原，这里对整个局势影响巨大。四川的张献忠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我们取了中原后想去四川，可以沿着长江一路，沿着大巴山一路，两路并进。”欧阳鹤说，“现在把张献忠放一放再说吧！”
“不知道我们那位闯王爷替我们的活干的怎么样了？现在他们应该进攻镇江了吧？”张知木调侃着说。
“我看明军在镇江守不了多少时间。那里既没有那些死忠的太监，也没有应天府那么多的军队。我估计，镇江一失。明军在江南将会大溃退。”欧阳鹤分析说。
“我看李自成过了临安（杭州），江南的明军会得到那位彩虹将军的支持。郑芝龙不会容忍闯王爷染指他们的地盘儿。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张知木说。
“那就有好戏看了。李自成他们对郑芝龙的了解可能很少，郑芝龙他们的火器也不错，我估计一开始大顺军会吃些亏。陆战，郑芝龙不是大顺军的对手，但是大顺军想在沿海有所作为也困难。郑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张知木说。
“那样的话，李自成就无力守中原了。”欧阳鹤说，“他要是明白人，就该把中原送给我们。”欧阳鹤说，“反正他们想守也守不住。呵呵！”
“嘴里的肥肉，谁也不会轻易的丢得下。”张知木知道，李自成轻易的放弃了陕西，中原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开封的周王，这两年日子过的是真的很难受，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自从崇祯皇上请他们一家人进京开始，周王就知道，由于自己和窑岗人往来密切，崇祯皇上对自己不放心了。周王也清楚，自己一家人进京，不会有好结果。自己莫名奇妙的死去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看来自己一家坚决的不进京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自己装病这么长时间，崇祯皇上没再派人请他。估计是窑岗人突然出手灭了东厂的人，崇祯皇上一定看得出来是窑岗人出手了，他不想和窑岗人积怨太深，也就没再对自己动手。可是崇祯皇上随时都有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可能。虽然自己卫队都换装了窑岗人的武器，可是东西厂要是出手，一定会在自己想不到的地方和时机出手。他们在暗处自己在明处，那是防不胜防。唯一希望的是窑岗人早点取了河南，那时候就彻底安全了。周王几次想问问窑岗人的打算，想想还是算了。窑岗人的谋虑是深远的，他们想好了就会出手，没想好再问也没用。好在窑岗人一直不忘自己，有啥好事儿好消息都会通知自己。现在王府用的收音机都是窑岗最新的，周王每天都是要从收音机里了解窑岗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大多数外界信息都是要从收音机里得到，窑岗的消息太准确，也太及时。就连以前的《窑岗周报》照电台都要慢半拍儿。
当安平公主送来密码电报，父女二人翻译完了一看，内容是张知木要秘密来访。父女二人相视一笑。安平公主说：“父王这回高兴了吧！”
“是啊！终于盼来了。”周王捻着胡须说，“窑岗人已经稳定了陕西，下一步一定是取河南。我估计张东家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取河南他们一定会和我打招呼的。”
“快些打过来吧！我们每天都不敢出王府的日子真的过够了。等窑岗人打过来，我们一起去窑岗住些日子吧！”安平公主说。
“呵呵！我的好女儿，是你想窑岗了吧？”周王笑着说。
“当然，现在天下人有哪一个不想去窑岗看看的。”安平公主说，“这两年，也不知道窑岗会变成啥样了？”
“你弟弟是在窑岗呆的很习惯，也不知道想家。嗨！”周王有些想儿子了。
“不用着急，父王。”安平公主说，“等一切都稳定了，我们在这里上船，睡一大觉醒了就到窑岗了。那时候，弟弟也不用隐性埋名的了。”
张知木他们到了开封码头的时候，和欧阳鹤、杨靖都换了服装，悄悄的进城后直接到了窑岗分公司自己的客店。客店后面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这是给窑岗人自己准备的。张知木和欧阳鹤、杨靖带着人，住进了这个小院，就给周王发电报说，自己到了，请周王安排见面的时间。
周王回电说任何时间都可以，张知木就和他们约好了晚上见。
晚饭后，王府的两辆玻璃马车开出王府，接上张知木他们，直接将他们送到王府后花园。周王和安平公主都在这里等着他们。
施完礼后，周王过来拉住张知木的手说：“哎呀！有些日子没见了。想死本王了！”
