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范文程逛窑岗有触动欧阳鹤舌战满清使者
听了范文程和阿济格的对话,阿济格的儿子多尼插言说:“都说他们窑岗这么好那么好!我们好不容易来了,也在窑岗逛一逛吧?着周边的也没啥可看的了。”
“不知道窑岗人能不能让我们随便逛呢?”范文程沉吟了一下说。
“我问问他们?”多尼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就拿着两份儿窑岗交通图回来,说:“军师!他们说可以出去。从这里进市区通啥电车还有汽车。他们还说了,我们要是需要的话,他们还可以给我们派汽车送我们过去。需要警卫的话,也可给我们派。”
“这他妈的窑岗人是怎么回事儿?”阿济格不解的摸着头说。
“哎!硕贝勒千万不要不领窑岗人的好意,”范文程说,“这是窑岗人在显示他们的大度。”
“呵呵!有意思,”阿济格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逛逛窑岗,我可是不想在这死等了。”
“我看,我们不远万里来到窑岗,不去看看才是冤枉呢!”范文程说,“明天我陪着硕贝勒出去逛!”
阿济格看着窑岗的交通图,问范文程:“军师!他们窑岗人把窑岗的地图做的这么详细,难道不怕别人拿去进攻他们的时候使用吗?”
“呵呵!”范文程笑着说,“窑岗人不怕!就是把图给我们,我们能奈何了窑岗吗?”
“军师啊!你哪点都好,就是总是长别人的志气这点不好!”阿济格不满意地说。
“硕贝勒,我说的不是实情吗?”范文程不温不火的问。
“哼!”阿济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第二天,研究完了窑岗地图的阿济格他们,想行动自由一点儿,向服务员问明了如何乘坐电车,没有用宾馆给他们派车,在宾馆前乘上叮咚作响的电车,第一站就来到窑岗广场。
他们没想到窑岗广场会有这么多人的,真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他们走进人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格外注意,因为这里面是各色人等,形形**,谁也不会注意谁。广场有不少人围成的圈子,几乎每个圈子里面,都有不少人在谈论各种事情。现在谈的最多的是,窑岗人如何悄悄地就取了福建。
范文程是在大同到窑岗的火车上,通过报纸才看到窑岗人轻轻松松的就把东南霸主郑芝龙给活捉了。当时范文程就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气。
范文程很想听听这些普通人是怎么看这件事儿的,阿济格不愿听这些。可是范文程不管他们怎么催,就是在人群外面不动步。
范文程听出来这都是普通百姓们在谈论这些事儿,谈们的谈论中增加了很多演绎的事情。不过,范文程也看出来了,这里和大明朝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大明朝其他地方,没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谈论这样的事情,谈论中还添加了不少其他真真假假的事儿。不过,范文程感受最大的是,这些百姓们跟窑岗都是一心的,都对窑岗取了福建这样事打心眼里面高兴。
好不容易范文程离开了,阿济格过来说:“都是一些吃饱饭撑的人!”
“对喽!硕贝勒,你看看这里的人,一个个衣服鲜亮,面色都很好!看不到有吃不饱的,更没有乞丐。”范文程说。
“是啊!窑岗真他妈的太富了!”阿济格也看出来了,“好像都是财主似的。”
多尼说:“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来窑岗了!窑岗人的衣服真好看!”
“呵呵!小子,是窑岗的女人真好看吧?”范文程开玩笑说。
“军师说的没错,这里的女子一个个真好看,还不避人!”多尼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更让阿济格受不了的是,范文程看到树荫下有老人在下棋,就看上不走了。实在没办法阿济格和多尼自己走了,他们要去服务员介绍的窑岗百货商场去。
两位老人下完一盘棋,看见范文程一直看棋不语,一位老人说:“这位君子看棋不语,是真君子!你来一盘儿如何?”
范文程看出来了,这位老人是有文化,就拱手说:“请先生指教!”
“哎!随便玩玩儿,谈不上指教!”老人说,“过几天的大赛那才是高手较量呢?”
“还有大赛?”范文程问。
两位来人都笑了,一位说:“听先生口音是外地的,新来的,慢慢你就知道了!”