“我们也想你啊！”张知木说，“可是一直不得闲过来见你！”
安平公主过来和张知木打过招呼，后问：“玉琳姐姐怎么没一起过来？”
“呵呵！你玉琳姐姐现在身子又不方便了。”张知木说。
“哎呦！真的啊，玉琳姐姐一直想要个男孩子，这回一定能如愿了。”安平公主很为杨玉琳高兴。
大家坐下后，周王说：“张东家，这里说话方便。我已通知其他家人都不准进来。”
“好！周王，那我就先捡重要的说。”张知木喝了一口茶说，“我们明年开春就准备开展南征。目标是黄河以南、开封到淮安在沿着运河到镇江这一线以西，南到长江这整个中原地区。现在我们已经在西线取了汉中，我们准备东西两路齐进，直接拿下这块广大的地区。”
“太好了！”周王一拍手，说，“我等的太久了。这样的日子，真的受够了。”
“现在我们有些顾虑想和您商议一下。”张知木看着周王说。
“那还客气啥？”周王说，“但说无妨！”
“我们现在还不想和崇祯皇上彻底翻脸。我们南征前必须把大同和开封占领。不然我们会有后顾之忧。可是我们明取了这两处，皇上那边实在是过不去，想和我们勉强维持都困难了。我们想了个办法，让皇上虽然知道事情是我们做的，但是面子上过得去，还没能和我们周旋，不至于撕破脸。这样的话，就需要周王您和代王帮个忙了！”说完张知木看着周王的反应。
周王没打奔儿就说：“你就说让我做啥吧？”
“呵呵！周王痛快！”张知木说，“我们想以你们的名义驱除朝廷的官员。然后由我们派兵接管整个开封。你看能行吗？”
“这没问题！”周王很痛快的说，“已经就是这样了。不过现在开封的河南都指挥使、布政使、监察使等朝廷官员都换了新人。他们早已开始防着我了。”
“呵呵！这些事儿不劳王爷费心，我们会安排好了。我们只是借用王爷的名义行事。这样开封的百姓能安心。皇上心里也知道事儿是我们的做的，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欧阳鹤在旁边说。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办到。”周王说，“再说了，开封百姓要是知道是你们接管了开封，更是高兴。或许会敲锣打鼓的闹腾一番呢。你们是我们开封百姓的大恩人。”
“呵呵！哪个开封人不想开封也能象窑岗那样。”安平公主说，“有不少从窑岗回来的人，简直把窑岗说成了天堂一样。开封那些有点钱财的，那个不是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收音机收听窑岗的广播。”
“是啊！我女儿说的好。我们开封人的心，早就已经是窑岗的了。”周王说。
“好！”张知木说，“我看这样，我们回去，马上就在开封建两个两兆瓦的发电机组，给开封先供上电，再开通电话业务。让开封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我们取下开封后，也在开封建一个开封电台。这样开封人就不是只能收听一个窑岗电台的节目了。也可以选择几个台听。”
欧阳鹤说：“我看也可以把扬昌他们试验的调频广播一起上了。那时候收音机里就更热闹了！”
“啥叫调频广播？”安平公主问。
“呵呵！我现在只能跟你说是一种新式广播方式。收听的到的效果要比现在调幅的好得多。不过调频广播台发射距离达不到太远。但是那个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今后的你们的收音机也要换了才行。你们现在的收音机，还收不到调频广播。”张知木解释说。
正事儿谈完了，大家气氛也活跃了。
安平公主说：“哎呀，两年没去窑岗，你们有弄出来不少好东西。我从广播里听到，你们搞的汽车啥长途试验是怎回事儿？那个汽车真的不用马拉着就能走吗？”
“当然能。”张知木知道解释这事儿太费劲了，“不过，以后你到窑岗看一眼就啥都明白了。”
“听收音机里说，你们准备把铁路修到风陵渡？”安平公主对窑岗的事充满了好奇。
“呵呵！公主说的是真的。路上我还和张总说这事儿。”欧阳鹤说，“明年我们就要在潼关风陵渡那里建一座公路铁路两用大桥。现在潼关到西安再到陈仓（宝鸡）的铁路也在建。那时候铁路就可以直接过黄河到西安、到陈仓（宝鸡）了。”
“哎呦！张东家，你们能建公路铁路两用的大桥，简直没法想象。”周王感叹说，“你们真的是干实事儿啊。”
“哎！张东家，你们的铁路能修到西安，那也应该能修到开封来啊？”安平公主马上来精神了。
“说的是。”张知木说，“等我们取了开封后，就可以开建从潼关到陕县、到洛阳、到郑州再到开封的铁路了。”
“哎呦！那时候再到窑岗去，就更快了。”安平公主高兴了。
“嗨！我们要做的事儿多着呢。”张知木说，“我们还要修建从郑州到汉口的铁路，彻底的将长江很黄河连在一起。”
“哎呀！张东家你给安排一些事情做吧！我都闷死了！”安平公主说。
“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协助你父王，处理好开封的事情。”张知木说，“至于以后吗，我倒是建议你，应该静下心来，在窑岗好好的学习两年。然后再看看做啥！”
“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和小红玉在窑岗学院听课的事儿。”对张知木这样的建议，安平公主当然高兴了。
“哎！我就说我的这个女儿，人从窑岗回来了，魂儿却留在窑岗了。”周王说。
“安平公主聪明绝顶。要是能好好的学习两年，今后会更不得了了。”张知木说。
“嗨！可惜我年纪大了，不然我也要……”周王说到这，张知木说：“周王，我们有一个想法。今后我们事情越来越多。很可能有想不到的地方，你还不能休息，要给我们经常把把关。我们想成立一个元老院，这个元老院，就有您和代王这样的有智慧有影响的人出任元老。我们重大事情向元老院汇报，你们帮着把关。我想这样我们能少犯错误。你看怎么样？”
“哎呀！好好！好啊！”周王没想到，张知木他们会这样作出安排。他清楚这是给他们一个很高的名分。各方面的待遇都会很高。他们这样的，被李自成捉住全家就要被杀的，自己落个砍头都算幸运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
周王感慨的说：“张东家，你们要是得到天下，那是顺应天意顺应民意。你才是真天子！”
“不不！周王，我们一直没说这事儿。我绝对不想当皇上。”张知木说，“周王，您知道我们窑岗人为啥这么团结，一起努力吗？”
“哦！我真的想听听。”周王说。
“我们共同的理念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张知木说，“我们之所以反对李自成夺天下，是因为他夺了天下也不过是换了个皇上。改变不了这些兴兴亡亡反复循环的规律。我们就是想，彻底改变这一切。”
张知木说的这些，正是周王最感兴趣的，他知道今天张知木才算和他彻底交心了。他没说话，听着张知木往下说。
“我们每个朝廷起家的时候，都会考虑百姓的疾苦，可是不久，各级官员还有象您这样的皇亲国戚，就开始使用各种手段，聚敛土地，使无地百姓越来越多。分化严重了，百姓们受不了了，就起来造反。推翻了一个皇上，自己当皇上，又开始一个轮回。我们要想天下永久安定，必须解决这问题。”张知木说，“还有，从太祖朱元璋开始，就在治理贪官上下了很大的力气。人是没少杀。可是贪腐也没治住。原因何在呢？是因为我们的吏治有问题。所以，这些都需要彻底改变才行。我们既然认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管理天下的人，就该是为大家服务的。这个人必须是大家认可的，有能力的有德行的人才行。如果这人不胜任，天下人就可以罢免他，换一个有能力有德行的人。各级地方官员也一样，他们的权利必须在百姓们的监督下才能减少贪腐情况的发生。我们在山西搞了一些试点儿。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当然任何制度都不会是完美的，可是民主制度，应该说相对最好的。”
“张东家，你说了一个是土地的事儿，再一个是吏治的事儿。”周王很认真的思考着，“可是哪个夺取天下的人都不会放弃这样的好处和权利。如果我们对外面说出来这些，反对我们的人会很多。”
“您说的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会反对我们，但是得利者和有识之士会支持我们。”张知木说。
“有时间我希望到山西看看你们的那些民主的事怎么样。”周王一下子接受不了张知木的看法。
看着差不多了，张知木说：“王爷，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直接回窑岗，此时我们不易在这久留。这段时间，你们要格外的注意安全。等到明年开春就好了。”
“放心吧！我们的卫队，都换上了最新式武器。只要不出意外，我们支持一段时间，还没问题。再说，你们的人在开封各处都有眼线。有啥情况，马上就能得到消息。”周王说，“还有，如果需要的话。代王那边我可以给你们写一封信儿。”
“不用了。”张知木说，“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们以后在窑岗一起见吧！”
张知木和欧阳鹤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开封乘船，先回凌水码头，在凌水码头坐火车，在窑岗没有停留，继续北上直奔大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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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