两位老人的棋艺很普通,不是范文程的对手,下了两盘之后,范文程和两位老人也熟了。交谈中得知,一位老人家遭战乱,只剩自己逃难到窑岗,做不了啥,就住在养老院,管吃管喝还有点儿零花钱,没事就出来下棋打发时光。另一位,跟儿子过。儿子在窑岗上班儿,是个工人,日子过得很滋润。
提起窑岗的日子,两位老人是赞不绝口,都说活到现在非常满足。范文程通过两个位老人了解到窑岗的张知木他们是得人心的。
两位老人不满意的指着广场那个另几堆人,那边那些人吃饱喝足了,净想不满意的事儿,聚在那瞎嚷嚷!
范文程告别了两位老人,想过去看看那些人都在那里议论啥不满意的事儿。
范文程过去听了一会儿,原来有的是在抱怨上下班儿电车和汽车还是太挤了,还应该增加汽车和电车;有的说,滹沱河水库发电了,电价应该降了;有的说,窑岗的菜价比别的地方高多了,应该降一降…..
听了一圈儿,范文程眼睛有些湿润,心说都是一群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不过,范文程感到奇怪,这事儿窑岗人为啥没人来管呢?不能让百姓们没事儿乱嚷嚷,这样的话,一件小事儿都会弄成大事儿。
范文程带着两个随从,很自由的在窑岗广场逛来逛去,也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自由。范文程突然有所感悟,也明白了窑岗人为啥没有管大家,让大家愿意说啥就说啥,这是给百姓们充分的自由。这一点,对那些吃饱喝足了人来说更可贵。这才是窑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地方。这一点从窑岗的报纸电台上都可以看得出来。想到这范文程心情也觉得格外的舒畅。
再想到阿济格他们根本不愿在这里多呆的事,范文程心里苦笑,这些野蛮人接受不了汉人的教化,更没法接受这里的一切。高低上下从这里就可见一斑,更别说别的了。自己能到窑岗来看看也算是没白活一场,至于这次和窑岗人谈的事儿,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此时,范文程清楚,满清的命运已经注定不会长久。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主动投降,得到窑岗人最大的宽恕,以后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否则灭文灭种就是他们的下场。可是从多尔衮开始,他们都是一值用看待大明朝的眼光看待窑岗人,不败才怪呢。不用说我范文程,谁也无力回天。
今年前来窑岗报名考试的学子格外的多,但是今年窑岗的招生人数也比往年多了很多。钢铁学院提前招生,增加了水利工程、农用机械、农学专业等几个专业,其他专业也在扩招。招生工作虽然增设了西安和扬州两个考场,可是窑岗这边的压力还是很大,再加上抗灾工作的事,窑岗的各位领导也是格外的忙。陆成祥不但要组织救灾物质,还要和李云鹤组织马上要召开的窑岗第一届窑岗产品展销会。
不过,再忙李菁他们把银子和金子运回来,陆成祥也会和黄玉坤一起验收入库。也许对于陆成祥来说,世界上就没有比清点入库的金银这件事儿更能吸引他了。
清点完入库金银,陆成祥有点儿不满意,见到张知木就说:“张总,都说郑芝龙如何如何富有,可是也没比李自成多多少银子啊?”
“我也觉得是郑芝龙留了一手,你别着急。李菁已经安排再去寻找了。还有啊!我们不仅仅是得到了这些有数的银子,我们还接管了郑芝龙的生意,每年收的银子也不少。”张知木说。
“这倒是啊!”陆成祥得意的说,“如果不出意外,福建的银子就够我们军队用的。就是扩军以后也够用,欧阳先生已经给我了一个扩军预案,我算了一下,不用多少银子。再说了,滹沱河那个吞金兽现在也能下金蛋,现在铁路除了我们用也能收银子,我们更宽绰了。明年,汉口那边的电厂和纺织厂要是能建好了,那也是收银子的大户。今年,我已经建了十几个大型粮库。以后多收点粮食,我们心里就更不慌。其实,收粮食用不了多少银子。”
“我们修铁路建大桥,还有那个调水工程十几个大项支出。这些地方的银子要保证,还要有些救灾用的银子。”张知木说,“我们家大业大花费也大。”
“这些事儿你就放心吧!银子的事儿我会提前安排好。”陆成祥说,“今年我们建几座学校花的银子多了点儿,其他花销不是很大,都在计划当中。以后,我们的货物可以通过福建直接对海外进行贸易,我们收的银子会更多。”
欧阳鹤本来想上午就去见阿济格和范文程他们一行,可是得到一早他们就出去了消息,就派人过去,跟他们预约,晚上请他们吃饭。
范文程回到西山宾馆,心事丛丛,感慨万分。阿济格和多尼父子今天逛的也是格外高兴,他们进了窑岗商场就不愿意出来了,看啥都觉得好。买了很多东西,大包小裹的扛了回来。范文程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一邹眉头,心想阿济格啊,你是大清派来的使者,你们这样,会让人家看不起的,不过范文程忍住了,把话咽下去没说。范文程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些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人,说再多他们也接受不了。
范文程告诉阿济格说:“窑岗的军师派人留下话,说晚上邀请我们吃饭。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什么?”阿济格有些生气了,“他们的张东家为啥不见我们?摄政王不是说了吗,要和张东家见面,听听他到底是啥意思?”
“呵呵!硕贝勒,摄政王是我们的摄政王,不是张东家的摄政王,”范文程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强忍着,说,“我们听听欧阳鹤来了都说啥吧!”
范文**的是万分感慨,心说都是些这样人怎么和人家窑岗人比啊。他们都一直是拿看待大明朝那些贪生怕死官员的看法看待窑岗人,不吃大亏不罢休,吃了亏也不吸取教训。那些大明朝官兵败在这些人手里,简直是悲哀!
晚上,李治陪着欧阳鹤来到西山宾馆,在定好的餐厅外面迎接阿济格和范文程一行人。阿济格和范文程等人准时来到餐厅前面,李治过去给双方做了介绍,双方拱手施礼,互相寒暄了一阵儿,就一起进到餐厅里面。
分宾主落座之后,欧阳鹤说:“硕贝勒、范先生,昨天我们都有事情,没来迎接你们还请多原谅。我们的滹沱河水库电机并网发电仪式是早就安排好了事情,涉及到很多来宾,没法更改。所以还请你们多原谅!”
阿济格也客气了一下,说:“没关系,我们来的突然,可以理解。”
范文程也说:“这事是这样的,我们希望我们这次来到窑岗能尽量的保密一些,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因此来的有些唐突,还请你们多理解。”
“我们理解!”欧阳鹤说,“我们张总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就让我过来见见大家。你们有啥事,可以和我说。”
“我们这次来是受摄政王委托见张东家,有些事情要和张东家说说。”阿济格很坚决的要见张知木。
“恐怕短时间的你们见不到张东家,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有啥话跟我说说。”欧阳鹤话说的很轻,可是也很坚决。
“不行,我们必须见到张东家。不然,我们就是没完成使命!”阿济格有些生气了。
“硕贝勒,你觉得我们有义务帮着你完成你的使命吗?”欧阳鹤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混人。心说满清怎么会派这么一个人出来呢。
“这,…..”阿济格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了。
范文程赶紧解围说:“欧阳先生别误会!我们硕贝勒的意思是,我们非常想见张东家一面。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欧阳先生多多多通融一下。”
“哦!范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尽量把您的美意传达给张总。”欧阳鹤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张总身体不适太好,短时间内恐怕你们见不到。再说了,我们张总实在是太忙了,好多大事儿都需要他操心。我们能为他分担的也会尽量为他分担。如果范先生有啥事儿,需要跟我说的,我愿意倾听。”
范文程还没说话,阿济格又有些忍不住了,吼道:“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大事儿?”
“呵呵!硕贝勒,息怒。你们的事儿的确是大事儿,可是那是你们的大事儿,不是我们的大事儿。对我们来说,辽东那边的事儿,等我腾出手来,派兵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解决了。算不得啥大事儿?”欧阳鹤话软中带硬。
阿济格气的青筋暴跳,要站起来,范文程按住了他,说:“欧阳先生的话,有些欺人了。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想和你们沟通一下,何出威胁言语?”
“呵呵!范先生,我们是以礼相见,宴请你们。也跟你们说了,有啥事情你们可以跟我说。你们不愿说,非要见我们张总。我跟你们说,张总不是谁都能见的。”顿了一下,欧阳鹤说,“方才我说的也不是威胁言语,我们正在组建辽东军区,准备好了。我们就会向辽东进军。现在正在和吴三桂协商,希望能和吴三桂一起进军!吴三桂的山海关,正卡在进军的路上。我们沟通完了,也许就是我们进军的时间。”
阿济格和范文程一听都有点儿发懵不知道窑岗人是啥意思,进军还有说出来的吗?
阿济格一拍桌子说:“我们满清铁骑正等着你们的呢!”
“呵呵!满清铁骑?我们见识过!”欧阳鹤轻轻一笑说。
阿济格一下子也硬不起来了。范文程说:“我们今天来到窑岗,就是想化干戈为玉帛,让大家都少流点血。何必一上来,就说到动刀兵的事儿呢?”
“我们是不愿意打仗,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张献忠也在窑岗,李自成也刚离开不久。我们倒是希望你们能学学他们,交出权力,解散军队,主动投降。我们会给尽量给你们安排好,愿意到窑岗来也行。这样我们就不会死很多人,留下那么些孤儿寡母!”欧阳鹤话语平和,可是表达的内容是**裸的。
“呵呵!欧阳先生,你觉得你的这个建议我们摄政王能接受吗?”范文程也是口气严厉的问。
“对我们来说,你们接不接受都可以。我们没有请你们来,是你们自己要来的。”欧阳鹤没客气的说。
此时阿济格已经气得脸色铁青,说:“真要是到了辽东,你们也占不到便宜!”
“那些事儿,只好到了辽东再说了,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我们都要进军辽东。”欧阳鹤又呵呵一笑说,“今天酒桌上解决不了辽东战事?范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好好!我们先上菜吧!”范文程明白这样吵下去,没有任何用处。
服务员开始上菜的时候,范文程说:“欧阳先生,我们从辽东过来,是有诚意和窑岗人做朋友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你看,这样多好。有话就说话吗?”欧阳鹤说。
“是这样的,我们摄政王非常敬佩张东家,认为他才是当今天下的英雄。摄政王让我们带话来,想问问我们可不可以一同共谋天下。大明朝已经是一个就要没落的朝廷。我们一起合作灭掉大明朝,我们共坐天下。”范文程试探着说。
“呵呵!跟您说吧,我们刚刚和崇祯皇上在黄河上见过面。张总当着皇上的面说过,如果有一个皇上,那就是崇祯皇上。所以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不能和朝廷作对。最近我们考虑进军辽东的事儿,还要和吴三桂一起研究呢!所以和你们摄政王供坐天下是不可能的。我们计划是天下必须统一。你们满清,几次破墙进关都是无恶不作,几次屠城。那些犯有罪行的,必须得到严惩,不然就没有天理了!”欧阳鹤的话语说的很平缓,可是句句都戳在了范文程的心里面。
“欧阳先生太自信了吧。我们辽东满清勇士也不是绵羊!”范文程虽然底气不足,还是强硬地说,“我们过来就是和你们谈判的。有话为啥不能好好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谈判是需要本钱,你们凭啥和我们谈?”欧阳鹤不客气的说。
“我们有几十万满族勇士,还有几百万归顺我们的汉族勇士。就都是绵羊,让你杀,你们杀的过来吗?”范文程说。
“范先生,你说这些不觉得心虚吗?”欧阳鹤问道,“我知道,能像范先生这样对满清忠心耿耿的人不是很多的。满清对汉人怎么样你更清楚。满清对汉人,是穷的杀,后来富的杀。现在是为了让汉人给他们卖命,开始收买人心。可是汉人心里都有一本儿帐,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当铁杆儿汉奸的!”
欧阳鹤连损带骂的一通话,范文程象没听见一样,正好菜上来了,就打岔说:“呦!今天欧阳先生用淮扬菜招待我们啊!”